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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性格也着实令人反胃。”
总之,他们两个是相看两相厌就对了。
“我不是找你来吵架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
“我们就不能和平地谈一会儿话……”
“没事的话我走了。”尤非转身就往门口走。
他的手还未触到门锁,另一双手已经比他更快地将他堵在了门与袭威胸膛之间。
“你急什么,我话没说完。”
“你到底要说什么!?”袭威离他实在是太近了,近得他有些烦躁——不是没有这么近过……可也许是天气炎热的关系,袭威身上的气息变得很重,比以往更加的令尤非在意且压抑。
“离我远一点!说话用不着这么近吧!”
“放开你,你就跑了。”
“你说这什么屁话啊!”离得过近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像那天一样的暧昧的接近,不讨厌,却……呃,应该说,就是因为不讨厌,问题才大条吧?
“你就用这种态度和队领导说话?”
尤非一把推开那张越放越大的脸:“不要在这时候用队领导的口气跟我说话!队领导会干这种事吗!?”
袭威呵呵一笑,退开了。“好,那我就用队领导的样子和你说。”
他一退开,尤非觉得自己身上的压迫感呼地一下就消失了。
从作上拿起那几份表格,袭威问:“这总共只有五份,还有一份呢?”
“班长的没有。”
“班长的呢?”
“班长不在。”
“把这些拿回去,等收齐了你再给我拿过来。”
“我不是班长。”不是我的责任。
“我是队长。”我比你大,你得听我的。
尤非气哼哼地劈手夺过表格,回身想走……袭威忽然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笑:“我今天唱得好不好听?”
“难听极了!!”
尤非重重给了他一肘,逃也似地奔到门口开门窜了出去。袭威恶意的笑声鬼魅一般地随风吹进了他的耳中。
多希望,可以看见,美丽的樱花在雪中飞舞
然而,那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纵然如此,我依然期盼着
只因为,有了梦想,才证明
我
活着 … …(欢迎你的到来,这里是樱花传说:ccboys !温馨浪漫的耽美家族!)
十月,天气渐渐变得比之前凉爽了很多,但还是很闷热,现在这时候最让人高兴的,莫过于熟透了的水果了——比如宿舍楼后的葡萄。
某个星期三的晚上,没有晚自习,我们可怜的尤非同志坐在床上,努力地飞针走线。破掉的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件短袖衬衣——第一年兵都是只有一件——的口袋,至于原因则是葡萄……不必再多说了吧?
又扎到了。尤非皱皱眉,把已是千疮百孔的手指放进口中吸吮。
奋斗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尤非总算是把那只烂烂的口袋给缝回去了——也就是说,至少那口袋不会像麻袋片子一样耷拉下来了。他套上那件衣服,得意洋洋地现给房间里的人看。
“快看!这可是我头一次干这种事,干得不错吧?”
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了。“干得的确是不错哎,兄弟,跟缺了腿的虫子似的。”
的确,他缝的那针脚实在是难看的要命,又大又乱,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怎么着?你们想缝还缝不出来呢!”
反正是衣服的下摆部分,大家不会注意的。这时候忽然有人在楼道里喊:“尤非,电话。”
尤非拉开门冲出去:“在哪里?”
“队长办公室!”
“咦?”队长办公室?
尤非放低声音,像贼似的悄声问:“那个,队长在不在?”
“不在!”
尤非松了口气,轻松地带上门,向队长办公室跑去。
房间里,那剩下的五个人——“喂,他没扣扣子。”
“也没穿背心。”
“他这样会不会太诱惑了?”
“不管他,他活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是尤非老爹打过来的,只是告诉尤非说尤非的奶奶生病了,他们要赶去看一下,所以这个星期不必给他们打电话了。
尤非六岁之前都是奶奶带的,和奶奶的感情非常的深,因此当他听到奶奶生病的时候真是担心极了,以至于当袭威进来的时候,他竟完全没有发现。
而袭威没有想到一直躲自己就像躲传染病似的尤非会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由得愣了一下,反手就将门关上了。
“嗯……嗯嗯……知道……嗯……好……好……嗯,再见。”
挂上电话,尤非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奶奶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胆结石而已,而且不必做手术,不过因为身体弱再加上消化不良才会入院的,大约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咳,还把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尤非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一转身——“哇啊!袭威!?”他不是不在吗!?尤非只顾着吃惊,举起的双手忘记了放下,导致那件没有扣扣子的衣服顺势向两边展开,不算是很强壮却很有些肌肉的胸膛以及那两点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把衣服扣好。”袭威平静地说。
一低头,尤非这才发现自己是敞着怀的,慌忙转过身去,将扣子扣上。夏天天气热的时候,他也有在房间中只穿一条短裤乱转的情况,但就是在袭威面前,他不想那样。
僵硬地回转身来,尤非僵硬地一笑:“袭……队长,我刚接了个电话……”
袭威没有说话。
尤非继续顶着那张僵硬的笑脸:“那……我走了……”
他的身体被堵在袭威与桌子之间,所以只有挨着桌子蹭蹭蹭……马上就要脱离着危险的地方了……就在他即将脱离袭威的阴影的时候,袭威忽然伸出手来,在他努力耕耘了半个小时的口袋上一拽——“你干什么!!”凄厉的惨叫。但是太晚了,本来不是很大的口子,在这一撕之下真的变成了无法收拾的麻袋片子。
“你自己缝的?”袭威脸上没有半丝表情,眼中却闪着戏谑的光。
“是啊!有意见吗!”过分!
