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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默默地尴尬等待着,面色各异,有抱着手等着看好戏的,有叹着气神色不耐烦的,有转着眼神暗自揣测的,有面色沉稳、一脸戒备的,还有唯唯诺诺、不停擦汗的。唯独一个人脸色不同,他向来离罗犀最远,所以以前罗犀从来没有留意过。之所以说他的表情与众不同,是因为他的态度没有丝毫倾向性。他既没有对罗犀的附和,也不曾对吴日中奉承,他就像一直置身事外,似乎除了他应做的事外,其它事都和他没关系。不过看样子,他似乎也同样不看好罗犀的决定。
直到超过正常上班时间十八分钟,副总经理吴日中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面走,还一面笑着说:“不好意思,塞车,塞车。。。。。。”
“塞车啊?这么不巧?”罗犀同样微笑以对。
“是啊是啊。”吴日中点着头,四处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塞在哪里啊?”
“呃,就是前两条街那里。”
“哦,那塞了多久啊?”
“塞了。。。。。。十几分钟吧。”
“吴副总,看看表吧,你可迟了不止十几分钟呢。”罗犀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眼睛似乎比平日要更明亮几分。
吴日中收敛了脸上了笑容,他瞄了眼周围的人,这才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可惜他的语气生硬了些,让旁人听来没什么道歉的意思,反倒一听就是胸中憋了一口气。
罗犀似乎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来,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罗犀没有再说什么,吴日中转头就吩咐陆岩给他拿张椅子。陆岩看看吴日中,又偷偷瞄了眼罗犀,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看到陆岩的模样,罗犀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陆岩人不错,挺可靠,但就是性子太软弱了一些,缺乏一个高级管理人员的魄力果断,看来只能做一个助手。
陆岩的额头已经憋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如果不是罗犀一直用颇为凌厉的眼神瞪着他,他早就把椅子搬过来了。想到自己是孤立无援的罗犀唯一的盟友,想到自己如果真的按照吴副总的话去做,会让罗犀多难堪,他还是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对不起吴副总,会议迟到的人没有椅子坐。”
吴日中蓦地变了脸:“谁说的!”他的声音很是阴沉,透出隐隐地怒气。
“我说的!”罗犀把威胁的目光从陆岩身上收回,然后十分优雅地转向了吴日中,“我昨天让秘书发了会议通知给在座的每一个人,特地说明绝对不能迟到,结果还是有九个人迟到。而吴副总你呢,就是最后一个。如果前面八个都站着,我却让你坐着,以后我说的话,还会有人听吗?”罗犀说得悠然自得,完全不带一丝火药味。
吴日中气得面色铁青,但他抽动了几下嘴角,终于还是没说什么。
虽然那边让了一步,但罗犀可没打算停下来:“还有啊,陆岩是我的助理,不是你吴副总的助理,你这样随便吩咐我的人为你做事不太合适吧?”罗犀站起身来直视着吴日中的双眼,依然平静淡然,“记住,在这里公司里,只有我可以吩咐任何一个人做事,包括你在内,因为我才是这里的老板。听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吴日中答得缓慢,但已没了先前的张扬,态度平和了许多。
一番明里暗里的斗争之后,会议终于开始了。会议内容是相关于公司内部管理工作的,而且主要有三点:一是人员的安排;二是制度的完善和监督;三则是关于新员工的招聘。
会议开了三个小时,迟到的人也站足了三个小时。会议上的不少决策其实已经动摇了吴日中在公司的势力,他当时虽然没有出言反对,但相信很快会反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司现在就如同被白蚁蛀噬的枯木一样,早已经千疮百孔。如果不是有一个和凌非合作的项目十分赚钱,只怕公司早就垮了。
想到这些罗犀就有些内疚,波波父亲的公司原本经营得红红火火的,现在却堕落如此,不仅营业额大幅下滑,连当初和他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子们也被现在的一帮只懂得拿钱,不晓得做事的家伙们挤走了。真不知道水湾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样能对得起那个用生命救过她的男人吗?
