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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睡了再回去。”他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轻轻地说,“你睡吧。二皇兄在这里坐坐就走。”
“……晚安,二皇兄。”
“晚安。”
含月闭上眼睛,但是头脑一直很清晰。他感到翼箫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充满了悲伤和怜悯,他感到翼箫的手很小心地抚摩着他的脸蛋,他感到翼箫贴着他的身体,隔着被子听他紊乱的心跳,最后他听到翼箫用很小很小的声音低低说了一句:“不要离开我。含月,不要先离我而去。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不要先离我而去。”
他感到自己的心像是刀划成无数的碎条被紧紧地扯着。他翻了个身,确定翼箫看不到,才让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冰冰凉凉地趟在脸上。
承玉的消息突然断了。
翼箫看着从东宫传来的信笺,用手腕支着下巴沉思。
“王爷,看来太子是发觉了。”
翼箫抬起眼睛,摇头失笑,“不尽然,他可能只是在怀疑我们有什么动作,但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刘祥同那里已经对他够不成什么威胁了,父皇现在的态度很明确地偏向东宫,楚希也不想真的落井下石,所以他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承玉身上。不见得是发觉了。”
“那承玉大人他……”
翼箫把手拿下来,正色问:“童唯,知道我为什么放心把承玉送过去吗?”
童唯看着他,沉沉地摇头。这个他很久就想问了,承玉再忠心也是人,怎么能放心人不会背叛?
“因为他不会背叛我。”
“…………为什么?”
“因为他是承玉。”翼箫回答完这句话,就陷入自己的沉思。他还记得承玉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关心。他都还记得。在这个只比东宫小一点的京城的建筑物里,有着承玉10年生活的痕迹。在10年中他看得很清楚承玉是一个怎样的人。
童唯不敢打扰主子的沉思,静默地退下了。关门的声音惊醒了翼箫,他抬头看着渐落的日色,嘴角边有一丝诡异的微笑。
由于刘祥同的事情越拖越长,所以楚希也猜到最后不了了之的可能性很大。央华气得每天在房间里诅咒太子。柳望云对这个近侍有着非常大的好奇心。央华这时才知道谣传的力量。那闻名天下贤良淑德的柳望云无聊起来比他的主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就弄不懂,她那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是怎么来的。每次开他的玩笑都是一本正经,周围人都笑了,就她不笑。
“狐狸配狐狸!!!!”
这是他今天的第四次抱怨。因为输了柳望云的赌,不得不替她跑腿把书房里李商隐的集子拿给她。他来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楚希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外面。
“楚希,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央华一看,原来是主子的岳父礼部尚书。礼部尚书看到他也是一愣,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央华这才省起行礼,回答道:“王妃让下官过来拿东西。”
礼部尚书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央华见他走远了才问:“王爷,他怎么来了?”
楚希瞪着他冷笑,“他怎么来了,你会猜不到。”
央华苦着脸,“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现在父皇的意思很明显,太子就是被冤枉的,我能怎么办?礼部尚书看起来很聪明的,怎么就到这个节骨眼上苯起来了。”
央华想了想,语出惊人:“会不会是有人授意?”
楚希闻言一震,看着央华,后者连忙摆了摆手,“我是随口乱说的,王爷可别当真。”
“有人授意啊……”楚希很不给面子地重复了一遍,“要是有人授意,那会是谁?”
央华的表情也忧虑起来。
柳望云听说了以后表情一动,“王爷是说,我爹被人授意?”
楚希见她面色,问道:“你知道是谁?”
她摇头,“不知道,只是想不通我爹怎么就会那样做而已。”
楚希望了她一眼,也就没有再说话。
事情果然如楚希所料,最后不了了之。原本楚希以为承玉一定会出来作证,谁知他到最后并没有显现身,而且他所提供的证据,由于天韶帝不信任的态度大大折扣。
看来始终是太子计高一筹。他是这样叹着。
于是,所谓太子策反案就以雷声大雨点下落幕了。
当然,这一切怀秀是完全不知道的。他一直安静地呆在东宫那个宁静的小院落里,有几次想去见承玉都被鸿缣很有技巧地阻止了。这天,抒王流漩来看他,顺便也向太子问起了承玉。
鸿缣心里为这两兄弟气恼得不行,却微笑道:“他出去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谷种分配的事情在福建闹得沸沸扬扬的,本宫就派他出去了。”
流漩有些惋惜地笑了笑,但怀秀却是愁上眉间。
“殿下,承玉身体不好,舟车劳顿的,怕是吃不消吧。”
鸿缣早就有准备,立刻说道:“是承玉自己要求去的,本宫拦也拦不住。”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也去了好几天了,本宫也担心得很。”
怀秀脸色一变,止不住的担忧,“那,殿下可知道承玉是到了哪里吗?”
