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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不止是瑶光,莫离和狄九,全部目瞪口呆。
魔教的歪门斜道,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色诱,是最简单最常用的手段。
对他们来说,急色儿见得多,伪君子看得多,就是真正道貌岸然,不为所动,一见所谓淫娃荡子,即刻声色俱厉的人,也没什么稀奇,可是一开始进行得那么好,转眼就不干,而理由居然是嫌干那个太累,他要睡觉,天啊天,这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瑶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你们没对他说,他要是懒得动,你们就来为他服务,他只需要躺着享受就行了。”
“说了啊。”一个少年委屈地说“他也闭着眼睛,点头答应了啊。”
“可是。”另一个少年,几乎没哭出来“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做,他都没反应而且,没过多久,他就直接睡着了。鼾声都听到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头越说越低,到最后两个少年的脑袋,几乎扎到地底下去了。
瑶光愕然,这两个可是她在属下中,一再挑选出来的,床弟功夫最出色,调情功夫最到家的。就是神仙,被他们摆弄一下,也得把持不住了,那那那,那个人,就就就,就这么睡着了,这这这,这太不可能了。
如果真是这样,倒真怪不得这两个,神色这么委屈,表情如此羞愤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说出去,会让他们所有的同行,身边的同伴,全部笑掉大牙,看不起他们的。
狄九的目光在两个少年和瑶光之间一扫,漫声道:“瑶光,你说,是那家伙,根本是个太监,完全不行,还是你这主管声色犬马音韵杂艺的乾达婆王平时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吹牛呢,你手下这些人,其实根本没多大能耐。”
被他这么一讽刺,瑶光脸色都青了。天魔诸王,一向彼此争锋,互不相让。瑶光连续两次在自己最得意的工作上丢这么大面子,哪里按捺得住。激怒之下,她一把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我亲自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一个油盐不进法。”
莫离皱起眉:“瑶光,你身上还带着重伤呢?”
狄九漫然喜鼓掌:“了不起,了不起,为了圣教,乾达婆王要牺牲自己,亲自上阵了,真是了不起,我实在是佩服。”
瑶光重重哼了一声,再不理莫离的劝说,身形一闪,已出了房门。
莫离重重瞪了狄九一眼:“你太过份了,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窝里斗。”
狄九漠然无语。魔教年轻一代诸王,个个眼高于顶,骄横霸道,以前他还是影卫时,不知受过这帮人多少气。如今能有机会,怎么肯不讨回来。大敌当前,固然要齐心协力,但平时,他可不打算和这些人相敬如宾,更何况,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算不算敌,还真说不定。
他坐了一会儿,想想,不知道瑶光一怒去找傅汉卿,会有多么精彩的故事发生,他自然也不便错过,便也起身,急急追去。
瑶光怒极,一路来到傅汉卿房门,毫不客气一掌拍开房门。
这么大的动静,傅汉卿从床上惊醒,抬头一看,房门被震断了。
不过,他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没有任何吃惊的感觉,在以前他经历过的许多岁月中,他的房门总是一次一次被不同的人震断震飞震毁甚至震碎,以至于他很自然得感觉,毁掉房门,弄得砰砰大响,也是走进别人房间的一种正常方法。
所以,他很平静地坐起身,很客气地问:“有事吗?”
“有……”
“没事。”快步赶到的莫离及时打断了瑶光的话“没事,瑶光只是担心下人们招呼不周,特意来看看。”陪笑的莫离,额头的汗水都快流成小溪了,嘴巴也笑得有些僵。
天啊,这些年青人,平时碰上点大事,表现得还算可以,怎么这么受不得激,一受挫折,便失分寸,这人如此可怕,如此深不可测,好不容易把他稳住了,可是万万不能闹僵的。
瑶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老先生啊老先生,平时看你年纪大,给你点面子,你就真以为吃的盐比我们吃的米多,就真比我们聪明了。要打圆场拜托也想个正常点的理由,比如说刚刚有个刺客逃到这里消失,我正在追刺客什么的,你说的这话怎么解释我一掌拍毁门的事,这人就算是个白痴,他也不会信你的。
莫离心里也正恨得要命呢,冲动胡闹的是你,这会子倒能瞪我了,刚才发疯时你的理智跑哪去了,你就那么一下子拍毁了门,要编个圆满点的谎,我也得有时间才成啊。现在的年青人啊,真是的。
然而,不管这二王怎么又是紧张,又是郁闷,事实证明,傅汉卿极可能就是个比白痴还白痴的家伙,对于莫离这种完全不合情理,完全没有可信度的理由,傅汉卿居然象是没有异议就全盘接受一般,只淡淡点点头:“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一件关于我接任教主的建议,正想和你们说说呢。”
第九章 取巧之法
“公子有什么建议?”莫离微笑着问。
傅汉卿心直直口快地说:“虽然你们一直招待得我很好,可是,我想你们心里一定很着急,很生气,很不愿意真的让我当教主,对吗?”
