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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被他抓住,我什么都无所谓,他敢把我带在身边,那么我就是打死不在人前给他好脸色,——当然人后也不。
会被怎么样我都认了,不要以为被你抓回来,我还会有要活着的想法。
敢对我怎样,就像上次一样,拼死也要杀掉你。
旁边座位的外国老太太凑过来说你们俩很相配,恰好解了他的围,也让我避免了一场可能的虐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还是要感激她。
如果他胆敢对我动手,我一定还手,绝不手软,只是虽然我是正当防卫,但是毕竟我不太有和人在飞机上大打出手的兴趣。
对老太太的说话内容,我装没听见,不理她。
虽然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但我怎么横看侧看也是个大男人,不至于有被误会成女性的任何可能。
普通男人被说成这样肯定都不会高兴,何况我和他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旁边那男人缓缓看我一眼,过去向老太太笑着,礼貌地低声回答了些什么。
两人攀谈起来,友好而愉快,间或发出笑声,两双眼睛一起热情地转向我。
他说话比老太太大声,刻意要让我听到,说几句就转头过来观察一下我的反应。
我视若罔闻,只觉得飞机上应该给需要的乘客派发睡袋,全面杜绝一切虚伪的声音及眼光辐射。
以前我逃脱并刺伤他的旧恨,今天对他全然无视的新仇,这个人心里明明对我恨得要死,偏要在人前和我伪装幸福情侣。
不想笑还这么能笑,不如去做牙膏广告。
在这一路飞机上,凡是他想和我说话,我都不理,装睡,省心又省力。
以前和他吵,拼命反抗,真是愚蠢。
到了他家,佣人上来报告说饭已经准备好,他吩咐等会儿送到楼上去,我们在楼上吃。
大概要先报我这一路上不理他之仇,之后再慢慢算旧帐。
毕竟在旅途中他要实施那些匪夷所思的惩罚手段,很是为条件所限。
随便他,我跟他上了楼梯。
他走去的不是他卧室的方向,或许这两年间,他已经准备好专业的调教室,就等抓我回来,大展身手。
我默默跟着他前行。
我早已不怕他的满清十大酷刑,只觉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不过他突然在前面停下,回头露出他的森森白牙,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以光速恢复了原先平板的表情,看他推开门,跟他进去。
很意外,好象是个普通卧室的样子。
等他拉开窗帘,我看得更清楚了:这房间的陈设,几乎和他原先卧室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卧室搬到这边来,还是说他本来就有数个长得一模一样卧室?
我在被关在这房子的那一年,几乎没出过他的那个卧室,不清楚他房子的构造。
一年的监禁,虽然有吃有喝他高兴了还可以让出去散散步,这房间也很明亮宽敞,但绝对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暗无天日。
那之前我多么心高气傲,但是为了换得一个在二楼走廊散步的机会,我可以任他蹂躏。
那时候每天活在地狱里。
对于这,我自己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我的精神状态不好,极差。
现在不同,我心态很好,大概被关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如果他想要故伎重演最好趁早死心。
他从窗边回头来看向我,又是那种热烈的目光,好象想要我说句话,但由于我不太明白变态的想法,还怕自己一时不慎刺激到他什么,连表情也不敢妄动。
他走过来,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当然看到,但还是眼睛眨也不眨。
对于变态,就要以不变应万变。
见我没有出声的意思,他笑了笑,伸手揽过我,去床边。
我顺从地跟他过去床边,坐下来。
我还是害怕,没有办法。
不过如果超过我的忍耐限度,我不会再忍,现在我没有任何重要的人,可以给他拿来对我加以威胁。
他一手托着我的肩,另一手轻轻把我推倒在床上,眼神动作温情款款。
要上就上,何必这么装模做样。
他把我翻过去,让我趴在床上,开始剥我的裤子。
我配合地让他剥下。
他分开我的双臀,用手指碰一下中间。
我抖了一下,很痛。
但无所谓,他要来就来吧。
“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奇怪地没有压上来,而是阴沉地在身后发问。
飞机上的戏码不是演完了吗,到了他的地盘还这么惺惺作态做什么,我不答。
昨天他做了许多次,我已经两年没有遭受过这种事情,尽管刚抓到我,应该很愤怒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小心,还用了润滑剂,我还是很痛,完了之后很不舒服,但我不告诉他。
他当时自作主张地给我检查过,没有流血,但自从坐上飞机,我就觉得那里变得越来越痛。
这么看来,果然是受伤了。
不过我没有所谓,反正被他抓回来,这个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落入了敌人的手里,当然是不管它,让它自生自灭,越早坏越好。
