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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孝心和关爱,没准还是史书上的千古美谈。”
容谦磨了磨牙:“你想都不要想,这里是皇宫,就是他愿意,也大不过规矩去。你要敢说这样的话,满朝的臣子能跳起来把你活撕了。”
风劲节很失望地叹口气,思索了一下又道:“也许他会愿意配合我偷偷地进行。”
“风劲节!”容谦咬牙切齿地喊。
风劲节大笑:“好了好了,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也不是为了让他将来不至于沦落到可怕的方狐狸手里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容谦气结,心中开始反省,自己让燕凛向这个混蛋求救,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没准这家伙一直都记恨自己害他暂时离开卢东篱,所以千方百计,以打击他为乐。
风劲节笑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我跟你说真的,如果你不肯***……”说到***两字时,语调甚是古怪,低笑了一声,方继续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无尽苦难的。只要你回小楼,利用小楼的科技治疗,这身体破败得再厉害,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我现在这样,怎么回得去?”容谦苦笑。
“现在当然不能回去,起码我得给你治上几个月,让你的身体状态好一些,你才经得起长途奔波。就是那样,速度也不能太快,一路上也得小心照顾身体。不过,只要能回小楼,自然一切后患皆无,什么苦难就都过去了,只是……”
风劲节凝视他,沉声道:“我们之中,你是违规最严重的一个。你已经招来了时空管理局,越过学校,对你直接判罚了。你只要一回去,就会被立刻禁足,在一百年内,你想要回转人间,哪怕只是想偷偷回来亲眼看一眼,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容谦默然。
风劲节轻声道:“小容,回去吧。强留下破败的身体在人间吃苦,有什么意思呢?现在的你,到底还能再做什么?”
容谦轻声道:“当年我说要和你一起回去,你却劝我留下。”
“当年你有许多放不下,所以我劝你留下。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你依然还是放不下吗?”
容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秦燕也许已经交兵了,我很担心……”
风劲节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担心又如何,你能左右大局吗?如果那个皇帝真正重视你的意见,这一仗就根本不会打起来。”
“他的立场……”
“站在他的立场,他自然是没有错。但是,你有无反省一下你自己呢?你可曾执着有力地表明你的态度,你可曾顽固反复地尝试说服他?你没有。天大的事,你都是云淡风轻的,你从不过于激烈地表明你的意愿,于是,别人也总以为你并不十分在意,既然如此,旁人不理会你的意见,也就理所当然了。”
容谦叹息:“我不愿意让他生出被强迫接受的感觉。而且,我和朝中别的臣子不同,我曾经的权威声望太重,若是对政务表现地过于热切坚持,对皇权将会是一种动摇。”
风劲节冷哼一声:“要么你就别管,要么你就放开一切,认真去管一管。这样左右摇摆,注定你什么都想干,可是又什么都干不成。在这个国家,看起来你地位尊崇,可是事实上,除了小皇帝对你的特殊感情,你还剩什么,你又还能做什么?除了被关在皇宫,困在皇城里,接受一个没长大的小孩的孺慕依恋,你的生命,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就是这样,你还是不肯回去吗?”
容谦怔怔不语。
自从他重新公开出现,受封国公之位,看似享尽尊荣,其实地位是有许多难堪尴尬之处的。以前不去细想这种事,如今叫风劲节毫不留情地揭穿开来,确是十分伤人的。他的存在,确实对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什么帮助了,而对燕凛……也许,反而是一种连累吧。
他苦涩地笑笑:“不是还有几个月吗?你先把我治得勉强能赶路吧,如果没什么事情发生,我就……”
他叹息一声,终于觉得自服药以后,忽然旺盛起来的精神,正以无以伦比的速度疲惫虚弱下去,真想闭眼大睡一觉,却还是声音低沉地说:“青姑的脸和脚,真的不能治吗?”
风劲节苦笑:“当年我就回答过你了。”
“那燕凛的嗓子呢。”
今天燕凛虽然只说了两三句话,但容谦已是听出那声音过于低沉,怕是耽误治疗太久了。凭宫里那帮大夫,谁知道能不能治好。
风劲节深深叹气:“小容,你就是操心太多,才会累自己如此。燕凛的嗓子不是什么大毛病,他要有心治,就是宫里人治不好,访求天下名医,也不是难事。只是,他未必愿意治。很多时候,人们会愿意给自己留点伤痛,留点念想。就象方狐狸,他中了毒,居然一次也不对我提,怕是也没存着让我治疗的意思。”
容谦最后勉力振作了一下疲惫的精神:“那只狐狸……他又怎么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能放手
“还不是他那激烈决绝的性子闹的。”风劲节把张敏欣私下跟他八卦的楚国惊变,前因后果,尽量简洁地和容谦说了一遍。
“轻尘胸口那一剑,说是赵忘尘刺的,其实是他自己发力把自己捅穿的。而赵忘尘给他下的慢性毒药,也是他自己纵容着自己中毒的,整个一自虐狂。”
作为一个医者,对于所有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家伙,风劲节都是十分反感。
“他的剑伤一直没好全,所以经常痛。就是治好了,因为伤势太重,留下些后遗症也是不可避免。以后凡是刮风下雨的天气,恐怕他都免不了会难受。因为是长期中的慢性毒,缠绵入骨之后,也十分麻烦,很难全凭功力逼出来,发作也不定时。偏他从头到尾,一个字也不跟我说。好在这样我就算是局外人,张敏欣才能放心跟我说八卦。”
风劲节恨恨道:“你说,这个白痴,不是自己想留着这伤痛做个念想吗?”
