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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独自站在院子里,因为是背对着门站的,所以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其身着黑色棉布短衫,一边肩上斜挎着竹篓,竹篓里放着几株像是草药的东西。明明是一身农夫打扮,但从他身上传来的气势看来……
此人绝不寻常。这是岳凌在心中下的评论。
那人见他们进来了,转过身来。
晴雪一看到来人,眼睛一亮,便向那人跑去。
“爹……”晴雪扑到那人怀里叫到。
“这么大了还撒娇。”来人将晴雪从怀中拉出来,宠溺而无奈地说。
晴雪拉着来人向着岳凌他们走来。
“爹你来离夜这儿有什么事吗?”晴雪一边走一边问。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救了个人在离夜这儿,正巧路过所以就来看看。”
来人向着离夜微微点头,又将视线转到岳凌身上。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岳凌。
岳凌也有机会好好地看看来人。来人四五十岁左右,长者一张国字脸,神情肃然,宛然一位严厉的长者。眼中却是全然的防备。
“你好,我是晴雪的父亲,杨青山,本来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
声音和人一样严肃啊。
“哪里,是晚辈该早点去拜访您的。”岳凌向杨青山行了个礼,“在下呈蒙令嫒相救,感激不尽。本想早日登门致谢,无奈伤一直没好。还望前辈见谅。”
“你的伤好了吗?”
“幸得令嫒悉心照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待到……”
“既然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就尽快离开吧。”杨青山没等岳凌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爹,你怎么能这样?”晴雪在一边不赞同地说到。
杨青山没说话,只瞪了晴雪一眼。
晴雪本来还想说什么,被杨青山一瞪,委屈地撇撇嘴,乖乖的闭嘴不再说什么。
岳凌听了杨青山的话有些怔忡。心想,赶人也不必这么直接吧。又转念一想,杨青山乃一村之长,绝不是不识礼仪之人,如此明白地赶人,恐是怕万一有什么仇家追来而连累了村人吧。
如此一想,岳凌心里倒也没什么怨尤,便对杨青山拱手道:“前辈放心,晚辈绝不敢因自己而连累救命恩人,晚辈一定尽快离开。”
想来离夜赶自己走怕也是这个原因吧。
杨青山见目的已达到,到也不再过分相逼,只点点头,向门外走去。
晴雪本来也要离开的,但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走到岳凌面前。
“本来早该还给你的,”说着从衣服里出一块玉佩来,“在收拾你衣服里的时候发现的,本想等你醒了救还给你的,但后来不之怎么竟然忘了。”
说完有些歉意地递给岳凌。
赫然正是那块“宁”字玉佩。
“没什么。”岳凌见确实是自己的玉佩,伸手接过来,不甚在意的说,“本来还以为掉了呢。”
“你怎么有这块玉佩?”一个声音打断了岳凌将玉佩收进怀里的动作。
岳凌吃惊地望向杨青山。杨青山不知何时已折返回来,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上的玉佩。
所有的人都望着杨青山,所以,没有人看到离夜目光接触到那块玉佩时眼中闪过的暗芒。
“玉佩乃是晚辈父亲的遗物。”岳凌有些狐疑地看着杨青山。
“爹,你认得这块玉佩吗?”晴雪有些惊奇地问。
“可否将玉佩借我一观?”杨青山没有回答晴雪的话,只是望着岳凌问道。
岳凌没说什么,恭敬地将玉佩递给了杨青山。
杨青山接过玉佩,放在手中端详了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将玉佩护还给了岳凌。
“终究还是来了啊,这一天。”低低的一句叹息随风飘过,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贤侄,你来了,是不是表示你的爹他出事了?”杨青山向岳凌问道,语气中竟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像期待着答案却又害怕听到答案,矛盾的心情啊。
感觉到杨青山态度上巨大的转变,岳凌诧异地望着杨青山。
沉默良久,岳凌眼中突然一到光闪过,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杨青山:“您是欧阳叔叔?”