外面好像刮起风了,而风,有些凉。
第二十章 风变(三)
才不过七点,罗犀就接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喂,你怎么搞的?!吴日中是我的朋友,你就算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后面连续的斥责如高射炮一样向罗犀袭来,但罗犀心里非但感觉不到委屈和愤怒,甚至很是痛快,想像着那头“仁义”铁青着脸直跳脚的模样,罗犀精致的面庞就不由得荡漾起久久不散的笑意。
直到那边的声音停下来喘息,罗犀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见那边没有作声,她继续不温不火地趴在窗台上,用白皙修长的食指划着洁净的木制窗台:“我也不是故意想惹表哥你生气的,但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过是把他当成身边的一条狗。但是很抱歉,对我来说,这条狗是属于你的,不是属于我的。既然如此,谁能保证他会不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狠咬我一口?所以呢,你的东西,你最好还是拿走,反正我这里不需要。”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本来我也不想做得这么绝,怎么说你也算我的表妹,但事已至此,我想也不必念及什么亲情了!”电话被“呯”的一声撂下,话中的满带的威胁的味道却还萦绕在空气中。
罗犀轻轻摇了摇头,瞅了眼窗外被夺去光辉的朦胧的月亮,不禁逐渐皱起了眉头。她有时真觉得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自己做了亏心事,却还如此理直气壮,认为错都在别人身上?就好像他就是这人间的神,无论他的安排是对是错,你都必须毫无条件的服从,否则你是就是大逆不道。
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又趴了一会儿,罗犀叹了口气,毅然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对,是我。不知上次我和您谈的那件事情,您考虑得如何。。。。。。”
一大早,罗犀就在办公室上看到了厚厚的一沓辞职报告。这就是一直以来陆岩最担心的事情吧,现在还是发生了。很快,陆岩来到罗犀的办公室,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现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我去找吴总求求情。你就呆在这里,让我来搞定。”陆岩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时的紧张让他口吃起来,原本说话就算不上多伶俐,现在就更让人听不懂了,如果不是罗犀和他相处以久,只怕也弄不明白。
罗犀对着陆岩笑得平静,“你觉得这样可以解决问题吗?”陆岩是个老实人,老实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难怪水湾如此多疑的人也那么信任他,这个世道,陆岩的确算是珍奇动物了。罗犀板下脸来,把手中那沓辞职信往桌上一扔,“陆岩,这件事你要付全部责任,如果不是你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陆岩的表情变化多彩,错愕、伤心、委屈、自责。。。。。。沉默良久,陆岩低着头轻声说了句:“对不起。”那模样,就像个刚刚打破一打碟子,正在向愤怒的母亲反省的孩子。
终于忍不住了,罗犀捂着嘴笑出了声:“陆岩啊陆岩,你明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怎么还要认错啊?”
陆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劲的瞪着眼睛,如同一只不知所措的天竺鼠,无辜得让人有些内疚。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让你轻松一下。”罗犀略带歉意地收起笑容,然后拿起“放心吧,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见到陆岩的表情逐渐轻松,罗犀又叹了口气,叮嘱了一声:“陆岩啊,做人还是要有原则的,如果别人指责你指责得不公平,你也要为自己申辩一下。不要让自己太委屈了。”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陆岩满不在乎的笑着,“你还算好,顶多骂我几句,像我以前跟你表哥的时候,一句话说不对,他就会拿本书向我扔过来了。”
“你也跟过陈仁义?”
“是啊,你都不记得了。就是那次,他把在会议室里把资料甩了我一脸,你为我不平,才把我聘过来的。”
“出了什么事啊?他做得这么过份。”
陆岩突然嚅嗫起来,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苦衷,只是语言可以遮掩,但眼中的无可奈何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没什么,没什么。。。。。。”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陆岩,罗犀蓦地不自在起来,直觉告诉她,她已然在无意间掀起了陆岩一块最不愿掀起的伤疤。罗犀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只得暗自责怪自己多嘴。一直以来,罗犀都觉得陆岩不过是个只懂数字的书呆子,今日看来,就算书呆子也同样会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回荡,倒是陆岩微笑着打破了沉默:“多亏你呢,不然我连大学都毕业不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和吴日中他们谈妥,只怕公司连日常运作都会出问题呢。”
“可是留下这帮蛀虫,公司的运作依然会出问题。所以长痛不如短痛,我决定一次把事情结束掉。”罗犀脸上十足的信心给也陆岩不少鼓舞。
“那现在我要做什么?”
“等。”
虽然陆岩心中依然存疑,但还是顺从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罗犀则一面回想着刚才一反常态的陆岩,一面打开电脑里的接龙游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对一个公司来说,今天可谓大地震的一天,不过罗犀这般轻松,这般无谓的模样,似乎比大地震的威力更大一些。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窃窃私语,尤其是跟着吴日天递了辞职信的那批人,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的是对是错。
罗犀接到了一个电话,关正打来的,告诉她老屋终于被买回来了。细问之下,罗犀才知道,原来在关正的高压威胁下,小云趁着雷劲忙得无从眷顾的时候,瞒着他将老屋卖给了关正。解开了罗犀的一个心结,为关正挽回了面子,也解决了雷劲被重重包围的危机。
“什么时候回来,我亲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