容谦料不到方轻尘身上竟然发生这么大变故,一时怔怔无言。那只狐狸为了楚若鸿重新入世,最后的结果竟是如此,心头又会是何等凄凉滋味。
一人负伤带毒,自己放逐了他自己,却还分心来为他的遭遇愤怒不平,反倒是他,一直沉溺于自己的烦恼之中,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在意过同学们的际遇。
容谦心中隐有深忧:“轻尘现在在哪儿?他一个人带了伤离开,而且照他的心性,肯定也不愿出现在任何故人面前。他现在流落在什么地方?”
看着气氛沉重起来,风劲节赶紧笑道:“放心放心,轻尘最近忙得很,暂时没空来给你抱不平,找燕凛的麻烦。”
容谦蹙眉不解:“忙?他现在还有什么事可忙,他……”
他心神一动,脱口道:“他去秦国了?!”
风劲节无辜地摊摊手:“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的,与我无关。”
方轻尘既然去了秦国,就难免要卷入秦燕之争中,容谦也算当事人之一,照规矩这些相关的情报是不适宜透露给他的。
容谦恨不得抱头哀叹:“我怕的就是这个啊!他要是出手多管闲事,燕军哪里还能讨得了好。这个时候,我怎么放得下心走开。”
风劲节又好气又好笑:“放不下就放不下,不用找借口了。”
“放下?你也好,方狐狸也好,哪个是真能放得下的,咱们就谁也别笑话谁了。”
容谦叹道:“好端端的,他怎么去了秦国?照他的性子,出了那种事,应该心灰意懒,不见任何熟人才对。他又不是悲天悯人的佛爷,就算是外头洪水涛天,民不聊生,又与他何干?”
“吴宇说他去秦国也是阴差阳错,莫名其妙地就去了,不是故意的。不过,张敏欣那个大色女说,就算表面上是偶然,潜意识里也是肯定是下意识的,所有的事件都有其必然性。不过详情我也不清楚。”
风劲节汗道:“两个女人一起跟你说八卦的时候,你能指望她们的话有多客观。”
容谦觉得眼皮渐渐沉重,精神越发疲惫,喃喃道:“秦旭飞如果成功,也许就是秦国的皇帝。这不是好事……轻尘的论题,不该再继续了……他……”
风劲节目光渐渐柔和,安静地看着他闭上眼,安静地看着他慢慢睡去。
使用药力强行提神的后果就是药效过后,排山倒海而来的疲惫倦怠,会将人的意识完全吞没。
风劲节所用的药远远超过这个时代,即使以容谦的强大精神,也无法抗衡药力的影响,就此进入了沉眠。
这也是自他受伤以来,第一次可以让精神摆脱无穷无尽地痛苦,安静地睡一觉。
直到容谦失去意识,一直同他嘻笑胡闹的风劲节,眼神才慢慢沉重起来。
一世又一世,不管如何挫败受伤,小容永远是他们之间最浑不在意,最云淡风轻的一个。总是微笑,总是不介意,总是振作重来,可是,当张敏欣和吴宇都对方轻尘的未来有极好的期待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轻尘的论题,不该继续了。和皇帝关系太紧密,不管那个皇帝是怎样的人,都不是好事……
若不是这一刻他心神疲惫而松驰,也许甚至不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一世又一世,全心全意来爱护那些少年皇帝的人,终于如此确切地承认,扯上皇帝,不是好事?
要有怎样的心境,怎样的认识,才会有这样的感叹,这样的结论。
风劲节心中苦涩。
当年小容受伤,在京郊乡村的小小茅舍之中,见了他,会诉苦,会哀叫,会烦闷,会发脾气,会无可奈何。而如今,如果不拿燕凛来刺他几下,几乎很难看到他明显的情绪波动。他的情绪太温和平静了,静如井水,永远不起波澜。其实……就只不过是死水。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心中越想越怒,管他小容说什么误会,他暗中已是极为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