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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去睡觉了。」
「睡觉,在哪里睡觉啊?」
「当然是回家睡觉了。」
「回、回家睡觉?」
这家伙所指的家,难道是……啊……他不是那么倒霉吧!
才要对着这个没有常识的家伙发作一通,不料忽然之间,他们的脚下就不平起来,一会儿冲高,一会儿落下,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极致高速的欧阳问天直吓得三魂七魄全都撞到了一起,因此,再也顾不得去想那些接下来的事,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欧阳问天就这么双眼紧闭地窝在了『黄山女鬼』的怀里。
「好了,到了,这就是我的家。」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果然像他预计的那样,是一片非常巍的奇峰怪石。
「啊啊啊!这、这不是黄山里面吗?为什么又回到黄山里面了?」
「呃?我家就在黄山里面啊,不回这里回哪里啊?」
「你家在这里?但、但我家可不在这里啊!而且最要紧的是,我们不是才走出去吗?我可是整整走了大半天!啊啊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明天又要重新走过?」
「啊?什么叫重新走过?不是天天都要走的吗?路程又不远,一会就到了呀!」
而那个罪魁祸首不但没有一点悔悟,还在那里大放厥词,气得欧阳问天真想给他一拳。
「你是一会就到啊,以你的这个脚力,哪里不是一会就到啊,你、你歹也想想别人的感受,我可是千辛万苦地走了大半天,不对,是走了两天两夜才走出去的!」
「啊?」终于,在他声嘶力竭的斥骂下,那个魔头有了些许的反应,用带着长长睫毛的灵动眼睛,对着他忽闪忽闪地眨了几下,腼腆地笑了一笑,他忽然一个健步窜了一来,再次把欧阳问天打横抱了起来,「反正都已经回来了,你就不要再管那些了,我们还是睡觉吧。」
果然,对于不想听的东西,该魔头一律忽略不计,其高超的空明心法也再一次令欧阳问天佩服的五体投地,无以复加。
不过,除开这个魔头的行径不说,长相还真是美得不可思议,就只望着这两窝水灵灵的眼眸,以及那个淡淡的浅笑,一向自命是鲜草的欧阳问天瞬间便是一阵恍惚。
然后等进到了屋里,那种如兰似麝的香味慢慢地飘散开来,欧阳问天的神智就再也没有清醒过,压住了身下的「黄山女鬼」,情欲高涨的他主动扒下了对方的衣服,把自己深深地埋了进去,而且,因为吃饱喝足,再加上知道没有生命危险,放松之后的欧阳问天在那股莫名热力的催发之下,简直就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精力无穷,这天夜里,他整整要了人家四次,才往旁边一滚,睡了过去。
至于他所在位置以及所住的地方,欧阳问天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才总算看清楚的。
那是一间位于半山腰的简易茅屋,他身下所睡的木床也只是用几块木椿架了一个床板而已,看得出来,这幢茅屋是不久以前才刚刚建成,而且手艺非常粗糙。
穿上了衣服,下了床,在茅屋周围转了一圈,又四处望了一下,欧阳问天突然惊奇地发现了一个事实。
「没有人,真的没人。」
别说是什么弟弟啦,魔君啦,这个茅屋的附近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连那个从前天晚上开始,就和他寸步不离的『黄山女鬼』都不见了踪影。
太好了!有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看来他的虔心祈祷终于感动了天地,让那个魔头放松了警惕。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所以二话不说的,意识到机会难得的欧阳问天马上就一猫腰,躲进了屋子旁过的灌木林里。
等着瞧吧,这一次,他不但要摆脱这个魔头,而且还要凭自己的力量走出黄山。
扒拉了一下四周的藤蔓,整出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欧阳问天顺着技叶的空隙,遥望着前面的茅屋。
常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一般的常理判断,那个魔头看到他已离开,应该就会到山下寻找,只要在这里窝上一段时间,让对方把心思放到城镇里面,到那个时候,他想怎么跑就能怎么跑了,哪怕他在山里瞎撞个五、六天,应该也不会再被人逮到。
想着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妙计,欧阳问天一边调整内息,让自己和清风树木融为一体;一边高高兴兴地摘了一朵雏菊,在手上把玩着。
不是他爱自吹,虽说在兵器、拳脚、轻功等等等等方面,他都无甚长处,但是说到这个屏息吐吶的功夫,却是无人能及的。
要知道,自小开始,他那武林泰斗的爹和他那个慈母形象的大娘就一直在帮他进行基础训练;每天二三个时辰,逼他在园子里练吐吶功,一练就是十几年,久而久之,在他十五岁的那年,欧阳问天便练成了独创的隐身法,只要他静静地呆在那里不动,就是他的老爹欧阳震强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真是等不及想看那个魔头心急火的样子啊!
