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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九流,杀手在这个世界基本算末流。
四周群雄义愤填膺,在他们眼里,我是天下第二杀手,又是杀了无数无辜者的杀手,理当该诛!
果然众口铄金!
在这群失了理智的人前,怕是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人在情欢宫,又怎能分身去杀人!”重重人外,一人走来,一只空荡的袖子在风中乱舞。
这江湖很少有人不认识他,人群自动为他让了一条路。
我看着他走来,看着他乱了的发在冬风中飞,他的巫蒙剑斜背在肩。我看见他逼人的黑眸,紧抿的唇,衣摆上黑了的血渍。
他果然找来了,虽然晚了三天。
“这几个月他都在情欢宫,我可以作证!”颜回站在我面前,冷对天下群雄,无形中透着一股傲,冷清的傲。
“你回来了?”我轻轻道,琢磨着颜回背影的萧瑟,心里窜起一股暖意。
“我来晚了。”他转头,神情调成柔和。
“你总算赶的上和我说几句话。”我看着他,唇角微扬。
“宁儿,你可后悔了?”
“嗯?”
“若我不带你出情欢宫,你就不必面对这些。”颜回似养在水里的黑眸晶亮。
“你后悔了?”我看向飘在风中的空荡衣袖。
他摇头,眸中含笑:“重来一次也是这样。”
因着颜回的出现,和他的话,四周群雄早已议论声起。颜回在这江湖到底还是有名望的,群雄齐声喊“杀”渐成质疑声。
“你也不想来个鱼死网破吧?”颜回对慕容的话似有深意。
慕容的眼里是我读不懂的信息,淡淡笑着:“目前形势,你能扭转乾坤?”
颜回和慕容神情言语之间的对话,我竟感觉是两个熟人之间的交谈。
“颜大侠,你作证他在情欢宫,难道颜大侠也在情欢宫?”群雄选了个胆大的中年人上来询问他们的疑惑。
“不错,我是在情欢宫,而且是我带他出的情欢宫。”颜回提气作答,声音散落在远远近近。
群雄沉默了,纷纷注视那一截空袖,大概是以为这是走出情欢宫,与情欢宫主恶斗后的代价。
“情欢宫在江湖安插的奸细之言你们也信?”恍如天籁之音重重响起,空中飘落几条人影。
章五九 至此情空
疑似天人降临。
繁复锦衫,令人不敢直视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容貌。那人刚接触地面,人群不约而同退了开去。落下的几条人影周围,形成一个无人的圈。
他直接看往这边,视满广场群雄如无物。闲庭散步般每走一步,群雄却惶惶连退十步。
他笑着,仿佛天地间的中心。
“宁儿,玩够了就得回去。”他停在我面前五步远。
我在颜回背后,沉默看着他。
慕容没动,只是淡着脸。
广场上的风声忽然很大,掀飞起无数衣发。
“情欢宫主!”人群突然中不知谁一声喊,略带惊恐的声音仿佛一场噩梦突然变成了现实。
“宁公子,宫主可是很想您了,不辞辛苦亲自来接您,宁公子可不能辜负了宫主一番心思啊。”虚无从宁二身后走到景容右侧,目光溜溜地朝我一转,又不着痕迹地路过慕容,停了几秒,唇角浮现起不知名的笑意,似喜欢又似乎挣扎又似乎强忍着什么。
景容和虚无的话无疑印证了慕容的消息——我和情欢宫主是旧时。前面是真,江湖那些人自然而然会相信下面的消息也是真——是我灭的那些门派。景容,他这回又是什么目的!
“阁下,我不认识你。”我若再站在颜回背后,我还真不是人了,右滑一步,止于颜回右侧,与颜回并排一起。
我看着景容一步一步上前,慕容不动声色退到一旁。
“宁儿,你当真不愿回去?”他的眸眨了眨,“是宁儿自己不想回去还是因为颜?”
我冷笑着,并不回答。
“宁公子,”慕容扬高了声音,“天下英雄面前,这回你还能怎么狡辩?”
原先慑于景容而静寂的群雄此时窃窃私语。
“颜大侠,众目睽睽之下,你纵想为凶手开脱,恐怕不能如你愿了。”慕容严肃的脸背后是隐藏的幸灾乐祸。
“在这江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宁儿你不就灭了几个无用额门派,他们竟这般为难于你,宁儿,你要我把他们杀了还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容佯怒,笑容却掩不住地在他唇角盛开。
他,是故意的!
群雄的私语声停了,一半由于景容的威胁,一半由于深信了我是凶手,前者是因为我,后者更是因为我,怨恨的目光,咬牙切齿地咒骂,仿佛我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人——是我害的这江湖鸡犬不宁,是我害的他们命在旦夕。
“邪宫魔头的话岂能当真,难道你们不信颜大侠?”东方昂然道。
惶恐不安的群雄疑惑的目光在景容和颜回之间逡巡,渐渐安静。他们以为这里有武林四大世家,有昔日侠客榜第一人,仗着这些,他们以为跟情欢宫有的一拼。可事实终究不是以为。
一声清亮大笑,却是景容。他笑的似乎畅快淋漓,那衣袍也随着笑声轻轻颤动。“无欢,你告诉他们,他们口中的颜大侠,到底是什么人!”
