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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一直在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追杀下活着……会怎么样呢?
但是……我应该也有我的梦想才对……
「不行。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露西亚轻轻吐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
她开始翻阅日记本以前的页面,为了不让未干的墨水沾到前一页,她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支撑着,然后用左手翻页。
她并不是在阅读里面的内容,她只是在看里面的图,或着该说是画,每翻一面过去的页数,右手所承受的重量就随之增加。
「毕竟我都活到现在了……」她低语。「因为我活到现在都还没实现一个梦想。」
她盖起过去的页面,翻回原来那一页。
梦想。她要的只是一个极为单纯的梦想。
「——为了让自己觉得昨天是好日,我得继续活下去才行。」
她拿起滚到桌上的笔,日记还没写完。今天发生很多事,如果不早点写的话会写不完——她把视线移到笔记本上,看到了一个名字。
伊尔克·阿特尔斯。
他在昨天并没有登场,昨天的昨天也没有,他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昨天里。
他是今天的登场人物。第一次见面的人物,是带给我欢乐的人物。
而且,可能是永远不会再见面的人物。
「真失败……」露西亚故意叹了一口气。
失败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她十分确信。那么,到底是哪里失败了呢?
照理说,她应该猜得到他是一名学者。只要她多想一下,就不会和他说话,也不会有那些愉快的回忆,也就不会被卷进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里了。
只是……
露西亚还是觉得还好他们有认识,并不是因为他救了她,而是因为更单纯的理由。
所以她的失败并不是指买东西几乎都交给他拿、或者午餐是在蛋糕店吃等等之类的事。跟没发现他是学者这件事都不算失败的标准相比,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说失败的是……」
反射性地、瞬间性地、自动性地对他产生厌恶感。
还有为了隐藏厌恶的那种僵硬表情。
这就是我的失败。
老实说,他是卡杜凯伍司的学者以及魔术师这些事,都让我觉得很不高兴、让我觉得想吐、让我觉得生气。
并不单纯只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或偏见而已。
而是真的了解那代表什么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但是,还不知道时,所经历过的那段快乐的时光依然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我一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吧!和对魔术有兴趣的人说了那么多话,还那么地开心。
如果不是第一次的话,日记里一定会写到才对。
伊尔克的立场虽然让人不太高兴——但是如果顺利的话,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吧!没错,一定会的。
因为他为遇到那种事的我挺身而出啊!
她看着昨天那一页日记,读着最上面一行。
『我不需要朋友。』
这段话也被写在今天这页的第一行,下一页也有写,下下一页也有写,甚至连笔记本上也写了。
露西亚紧紧将笔握住,稍微思考了一下,接着把写在今天的页面最上面一行字画上两条线,笔记本上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想要朋友。』
「真是乱七八糟……」露西亚心想,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面对自己今天和昨天不一样的想法,露西亚对自己的变化厌到很高兴。还有对自己更诚实、今天比昨天更能直率地面对自己这件事,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生存方式。
她闭起双眼,开始想像。
如果伊尔克说出自己的职业时,她没有产生所谓的厌恶戚的话,会变得怎么样?
如果她对待他的态度可以不变,一切会如何?
她紧闭双眼,集中注意力,让想像力更加发达。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但是想像这种东西可是她的专长,因为自己清楚这不是什么可以自豪的事,所以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么做。但是,那也要看情况。
露西亚所描绘的想像,非常的简单。
自己可能会笑着对他说:好厉害!而他也一定会表现得很谦虚吧。然后自己再对他说,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学者果然很厉害,如此对话再继续下去。
今天很开心呢!
还有机会再见面吧!
伊尔克会怎么回答呢?不对,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
嗯!下次再见吧!他一定会笑着这么回答的。
而之后发生的那件事也会随着他的笑容烟消云散。
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虽然今天联系着明天这件事让人害怕,但不是只有害怕而已。
看日记时,觉得昨天是好日是一件开心的事。这就是她的梦想,她梦想着可以快乐地回想联系着今天的昨天。
对了——我得快点写日记才行。
露西亚停止想像,张开眼睛,无意间看了一眼怀表。
「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苦笑。
对了——露西亚心想。
我是否曾经因为像刚才一样一直在想像,没发现一天已经过了的事?