遍历数世,傅汉卿的阅历多少还是有些增长的,对于世人的正常反应,他也有那么一点了解。他不问,不追究,不代表他真的不明白。对正常人来说,怎么会喜欢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硬要当他们的头呢。虽说傅汉卿这两天吃吃喝喝睡睡的,非常舒服,但想到别人因为他而有这么多烦恼,他也会有那么一点小小内疚的。
这句话对傅汉卿来说,纯是真心所言,然而莫离听在耳中,却似弦外有音,连瞳孔都在这一瞬收缩了,声音虽仍带笑,却似连笑都是僵的:“公子多虑了。”
傅汉卿摇头:“我想,正常人来说,都不会欢迎我的,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答应了狄绝要当教主,答应了的事,是不能不做到的,所以,只好让你们烦恼为难了。”他抓抓头,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莫离与瑶光交换了一下眼色,是啊,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做到,正是那个传说中的人最大的特点之一。
傅汉卿犹自说:“这两天,我也想过了,其实还是有一个办法的。你们不喜欢我做教主,我又答应过一定要做教主,可是,我没有答应做多久啊,你们让我当教主,就算我完成了诺言,然后过个两天,你们把我罢免不就行了。我记得,魔教诸王联合是可以罢免教主的,对吧?”
他这里说得振振有词,自以为得计,脸上还带出些许兴奋之色,可是瑶光和莫离,听得是目瞪口呆,这,这这,这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太不合常理了吧。
莫离还在发呆,瑶光已经死死盯着傅汉卿的脸,一字一顿地问:“你说的,全是真心话。”
“当然是啊。”傅汉卿举手道“你们不相信,我可以写保证书,发誓,写血书也行,保证我当两天教主就不当,绝不失言,你看,这个办法好不好?”
“好,好,好!”
说第一个好字时,瑶光满面笑容,说第二个好字时,她已经一步跨入房中,莫离拉都拉不住,说第三个好字时,瑶光已是声色俱厉:“你当我们圣教是什么,你以为我们这八部诸王,圣教弟子是什么?自初代以来,每一代都由最杰出的弟子以血泪性命铺平通往教主宝座的道路,为了达到教内平衡,即能保证教主权威又不至因人废教,历代诸王费尽心血,维护教规,每一代教主的传承都是最神圣,最庄严的大事,每一代,你当这是小孩子玩游戏,做两天就不做,是吗?”
她骂起来凶狠凌厉,莫离半句嘴都插不上,打圆场根本想也别想。
傅汉卿也被她这凶狠的样子吓得直往床上最里头缩,双手不知不觉开始抱住头:“这个,这个,我也是不想你们为难,为你们着想。”
“为我们着想?”瑶光冷笑连连“好一个为我们着想。你当初和老教主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让你做教主,那意思,绝不是为了让你当两天教主就下台。你答应了他,却用这种取巧的方法来实现诺言。你叩心自问,这就是你的有诺必行,这就是你所谓答应了的事一定要做到吗?若是如此,天底下,又还有什么诺言找不到取巧的漏洞,那诺言的意义又何在,你这无信无义之徒,还敢口称是为我们着想。”
傅汉卿初时被他骂得缩成一团,但表情多少有些委屈,此时神色地渐渐郑重起来,慢慢露出神思之色,然后点点头说:“你骂得对,是我不好,这种实践诺言的方式的确是另一种形式的说话不算,可是……”
他抬头,眼神坦白纯净,甚至带点孩子的无助:“那应该怎么办才好?”
瑶光为之气结,也顾不得身上伤痛,一掌用力打下去:“这是你的问题。”
傅汉卿啊了一声,很自然地抬右臂去挡。
莫离阻之不及,脸上露出不忍目睹之色。瑶光也太不知轻重了,有了昨天重伤的经历,怎么还敢这么胡来。
果然,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响得极为刺耳。但是……但是……
莫离张大嘴望着前方,见多识广的龙王嘴巴里已经足以塞进三个鸡蛋了。
瑶光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只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呆呆望着傅汉卿。
而傅汉卿收回右臂,用左手托着,脸上还带着笑容:“这样就好,你这么生气,我就猜你肯定要打人,及时把内力撤掉了,要是你还象昨天那样,笑嘻嘻忽然一声不响得打过来,我来不及收功,就容易把你震伤了。”
瑶光还是僵硬得站在那里,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傅汉卿。
莫离这次是嘴巴眼睛一起张大,继刚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后,现在他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怎么会有人因为不愿意把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