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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是你吗?”突然,一个低沉淡然地声音伴着煦风传入耳中,莫伦讶然错愕,一丝被揭穿的惊慌让他僵在当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那一夜已经伴着生莲的苏醒而消失在了记忆的深处,因此他放弃了那份痴心,也放弃了将腹中孩子的秘密说出的念头。
可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是不是你?”见他没有回答,生莲又问了一遍,清冷的眸子看着他僵硬的背脊,心中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从在茶楼牵起他手的那一刻,他就隐隐有了这样的感觉。那是一股独特的气味,一种淡雅而温柔的香,足以让他难以忘记那个迷乱的晚上,黑暗中被自己拥抱的身躯,他的抵抗和痛哭,在昏昏沉沉的意识中,他唯一记得就是那股馨香和那身躯真实的触感和他轻柔的声音。
见他默然不语,生莲执起他的手凑上前轻轻闻嗅,一股熟悉的气味不意外的传来,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你吧。”这次没有了那一丝疑惑,而是彻底的肯定。
“我。。。。。。”莫伦不知该如何解释,心在胸口‘砰砰’的剧烈跳动着,生莲凝视的目光清透而直接,不含丝毫的疑惑,锐利的让他几乎想立刻起身逃走。
“为什么不回答我?”生莲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是记忆中的触感,那个晚上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儿在他反反复复的寻找后却发现他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为何早没有发现?
莫伦敛下眉,生莲清澄的眼眸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看透了他,他在逃避又有何用呢?眼底流转一抹盈动柔光,他点下了头。
是嘛,果然是他嘛?生莲在看到他点头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紧绷的心弦,那是一丝对自己的不确定,又仿佛是怕已经握在手心的东西会意外消失的胆怯。他现在终于弄懂了他那深刻忧伤的眼神背后所代表的涵义,那种凄怨如诉的神情每每进入他的眼中心口都好像被重锤敲击一样。
凝视的眼神变得深刻,他收回手,“我从来没有想着一刻这么希望自己记得开智以前的事情。”他敛眼遮去一闪而逝的阴郁。
虽然知道留存记忆是违背灵子的宗旨,但他此刻却热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和眼前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牵连,让他可以沉默无悔的接受了自己那晚近乎粗暴的侵占。
“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是否记起以前。。。。。并不重要。”
他眼眶一热,深深地感动充盈在胸臆间。够了,真的够了,有了生莲刚才的那句话,知道他还愿意去想起他,就是对他最好的补偿,这段日子的酸苦悲伤都值得了。
“你为何要的不多?”以往清冷的眸子突然变得深邃幽暗,生莲笔直凝望着眼前温柔浅笑的人,怎样也无法将他和冷硬狠绝四个字连系上。
“你想让我要些什么?”莫伦莞尔。他还需要什么?以前就是太过执著,不能放开往日的记忆,忘记了眼前的生莲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才会因此而伤心,也牵连了一串的误解。现在,他想通了,明白眼前的冰冷冷的男子才是生莲,若他真的爱他,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生莲,为了两人都好,他知道了该放开什么才能真正的拥有。
“不,没什么。”生莲摇摇头。
这一刻,他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谁在他脑中下了咒,唯一肯定的是,那人想困住他恢复以前的记忆。一定。。。。。一定有什么藏在那记忆的深处,他绝对要想起来,为了自己,也同样为了眼前的人。
“以前的事情,对不起。”这是他最真诚的道歉,为了前一段日子的冰冷和戒防,为了自己虽不是有心却对他造成的伤害。
“没关系的。”莫伦欣然笑开,感受着生莲即使忘记一切也没有消失的善良的本性。
“你好像总在说没关系没关系。”他总是要得那么少,心就像一片平静湖泊,永远温柔宁静,可以包容所有的变化,冰霜也好,怒潮也罢,他依旧笑的温宁。
“因为我觉得足够了,人有的时候要得太多往往会失去的更多。”他笑着看向远方,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波折折,这番道理大概就是他最大的收获了。
“现在我要你说出自己的一个要求。”生莲握住他的手,执著地想在此刻为他做些什么。
“生莲?”莫伦愕然。
“我希望为你达到。”他笔直凝望着他,眼底一片真诚。
莫伦敛眼轻柔的勾起唇角,点了点头,“那。。。。。。你就陪我到对岸那边买一个风筝放飞吧。”
“风筝?”
“是,只要放的高高的,然后让它随风飞走。”这是他小时候从奶娘那里听来的,许个愿望给风筝就会达成,第一次,他许愿希望可以再见爹亲一面,那也是唯一的一次,而结果证明他果然又见到了爹亲。这一次,他希望可让这个幸福永远的存在下去,让他和生莲还有腹中的孩子永远幸福。
“好。”生莲拉起他并收好石桌上的东西,“就去放飞风筝。”
温暖的手心相抵,传送柔和的温度,莫伦深深凝望着前面的男人,幸福的眸光在眼底流转闪烁。。。。。。
落冰湖前的草坪上,莫伦坐在铺好的垫子上,看着身旁手中灵活拉动线绳控制风筝逐渐高飞的人。
“生莲。”他觉得他和生莲就像是那人手和风筝,就算风筝飞的在高在远,之间始终有着一根重要的连系,让两人不会分开。
“嗯?”