【第四章】
就这么等着等着,摘了一朵雏菊又一朵雏菊,等他手里的菊花都可以成一撮的时候,一道高丽的白影终于落到了茅屋前面。
真是好漂亮的人啊!如要对方不是那个『黄山女鬼』,不是和炎龙魔君有那么多的牵扯,看在两人三夜的情缘上面,他就认可他算了,不对,就算他家世清白,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家庭背景,才心动了一下的欧阳问天马上就压下了这种想法。
上有武林魁首的父亲和大娘,旁有众多势利眼的兄弟姐妹,就算他娘亲不介意,他们欧阳世家也绝对不会承认他们这种关系的。
可就在他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想东想西的时候,前面的那个魔头却已有了动作,就好知道他在这里一样,只见他稍稍地楞了下,就转过身体,微笑着向这过走来,一双眼睛还透过了灌木,直勾勾地朝他射来。
不会吧,自打十五岁起,同是偷听偷窥的,他就从来没被抓包过,难道今天会被这个魔头看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喂!你在干什么呀?我采了野果给你吃。」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连多余的幻想都没有,那个『黄山女鬼』就已扒开了他眼前的遮蔽物,一脸白痴状地探了进来。
「干什么?没看到我在采菊花吗?」
时至今日,经过了无数次的惨痛教训,以及无数次的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以后,欧阳问天已经完全可以肯定,对方约不是在装疯卖傻,而是真正的又呆又傻。
气恼自己的计划又一次泡汤,他没好气地站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菊花。
「咦?为什么要采菊花?」
「泡茶喝,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喝菊花茶的吗?」
「哦,明白了,那我马上去弄。」
白痴果然就是白痴,有谁会一动不动地猫在灌木丛里采菊花啊!
看着对方马上露出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把一大堆野果往他怀里一塞,便四处奔走着采集起菊花,欧阳问天真是既好气又好笑,其中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感动。
「好了好了,你不要采了,够吃了。」
可是感动归感动,哪怕是他再怎么乖巧可人,他都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啊。
所以片刻之后,再次坚定了立场的欧阳问天就重新振作起来,把那个魔头叫了回来。
反正,既然都没有想到逃脱的好法,又不能来硬的,那趁着这个机会,他就好好地奴役一下对方,以慰他受伤的心灵吧。
「已经够了吗?那你现在要喝吗?我去烧水好了。」
「不用不用,我说……呃……」
看着对方一听到他的呼喊,立刻就喜孜孜地落到了他的眼前,欧阳问天这才想起,他们根本都还不认识对方,基于可能要进行的长期斗争,他承受即又决定要一边麻痹对方的神经,一边想法打听出对方的家底,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那就先从名字开始吧。
「我叫弥月,就是满月的意思,我出生在武夷山里,生我的时候,那个接生的医生说:啊,今天正好是弥月啊,所以我就叫弥月了,剩下我和弟弟,没有东西吃,我就带他到小溪里抓鱼吃……」
晕啊,他都还没运用他的独一无二的聪明脑袋去想方设法地套话呢,那个白痴居然就滔滔不绝地招认起来,由此来看,这个弥月不但是个白痴,而且还是个大嘴巴白痴。
唉!这样得到的情报,哪里还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啊!
「唔,那时候我和弟弟都太小了,不太记得到底有没有抓到鱼吃,总之,在抓鱼的时候,天上突然掉下来一样东西,扑通一声就没有了,然后又是扑通一声,掉下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行风啦,他在那里扑腾了半天,嗯,其实不是扑腾,应该是在游泳兼找东西吧,不过那个姿势实在是不好看,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他在找东西的……」嗯,不但是个大嘴巴,还是个没有逻辑条理的大嘴巴。
「呃,我说……」
「……他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