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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大概1点左右,火车到了一站,他开始收拾东西。我抬起头他冲着我一笑,说:“我到站了,再见。”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站,因为我一直没有问他去哪里。他背起两个包离开座位时,我这才发现,他的一个装有大碗面和几根火腿肠的方便袋忘带了,便喊他。他回过头说:“我到家了,你看,我的行李够重了,你如果不嫌弃就帮我把它们消灭了吧……”
在没有别人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我实在没有那么清高,我美美地吃了一顿。晚上,8点左右,我又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最后一碗面和三根火腿肠,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火车抵达了北京站,我迎着首都的旭日和清风,下了车。我要面对新的生活了,心情出奇地好。
在出站口时,我突然被一个身影震住了。那个男人,那个坐在我对面的男人,那个早在十几站前就下了车的男人,正背着他的两个大包在人群中吃力地往前挤。
我的心被他的身影牵了一下。我想,当时他一定没有下车而是去了另一节车厢。我跟在他的身后,听见他正在打听人才市场怎么走。
原来,他和我一样,都是在路上苦苦跋涉的人;不一样的是,在路上,他带着一颗善解人意又与人为善的心,而我没有。
我不知道,我把心丢在了哪里。
一个巴掌
在北京打工时,我们的主管是我的老乡。由于在经理面前他是一个“红人”,我们人人都对他敬畏三分。甚至,在他的霸道面前,我们都可以放弃自己的利益而忍气吞声。
出门靠朋友,虽有一肚子的意见,却只能憋着。有时,我甚至尽献谄媚之能事,只为保住自己当时小组长的饭碗。
有一次,我打饭回来,听见他对他的几个铁哥们唠叨说:“阿亮这小子,竟然给了我一个巴掌。”
主管一直与阿亮有嫌隙,常常设计捉弄他,这我是知道的。
当时,传闻说主管马上要升为经营厂长,所以为了讨好他,在他上任之后能升我为主管,我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义愤填膺地对主管说:“那小子真是活腻了,我早就对他看不顺眼了……”说着我操起旁边一根铁棍,出了门。
在门口,主管拉住了我,“干什么,你?”“找阿亮那小子算账。”“算什么账?”“他不是扇了你一巴掌吗?”
刚刚紧张的空气,顿时被主管的仰天长笑驱散得无影无踪。
“哪跟哪呀,你!我是说,他买了一副巴掌(家乡语,专指厚手套),我看中了,他却不舍得,说一人一个巴掌。所以他就送我了一个。”
我尴尬地怔在原地,像真的被谁扇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
回家
深夜,电话铃骤响,我披衣抓起话筒,一个凄凉的声音似从一片蛮荒传来——我想回家。接着密密匝匝的啜泣飘荡在这深夜的空寂中。
许久,我才辨清,打电话的是两年前远赴广州的好友。
那一刻,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时间慢慢地流动,牵扯着彼此的神经,也牵扯出一种距离的概念。是啊,他与我,与家乡,隔着千山万水啊!
当我挂上电话,独对一屋的冷清,我幸福地把自己抱紧——在这样一个孤独的夜里,我仅用一只耳朵就可以盛放一个游子满满的思念啊!
也许,距离可以阻隔眼睛与眼睛的重逢,却无法拦挡心灵与心灵的对望。
回家,天涯远不过咫尺。
还有另一个朋友的故事。
他与一个女孩相恋了一年后就走向了红地毯。然而,最初的激情与浪漫却被生活的平淡慢慢消磨。早晨,他睡眼惺忪地蜷卧在床上的时候,她已起身做好早餐。用完餐,给他整理好穿戴,目送他从窗口闪过。晚上,又买菜,做饭,一切井然有序。他一直无忧无虑,处之自若。他以为这一切的重复平淡是他心头的乌云,驱之不散。然而他错了,爱的阳光在那次他出差分别半个月之后穿越层层迷雾,直抵他灵魂的深处。
东北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想起了家的温馨。在他眼里,妻子以前的琐碎家务如今成了他的棘手事——饭不会做,领带不会打,衣服洗不净。他笑了,原来自己竟然这么笨。其实,他真正笨的,何止这些。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歌唱得真好。而我那位朋友也是在一次平常的分离之后才懂得一种深刻——走到哪里,他只想回家。
回家,咫尺近不过天涯。
干净的楼梯
妹妹的新房装修一新,打电话,唤我去参观。
她在城南,我在城北,都是有钱的主儿不去的偏远地带,而且我们都是顶楼,六楼。
妹妹刚买房时我去了一次,当时,整座楼上就剩我妹妹没有搬进去住。
一楼一楼地往上爬,穷人的腿不值钱,爬习惯了,觉得也别有情趣。然而妹妹的那幢楼,却爬得我郁闷,因为楼梯很脏,烟头、塑料袋等垃圾满地皆是。
妹妹说,这儿的人素质太差,比不了我楼下的邻居。
大家都不打扫卫生,想来是彼此攀比,凭什么我多劳动啊,楼梯公共部分又不是我一个人走。如此,攀比可真可怕,但反过来,大家都攀比一下,谁更爱劳动又当如何呢?
