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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愿意瞧啊,这些人死得够难看,看他们我很伤眼的好不好?可是这些江湖名人都喜欢带好兵器,很多世家子弟还爱带着一堆银票出门呢,我这不是趁机发点死人财嘛。反正他们也死了,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
“喂,我说你也小心点,咱们快点查完快点回去。这些人是没脑子,可是狄九要是派人潜伏在暗处呢?我们是来查看状况的,可别露了痕迹,否则鹏王饶不了我们。”
另外那人撇撇嘴:“怕什么?上边不都安排好了吗?那个叛徒的人马藏在什么地方我们一清二楚的,等这群蠢货找到宝藏了,那几个混在他们身边当爱妾宠姬的大美女就去发现那些金银珠宝只上面一层是真的,下面全是假的,不让他们自己打起来。然后那几个混在正道当中的兄弟再拿上割断的炸弹引线前去邀功,说识破了狄九的阴谋,然后我们就躲在旁边看这帮杀红了眼的家伙奔向狄九的人马就好了!”年轻的风信子笑容满面,信心十足,觉得这次一切美好的成功就在眼前。
他的同伴年长些,听了却也笑道:“话虽如此,还是多加小心为好。这次诸王各部可是一起行动的,大家都该努力给自家人挣脸。咱们要是出点差错,纵然无伤大局,鹏王脸上也无光……”
话尤未绝,山道陡然震动起来,竟似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二人相顾骇然!不对!如果是那帮正道人士被他们的人引去与狄九的下属死拼,走的应该是另一条山道,这个方向,是通向他们修罗教大队人马的藏身之地的!
两人身手极快,一左一右,同时向山道两旁的林木中隐去。
身为最擅潜踪匿迹的风信子,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与林间树木同样颜色的衣服,头上还插满树枝杂草,如此轻盈地跃入林木之间,立时便成为了树林的一部份。便是顶尖的高手,也很难查觉他们的存在。
二人隐好身形后不久,便见几个黑衣人飞腾纵跃,奔驰如电地掠过,在他们之后,是无数的武林正道人士,红着眼睛,狰狞着面容,呼喝咆哮狂吼怒叫着冲过来。
那年轻的风信子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阵仗,一时间惊得手脚冰凉。
出什么事了,好象和事先鹏王讲的情况完全不同?
那些正道人物怎么向这边杀过来了?照这种势头,很快就会和我教潜伏在此处的精锐对上了,这……他手忙脚乱地往怀里掏东西,不行,一定要发出信号,让他们回避,还没和狄九手下的叛徒照面,怎可自损实力。他心慌意乱,手都在发抖。
他已经不敢想,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刚才在前头跑的那些人,好象,明明,是修罗教自己的人……
手终于从怀里掏出信号烟,然后,他看到自己的手就这样凭空飞了出去,鲜血刹时间染红了他的视野。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痛。本能地张口要呼痛,口却被立时掩住,发不出半丝声音。
耳旁传来一个极阴冷的声音:“事情的前半段当然是照你们的意思发展了,不过……你们的那几个内应,成功地带领了那些蠢货往追月峰那边冲的路上……”
冰凉的手指,掐在那失去反抗力的男子颈脉上,感受着年轻人那充满生命力的脉动,品尝着猎物面对死亡的绝望:“忽然有魔教恶徒冲出来,一轮毒水喷过去,那些带路的美女啊,少侠啊,自然是躲闪不及的,下场自然也就惨不忍睹了。而那些愤恨到发疯的英雄们,自然要追着仇敌一路向这边来了,是不是。等他们碰上你们的大队人马后,场面一定会非常有趣。对了,那毒水可是用紧那罗王亲手发下来的机关药筒射出来的,又快又准又方便,被喷中之后,感觉是非常有趣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年轻人不能动一指,无力发一声,他只感觉得到有一个圆筒轻轻抵在了他的胸口,他只听得到皮肤溃烂的声音,他只感受得到,无以伦比的痒,和痛。若不是仅有的一只手也被制住,他会满地打滚,疯狂撕扯自己的胸膛,如果不是嘴被堵住,他会放声发出最痛楚的惨呼。然而,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僵直着身子承受着一切。
可是,最后一丝神智清明,他却不是在为自己将要面临的,最凄惨的死法而恐惧。
信号……他的信号,没能发出去……鹏王,教中兄弟……
在至大的痛苦中,他还是努力坚持着睁大眼,望着对面的树林。在那里,他还有一个同伴……然而,他苦苦支撑着,支撑着,却终于等不到飞腾的信烟,等不到飞跃逃逸而去的身影。
他只看见鲜血,慢慢地,冰冷地,从对面的林木中漫了出来。
