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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璟燚想也没想就跟着他的话急忙问了出口,问出来时,才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了。
“自己的方向当然自己找。”好像没有注意到璟燚的尴尬。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在这儿问你吗?璟燚在心里不满地嘀咕。
仿佛知晓璟燚心中的抱怨一般,离夜望着夜空缓缓道:“北极星总是在北方,是真的。”
“哦?”突然想起什么,“这也是你那个朋友家乡的说法?”
璟燚想起了与这“北极星”同样陌生的一个名词——守岁,说起“那个朋友”的口气有点儿酸。
离夜倒没想到璟燚竟然可以这么快就联想到那儿,不过他也没想错,虽然那口气有些奇怪。
离夜点了点头。
“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口气更算了。
离夜想,那么多的科学家如果不是吃白饭的,应该不会连这些都搞错吧。
所以,离夜点了点头。
璟燚只感觉心头一阵怒火直往上冒:“你就那么相信他?”口气有些冲。
离夜闻言一怔。先不说那样的口气,怎么就扯上那相不相信的问题?
这世间的许多误会和冲突都始于谈话双方的不解。在人们之间每天发生的亿万次谈话中,有多少在鸡同鸭讲。
纵然是日夜相对的两个人,想要完全了解彼此的意思怕也是不可能的,何况那些并不太过熟悉的人。
白头如新,从来都不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个事实。
只是,很多人通常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问题。谈话的双方往往执着于自身的话语,又有几人真的去仔细理解对方话中真正的含义。
这一点,也许还该归功于这语言的奥秘真的是博大精深,一句同样的话即使是同一个人也可以听出不同的含义。
如果离夜愿意,他绝对可以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按照殷悠的话来说,这世上没有人比离夜更能窥视人心了,因为那太过敏锐的直觉。而对于某些方面的迟钝,很多时候并不是不了解,而是根本没想过,也许还有些潜意识的逃避。
而,这所有的关键在于——离夜愿意。
话说到这份上,离夜已经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要么就是他理解错了,要么就是他们俩现在说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像太阳从东方升起这样的事与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下意识般地出口解释。
看着离夜有些探究意味的目光,再想想离夜的话,璟燚马上意识到是自己想差了,面上一热,有些庆幸现在天黑了。
“离夜你到过你朋友的家乡吗?”随便扯了一个话题,“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直觉离夜似乎并不讨厌关于他“那个朋友”的话题。
“去过。”而且还住了很多年。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应该是个很特别的地方,起码有很多这边没有的东西。
什么样的地方啊?
科学技术发达,基本上相对稳定,物质生活膨胀,信息爆炸,环境污染,毒品、疾病、犯罪泛滥……
“复杂的世界。”
一阵沉默。
“那张请帖,你会去吗?”璟燚随意道。
离夜暗叹一声。终于还是问出来了,怕是在心里憋了一天了,能等到现在才问,这忍耐力倒也不错。
“璟燚也有说道请帖吧?”肯定的语气。
“与你的不太一样,”也不在乎离夜装换话题,“离夜,你认识送你请帖的人吗?”不知道为什么,璟燚肯定离夜一定知道那个“玥”字代表的是谁。
离夜站起身来,稍稍缓了一下姿势可以让翼儿睡得更舒服些,悠悠道:“神交已交。”罕见的,在璟燚没有看见的眼里划过一缕兴味。
看着离夜要离开的样子,璟燚突然想起什么,定定地看着离夜道:“离夜,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认识的离夜。”
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要改变了,这句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然而,说完了这句话,璟燚愣在了当场,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天地间一切都消失了,眼中是有眼前的人。
重重的迷雾终于散开,那深潭一般的眼睛竟是潋着这天下的水色,宁静也波光袭人,只将人所有的心神都夺了去;从那盈盈的双眼漫延开来,最后在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本是永远深沉的眉间竟也被带起了些许飞扬的神采。
