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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资本在本市的分部,也有大半是外籍员工,所以圣诞节前夕公司里人已经走得空空如也。林晟亲自登门找人,还没到他们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就远远看到那栋楼本来深夜经常灯火通明69层,只剩下几点灯光,淹没在黑色夜空的背景中,已经分辨不出来是那一层了。到了公司门口,前台小姐早下班了,从玻璃门缝里望进去,只有男人的独立办公室还亮着灯,隐隐看得见那消瘦的背骨,除了苏昱修还有谁?看来真的是在加班。虽然男人聚精会神工作时的样子很帅气,可是这种时候,林晟感觉到更多的还是心疼。
整层办公楼都太寂静了,所以男人听到林晟敲门的声音,不得不走出来开门。
「你来干吗?快走。」
「干吗急着撵我走?苏昱修,今天不问个明白小爷我就不走了。」
「刚拿了钱,这立马就改称爷了?」
「嗯,没错。款爷!」
「林晟你几岁啊?没事回去鼓捣你的游戏,别给我添乱。」
「你不说你平安夜和人有约吗?我就坐这等,看谁来约你。」
看着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前就不想动的林晟,苏昱修摇头叹气也办法。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苏昱修站到窗口开始抽烟。这可把第一次见他抽烟的林晟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不抽烟的。」
「林晟,你……」
「不要以为有权干涉你的私生活对吧?不好意思,我就干涉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前面约了你。」
「我今晚谁也没约。」
「你……那你怎么不答应我?」
「我很忙。新年后要去纽约总部做我升职以来第一次年度陈诉,去年那一次因为我刚上任没多久,是大中华区另一位负责人做的。今年总部指名要求由我来做,我当然不能表现得比去年差。这对我很重要,能不能升任大中华区的合伙人,也许就在此一役。林晟,我不单单要顾及你的公司,我手里还有二十多个负责的投资项目。如果每个投资项目的负责人,都要在平安夜请我吃饭,我要怎么答应人家?」
「所以在你眼中,我和那二十几个人没什么区别,对吗?那二十几个人的公司遇到问题,你也会像对我的公司一样,亲历亲为化解困难矛盾,对吗?你想说:“林晟,你没什么值得希奇的,我给你的也都给了别人。”
对吗?」
「对,公事公办,每一个投资项目,在我眼中都是一样重要的。」
眼前的小男人,眼神从进门时的吊儿郎当里带着几分关切,在听他说话的过程中变成了心疼,继而又变成了嫉妒和愤怒。这些波动的情绪,苏昱修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了,但他看得明明白白。林晟是个最不会掩饰情绪的男人,他的感情和渴望,就直白地写在他毫不退缩直视苏昱修的眼神里。和谈判桌两边来回荡漾的暧昧眼神不同,此时的林晟,仿佛在黑暗中都看得到他全身上下燃起的火苗。他想把苏昱修也卷进那场大火里,和他一起燃烧,一起放纵。不想引火上身的苏昱修,一位地退避躲闪,想退回到安全线的后面;可是那火苗越烧越旺,像是把自己心底里尘封许久的火种也烧着了。他就是不肯承认,那颗火种,叫Zuo爱情。
「苏昱修,你还在撒谎。可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肯说真话,等到你不再欺骗你自己。在香港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忘记,而且一直记得很清楚。喝醉的人是你,不是我。我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虽然事后我很困惑很迷茫,可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攥在外衣口袋里礼盒,始终没有拿出来。里面躺着两枚名贵的羊脂玉袖扣,只得默默地跟随着林晟,离开69层高的办公楼,路过教堂,听着平安夜的钟声,孤枕难眠。
等苏昱修反应过来林晟已经走了,才冲到电梯口,看到液晶屏上的数字显示,从3、2、1,停止让后再没有别的动静。他不知道冲出来有什么用,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站在电梯口又抽了一根烟,回到办公室继续写报告。
这一忙,就忙到了元旦前夕。林晟再没有和他联系,也没有来找他。苏家三代移民,一直坚守中国人的传统,从不过感恩节或圣诞节,以前逢圣诞假期,祖父都会带着全家去南方旅行。所以苏昱修圣诞假期不回美国,其实完全不打紧。这次他除了要准备年度陈述报告,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年假延后到春节,那时美国人不放假,他也可以休假陪家人。本来就没想过要和谁过圣诞节,也说不上怎么补偿林晟,毕竟他们之间现在并没谁缺欠什么。不是缺欠,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林晟离开的背影在他写报告的时候,一直从脑海里跳出来捣蛋。
苏昱修几次翻出手机里林晟的号码,想在新年来临之前和他说一句哪怕新年快乐之类的话。可终究没有拨通。到了三十一号晚上整理完所有的事务,准备给自己放一个夜的假,找个热闹的酒吧坐一坐就算过新年了。电话响了,苏昱修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手一抖,黑莓手机就摔地上了,幸好下面有地毯,没给摔坏。