是因为那天晚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所以才要想像『如果是好事的话就好了』,结果发现时,已经过一天了。
好像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第二章 侵蚀存在的身体
「嗯……嗯……?」
伊尔克睁开眼睛,等待着他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天花板上有漂亮的灯光,墙壁上贴着没看过的壁纸,而自己现在躺着的床铺,则是快要把自己包覆起来般的柔软。
然后,最令人不解的是,身边居然有一位陌生的女性。
「啊,你醒来了吗?」
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女性,她看着醒来的伊尔克轻轻地微笑着。她身上穿了一件围裙,底下还看得到深蓝色的长袖子。
「我去请主人过来,请稍等一下。」
她站起来行一个礼后,就背对伊尔克走出了房门。
「啊……」
脑袋还有点模糊的伊尔克终于慢慢清醒了。那种有礼貌的态度,那身穿着打扮——
「——女佣?这里是……谁的房子……?」
说出话后,他的意识更加清楚,伊尔克完全清醒了。
他坐起身来,戚到眼前一晃。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疲倦,但是等一下主人就要来了,总觉得躺着不太好。
伊尔克坐在床上,突然看到自己原本穿着的上衣已经被脱掉,取而代之的是好几层白色的绷带。虽然因为没戴眼镜——倒下时摔坏了——看不太清楚,但是他隐约看得到右手臂绷带下渗出一些淡红色的东西。
但是,几乎不会痛。
接着他又用左手摸摸额头。和皮肤不同的干燥质感——看来这里也被包上绷带了。用点力摸摸看,就可以感觉到有一小部分凹进去了。应该是跟手臂一样,额头上也有块肉被挖掉了。
可是几乎不会痛。
至于背部——本来就不觉得痛。
「还挺方便的嘛……」
伊尔克穿上放在枕边的上衣,低声说道。
并没有人听到这声低喃,但是,房间的门却轻轻地打开了。
出现的并不是刚才那位女佣人,而是另外一位女性,恐怕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了吧!
她戴着一副单眼镜片,看起来像一个老师。嘴角浮现柔和的微笑,嘴边有一颗痣,微卷的黑发和淡褐色的瞳孔是南方邻国亚克兰特人的特征。年纪乍看之下是三十出头。
但是,伊尔克却知道她的年纪已经四十后半了。
「你醒啦!还好你没事。」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咦……为什么……」
「你对我是这里的主人有什么不满吗?」
屋子的主人卡蒂娜开心地笑着。
「没……没有……」
「真是有趣的偶然啊!伊尔克,我怎么也想不到救了我们家女佣的居然是你……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一瞬间,伊尔克皱起眉来。
——露西亚说是我救了她吗?她是怎么说的?
「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伊尔克慌张地挥挥手,敷衍过去。「请问,露西亚呢……?」
对了,听了我最后请求的露西亚,现在人在哪?
「她去付钱给马车夫,放心吧。我不会跟你要马车费的。」
「马车?……特地叫马车把我载过来的吗?……不,我会付钱的。」
「那可不行!就当做是你救了露西亚的谢礼吧!」
卡蒂娜断然说道。虽然觉得应该要坚持自己付钱,但是这种时候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反而会失礼。
「那,我就接受了,这些绷带我也可以当做是谢礼吗?」
「当然,还有医生的治疗费和我用魔术治疗的费用,全都是谢礼。」
「……怎么觉得有点挖苦人的感觉?」
「是你多心了吧?一定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让你听话的角度变得那么扭曲。」
卡蒂娜转动着指尖。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原则上魔术是不可能在一瞬间就治疗完成的。」
「我知道。」
「那就好。不过……我还真惊讶。」
「惊讶什么……?」
「伊尔克,你居然是榭奈的儿子。」
榭奈,这个名字是……
「我从来没说过……为什么你会知道?」
自己还没向卡蒂娜说过全名,更不可能说出母亲的名字。
「我是从露西亚那听到你的名字,伊尔克·阿特尔斯——这个姓很少见。而据我所知,榭奈是在这个镇上出生的,所以我想你一定就是她的儿子吧。」卡蒂娜和蔼地笑着。
「原来如此。啊……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母亲的事?」
「她的回路理论很有名啊!」
卡蒂娜若无其事地回答——伊尔克也理解了。
她的母亲榭奈,既是魔术师,也是研究员,曾经在卡杜凯伍司发表前所未闻的假说。
「那不是理论,只是假说啊!」
「虽说如此,但对我而言,和理论是一样的。」
「你有在研究吗?」
「我虽然没有在研究,但是那个假说非常有用……下次,请让我去扫墓吧!」
「谢谢你。」
——榭奈曾经发表过一项奇特的假说,是个曾经在隶属于卡杜凯伍司的学者们之间引起一时骚动的魔术师。而她,也就是伊尔克的母亲。
但是,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