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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想,没有了烟囱,父母该怎么做饭呢?
那个黄昏很静,没有一丝风。走到村口,突然发现我家屋顶上正飘着一缕炊烟,却看不到烟囱。
那一刻,我竟心潮澎湃。冲向家里,看到父母正在做饭,我说没有烟囱,也能做饭啊?妈妈先是一愣,继而说,生着火,就可以做饭啊。原来,只要心中有一把“火”,炊烟总会升起来的。没有烟囱的炊烟一样可以有家的含义啊!
那么,谁能说,曾经失败的一段人生就是一个人的全部呢?
其实,只要信念的火不熄,炊烟总会升起来的,因为它是有根的,它的根不是烟囱,而是我们的心。
欣赏自己
我进这家报社以前有一个小插曲,正是这个小插曲,改变了我的命运。
当时刚大学毕业的我被分配去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心情颓废到了极点。在我租住的四合院里有一个捡破烂的中年人,很憨厚的那种,皮肤晒得黑红黑红的,但腰杆却永远挺得直如笔管。
那时候我的小文章开始见诸于全国各大报刊,这是唯一让我骄傲的资本,但那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尴尬却时时困扰着我。我无人诉说,唯有那个中年人碰面时冲我点点头。
后来,我失业了。两个月,我闭门不出。
有一天黄昏,那个中年人家来了一位客人,其实也是一个捡破烂的,正好碰见我,竟握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宋记者”,说尽了感激之话。
我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最后,我说,我姓潘,不姓宋,而且我不是什么记者。
终于他信了,却说:“你们长得太像了,他就在你们这一带租房住,很年轻,心眼却出奇地好。有一次,我们家乡一个捡破烂的被车撞伤了无处讨公道,多亏他一连几天明察暗访给我们写了一篇报道,这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看我手里拿着一本书,说:“你也会像他一样有出息的。”
也许没有人会相信,这个陌生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在我心中掀起了波澜。于是我不再怨天尤人,笔耕不辍。半年后,我凭着绝对优势进了这家报社。
现在我已是这家报社最出色的记者之一。
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报社根本没有一个姓“宋”的记者,但这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学会了一种生存方式——欣赏自己。
螺母与废铁
临下班时,一个女孩找到我,说机器上的一个螺母掉了。我漫不经心地拿着扳手、钳子和一大铁盒新旧不一、型号各异的螺母去了那个女孩操纵的机器旁。
刚欲动手,车间下班的铃声骤响。由于机器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只是换一个螺母而已,我不想为了换一个螺母而把手弄得脏兮兮,所以我收拾好工具准备下班。
我打算明天上班时把它换上。
第二天刚上班,车间主管找到我,高声数落我最近种种松懈的表现,我不想争辩什么。工厂忽视了我这样的人才,是它的一大损失,那时我一直这样认为。
走出主管室,我看见那个女孩的机器旁边正站着一个矮瘦的男人,我一惊,是那个台湾老板。女孩在一边偷偷抹泪。
“你必须在一分钟内让机器恢复运作。”老板盛怒地对我嚷道。
拿来螺母盒和扳手,我想一分钟之内换一个螺母还不是小菜一碟。
却不料,一盆子的螺母竟没有一个与螺钉的尺寸、型号搭配得当的,我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最后老板一字一顿地说:“对于这台机器而言,那个与螺钉吻合的,才叫螺母,而你盒子里全是一块一块的废铁。工厂就好比这台机器,工人就好比一个简单而不可或缺的螺母。”
其实,没有人能忽略你——只要你用行动去证明,你是一个叫“螺母”的铁,而不是一个叫“废铁”的螺母。
会飞的猪
有一只生活在山谷里的小猪,面对四周侧立千尺的大山,总想知道山那边是什么,于是它问飞过头顶的小鸟,问吹过脸旁的风,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等你长了翅膀飞过山那边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故事到这儿就完了,后来呢?没有人知道,至少被“涛之声”广告公司同时录用的几个人中,没有知道的。这个故事,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安总给我们上的第一堂课。我一直搞不明白,安总讲这个故事是何用意,和我一同应聘进来的死党阿良就敲我的脑袋说:(奇*书*网^_^整*理*提*供)他的意思是说你是一头猪。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涛之声”在这座海滨城市的广告界中占有半壁江山的地位,从文化路这头,到那头,10公里。夜幕降临,次第亮起的灯箱上,你除了“涛之声”3个字,绝对看不到其他公司的名字。灯箱设计也别具一格,是立体动感的惊涛拍岸的画面,走近细听,涛声入耳,煞是壮观。能来这家广告公司,我感到很自豪。