「苏昱修…你,你有东西落在我们工作室。我们这几天正搬家呢,你过来拿一下。」
这个借口真的很烂,苏昱修从头到尾除了一套茶具和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压根连一张纸都没有留在林晟公司的办公室里。可是他还是很高兴,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林晟都在拼命找借口想和对方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可是由林晟开了口,哪怕是个蹩脚的借口,他也很高兴。
「我应该没东西落你那儿。」
「有的,你恐怕忘了。你现在过来,我在工作室等你。明天这里就易主了。」
他想骂小男人是个笨蛋,那句话只是习惯性地斗嘴罢了。他也想见他,他只是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该死的笨蛋,他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着,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对方。从未收过超速罚单的苏昱修,在市区的高架路上开出了一百二十码的速度,也浑然不觉。
「什么东西落下了?」
出了电梯口,往常通宵达旦有人上夜班的工作室一片黑暗,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还亮着。简易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了,苏昱修走进去看到有个人坐在他半年前在这里办公的桌子上。黑暗中一个红点,他知道,那是林晟在抽烟。走到面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忽然烟灭了,小男人说话低沉的嗓音近在耳边。
「人家说上好的昆仑玉都挖出来做奥运会奖牌了,我不懂,反正我找人买了一块最贵的,做了这个给你。」
温暖干燥的手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脱掉大衣和西装,抚上他纤细的手腕。像是大夫在为病人做检查,手指仔细地抚摸过手背和手腕的皮肤和骨骼,一股看不见的热流从手心传到身体的其它地方。摸索中解开苏昱修原本在衬衫袖口的两颗扣子,然后给他戴上了别的袖扣。大概因为光线太暗,小巧的袖扣不听手使唤,林晟就两手紧紧抓牢苏昱修的一只手,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苏昱修隔着衬衫的布感觉手腕处到一阵湿热,原来林晟最后用牙齿把那不听话的袖扣给扣牢了。左边,然后是右边。动作有点笨拙,可是一点都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浓,林晟好像在强忍着什么,终于,两颗新的袖扣换好了。
「苏昱修,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忘不了你手上的袖扣。一想到如果有别的人为你解开这麻烦的玩意,我就恨不得……真希望只有我才能解开它们,再扣上,把你锁起来,谁也碰不到。」
小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和鼻息,全吐在他耳后,一片黑暗中不知道怎么着就变成被他怀抱的暧昧姿势。彼此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因为除此之外,搬空的工作室里,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林晟,我……我忘记告诉你其实我从来不过圣诞节的。我们家从小就是这样。」
「你想安慰我吗?」
「不是……嗯,我……」
「你还记得吗?一年前,你带着你的龙井茶,站在这里说“林晟,我不是你的外人……请你从今天起开始接受我。”
我真想回到那个时候,虽然那时我很讨厌你,可是你不讨厌我,对吗?你也不会躲着我,据我所知,你从来没有去过其它白石资本投资的公司进行你所谓的“投资风险教育”。你只来找过我的“麻烦”,而且一呆就是五个月。本来这件事完全不在你职责范围内,是你向亚洲分布负责人申请特批的,为此你甚至需要每天早起两个小时,晚上晚睡两个小时,用来处理你在白石资本应该负责的事情,补足你花在我身上的时间。苏昱修,你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还想骗我多久?」
「你完全没有金融背景,对你进行风险教育…是必须的。」
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理由,苏昱修头一次在林晟面前,如此地缺乏立场。
「苏昱修,你喜欢我吗?」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恋人?明明是他向自己求爱,却说得好像苏昱修已经爱了他很久。苏昱修讨厌这个自作主张就说出事实真相的小男人,真想打开灯,看清他的脸,甩他一耳光,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我……」
话没出口,就被小男人用火热的双唇封锁住了声音。熟悉的烟味从唇舌之间传递过来,这是一个带有惩罚性质的吻,牙齿和牙齿碰在一起,舌头和舌头互相打架,纠缠着对方不放。明明脱掉了衣服,可还是很热,不知不觉间竟然被小男人压倒在空无一物的办公桌上。不仅是唇舌的进攻,不规矩的手从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