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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病人溜出来玩,要是让大夫逮个正着,可就麻烦了。
容谦看得好笑:“行了,你真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瞒得住人?皇宫要真能这么容易瞒尽别人耳目进出,那史靖园和王总管真可以一死以谢天下了。”
燕凛郁闷地垮下脸来:“我心里也不是没数的,只是他们装不知道,我就当他们不知道,偶尔偷偷摸摸闹一回,不也好玩吗,你这么快揭穿做什么?”他一手托着下巴,无限忧伤感怀地叹息:“没自由啊没自由……”
容谦看他这作张作致的样子,乐不可支,笑得只扶着桌子喘气。“你,你……”最后连声咳嗽起来,才吓得燕凛赶紧过来给他捶背揉胸。
旁边的侍卫们也是看着心中好笑,只是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以示并无笑话皇帝的意思。不过个个装得都不是那么敬业。
皇上心情好,根本不用担心真的被怪罪,他们这些人当然也跟着心中轻松。毕竟天下间,能让皇上放下君主架子,沉稳仪态,象个普通少年这般任性而为,肆意地展现真性情的,也只得容相一个人了吧。
燕凛和容谦在城里转了一圈,直到天色渐晚,方才回转皇宫。
马车从侧门才一入宫,燕凛略掀开车帘,就见史靖园在前方等着他,脸色似笑非笑。
燕凛干笑着小声道:“靖园,我买了不少礼物给你。”
史靖园被他这拙劣的讨好方式搞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实在很想教训他两句,不过,顾忌着车里还有容谦在,到底不好太无礼。
以他和燕凛的关系,偶尔造次一下原也无妨的,但对容谦就不敢冒犯了,只得先靠近马车,低声问:“怎么还不下车?”
燕凛也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把车帘全掀开给他看。
马车里容谦想是玩了这么半日,身体精神都有些支持不住,半靠在燕凛肩上,正自闭目安睡。
燕凛伸手在唇上比了一下,示意史靖园不要高声:“容相累了,让他睡一会再下车吧。”
史靖园定定看着马车,一时竟说不得话。
以前从没有看过这样的情形,容谦竟会这样靠着燕凛睡去。
那个永远强大的,永远都会为燕凛撑起一片天的人,如此安心地展露自己的虚弱,如此理所当然地接受那个多年来被他呵护照料之人的守护。
他终于肯承认那个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吧,他终于,不再单纯用长者俯视的目光来看着燕凛,而以平等之心相待了吧?
因为是旁观者,对于燕凛和容谦之间相处的问题,史靖园看得也许比燕凛和容谦更清楚,所以这一刻,也更加感慨。
他怔怔站了一会,竟是真的不忍心惊扰容谦,不忍心惊破这一刻的温馨。正要一笑退去,却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声:“陛下!”
这一声叫得甚响,容谦受了惊,抬起头来,眼睛还有些朦胧,神色略有些迷糊,呆呆得象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晕乎乎的样子,史靖园从来没有见过,看着竟是莫名地可亲。
倒是燕凛这些日子与容谦同住同宿,彼此全无隐藏掩饰,这些情形也看得多,知道外人眼中,完美的容相,在不经意时,也常有些迷糊傻态,早已习惯了。有些怨怒的看着快步而来的王总管,却也知道这位老总管并没看清这边的情形,也实在不好怪他。
王总管跑到近前,施了一礼是:“陛下,兵部尚书并政事堂三位相公紧急进宫求见。”
燕凛微微一震,容谦那略有些迷茫的眼神也立刻清醒了,轻声道:“必有要事,快去吧。”
燕凛点点头,也不迟疑,一跃下了车,便与王总管快步而去了。
史靖园在车前道:“我送容相回清华宫。”
容谦只含笑点头,眼中却隐有忧色。
朝中三相携了兵部尚书入宫,想来就是与军务有关的要事了,如今燕国最大的军务还能是什么呢?
容谦在心中无声地叹息。
回到清华宫没有多久,燕凛就回来了,神色异常凝重,入殿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从袖中取出一份军报:“刚从秦国六百里加急送回来的。”
容谦无声地接过来,翻开静静看完,然后徐徐合上,轻轻道:“皇上,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介意当初我阻止你出兵秦国,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凛苦笑了一下:“容相,就算要和我说国事,你一样可以叫我燕凛,以前的错我不会再犯了,你也不用事事分得太清。”
容谦笑一笑,也不坚持,只淡淡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了。”
燕凛在他身旁坐下:“容相,我知道你以前不说,是因为你有苦衷,是我太任性,才会为这样的事耿耿于怀,你不必为了眼前的事而勉强自己,若是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什么,我断不会再为了这种事去胡思乱想。”
容谦摇摇头,轻轻道:“我当初认定秦旭飞一定会回秦国,是因为方轻尘。”
“方轻尘?”