等它坏了,他把我扔出去,我可以自己去治好,即使治不完全好,也可以新三年旧三年逢缝补补又三年,这总是能最终获得自由的一个稳妥方式。
老实说,我很疲累,不想和他斗来斗去,除非他又要拿我做什么事。
“嗯?说话?”他提高了声音。
我把脸埋进枕头里,打定了主意不理。
要杀要剐随便他,要使用任何无耻下流手段也悉听尊便。
隔了半晌,身后没有发火的迹象,反而是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我的头发,从上往下顺着。
“这么久没看到你,一时忍不住……”他说。
说这种好象道歉的话做什么呢,我现在无权无势,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手掌心,我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走了,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些东西,放在我腰侧的床上。
我转头过去看,看到其中的酒精瓶。
果然是要以疗伤之名折磨我,这是他的老伎俩,偏偏我不耐痛,以前每次都忍痛不住而出声,真是难看。
不过现在不会了。
看一眼之后,我重新把脸放回枕头,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出任何声音。
他打开酒精瓶,把里面的液体涂到我身后。
奇怪,只感到凉,一点也不觉得痛。
大概是这两年的流亡生活,让我的忍痛能力有所加强。
这是好事,看来这两年对我来说,益处多多。
偏偏他在后面出声打破我的幻想:“痛不痛?这是生理盐水,应该不痛,但痛就说一声,知道吗。”
无聊。
我不应答,努力酝酿睡意。
他上药的动作很轻,加上涂了药后,疼痛已经缓解,我觉得自己好象已经能够入睡,不用再听他唠叨。
马上快睡着,却被他摇醒,我敢怒而不敢言,睁开眼睛。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看来他没有如以前一样,上过药就把我光着身体晾在一边。
当然这次我也没有像以前般恶狠狠地咒骂他。
他见把我摇醒,坐到床边,搬过我的头靠在他胸前,笑眯眯地端过床头瓷碗:“吃点东西再睡。”
笑得这么恶心。
还要喂我,好象我多么重病不愈似的,我真正重病,被他折磨得发烧数日时,他还不是照样每晚来对我过他的禽兽生活,并美其名曰发烧的人体内温度更适宜,造成我接下去长达半月,被医生诊断为原因不明的厌食症。
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那有多么难受,身体、精神、意志饱受折磨。
那时他可曾对我有半点体谅?现在无论他想什么,就算是以他的人品来说绝不可能有的后悔,或者是想补偿我,我统统不管,绝不原谅。
我从见到他开始就觉得恶心,到了这里更加地觉得恶心,看到他假惺惺的样子我对他的恶心程度就达到了最高级。
他应该也会很恨我,我还记得他在我逃跑时的可怖眼神,以及咬牙切齿地说出的威胁的话。
先前骂他几句就做出那么恐怖的事,刺杀他又逃走,他什么手段不能狠心用出来呢。
现在我已经重新被他抓住,四下无人,该是实现他那一定会让我后悔逃走的宣言的时候了,却做这怀柔政策给谁看。
真是好笑。
但我不反抗,他要喂就让他喂个高兴好了。
虽然到了他的这栋房子,我就已经开始有点轻微厌食。
他一勺一勺喂我碗里的皮蛋瘦肉粥,眼睛里泛着浓情蜜意,无意中看到一眼,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装没看到,喝完粥倒头就睡。
他拿纸巾帮我擦拭嘴角,然后在我脸上亲一下,说句“好好睡”就出去了。
弄得我全身恶寒,过了很久也睡不着。
他在打什么主意,要以奇怪的手段报复吗?还是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再或者以他对我那可怕的执着,想要和我重新开始?他明明知道他那样子对待我以后,这件事永不可能。
不管他,现在我只当他是空气,不恨他,也不爱他。
晚饭时他不在,我被佣人请下去一个人用了晚餐,他的这批佣人都是新的,没有一个和我认识,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件事,也就杜绝了我依靠他们实施逃跑的可能。
我按照他家佣人的吩咐,吃完饭去花园散了一下步,然后回他的房间看电视,10点钟准时换上睡衣睡觉。
好象他不准备把我关在房间里,无论如何,这点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
不过散步有人跟着,看电视隔一会儿有人来送水果,睡觉大概也有人守在门外。
我知道佣人的吩咐就是他的吩咐,因此我完全顺从。
3
其实现在他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他尽可以随自己的意,不对我这个囚犯实行虚伪的人道主义,爱做什么做什么。
我一个人在他的屋子里随意逛,没有受到任何阻止,只是有人隔得很远,但一丝不苟地跟着。
快要经过那间原来的卧室时,后边那人加快脚步跟上来,要看我反应。
我成心戏耍他,缓缓停下脚步,刚到门前,尽可能地做出感兴趣将要推门的样子,但要客观地说起来,我只是表情稍微动了一动,脚步稍微停了一停,身形稍微滞了一滞,——然后我拔腿就走。
我才对那变态的卧室什么的不感兴趣。
身边这个人大概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