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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这一次,反轮到叶诺辰柔声安慰我了,「是他们主动提出的。」
「是吗?」我幽幽反问,我不信。
「我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说实话,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委派过七家猎人头公司,开出各种不同的条件,但是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是这一次,每一项都很准,敲到我心里。」他的声音又开始低下去,「我本来也不想答应的,可是……」
「那么,你真的要离开我了吗?」我的眼睛都快要绿了。
「萧总……」
「只是因为失恋,只是因为风云也能做让人做豆汁给你喝,你就要离开我了吗?」
「可是……」
我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胡乱地抓起他的辞职信,塞回到他的手里,可是他却把它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这样的举动,更让我伤心了。
「不要离开我……」我一眨不眨地瞅着他,又吸了吸鼻子。
「我……」他的双眼对上我的,有些想闪躲。
我不允许他闪避我,于是我抓住他的肩膀,更近地逼视他,「我不想要你离开。」我真诚地告诉他。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我,这一回,他没有再出声。
于是,我继续下猛药,我用最恳切、最真实的声音请求他,告诉他我的心里话,「我需要你,叶诺辰。」
虽然我觉得自己吸鼻子的模样不大美观,可能会削弱我的气势,可是鼻子酸涩,我真的忍不住。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好长时间,然后,他的脸上开始一点一滴地,蔓延开绯红的色泽,「我……」
他突然结结巴巴起来,挣扎,想逃脱。
「不要走,不要辞职,不要离开我……」我更紧地抓住他,他的耳根和脖子都红了起来,他匆匆忙忙地抓起桌上的辞职信,结结巴巴道:「好……好的。」
得到了他的保证,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喜悦,手也没抓得那么紧了,然后他挣脱出去,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总裁办公室?
虽然他离开的模样有点奇怪,但不管怎么样,叶诺辰不会辞职了。
我心情大好,拿起电话,叫秘书将苏凌请进来。
苏凌,时年二十九岁,比叶诺辰早三年进公司,客服部里,她也算是元老了。
她穿Chanel新款夏装,白色套装,金色腰链,性感被严肃地衬托出来;她也化妆,却只觉淡雅,完全没有职场女性浓妆艳抹的负重感,总而言之,她是个无论在公事上、还是在私事上都精明能干的OL。
「叶诺辰要辞职。」我开门见山。
「是吗?」她淡淡然。
「因为妳。」
「是吗?」她仍然是面不改色,不过我有从她眼中看出一抹惊讶来。
「他是个年轻有为的好男人,为什么拒绝他?」我问。我知道我这样问有点鸭霸,但是依我的感觉,苏凌也应该是喜欢叶诺辰的呀。
听到我的问话,苏凌睁大了眼,「我拒绝他?」
「是的。」
「……」
「他说向妳表白,被拒绝。他很伤心,深感失望,于是想离开公司。」
「……这就是他要辞职的原因吗?」苏凌问我。
「是的。」
苏凌再次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我,斩钉截铁地宣告:「我没有拒绝他。」
「嗯?」
「他的确是向我表白了,只是,我并没有拒绝他。」她重申。
「哈?」我惊讶。
「当然,也没有一口答应。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家伙会因为这样就辞职,亏我之前还觉得他不错。」苏凌的脸上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他不是一直暗恋我的吗?我还以为他至少要等上三年才会向我表白,结果他突然跑到我面前,说的还不是我喜欢妳,是我爱妳。所以我毫无准备,于是我对他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到了爱你的程度,请给我一段时间寻找答案。这应该不算拒绝吧?」
苏凌镇重地问我。
「……」我怎么知道呢?
那一刻,我想对天翻白眼。
当然,在女性员工面前,我不能这样做。
于是我只有收起自己快要抽搐的嘴角,实话实说:「叶诺辰虽然很能干,但是他内心深处,只是个沉默害羞的高中生。他能鼓起勇气向妳表白,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妳喜欢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请直接告诉他,而不能用『不讨厌你』这样的话。」
「好的。我会谨遵萧总的教诲。」苏凌离开。
OK,叶诺辰与苏凌的事,就此圆满解决。我看了下时间,四十分钟,算是……不错的表现?
最后,我要解决的是:罪魁祸首!
我怒气冲冲,拿起电话询问秘书:「是谁鼓励叶诺辰表白的?」他暗恋三年都没表白,我也以为这种情况他至少还得给它持续个三年,却没想到,他突然间就有勇气了?
大力选手吃菠菜也需要开罐头的时间!
这么突然,我也接受不了!