“是,你不知道,我和方轻尘是私交极好的朋友。”
燕凛笑笑,也不说什么。医道无双的风公子,名动天下的方轻尘。容相总有些出人意料的朋友,而且,每次如不是紧要关头,牵扯上了那些人,容相也永远不会对人多说与这些人的交情。
这其中,必然也是有内情,有故事的。只是,如果容相不说,他便下决心,连想也再不去多想这些事了。
“因为对方轻尘的了解,所以我判断,秦国的纷乱,有一大半是方轻尘在一手推动。”
燕凛微微一震:“他控制住了那些试图谋位的王子王叔?”
容谦摇头。
“不是控制,只是顺势而为,推波助澜,在火上浇点油,在关键时分悄悄拨一拨船头而已。他的目的只是让那些人野心更加膨胀,并且让这些人向异国势力求救。他要让秦国大乱,让秦旭飞回军救国,这样,楚国就可以从秦军的压力下解脱出来。”
燕凛默然回想,几年间秦国暴发的种种乱局,确实太多太频繁,再想想,所有因为此事而被卷入其中的国家,心中暗凛:“方轻尘竟然可以一手谋算这么多的国家?”
“也谈不上谋算吧。”容谦叹息了一声。“秦国的这些王子皇孙,迟早是想要夺权的。包括我们在内的邻国,也迟早是会借这样的机会进入秦国,谋夺领土的。方轻尘并不能无中生有,也不能单凭个人的谋划影响天下。他只是顺势而为,利用人心,巧施手段,让所有的这些矛盾在短时间激化暴露,从中取利。”
容谦摇了摇头。“因为知道这件事是他在推动,所以,我很不愿意让你被他利用。但是,我当时不能向你说明真正的原因,一来,这件事毕竟是我的猜测,并没有真实的证据,我口说无凭。二来,我与他到底私交甚深,我也不忍心将他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若是误了他想救楚国的一番苦心,那我也太对不起他了。我左思右想,方轻尘虽说意在利用诸国打击秦国,但只要运作得当,我们也未必不能从中得利。因此后来你坚持要出兵,我也没有认真阻拦。而现在,方轻尘的愿望已经达成,我就算说明真相,也不会再妨碍到他。所以我已经别无顾忌了。”
容谦虽已亲口解开了谜团,燕凛却并没有什么特别轻松的感觉。毕竟这当初曾让他耿耿于怀的谜,在这段日子,他早已轻轻放下,不再介怀了。
此时听容谦说起这段因由,也只是深深感叹:“虽说一切都是方轻尘在暗中操探,但这秦旭飞实在是个人杰,在这么艰难的局面里,竟然还是……”
容谦苦笑着看看手里的军报,亦是叹息一声:“是啊,他竟然还是让秦国的局势,一变至此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散兵残勇
天空中乌云遍布。时有闪电惊雷,撕裂天地,暴雨如注,如惊涛怒浪,自天际奔流而下。
如此惊人的风雨,却还影影绰绰有一些人在狭窄泥泞的山道上连滚带爬地前进。污泥之中,亮闪闪的武器盔甲,明晃晃的金银珠宝,四处随意而弃。甚至连救命的干粮食水,也多有掉落在地,污于泥泞,而它们的主人,没有力气再弯腰去捡拾。
走路的人一步一跌,累极了,倒在泥泞中,任人践踏,也再也不动弹。少数骑马的被前头的人阻住去路,不时大声呵斥甚至挥鞭驱赶,然而,那些摇摇摆摆木然前行的人,有些漠无反应,有些甚至红了眼跳起来,合力将马上的人拖下来。
伤兵们哭喊哀求着期盼得到一丝帮助,却大多无人应答,不断有受伤或力尽的马匹被主人放弃,也一样孤零零扔在道旁。
这么大的雨,秦兵不会追来了吧?那个怎么都不死的妖魔,也不会来杀他们了吧?
不是说,秦兵都不能打仗吗?不是说,打进秦国,就要美女有美女,要钱有钱,大家随便抢,一起都发财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旭飞……根本就是个妖魔。”卫国偏将卫凌骑着马,默默跟在这支溃散的败兵最后押阵,一路上,心里反反复复想着的,也是这句话。
天下人都知道秦国三殿下秦旭飞勇武善战,治下兵卒亦是百战悍卒。然而,谁也想不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恐怖,这么可怕。
四月十三日,陈军苦战连日,击溃秦军,堪堪夺下威远城,秦旭飞忽引其部于后方攻击,轻易击溃陈军,是役斩首万级。
四月十七日,秦旭飞与陈军主力会战于平原,以二万骑兵破陈兵十万,震惊四方。
四月二十三日,陈王收拢在秦地的所有陈军战力,于魏城外布阵于秦旭飞决战。战势方起,四下伏兵皆出,以优势兵力围困秦军,力求生擒秦旭飞。岂知秦旭飞却以已身中军为饵,诱使陈军精锐尽出,陈王志得意满,于军前观阵。秦军却早选了五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