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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好在可浅媚体力不济,不过纠。缠片刻,便气喘咻。咻地和他分开,软绵绵地落于他腕间,鼻尖已累出细细的汗珠。
唐天霄紧拥着她,亲昵地在她耳边轻。吻着,低低地说道:“浅媚,你要信我,我会待你好,等你到了八十岁,还在我跟前淘气,我还是会待你好。”
可浅媚闭着眼眸,疲惫地答道:“我信你。”
唐天霄又道:“我们多生几个儿女罢!第一个儿子叫峰儿,第一个女儿叫湖儿……”
“峰儿,湖儿……”
可浅媚身体忽然颤抖起来,失神地望向窗外明亮却缈杳的阳光,哽咽着回答,“好,我们生一堆的儿女。第一个儿子叫峰儿,第一个女儿叫湖儿……”
可浅媚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完全退了烧,除了大病后的体虚力弱,再无其他不妥。
太医额手称庆之余,生怕她体力不济时再生出什么毛病来,又开了许多大补的药来调理,连日常膳食也建议用上了固本培元的药膳。
药膳远不如寻常膳食美味,唐天霄开始担心可浅媚会抗拒,谁知她每日很配合地喝药吃药膳,一句废话也没多说。
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让他们心生罅隙乃至最后走上决裂的卡那提或信王李明瑗。
唐天霄未必真能做到毫不介怀,但相对于差点彻底失去可浅媚的惨痛,这些似乎都可以暂不计较,至少不去和可浅媚计较。
何况卡那提已被他亲手诛杀,看那模样虽对可浅媚一往情深,但可浅媚对他则未必有多少的深情厚意,那般别别扭扭,也未必就真的有染。
——若可浅媚真的有心从他,来到中原前还能保住完。璧之身?
至于信王李明瑗,从他明里诉相思表不舍,暗地却把可浅媚所有情书都归还给她的举措看,根本就对她无意,连所谓的白首之约,多半也只是随口说说欺骗这个傻丫头罢了。
想想可浅媚也可怜,为着这个最初爱上的男子付出着青春和感情,差点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只不过被他当作一颗有价值的棋子罢了。
但可浅媚后来应该也想明白了吧?
即便荆山上的舍命相救只能证明她很在意他,后来她恼他对她的同伴痛下杀手,烧毁他随手涂鸦的字纸,却同样把密密收藏很久的李明瑗诗文字画付之一炬。
至于他怎样哄得可浅媚离开他,甚至哄得她面对卡那提的禄。山之爪都不晓得拒绝,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追究。
也许,如唐天祺所打的譬喻,可浅媚就如安平长公主一样,只是在两种感情间挣扎不定。
可浅媚的确曾说,是李明瑗救了她,并养育她成人。
她欠他的情,也许还对他有些余情,但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应该比不上唐天霄吧?
毕竟,病得昏沉时,她含泪唤着的,是天霄,而不是明瑗或七叔。
唐天霄见海姑姑还每日跑到乾元殿“照应”他,两天后把可浅媚搬回了怡清宫,但他自己除了处理政务,其他时间也呆在怡清宫了。
自然怡清宫也早早打扫出来,甚至收拾得比原来更加华丽精致。
各种陈设器物重新搬回不说,红丝毯也换作了极软的牡丹团花红线毯,更加鲜艳奢华。
至于屋中的帐幔帷幄,唐天霄并不讨厌素色,却讨厌素色给他带来的不祥和惶恐,因此选择了比天水碧略深些的浅碧,俱绣了极精致的折枝花卉。
可浅媚捻着给收拾得漂漂亮亮重新挂回到她腰际的荷包,并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再去抄什么经文让唐天霄堵心。但几番磨挫加上突如其来的一场重病后,她显然沉默了许多。
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走到红叶亭里,对着前方的莲池出神。
此时荷花早已凋尽,连荷叶也开始萎黄凋零,唐天霄实在不知道这满池萧瑟有什么好看的,若劝她时,她却冲他嫣然一笑,说道:“你不陪着我,我自然要出来散散心。”
于是,又成了唐天霄的错了。
唐天霄乖乖认错,自此在怡清宫呆着的时候更长了。
而宫中其他妃嫔,别说沈皇后、谢德妃等人,就是刚得宠的梅婕妤,也休想再得君王回顾一眼了。
转眼便是中秋。
宣太后在德寿宫设下了家宴,却只是唐天霄带了二品以上的后妃和皇子皇女们参加。
众妃嫔晓得必会见到皇上,自是个个费心,打扮得花枝招展。
