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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的更多的是“人生的意义”和“我
的兴趣”(做一个不喜欢的工作多无聊、多沮丧啊) 而没有让这些就业的现实问题影响自己。大二时, 我决心从“政治科学”转到“计算机科学”。
当时,一个物理系的同学开玩笑说:“任何一个 学科要加‘科学’做后缀,就肯定不是真的科学。 看看你,从一个‘假科学’跳到另一个‘假科学’, 跳来跳去还是成不了科学家。”
大学二年级的下半学年,我正式决定改变专业。
我的导师非常认真地和我谈了一次以后,发现我是 慎重考虑过后作出的决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 有多说什么,还帮我办理了转系手续。现在,我非 常感谢哥伦比亚大学灵活的转系制度。它给了学生 一整年的时间,一边在基础学科里学习,一边寻找 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学生大都在兴趣的指引下, 有激情地学习。而在中国的教育体系里,我很遗憾 地看到,高校设置了非常难的转系制度。而且,还 有服从调剂制度,让很多孩子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专 业。这对于人才的培养,其实是个弊端。
随后,我在计算机专业的学习也证明了,一个
人的兴趣能够激发出最大的学习热情,找出我那时 的成绩单,你能鲜明地感受到分水岭一般的变化。 之前在“政治科学”专业,我的成绩单上不是
B 就是 c,到了“计算机”专业,我如鱼得水,每天 都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兹维·郭历理(Zvi Galil) 教授的“可计算性和形式语言”的课,被公认为是 计算机专业里最难通过的一门课。虽然教授是个以 色列的数学天才,但是他的英语很难懂,因此,同 学们上这门课都很挠头。这样一门课,我居然考了 l00 分,也就是 A+的分数,创造了该系的一个纪录。 郭历理教授找到我说,
“这门课程从来没有人得到过 100 分,你居然 就得到了。”他多年以后见到我,竟然还记得我就是 他的课上唯一得满分的那个学生。
大三大四,我就开始和研究生一起选修硕士和 博士的课程,接手各种各样的项目。那些项目就是 一个个的课题,在这些领域中,我尝试着攻克一些
难关。
在“自然语言处理”课上,我提出:“能否挑战
图灵测试?”图灵测试就是说能否用计算机写一个程 序,表现和人一模一样,让人都无法分出真伪。我 当时提出的想法是做一个即时通讯的系统,通话的 另一端不是人,而是软件。我当时和另一位非常有 才华的华人同学胡林肯(Lincoln Hu)一起,做了一 个模仿老师的软件,可以回答任何和“自然语言处 理”相关的问题。虽然我们的程序并没有 100%模 仿成功,但是其表现超过了老师的期望。老师非常 喜欢我们的创意和成果,给了我们最高的 A+分数 。
在约翰·坎德(John Kender)教授的计算机视觉 课程上,我和胡林肯做了一个运动光显示(moving light display)的项目。这个项目是在人的四肢上 绑上灯光,然后在人自然行动时捕捉灯光的移动, 再从中推算人的四肢物理移动公式,探索如何模拟 人的四肢行动,做出人类走路和其他行动的仿真合 成。这个问题有许多数学方面的难度,我们找到一 篇著名的博士论文,是里克·雷斯特(Rick Rashid) 博士写的,然后我们在他的基础上发扬光大。而成
绩发下来,我依然是那个无可争议的“历史最好成
绩 A+”。
约翰·坎德教授很惊讶,他对我说:“开复,真 没想到你做得这么好,你应该和卡内基·梅隆大学 的教授里克·雷斯特直接交流交流。”
“什么,约翰,我只是一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 啊”我很惊讶地说。
“怕什么,这对你们的研究大有好处啊”坎德 教授对我的说法不以为然。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坎德教授其实是在为我 申请卡内基·梅隆大学铺路。后来,我真的给里克·雷 斯特打了电话,交流了我们关于这个课题的一些看 法。就是这个电话,让我后来的人生又有了一些戏 剧性的变化。我毕业的时候,坎德教授推荐我去卡 内基·梅隆大学念计算机博士,而雷斯特教授一直 记得我的论文,所以,他就帮我作了一个建议录取 的推荐。更富有戏剧性的是,后来我的职业生涯一 直和雷斯特教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跑去微软 工作,我当时去了苹果,我想去找他合作,被他婉
拒了。后来,又是他把我挖到微软,成了我的老板,
而我从微软离职的时候,又是他警告我,“小心,鲍 尔默真的会告你”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和我合作的胡林肯,他也是 从台湾来的小留学生。这两个项目的成功也给了他 很大的信心,尤其是在计算机视觉和图形学方面。 胡林肯后来成为工业光魔公司(Industrial Lights