我让妹妹哪天早晨趁大家上班时,从六楼一直扫到一楼,日后就是别样洞天了,妹妹不依。
我说,你想啊,一楼到六楼,你走得最多,有个干净楼梯爬那多享受啊。何况,你扫一次,大家过意不去,人人抡起帚笤,管好自己的楼梯,也就是为你打扫出一条干净的梯子,爬起来不脏鞋,带进家里的泥土就少了,你打扫家的周期也会缩短。
后来,后来妹妹来电话了,叫我去吃饭。她在电话里说,哥,你别走错了地方,顺着那条干净的楼梯爬上来,就到我家了。
高贵的“交易”
我扭伤了脚,在出租屋里休养。
楼下传来一个四川妇女“收废品”的吆喝声。有人嫌她大中午的吵个不休就嚷了两句。我起来向窗底看去,一个妇女背着蛇皮袋子怔在原地,不知所措。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也背着一个小袋子,很滑稽的模样。我喊他们上来。
我打开防盗门,让他们进了屋,这才发现,屋里只有4个啤酒瓶,我尴尬在原地。小男孩却不嫌弃,开始抢着往自己的袋子里捡。我发现他往袋子里装酒瓶的时很小心,生怕把残酒洒在地上,我的心不禁一热。
小男孩收拾好,妇女开始付钱。我看见小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茶几上的西瓜,心头一酸。我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拿起两块给他们,但他们谁也不接。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适得其反,不知不觉中会伤了他们小小的自尊。
所以,在她递给我一块四毛钱时,我接了过来。其实,我没打算收钱的。可当时,我只想帮助他们,哪怕他们能接受我一块西瓜的真诚。
就在他们母子准备离去时,我突然有了主意。
我说:“大姐,你看我的脚扭伤了,行动不太方便,家里又没人,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到楼下帮我把风扇拿上来,你看,天这么热……”我还没有说完,她便说:“没问题。”我把钥匙给她,她便喊上小男孩下了楼。
很快,她扛着风扇进了屋。
我便给他们让座,从冰箱里拿出冰过的西瓜招待他们,但他们擦着汗就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说:“那好,我总不能让你们白干,我付钱给你们。那女的便急了:“这是助人为乐,怎么能收钱呢?”
“我总要表达我的谢意啊,雷锋做了好事时,也没有拒绝人家递过来的水杯吧。”
最后,他们坐下来,吃着西瓜与我拉起家常。走的时候,她说了几次谢谢,小男孩也是很开心的样子。其实我什么也没给她们,反而从她们身上得到更多高贵的东西,那是每个人在人生的旅途中最需要的,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用“心”在交易。
泥土去了
朋友从新加坡回来后,给我讲起了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已60多岁了,朋友是在新加坡樟宜机场碰到她的。她扯住正向机场赶去的朋友,支支吾吾地说:“您,回中国吗?”
她用了个“您”字,朋友一下不知所措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又问:“您还回新加坡吗?”
朋友云里雾里的。
细问下才得知,老太太也是中国人。她10岁时随母亲改嫁来到新加坡,从此离开了她的故乡福建,在新加坡一住就是50多年。
半个世纪的太阳还是同一个太阳,半个世纪的月亮还是同一轮月亮吗?在另一个地方眺望,想必怎么看,怎么陌生吧。
朋友告诉老太太,自己也曾去过福建。于是两个人开始谈起福建来。老太太还告诉了朋友她的住址,让朋友再来新加坡时去她家做客。
朋友马上要登机了,老太太竟孩子般地在身后追跑起来,嘴里呜咽着:“闺女,下次来给我捎一捧福建的泥土。”
那一刻,老太太说的是一口地地道道的福建话。
朋友却没有机会再去新加坡了——但泥土去了,空运的,满满的一大捧。
怀抱
街上过客匆匆,小男孩在一个角落里哭得呼天抢地。两只小手不停地抹着眼角喷涌的泪水,没有人停下来,关怀一声。
小男孩大概三四岁,衣衫褴褛,满面灰垢,让人唯恐避而不及。一个五十多岁知识分子模样的妇女走过,又抽身而回。也许是小男孩哀哀欲绝的眼神让她心悸,奇+shu网收集整理她蹲下(禁止),悉心询问小男孩的哭因。而小男孩不作任何回答,四处张望,继而哭声更为悲恸。
开始有人驻足,有人猜测。看小男孩的穿着,他无疑是跟随父母从贫困山区来这里捡破烂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在这座美丽的城市随处可见。
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却无计可施。小男孩只一个劲地哭。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女孩,神采飞扬的脸上除了写满了年轻还有一览无余的单纯。女孩很美,长发如瀑,穿一件白裙,宛如凌波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