他的整个知觉,终于只剩下了痛楚,苦难与黑暗。两颗泪水,从他仍然大睁着,却已经是黯淡了的眼中,流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章 战场惊变
追月峰顶,绿树成荫,巨石成趣。
古树下,巨石旁,一人广袖宽袍,携酒跌坐。
峰后是千年碧波,万古长流,夕阳之下,美不胜收。
峰前是并峙而立的落凤岭,遥遥是山青林密,飘飘是杀伐之音。
不过他懒得看,也懒得听。只是倚树闲坐,自携美酒自斟自饮,自始至终,连眼也懒得睁一下。
山林之间,是一种奇特的宁静。没有兽迹,不闻鸟鸣。禽兽亦有灵觉,这一片肃杀森然之气,早就惊得它们远远避去。只是这浩然天地,高山常在,长风凛冽,却是任人间福祸轮转,杀戮欢笑,红尘诸事历尽,不改,不变,不动,不移。
山顶处风最劲急,树枝摇曳之间,时有落花孤叶,飘零而下。那古服高冠的男子,闭目而坐,身前却似有无形气罩保护,任是狂风劲急,身周丈余,竟不曾落下一花一叶,甚至连他的衣角,也没有被吹动半分。
若非他目虽微瞑,依旧饮酒不迭,简直就要让人疑此为非血肉之躯,而是顽石所铸的人形了。
“登青山之巅,承长风之劲,独饮美酒而笑看世俗争斗,此正潇洒名士当为,只可惜你空穿了一身好行头,空饮了一壶美酒,僵硬的脸实在找不出半点潇洒风流之气来。”
银铃般笑语自远而近,初时尚自飘渺难觅,话至尾声时,那盛装华衣,艳光四射的女子便手捧瑶琴,俏生生立于眼前。
狄九至此才微微抬眼,目光淡淡望来,右手向唇边一送,杯中美酒半点涟漪也不起,便被他一口饮尽。
“看到我,你似乎并不吃惊?”
狄九竟是微微一笑:“没什么好吃惊的。这世上,总有各种意外会发生。我随时可以去出卖别人,自然也随时会被其他人出卖,这有什么好抱怨。”
瑶光微笑点头:“说得是。三年不见,你的心胸竟是豁达了许多。即然你如此看得开,我将会怎么对付你的手下,又会怎么破坏你的这一场局,想必你也是不想知道了。”
狄九信手抛开酒壶,整衣站起,平静地说:“不必多说,动手吧。”
瑶光眸光流转四顾:“急什么,佳客已临,主人却不肯接迎。明王真是好大的架子,至此仍不现身?”
“现身?”狄九冷冷道:“你以为明王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他不过是个骄生惯养,骄奢荒淫,骄狂自负,却根本没有什么真本事,功夫连修罗教三流弟子也比不上的人物。这样的杀伐战场,他如何敢来,又如何肯来,就是来了,除了拖后腿还能有什么用?”
就是瑶光也被这一番话说得一怔:“居然是这样么?”
狄九负手冷笑:“神秘人神秘事,不过是因了神秘才可怕。一旦把那层纱掀开,也许根本一文不值。对明王,你们的所知,从来就少得可怜。”
瑶光到底也是不俗之人,虽因狄九说的事实而震惊,却仍旧立时恢复了镇定,轻笑道:“无论他在不在,今日都是要动手的。只是在此之前,我却有一件事,一直想亲口问问你。”
狄九不答话,只淡淡一扬眉,做一个询问的表情。
“你恨我们是理所当然,你想自立门户,也自有你的理由。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杀阿汉?以他的心性为人,纵然你叛教而去,他也不会成为你的威胁。明明无碍于你,为什么,到头来,你竟不肯放过他?”
狄九哑然失笑:“乾闼婆王,你也会问这种可笑的问题?丧尽天良的事你做得少吗?你的手下,哪个不是骗人感情,将人利用殆尽,再弃如敝覆的?”
瑶光明眸中一片肃杀之气;“被我舍弃被我出卖的,不是我的朋友,没有我的亲近之人!我问的,也不是教主傅汉卿,而是阿汉,是我的朋友,是你的情人,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他?”
狄九冷笑:“说得多好听。当年使尽手段,要我和他分开的不就是你们吗?我与他反目,不是正如了你们的心意。”
瑶光美目深邃,微叹摇头:“当年没有看出来也就罢了。我就不信,十年来,你依然不曾想透,我们当年的一片苦心。”
当年傅汉卿与狄九还没有回总坛,瑶光等人便已收到密报,知道二人在一起谈情说爱,极之亲密。要说狄九对傅汉卿是一片真心,绝无虚假,并无半点私心杂念,这话说出来,他们诸王是谁也不会信的。只是事即至此,要想阻止却又千难万难。傅汉卿是个死心眼,做的决定很难改变。而狄九,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即立下此心,更不会轻易动摇。
威胁劝告逼迫狄九要对傅汉卿好?开玩笑。
“你一定要对教主好,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如果你敢对不起教主,我们绝不放过你。”
这样的威胁于狄九不但是笑话,只怕更易激起他的反感和执念,甚至有可能连傅汉卿也恨上了。诸王商议再三,才决定反其道而行,以故意为难的方式来成全。
想要让两个关系一般的人忽然间亲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