&Magic)的首席技术官,他在《深渊》、《终结者》 等著名影片中负责用计算机图形来模拟特殊效果, 两度得到奥斯卡科学技术金像奖。
在整个大学里,我第一学期的 GPA(grade point average,意思就是平均分)只有 3.5,第二学期的 平均成绩下滑到 2.9,而从我转到计算机专业以后, 我此后三年的 GPA 达到了 4.1(2 个 A 一,l4 个 A,
10 个 A+),这提升了我整个大学四年的 GPA,使之
达到了 3.9。这个成绩在计算机专业,是史无前例 的高,我最终以全系第一名的成绩在哥伦比亚大学 计算机专业毕业。可以说,转系的关键性决定,改 变了我的一生,让我此后的人生都能在计算机技术
领域孜孜不倦地追求。
有趣的是,多年以后,我的一位政治科学系的 同班同学,现在的哥伦比亚大学法律系教授,和我 分享旧照片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美国现任总统奥 巴马也在我们的班级合影里。我惊讶地问他:“难道 奥巴马曾经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对方说:“是啊, 你难道忘记了,班里有个喜欢戴帽子的黑人同学?” 我恍然大悟,原来坐在教室右后方的角落里,总是 戴着一个大帽子睡觉的那位,就是如今的美国总统
奥巴马啊而当时的我,总是坐在教室的左后方睡觉。 后来我见到一位从事律师行业的老同学,他笑
着对我说:“转系亏了吧,不然说不定你现在也是教
育部长呢?”我哈哈大笑说:“你没转系,现在也不 是司法部长啊。可惜的是,我都没怎么和奥巴马说 过话呢。”
玩游 戏 ,打 桥 牌
大一的时候,我迷上了设在校园中心的电子游
戏机。我像很多孩子一样,从刚开始试试玩,到后 来就走火人魔了。
以前的电子游戏比现在的简单多了,我常玩的 一种游戏叫做 Space Invaders(外空侵略者),屏幕 下面有四个堡垒,可发射子弹,上方是很多妖怪, 游戏者只要把它们一一击中就能得分。那个时候的 游戏机很“笨”,妖怪不是很快地飞来飞去,只是在 慢慢移动。即便这样,校园里依然有无数 Fans(粉 丝),排着队玩。
这么弱智的游戏,有挑战吗?有。到了后来,我 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机器中的分数设置只有四 位数,最高分数是 9 999 分,之后再得分就会自动 清零。而且,每个妖怪的分数不一样,有的是一分, 有的是三分,有的是十分,所以当打到接近 9 999 分时,你就要小心计算了,因为如果错打了一个,
超过了 9 999,机器就会自动清零,因而就无法记 录下你的分数了。为了保持我的纪录每天都是最高 分,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瞎打一通,而是一边打一
边计算自己的分数,玩到 9 999 分,我就自杀,这
样,机器就正好将纪录保持在 9 999 分。而这样, 游戏就很有难度了。而且我刚开始不可能打得很好, 需要一次次练习,这也是很大的“投资”。
到后来,我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地步,我 每天的战绩几乎都是 9 999。我每次都把自己名字
的缩写 KFL 写上去,让后面来玩的人都看到这个纪 录,知道谁是最高分,这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当时 玩游戏的学生很多,甚至还要排队。而当我一出现, 大家都会说:“看,高手 KFL 来了”
大一下学期,电子游戏对我来说已经失去挑战 性。于是,我重操旧业,疯狂地玩起了桥牌。
在美国,桥牌一直是一个非常流行的活动,有 着社会公认的繁琐的“升级”制度。一个人只有不 断累积分数,达到 300 点的时候,才可以得到一个 桥牌“终身大师”的荣誉。
所谓“终身大师”,是美国桥牌联盟给予的称号。 为什么桥牌联盟会设立这样的称号呢?这是因为桥 牌在美国曾经非常风行,但是后来没落了,于是美
国桥牌联盟为了鼓励大家玩桥牌,就设立了这样一
个“终身大师”的级别。
不过,要得到这个“光荣称号”,绝对需要长期 的狂热。美国桥牌联盟刚开始规定,每打一次桥牌 比赛,选手可以获得大师分,比如你在俱乐部得胜
可能得 0.1 分,赢了十次比赛才得到一分,那么要 比 3 000 场才能拿到“终身大师”的称号。这样有 了目标,很多老先生老太太就都很热衷桥牌,他们 有的是时间,这么一来,社会上打桥牌的人就增加 了。因此,刚开始的时候,获得这个称号的不一定 都是桥牌高手和专家,也有一些时间充裕的老人。 不过,后来有人抱怨“终身大师”的“含金量” 不够,于是桥牌联盟增加了两个规矩,比如,在 300
点里面有 50 点一定要是在国家级别或者大区比赛 里面得到的,50 点是小区比赛获得的,这样一来, “终身大师”可不是单凭“耗”就能得到了的。
那个时候,美国狂热的业余桥牌爱好者都以拿 到“终身大师”为荣,并且为此积极地努力着。而 我从高中阶段,就已经为桥牌着迷,因此得到“终
身大师”称号成了我梦寐以求的事。
记得那个时候,我和同学为了这个大师荣誉, 常常泡在俱乐部里昏天黑地地打牌。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