“我。。。。。。”他抚着已有些轻微隆起的腹部,被风吹动的散发遮去了脸颊淡淡的红晕。
“什么?”生莲不解,回头看着他。
“不,没什么。”莫伦笑着摇摇头,终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他找到了适当的时机,他会告诉生莲的,那个悄悄在他腹中孕育,因为他而让自己拥有的和他之间重要的一根线,重要的连系。
“下来吧。”将把牵入马厩拴好,生莲将手伸向还坐在马背上的人。
白皙的俊容染上一丝红晕,莫伦窘然敛下眼,“我可以自己来的。”
“来吧。”生莲扶着他的腰示意他扶好自己,手下一施力就将他抱下了马。
“谢谢。”莫伦慌着从他怀中挣脱,被人这样的抱在怀里让他双颊都烫烫的。
“我送你回伦苑。”生莲从马上拿下装着冷泉的布包,与他并肩顺着廊子向内院走去。
“生莲!”
两人刚刚拐进后花园,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就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生莲撞了过来。
“流凝?”生莲被猛然的一撞踉跄了一下,稳住身才看清抱着自己腿的小人儿。
“生莲?你去哪里了?”流凝掉着眼泪哭着道,一张委屈的小脸让人看了都心疼。
“怎么了?你不是在和菱角和小闵凡学写字吗?”生莲将他抱起,用指腹为他擦拭眼泪。
“中午都没有看到你。”小人儿不高兴的抱怨,不过话中更多的,是一种仿佛被遗弃的胆怯。
生莲柔和了神情,方明白流凝不过是担心自己会不要他罢了。
“我有事出门了,走的时候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可你没有说你中午不会回来。”单纯的孩子就执著于说什么是什么,哪想得了那么深。
一旁,莫伦看这眼前的一切,还有那被生莲抱在怀里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缩小的生莲一样。
“那是谁?”这几日一直深居伦苑,竟不知生莲身边何时多了这么个孩子。
“流凝,前几日我出门在市集捡到的孩子。”
“前几日?”
“其实你见过,那天我送药和糖到你的房间,这个孩子就跟在。。。。。”生莲说了一半突然打住了。
“怎么了?”莫伦好笑的看着他。
“那天的事不想再提。”即使现在想起自己所送的糖果竟遭受不同的对待,他就还会忍不住对那个木寒涟的火气,因此在这个时候,他不想提起那些事情。
莫伦莞尔,“不说就不说。”他伸出手碰碰流凝挂泪的小脸,“这孩子很依赖你,你似乎总是有拾人的人缘。”以前的菱角也一样,他总是简单的对别人好,而且可以轻易的收复那个人的心,让人对他忠诚。
“总?”生莲不解。
“你也许不记得了,菱角也是你拾。。。。不,或者该说是你买回来的,她买身葬父正好被你看到,因此你就买下了他。”
“买回来??”他皱起眉,脑中白光一闪。
‘没有钱埋葬父亲很可怜的,这你钱你拿去。’少年纯真的笑容带着如阳光般的温暖出现在人群中。
‘“菱角吗?”少年柔和的一笑,“我叫生莲。” ’
模糊的画面在他脑中再次浮现,伴随而来的还有头部像被挤压的疼痛,他吃痛地吸了口气,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你怎么了?”莫伦担忧的扶住他。
“没事。”他硬撑着将流凝放下,怕自己万一失手会跌了他。
“你又在头痛了吗?”从他醒过来开始他就看到过好几次,他也见爹亲也过头痛的毛病,因此他一直以为是灵子开智后正常的反应,可看生莲今天的情况,他突然发现每次都是生莲似乎要想起什么的时候这份疼痛就出现了。
“你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还是先扶你去伦苑休息一下吧。”看着他紧皱的眉,额头还直冒冷汗却强硬的不哼一声,莫伦担心他这样硬撑只会让头痛的情况更恶化。
头痛欲裂却就是拗着那口气不言一声,怕一张嘴就会泄露痛吟,他只是点点头,双腿有些虚浮的任莫伦搀着走进伦苑。
把生莲扶回自己的屋子,并安抚一旁的流凝放下心随着女婢到偏房休息,莫伦才转回坐在桌边抚额忍痛的生莲身边,一脸的焦灼担忧。
“你吭一声吧,不要这样忍着。”看着他因疼痛咬的下唇都渗出血丝,莫伦心急他的倔强。
“没事。”就连简单的两个字他都说得吃力,冷汗还不住地往下落。
“生莲,不要再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好吗?”他心焦地在他身边坐下,为他轻抚太阳||||穴希望可以减轻痛苦。
“你不希望我想起来吗?”生莲抬起头看着他,染痛地双眸闪动着清澈的光芒直视着他,因为疼痛而有些低哑的嗓音在房间内回荡,让他心头一震。
生莲,是在为他吃苦!他想要想起过去两人之间的一切,因此才拗着一口气也要对抗那股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