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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扬走过来,抱了宁展风一下,扬起头一脸的笑容:“放心,爸,我知道该怎麽做。”
“知道就好。虽然从小我便教你,想要的东西需要努力争取,但你也须知,凡事不能太过强求,你看你姐姐现在……”
“爸,我和姐不同,她好胜心太强,强到连爱情也成了她争胜的一部分。她爱盛乐,可是盛乐不爱她,所以她选择恨他,宁可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也要绑住盛乐。”宁扬顿了顿,“对了,爸,姐最近情况怎样?”
“情绪还算稳定,放心,我不会让她有机会乱来的,而且我已经给周韬那边下了严令,凡大小姐吩咐的任何有关意大利那边的事情一概置之不理,她没有可能伤害他们。”
宁扬松了口气:“谢谢爸。”
意大利.某边境小城
宁扬在空旷的施工地不引人注意的一角站著,几近贪婪地把视线锁定在工地上那瘦弱倔强的身影上。虽然每多看一秒,心就痛上一分,奈何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仿佛本能般追逐著那抹身影。
而当那陈旧不堪毫无安全感可言的居民区在眼前呈现时,宁扬觉得自己那痛得快要麻痹的心又被激活,阵阵隐痛。
他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这一带属於废弃的旧式居民区,本少人住,宁扬只稍微和物主协商了一下便很快地入住其中。
对面四楼就是他的房间。夜静了,对面亮起了白枳灯昏黄的灯光。宁扬拉下窗帘,关了灯,然後站在窗口看著偶尔映上窗帘的人影。
次日清晨,他忐忑不安地把那株树搬到阳台晒太阳。即希望对面的人能知道他来了,他就在他身边,又不愿自己的出现搅乱了他的全新生活。
“走了……”宁扬看著对面阳台的他只朝那盆栽树望了一眼,便又走了。
“果真不记得了……”宁扬放下窗帘一角叹息。转念又想,这样也好,他仍旧可以在自己的注视里不受干扰地生活。
“你的主人不记得你了呢。”宁扬揉捏著那绿油油的叶片喃喃自语。
第四天里,宁扬改了履历表,在这个僻远小城的市中心找了份普通的职员工作。
每天准时上下班,看著对面忙碌的身影,然後安心地躺下。和他住同样的地方,过同样的生活,即便不能接近,他也能感到安心满足。
一日早上起来,正要像往常那样把树搬去楼顶,却惊讶地发现,室内掉了一圈叶子,他有些激动,凑近一处一处地细细找寻,果然在枝与枝的交接荫蔽处找到了一个不易发觉的突起部分。顿时便欣喜若狂地拨通了德国搞生物遗传研制的朋友的电话,询问要如何照顾及一些注意事项。
“希,它开花了,你看它漂亮吗?”阳光下,宁扬望著对面的顶楼的人,微笑著。无论如何,他想让希看到这树的花开。即使希忘了,也没关系。即使他对自己说“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他依旧想和他一起看这花开的一幕。
对面的人深深看了他一会儿,而後说道:“隔远了,我看不清……你把它搬过来吧。”
宁扬呆住,然後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喜悦充斥。
来到四楼,门已开著。站在门口深呼吸一下。
“希。”宁扬轻声唤著。只是能这样真实地叫著他的名字,心内便是如水波一荡,万难平静。
人从卧室而出,浅笑道:“这麽快,我还在整理内务呢。”
宁扬痴痴地望著近前的人,这眉、这眼、这唇,自己有多少个日夜没这般靠近他了?他不想数清。
“怎麽,不认得我了?”司希穿著件松松薄薄的T恤,看著他笑。
“希……你瘦了好多。”只一句话他便如刺在喉。
“嗯,是吗?不过我还是觉得精神很好啊。”
司希淡淡地说了句,走到那株光秃秃的树旁蹲下,对著那两朵怒放的花不发一语。片刻之後叹声忽起:“我原以为它死了的……可那天它居然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个奇迹般。”
头转过来。被那清澈的目光一照,宁扬不由自主地靠近。
“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司希笑著问。
宁扬感觉自己对那笑容著了魔,嘴里不知说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已经像梦里无数次那样,将自己爱到心痛,想到心痛的人搂在了怀中。
可甫一触到那温热的身躯,他神智猛醒,有些慌乱地将自己环紧纤背的手撤开,心中很是懊恼,为什麽自己总要失控做出这些让他不快的事!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著,气氛有些轻微的尴尬。
“宁扬,你要不要喝茶?上次难得买到正宗毛尖,味道很正。”
司希打破这种微妙的气氛。
“好。”
司希进厨房沏了两杯毛尖端来桌上,果然香味四散。宁扬缓缓地品著,杯中的茶变浅、变浅,终至一滴不剩。
该走了……
“希……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明想搂他,想抱他,想把他搂在怀里用尽全力的吻他,想要他,想得全身细胞都在发抖,可嘴里说出的却是这麽一句。
司希低著头不知想什麽,入了神,仿佛没听到他在告辞。
宁扬又看了他几眼,然後无声无息地朝门口走去。
“宁扬。”
正要开门的手微抖了一下。
司希抬起头来,用那种清澈不见一丝杂质的眼神看著他。
宁扬脑中盘踞多时的意志便被这幽深的目光击成了无数截。从门口奔过来,弯腰狠狠地将坐在椅上的人紧箍怀中。
“希,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只知这样重复著。
有一双手悄悄围了上来,宁扬霍地睁大眼,感受著那缓缓靠向他肩头的温暖。他不是在做梦,心中一遍遍强调,只因,即使梦中,希也不曾如此对他。
希,回抱了他。
“希……”声音无意识地颤抖,嗓音也变得暗哑,“让我吻吻你好吗?”