“太难看了。”
“跟你没有关系!”心在痛……白花了那么长时间……
“脱下来,我教你缝。”
“啊?”尤非欢迎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我说我给你缝。”这小子耳背吗?
“那个就不必了吧……”为什么要让你给我缝!而且为什么要脱给你看!
“你脱不脱?”
“不脱。”
袭威取出钥匙打开抽屉,翻找了一会儿之后,拿出一只军用针线包来。“我叫你脱你没听见吗?”
“我回去自己来就好……”尤非还在垂死挣扎——开玩笑!他可不想在他面前脱衣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像他害怕蛇一样,就是不想!
“线不是很多,但应该够了……你脱不脱?”
“我绝对不脱!”
这对话好象有点危险……
“你信不信我可以‘亲自’帮你脱?”
“你……你敢……”忽然回忆起那个被追杀的晚上,自己拒绝袭威帮忙后的后果,尤非的底气霎时就弱了,“你在报复我是吧?袭威!”
对于他直接呼唤自己的名字,袭威感到有些吃惊,他伸手拿起针线边穿边笑着说:“好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很怀念啊,不过你说什么报复啊?”
“……”
“难道你是指我给你家教的那时候?”
“……”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记仇吗?”
“你没有记仇吗?”
“有啊。”……真干脆……
袭威坐在椅子上,示意尤非过来一点。
“干嘛?”
“你不是不愿意脱吗?我给你缝就是了。”
“你?”尤非怀疑地看他,“你会这么好心?”
袭威笑得很假:“那当然,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
尤非哼一声,不再说话。袭威也闭上自己的嘴,专心地缝他的衣服。
房间里顿时变得很静,只有针线在衣服上穿过的声音,外面楼道里的人大声说笑的声音,以及水房中有人哗哗地洗衣服的声音。窗子开着,葡萄园里回旋了一圈的清风带着香味吹进来,穿入两人之间,打着旋儿,把什么东西给绕在了一起。
气氛太静了,静得诡异万分。
尤非不舒服地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地问:“呃……那个……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胳膊?”袭威看一眼自己的右臂,“啊,你说这个啊,已经没事了。”
“那天你最后还是去了医院吧?”
袭威看着他笑了:“哦,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我还以为我死了你都不会在乎呢。”’
“谁关心你!”尤非气得手一挥,几乎被针扎到。
袭威将针离他远一些,轻推他腰:“别动,否则我扎你。”
这个威胁还真管用,尤非马上就不动了。
袭威比了比那块破布,看起来没有缝歪:“实际上那天我没有去医院。”
“那你这手上是谁给你缝的?”一看就是缝过的,骗谁!?
“我自己缝的啊,”袭威在自己手上比了个缝衣的手势,“就像这样。”
尤非气得眉毛一竖:“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好好说话!”
“那是因为跟你在一起的缘故吧。”袭威说。
“我该觉得荣幸??”
“我不这么认为,不过你这么想我也不反对。”最后收线,打结,“好了。”
缝得是很漂亮,但尤非可是一点都不感激,等线一剪断,他拔腿就想走。
“喂,连声谢也没有吗?”
“又不是我拜托你!”
“是吗?”袭威一把揪住那只口袋,大有再撕下来的趋势。
“你干什么!”尤非是不感激他没有错,但不表示他就想让这口袋再被他撕上一次。“不能再撕了喂!……放手!你听见了没有!放手啊!!”
“好,放手。”袭威倒是很痛快,手一松,尤非险些就从后面掀了过去。
但这没完,在他还没有松口气的时候,袭威就已经欺身上来,将他圈在了自己与桌子之间。
“喂!你干什么!”尤非脸红脖子粗地推他,“你……你不要乱来!”
“我乱来什么?你怎么那么紧张?”袭威可恶地笑,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干嘛发抖呢。”
“你放开啦!”尤非将他那张越来越大的脸用力推开,他可不想再重蹈上次的覆辙,“你放不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叫了。”
“叫?”袭威显得非常吃惊,“为什么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