沉默半晌。
杨青山默然地点点头。
第六章
竹屋里总是萦绕着淡淡的清香,令人愉悦的味道。
然而,此时此刻,那原本清幽的屋内,却漫溢着令人动容的悲伤。
杨青山,不,也许该说是欧阳青山了,坐在上座,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岳凌的叙述,脸上依然是一派严肃,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那绞得发白的指节以及那周身散发的气息,都向人们昭示着他内心绝不轻松。
岳凌与晴雪坐在欧阳青山旁边。
离夜说有点事,就带着翼儿出去。显然是不想打扰到他们的谈话。
莫名的,岳凌感到有些气闷。
他并不怎么不在意离夜听到他们的谈话。虽然这也许会对他会有危险,但是,难以理解的,他心里信任着离夜。不知怎么的,岳凌觉得离夜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的气质。
但是,离夜却好像十分善解人意的,直接就那么走了。还真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啊。好歹也在他家住了那么长时间了。
岳凌并没有那么的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欧阳叔叔,您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你出现在这儿不是已经说明一切吗?”
“父亲一定是冤枉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欧阳叔叔,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一生对他可说忠心耿耿,他这样做无异于自断一臂啊!”说到这儿,岳凌显得有些激动了。
“孩子,很多时候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当然知道,可是……”岳凌顿了顿,望向欧阳青山,“父亲却什么也不肯说。”
“贤侄,你父亲是为你好啊!”欧阳青山轻轻地叹了口气,“毕竟,你该明白,知道得太多对没什么好处。”
“欧阳叔叔,您,知道对吗?”虽是问句,岳凌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你父亲临死前什么也没说吗?”
“那天,行刑的那天,父亲望着天,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岳凌看着欧阳青山,一字一顿得说到。似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况,岳凌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欧阳青山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窗外,似在思考什么。
“爹,您要是知道您就告诉岳凌吧。”一直只在旁边静静听着的晴雪突然开口了。
“你知道什么?不要没事瞎掺和。”欧阳青山对晴雪呵斥道。
“我又没说错什么,这事与岳凌一家被杀有关,您明明知道,却不肯告诉人家……”晴雪不服气地嘀咕,但在欧阳青山的注视下,慢慢得越说越小声了。
岳凌感激地望望晴雪,复又看向欧阳青山。
“很多事一旦陷进去可能永远也无法出来了啊。”欧阳青山无奈地说道。
“爹你明明知道,不也没什么事吗?”晴雪不满地反驳道。
“我,只怕也不远了吧。”欧阳青山闻言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地怔了怔,深深地看向晴雪,才又幽幽地说道。那语气中竟带着悲伤。
似乎是被那情绪影响,一时间,屋子又陷入一片沉寂。
“凌哥哥,晴姐姐,杨伯伯……”翼儿的声音,“你们还在吗?”
看看窗外,晚霞已去,夜色竟已渐渐铺开了。
门开了,翼儿跑了进来,离夜依旧在翼儿身后,慢慢地走着。
奇异的,原本有些悲伤与无奈的氛围,随着离夜和翼儿的到来竟不可思议地消失了。
欧阳青山和晴雪都站了起来。
“离夜,岳凌贤侄是我一位故人之子,望你多照顾了。”欧阳青山和晴雪走到门后时,欧阳青山突然转过身来,说道。
说完也不等离夜回应,便离开了。
岳凌觉得有些好笑。离夜只怕是想拒绝却没来得及说出口吧。
岳凌抬起头,不期然,撞进了两汪另人沉溺的幽潭中。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就像最幽深的泉水一样,清澈、平静而深沉。即使有一颗石子不经意间掉入,怕也激不起半点涟漪。极致的寂静却偏偏没有死寂之感,反而让人觉得那层层的水波下,掩映着太多的隐晦,稍不注意,连心神也被那迷人的波光慑去。
只是,或许是太过深沉,那样的清澈的水中竟连一丝倒影都没有。
想到这儿,莫名的,岳凌觉得有些气闷。
“岳凌……”
清冷的声音,他的声音……
啊?他的声音?离夜的声音?
岳凌终于从那幽潭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离夜,眼中满是疑惑。
“自便。”说完离夜回房了。
自便?他同意自己留下了?
花了好些时间终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