清澈的眼神消失在缓闭的眼睑之下,这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宁扬一把将椅上的人抱起放在膝上,如待珍宝般将那抹诱惑噙在嘴中,轻怜浅爱,舌尖交缠,细细吻了许久。放开来时,两人都已一脸潮红。宁扬把人抱进卧室,轻放在床上,由眉到眼由眼到鼻,贪婪地吮吸著身下人口中的茶香,体会著和他口舌交缠的快乐,身体开始难耐地在那具细腻的身躯上扭动挤压。
心中的爱恋难以舒解,於是轻柔而又急切地将衣物从那纤瘦的躯体上褪去。每多触一分那裸露的肌肤,就让宁扬身体里的火焰高涨一分。
膜拜似地又几近狂热地在那漂亮的身体上摩娑、亲吻,发出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
司希闭著眼,任身上的男人肆意地抚摸吮吻,终是受不了身体的刺激上开始轻轻地呻吟出声。
这种致命的诱惑彻底击跨了宁扬岌岌可危的意志力。轻柔的爱吻顿作狂风暴雨。
司希略皱著眉承受著太过疯狂的激|情。明明很痛,可被这个男人这样爱著,心里却又有一缕难以付诸言辞的安全与温暖。
“希……我爱你……我爱你……”宁扬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压抑太久的情感,更控制不了将身下人狠狠占有的欲望,渐渐地连神智也开始迷乱起来,只是凭本能地在那紧炙的身体里不断地索取……
睁开眼,身边的人依旧睡得很熟。宁扬心疼地吻那紧闭的眼帘,抱住自己爱逾生命的人。
司希疲惫的睡颜让宁扬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是失控了,手爱怜地抚上那光洁的额头。
希瘦了,皮肤比起以前也变得微黑,可是却多添了种成熟的气息。手指在脸颊滑动,好似风轻拂过水波面上的细纹,而干爽的吻便是甘愿沈迷在那水波中的一株随波荡漾的水草。
希,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吃苦了。
轻手轻脚地下床,宁扬到厨房的旧冰柜里找菜,除了几个面包,就剩一些速食食品,转身时,还看到了垃圾桶里的方便面袋。痛又划过心脏的脆弱部分。成天就吃这些东西,他那脆弱的胃怎麽受得了!
到最近的菜市场买了大篮菜,进门时,熟睡的人仍未醒过。宁扬开始轻手轻脚地在厨房里忙活。发现没有微波炉,便先煮了饭,菜准备好了等希醒了再做。
宁扬闲著无事,又回到卧室,扑在床边双手撑住看著睡得香甜的人。喜悦充斥著他的灵府,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只知道,如今,笑竟已成了表达喜悦最贫乏的方式。
“希,我现在终於能一伸手就触摸到躺在我身旁的你了。”
抱住身边人,宁扬又和衣睡下。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宁扬一惊慌忙起身,未及出声便已闻见菜香。来到厨房,正在做菜的司希一眼瞟到他:“醒了我想菜做完,你大概也该醒了。”
“希,我来做。”宁扬去拿他手中炒菜的铲,司希手一让,他手落了空。
再看时,司希似笑非笑:“你自认为厨艺比得上我吗?”一盘香味四溢的清蒸鲫鱼盛到盘里。“端到桌上去。”
吃饭时,宁扬替对面的人夹菜,轻声地抱怨。
“希,你怎能每天吃那张速食食品方便面,不易消化又没营养,明知自己的胃不好……”
司希咽了口饭,轻松地笑道:“有时赶时间,便吃得草率了些,其实平时我都有很好地照顾自己的胃的……对了,你买那麽多菜放冰箱做什麽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啊。”
我是买的两个人的菜,只要你愿意,我每天替你做饭熬汤,不让你这样虐待自己。
“希,你看看你自己都瘦了多少!”
“是吗?嗯,好像还黑了点,”司希吃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语气平常地说著,“男人出来讨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些累的。”
宁扬“啪”地把碗筷放下,起身将司希搂住,怒气想将他狠狠地搓揉。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想过和以往全无牵绊的新生活,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怎样我很清楚,再说,这种粗糙的生活也适合我。”
“完全不适合!”宁扬楼紧椅上的人,压抑地低吼。“希,这样的你让我看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