“是。”虚无抿起一抹笑,秋水眸中是无尽的嘲弄。“昔日侠客榜第一人,你们口中的颜回颜大侠,”虚无顿了顿,道,“只不过是——”
“够了!”我冷然对上景容的眸,“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不关颜回的事!”
景容眸里的光闪了闪,唇角玩弄的笑,未变半分。
虚无的笑更盛,说的缓,声音拖的长而高:“是我情欢宫的护法。”
群雄一滞,面面相觑。
“无耻邪魔,血口喷人!”闻人厉声喝道。
“闻人姑娘,”景容眸子一转,似笑非笑,“你不妨脱了颜的衣服验证下,他的右腰际可是有我亲自刻上去的半朵血蓉花。”
我想起那天看颜回身子时,他的右腰是有一团东西,原来是半朵血蓉,原来是景容刻上去的……
颜回的衣衫在抖动,我知道是他的身子在颤抖,不,不是,是他的心在颤抖。
我原本一开始就可以告诉东方,证人是颜回,说不定那时就可以离开,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场面——我不会被为难,颜回更不会被侮辱。
我不要命地留下,拼命想维护的,竟这样轻易被景容毁了!
颜回乱了的发在风中肆意的飞,他的眉依旧英气凛然,沧桑之意却更甚;他的眸依旧漆黑,却有了憔悴。
叹了口气,扳过颜回的身,搭向他的左手腕,心不由一冷。他的脉细薄弱的可以,这场中随便一名江湖人,想必都可以叫他倒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笑道:“瞧你来的,果真不是时候!”
他呆了呆,随即唇角慢慢绽出一朵笑花,楚楚动人,竟令我有一刹那恍惚。“是我的错。”他轻轻道。
手里他的左腕,渐渐停止颤抖。我能做的,只怕也只有这些——平稳他的心而已。若不是我,他怎会遭遇这些!
“你们的颜大侠,只不过是我情欢宫的一条狗,只不过是我情欢宫安插在江湖中的奸细,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们也信?”景容步步逼近,看着我握住的颜回的手,眸色一沉,食指一抬,竟似要挑颜回的下巴。
刺心一竖,格剑一档,化了景容的招式,拉着颜回退了一步。岂能再让他在行动上侮辱颜回!
群情哗然!
颜回只沉默看着景容,眸色深沉。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不是了!你要了他一条手臂,你们早已恩断义绝。他跟你情欢宫再无恩怨纠葛,他颜回只是颜回!”我道。
“一条手臂够吗?”景容的神情像似在看一场很好笑的戏,“宁儿,你说他还我一条手臂够吗?”他皱了皱眉,“这些人好吵,宁儿,你跟我回去,发誓从此再也不出来,我便不再追究。”
“除非我死了。”说着唇角不由弯起,不想再在这些事上纠缠下去,我道:“杀人总得有理由,请问宫主和慕容阁下,我宁一与那些门派无冤无仇,为何要灭了他们?”
“跟情欢邪宫混在一起的,怎会是好东西!”慕容冷冷一哼,面色有些许不自然。
景容斜斜瞧了慕容一眼,眸里流转着不知名的光,微微一笑,道:“宁儿若不问这个,宁儿犯的那些杀孽我情欢宫担待下来也无所谓。宁儿,我是好心替你隐瞒,你当真要我说出来?”
“宁一不知,还得请教宫主。”
景容淡淡一笑:“我情欢宫恶名背负已久,再被江湖这群可怜虫多憎恨一点又有何妨。宁儿,你可想清楚了,你不怕连累你的亲友,不怕以后被这群肖小天涯追杀?”
反正天下人已晓得我与你关系,这世再怎么英名也成恶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惊天动地理由!不由冷笑。
“宁儿,凤凰门的名声可是要毁在你手上了。”他笑的比天使还天使,可他口中的话比魔鬼还魔鬼,“堂堂凤凰门少主杀了人,灭了别人门派,却想嫁祸到我情欢宫头上。宁儿,你入我情欢宫,跟了我,就是为了这个吧。宁儿,我是不明白,你们凤凰门的好名声是这样博来的呢,还是到了你手里才变样的?”景容的笑飘渺而又残忍。
思绪千万,心煎熬得像沸滚的水。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黑暗处死去,又有什么从心底熔浆处诞生。
“凤凰门?”“凤凰门!”人群惊呼声不绝,此起彼伏。群雄被这个爆炸性消息冲击得整理头绪中。
东方,闻人眼里亦有了惊色。
胸口憋闷的慌,天地似乎都黑暗了,沉沉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胸口的气透不出去,又吸不进来。
“宁儿。”颜回担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生生咽下涌上喉头的腥甜,稳了稳神,冷道:“宫主真会开玩笑,凤凰门是什么来头,我宁一一江湖浪人,怎配和凤凰门有关系。”
“听说凤凰门人,个个绝代风华,他怎么看也不像。”人群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