比苍鹰更加舒展,比清风更加洒脱,如水一样纯净,像火一样肆意。
这并不是离夜第一次笑,却是璟燚第一次知道,有个人的一笑,可以让他放下一切。
似乎起唇说了什么,然而,璟燚所有的心神都凝结在那令天地失色的一笑中。
“谢谢。”纵然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带着难得的释然与轻柔的话,终于只飘散在了空中。
第四章
繁星满天,繁花似锦,花香四溢,花灯高挂,如此良宵美景,于湖上设宴,该是赏心乐事。
太子殿下邀约,殷悠独自前来,典雅的花舟已久泊西湖岸边,侍女乖巧地将珠帘撩起,殷悠提步走进。
果然,江南宁家,南宫世家,司徒家都在应邀之列。宁远,宁馨,南宫澈,司徒家两兄弟都已坐好,还有一些慕容清随行人员,有些看起来该是朝廷官员。另外,璟燚、凤渊、允曦以及新任武林盟主林祈也在。还有就是作为现在欧阳家唯一的后人——欧阳晴雪也在。
看来名义上该是一场私人聚会,慕容清已到场,大家都随意而坐,殷悠到时大家都在各自聊着什么,见殷悠进来,也都各自起身打了招呼,随后又坐下继续各自方才的话题。
南宫澈等人与殷悠较为熟悉,殷悠也不客气,走到他们近前坐下。
殷悠端起刚刚奉上的热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艘花船。
在外面看时,已觉得华丽非常,走进一看,更觉富丽堂皇。繁而不杂,贵气逼人却也典雅非常。
船上众人虽说都是客人,却也看得出亲疏有别,各自阵营自有一派。相比于允曦天性冷傲,殷悠想起来,好像除了在离夜和翼儿面前,璟燚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的,不过,殷悠觉得那样也挺好,本来长得就已经够祸国殃民了,再整天言笑晏晏,那还得了。
只是,虽说大家随意,但是依然是主从有别,而主位上现在竟然无人。
想起离夜请帖上那个“玥”字,殷悠轻挑起嘴角。看来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很明显,在场的众人对于这位能让当今太子殿下避让一隅的人物也颇感兴趣,所以这也成了大家暗自谈论的一个话题。
不过,真正了解真相的几个人。或者是闭口不言,或者是尚未到来,或者是兴味盎然地看戏,反正就是没有一个会给人一个答案,所以,直到明月高悬之时,这个问题大家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
不过,并没有等待多久,答案自己走了出来。
月明中天,银芒薄洒,却是醉人非常,只是,人们已经分不清醉人的是这夜色,还是眼前的人。
一身紫色长袍,衬得那绝世的容姿愈加得蛊惑人心;眉眼间尊贵天成,更有一股傲视天下之气;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飘逸出尘,却在尾脚处勾起三分魔意,左耳上,一个精致的挂坠,荧荧间紫光闪烁。
这样的人,到底是仙,还是魔?
船上众人尽皆屏息,眼中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迷醉之色。
或有几人例外。
璟燚早猜到来人是谁,于他相貌也略有所知,而他因为自身相貌的关系,对这倾城之姿倒也并不觉得有多震撼,只在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殷悠倒是一脸的兴味盎然;凤渊也罕见地与殷悠露出同样满是兴味的眼神,不同的是,那兴味中带着三分嘲讽。
南宫澈等人曾在南宫世家后院中见过那幅画像,在联系起离夜请帖上那个“玥”字。传说中的人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想要不震撼实在不易。而或许是因为这震撼的情绪太过强烈,其他的情绪反倒不那么不那么清晰了。
允曦在最初的一愣之后很快恢复过来,眼神不经意看向一边的璟燚。两人都可说是绝世美人,却美得各不相同,但是,总感觉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人有某种程度的相似,错觉吗?
来人轻咳一声,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来人也不介意,轻浅一笑,顿时感觉满座花开。
来人走到主位前坐下,坐得慵懒而随意,却更增魅惑的气息。
“在下容玥,借清儿之名请诸位一聚,还要多些诸位肯赏光。”很悦耳的声音说着客气的话,却说得倨傲之极,然而,却也无人会觉得失礼。
有慕容清的前车之鉴,这“容”字代表着的自然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姓氏——慕容二字,而在慕容一氏中,能用这“玥”字的人,除了那个人之外,怕也没有其他人了。另外看他对慕容清的称呼,在加上慕容清眼中难得的恭敬之意。在座的人都不是庸人,再猜不出来人的身分,那就真的不如直接跳楼算了。
这时正有仆人上前询问是否开船,却见容玥抬手轻摆,道:“还有贵客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