“这个么……”他摇了摇头,“本宫一直就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估摸现在已经到福州了吧。”
“福州、福州……”怀秀出神地喃喃,“到福州了么?”
鸿缣见状心下一沉,不着边际地问道:“抒王,德妃现在还好吧?本宫也有多日没有去看望她了。”
流漩哪里听得出是他的缓兵之计,略带忧心地道:“臣弟这回来,正是要和寰王说的。娘她昨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虽然太医看过了,但是好象还是很厉害的样子。”
怀秀脸色一变,“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流漩看着他的哥哥,神情复杂,“是。我本来想昨天就通知你的,但是娘说不想要你担心……”
怀秀怎么会听不出言外之意。必是父皇在跟前,不想见到他。担心之余不免苦涩,“我和你一块进宫去见娘吧。”
鸿缣连忙道:“本宫也一起去。”
他三人说走就走,鸿缣命人带了珍稀补品,怀秀带了一挂紫玉念珠就往宫里去了,临去前,鸿缣对站在后面恭送的蒲柳使了个颜色,后者点点头。
马车越行越远,渐渐地,东宫已经被甩到了后面。
这个时候,在宁王府,安王雁遥也正好想宁王说起这件事情,楚希挑了挑眉毛,“要不进去看望一下,毕竟是德妃又是寰王和抒王的母亲。”
坐在一旁的柳望云听到这句话,突然惊呼一声,把他们两个人吓了一跳。楚云忙走上去,扶住她,“怎么了?”
“突然夹到手了。”柳望云眨着眼泪,把红红的手指拿出来给他看。
“好象夹得很厉害。”楚希皱着眉瞧了半天。这时,柳望云趁着他的身子挡着雁遥的视线,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低声说:“不要去,这里面有文章。”
楚希直起腰,担心地道:“上回王大婶夹到手以后好象发炎了,结果整个手都砍掉了,我看还是请太医来看看,这么厉害,要是也发炎了就不好处理了。”
“嗯。”柳望云泪眼朦胧地点头,美丽的小脸上痛得煞白。
雁遥见这情形,叹气道:“你还是在这里陪望云吧。反正德妃那里也是不喜欢热闹的。”
楚希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把事情告诉他,但感到一角被身后的人扯了扯,也就点点头:“那就麻烦四皇兄帮我向德妃问安了。”
“好,为兄就先行一步,望云,你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是,皇兄走好。”柳望云在座位上勉强福了一礼。
看着被雁遥关上的门,楚希低头看着已经把眼泪抹净,恢复常态的柳望云,担心地问了一句:“可真不要紧么?”
柳望云掩嘴一笑,道:“王爷也忒小看了望云,这点小事有什么要紧的。”
看到她真的无恙,楚希才安下心来,继而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望云咬了咬嘴唇,方道:“王爷没有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前些时候,严妃办寿宴,德妃去了,但是中途离席。”
“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简单。因为当时庆德宫的胡公公好象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这几天德妃足户不出,突然就传出她扭脚的消息,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楚希想了想,又问:“怎么就不告诉安王?”
“现在告诉他,只怕会多生事端。想安王在外面的威信,要是在京城被人防备起来,也是麻烦,不如什么也不知道,也就不用担心别人了。”
楚希想了想也就沉默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央华推开,急匆匆地跑进来就说:“王爷,不好了,刘祥同校尉死了,是被人暗杀的!“
?!
30
鸿缣也得到刘祥同被杀的消息。当时他在宫里,陪同寰王怀秀和抒王流漩看望德妃。德妃的扭脚虽然蹊跷,但刘祥同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被暗杀,更加令人生疑。
他让低声附耳传消息的人退下,对宫幔后面的德妃告退,“突然出了一点事情,本宫就不打扰娘娘的静休了。”
德妃病怏怏地靠在床上,对他点点头:“国事要紧。太子还是去忙吧。”
怀秀和流漩都起来行礼送别。他看了看怀秀,说道:“寰王今日还是回东宫罢,本宫叫了人为寰王炖了汤补身子。”
怀秀有些为难,但看到德妃冲他点头,也就答应了下来,“是。臣弟谢过殿下的心意。”
鸿缣也就匆匆走了,谁知才出到外宫,上来一个传话的太监,“太子殿下,皇上急召您过去。”
他皱了皱眉毛,就跟过去了。
刘祥同被暗杀的消息传得很快,天韶帝原本打算今天好好出去走走,不过穿好了衣服就听到了这件事情。
“看来是有人蓄意陷害你。”
在御书房里,天韶帝担忧地说。
“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姑息。”
鸿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表情和动作。天韶帝见状,簇起眉毛,“太子,你在想什么?”
鸿缣猛然一惊,抬头看到坐在上面的父皇,像是弄不清楚状态似的,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太子……”天韶帝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