我和阿良是学设计的,但每天仍和其他同事一起为广告而四处奔走。安总曾说:那个口口声声说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的家伙来了,拉不成广告也得另谋高就。这就是涛之声的用人之策,连广告都拉不来,还做什么广告人。
两个月后,我们业务四部在全公司八个业务部室中排了倒数第二。安总为此开了一个专题会议,会议倒是很有趣,安总没有大动肝火,相反地,他笑嘻嘻地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下个月,咱们争取拿个第一。我们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可还没放安稳,他又说了第二句话:倒数第一。
真佩服安总,不多一语,不着一迹,却让我们感到芒刺在背。开完会的第二天下午,我回办公室,安总一人在。我的屁股还没坐稳,公司总经理章总径直进了我们办公室,对着安总一通歇斯底里的责骂: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给迪迪乐园的广告报价那么高,而且巨幅广告牌还计划设在郊区山跟前,明白人都看得出那个牌子的设立是在浪费客户的钱……
偷偷瞥了安总一眼,平常那么成竹在胸左右逢源的人竟也无措起来。没等安总作任何解释,章总气急败坏甩手而去,丢下一句:谁拉的广告让他立刻来我办公室做个交代,简直是胡闹,业务额没完成也不能狗急跳墙。
安总掏出烟,默默点上。听说,其他部室几个业绩不错的同事对安总的位置虎视眈眈了很久,加上安总的业绩相比其他几个部室经理有些差强人意。刚刚投资在郊区兴建的迪迪乐园是一个大客户,安总在投资商有投资意向前半年就四处奔走,可能那是他孤注一掷的赌注。
看看安总皱成地垄的眉,我站起来了,主动请缨:让我去吧。他自然于心不忍。我去,以小卒对“敌”,保住“主帅”,这样“主帅”才有力保“小卒”的资格。我把这一想法说给安总听,他没有劝阻。
被章总训得狗血喷头,安总适时地“挺身而出”说我刚出道,以为捞到了“肥肉”,太心急了。最后章总下了最后通牒,马上去迪迪乐园,不管用什么方法,拉回客户就既往不咎。
末了,他又命令司机立刻带我过去。天啊,我对迪迪乐园广告业务一无所知,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自寻死路吗?
心虽忐忑,步子还是迈得坚定。
见了迪迪乐园的孙总,他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脑袋上淌出了汗珠,但我仍寸步不让:孙总,广告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之所以报价不菲,是因为我们的宣传方式出乎您的所料……还没有说完,他就生硬地打断我:是出乎我的所料,把广告牌从市繁华区挪到郊区山跟前,你们节约了投入,可我还要支付更昂贵的广告费,当我是3岁小孩吗?
我语塞。突然想到来“涛之声”报到当天安总讲的那个故事,再联想到迪迪乐园选址在郊区那座山外,一个大胆的计划应运而生。我微笑着对孙总说:我们是这样策划的,从市里繁华路段开始的灯箱,广告画面设计成各式各样憨憨可爱的奔跑的小猪。当然,孩子们喜欢的小动物还有很多,但小猪做主角,正是我们有创意的表现。因为,各种奔跑的小猪一路“跑”到郊区的山前,这时巨幅广告牌凌空而起——画面是一座看似高不可攀的大山,山前,一只长了翅膀的小猪飞了起来,要飞过山那边去的样子,用一句话做旁白:山那边是什么呢?
孙总怔了片刻,随之笑声朗朗,我知道我成功了。
在安总随之召开的表彰大会上,他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会飞的小猪的。
其实,在社会上我们总要面对一个个像山一样的困难,我们就好像是笨笨的小猪,如果没有一双翅膀,那就从现在开始面对山,要么把山推倒,要么用步子跨过去。
喊错的名字
有一天,我突然对按部就班的工作厌倦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广州的繁华与残酷一样地令人瞠目结舌。一周之后,我追寻的那个梦想开始一点一点地凋零。一半是理想的火焰,一半是现实的海水,我茫然四顾,举手无措。
幸好,命运在不轻易青睐一个人的同时,也不忘给落水者一根稻草。而我手中的“稻草”就是我行囊中保存完好的那摞文学作品。这样,在几乎走投无路之际,我被一家规模不算大的报社录用了。
我先被安排做校对工作。虽然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繁琐复杂可我完成得还是一丝不苟。
报社总编是一个50多岁的人,我见过他一面,但不知他姓啥名谁。想向别人打听,但初来乍到,且报社里每个人都是板着脸孔一副严肃状,只好作罢。只偶尔一次,在走廊里,我听见一位记者喊他“于总”。
而我和于总面对面地讲话却是在我上班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时我正在校对一则有关医院安置起搏器的广告。本来,这则广告没有出现什么文字问题,但我留意到这则广告在介绍起搏器的安置过程中有一个程序颠倒了。我也是有个大略的印象而已。我便找主管,主管没好气地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只管校对就行了。”我有些生气,便理直气壮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