又正好在我去英国的时候闹事,这不是添乱嘛!
「把那个人给我查出来!带到我面前!」我愤而下令。
「不用查。」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男人爽朗带笑的声音,抬起头来,我发现他是段正天,他正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食指微曲,作叩门状,「是我。」
那一刻我又气又喜。
气的是他都搞了些什么事嘛!
喜的是三天不见,他又帅了几分!
他朝着我走过来,手按在我的电话上。我故意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投诉他,「你给我添了好多麻烦!」
「抱歉。」话虽这么说,段正天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你不在,我觉得很无趣。」
「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去兴风作浪啊。」我气鼓鼓,「不能因为你恋爱了,就鼓励所有人和你一起恋爱。」
「好的好的,我知道,是我一时昏了头,受教受教。」他盯着我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柔声问:「诚耀,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叶诺辰打消了想辞职的念头呢?」
我说:「我需要你。」
「什么?」段正天的身体陡然一震,他好似有重听。
我上前一步,抓住段正天的领子,目光直视段正天,吸一下鼻子,然后用恳求的语气说:「叶诺辰,我需要你。请不要离开我。」
段正天沉默。
「如何?」我也是初次处理感情事件,不知道是不是做对了。
段正天大大的沉默了下去。
「不好?」
「……不。」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一双锐利的眸子望进我的眼底,好像在查看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在演戏。然后,我听到他低低地诅咒了一声,「见鬼,居然还有这种方法。」
我听到了,嘴角微微勾起。
之后,他抬起头来,对我请求,「不是不好,反而是……太好了。只是今后,这种方法你不能再用。」
「好,你想要的话,以后只用在你身上。当然,前提是你不惹是生非。」我说。
「惹是生非……吗?」他突然笑了起来,迷人的双眸,闪动着愉悦的光芒,「说起来,诚耀,你一回来,就要对我这么威风吗?」
「因为你做错了事。」萧诚耀乃是非分明的大总裁。
「Sorry。」他再一次道歉,模样仍然不诚恳,可是对着他,我却发现自己一点气都生不出。
「下次不要这样了。」
「安心啦,不会再有下次。」他说。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大腿贴着我的大腿了。他的手沿着我的腰摸过去,搂住我,他的鼻子与我的鼻子相触,深邃的黑眸对视着我,他蓄意压低的声音既性感又动人:「诚耀,我很想你。」
「我也是。」
于是我们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唇与唇寻找着对方。
我们俩目前的状态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干柴烈火!
也许是因为三天没有见到他,我有好多的话要和他说,可是在这一刻,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种焦虑、迫切的感觉让我发慌,身体有一种冲动,想紧紧地将他揉进怀里,于是我更紧地搂住了他,他也亦然,隔着薄薄的衣服,我与他的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紧紧相贴。
我们离开的时候,舌尖与舌尖牵出一条银丝,淫靡得让我们的脸都变红了。
段正天还在微微喘息,我伸出舌尖,偷偷地舔了一下那条银线,于是,它断掉了。这个时候,我看到段正天的喉结倏地滚动了一下。
望着微微喘息的他,以及他那双黝暗的双眸,想起与他拥抱的时候,薄薄布料之下,他那滚烫的身体和紧绷的肌肉,我想,我有点难以控制住自己了。
第五章
唐凡说,每个男人的血液里都隐藏着狼的因子。所以每到月圆,他们的血液就要沸腾,他们夜不能眠,一定要出去嗷呜嗷呜地叫几下,就像吸血鬼总是追寻着Chu女的鲜血一般,只有在欲望得到满足之后,他们才会罢休。
我开始有点体会到这种渴望。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就快到月圆了吧?
今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早,才六月十四号,便已经热得不象样了。
我发现段正天这家伙其实满放荡不羁的。明明空调工作正常,大家都规规矩矩地穿着衬衫打着领带,他却偏偏要把衬衫袖子捋到肘部,看上去,就像热到不行一样。
发现他这样做,是在上个星期,整个市区供电突然停掉的十五分钟。那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段正天一声「Shit」,走过去看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计算机黑掉了。
他欲哭无泪,「我十五分钟的工作啊!」
「你不是有定时存档吗?」
「可是每一分钟都是我贡献给这个世界的精华啊!」
段正天这家伙,真是不知谦虚。如果不是他在做的东西档案太大,每次存盘都需要好长时间,我想他恨不得每一秒都给存一次。
「我以前做毕业设计,最后狠狠赶了三天三夜,却忘了存,停电,一切完蛋。不得不从头再来,几乎要疯掉了,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