原先晓得唐天霄钟爱的那位宁淑妃喜清素衣裳,是个品味高雅有才有貌的名门闺秀,众人也跟着吟诗弹琴,素衣翩翩;但如今这位盛宠的可淑妃却百无禁忌,刚来时一身花花绿绿的异族服装不说,连头发都松散散不成个模样,居然还受宠了;不但受宠,而且宠得无法无天。好容易盼到她倒霉了,似乎没倒霉几天,不过发了两天烧,皇帝便主动凑了上去示爱和好,就差点没把整个大周江山送到她手里玩耍了。
妒嫉也罢,羡慕也罢,这位可淑妃的肆意妄为,一般人却是学不来的,便只能各出心裁,打扮得格外精致夺目,然后便眼睁睁等着看可浅媚会是怎生模样过来赴宴。
但等可浅媚过来时,她们唯剩郁闷二字了。
可浅媚人甚是清瘦,脸色也有些苍白,不像以往那般俊俏明艳,笑容也是浅浅的,穿着翠色罗裙,如同初夏的清晨刚刚盛绽于雾气中的栀子花,另有一番明洁动人。
可即便她素布朝天,荆钗布裙,也会引来万众侧目。
她身畔的风清神俊雍容贵气的唐天霄,是她最华丽无双的点缀。
沈皇后依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李彦宏被唐天霄一百大杖活活打死后,她也病了,她也清瘦了,她也苍白了。
可唐天霄受了众人的礼,便扶着可浅媚坐到自己身畔,微笑着和众人点头示意,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其中的玄机,或者危机,别说沈皇后,就是旁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了。
晚间,唐天霄卧在榻上,玩着可浅媚的黑发,不经意般说道:“你带来的那些北赫武士已经回去了,顺道把小娜和暖暖也带回去了。”
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几个北赫人,就是身手再高,没得到唐天霄的默许,怎么也不可能轻易脱身而去,更别说从眼线密布的百花楼带走两个女人了。
可浅媚幽邃的目光从他面庞滑过,忽哧地笑道:“送他们回去过中秋吗?北赫并没有这个节日。”
唐天霄亲上她的面颊,微笑道:“让你安心过个中秋,别睡在我的身畔,还在抱怨我不通情理。”
可浅媚窝在他的怀里,闷闷道:“你一向通情达理,待我也好,是我自己的事儿太多了。”
唐天霄柔声道:“你的事儿,便是我的事儿。我总不叫你为难便是。便是信王李明瑗……”
他顿了顿,看着怀中女子微微一僵的躯。体,感觉她忽然间屏住的呼吸,眸光沉了沉,却微笑道:“他既与你有恩,我也便不和他计较。只要他不再来招惹朕,朕也由他去了。”
可浅媚的眼睫便有些潮湿。
她仰一仰脖,衔住唐天霄的唇,绵绵地吻了上去。始则如细雨绵绵,渐渐风云迭起,纠缠缭绕之际气息越来越紊。乱,几欲将他整个吞噬,可娇。柔的身。躯迎上前的姿态,又像是在努力奉上她自己,由他将她吞。噬。
这些日子她尚孱弱,唐天霄总不敢碰她,此时见她又恢复往日的活跃多情,早已心绪澎湃,情。潮涌动。
他揭开她的衣裳,含笑吮一吮那脖颈间诱人的玛瑙珠般的胎痣,再缓缓移下,只在那胸前玲珑的曲。线间游移。
她的喘息转浓,身躯只是向他偎颤过去,细嫩洁白的双腿却不安地蹭动,如玉的脚趾绷得紧紧的,像一对小小的弯月。
外面门外有人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宫中来人,请皇上过去叙话。”
今日是中秋,不论哪朝哪代,独这日和除夕,皇帝是必须中宫度过的。
毕竟只有皇后才是唯一的嫡妻,即便平时形如陌路,这两日也得给予皇后治理后宫所必须的尊严和颜面,也可让天下知晓当今帝后和睦,家国两旺。
唐天霄不会不知道这规矩,却侧头答道:“就说朕睡下了,改日罢!”
那厢应了,便再无声息。
可浅媚低低地喘着,说道:“皇上,今天还是去陪皇后吧!别给人说我妖。媚惑主,乱了纲纪。”
唐天霄不答,早已将她小衣褪尽,愈发热烈地与她拥吻,手指却不安分,只在她禁受不住的部位轻撩慢拨。
可浅媚身体剧颤,连他的亲吻都无法回应,痉。挛着叫出声来,小巧的鼻翼尽是细细的汗珠,原本苍白的面庞已是一片湿润的潮红。
唐天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说说,我要不要去陪皇后?”
可浅媚紧攀住他,身体很诚实地向他凑了过去,颤声道:“还是不要了罢!我就喜欢妖。媚惑主,乱你大周纲纪。”
唐天霄险些笑出声来,只觉自己也已绷得受不住,忙趁势将她拢向自己,深深地埋。入。
如此契合,如此完美,如此天衣无缝。
他们听到了彼此松懈般的满足呼吸,却迅捷被另一种迫不及待所取代。
于是,只余任。性的放。纵。
不可遏制的情。欲奔涌间,可浅媚痛。快的呻。吟渐渐被冲击得破碎,化作攀到顶端无法承受般的啜泣。
她啜泣着,在彼此交。缠的气息里碎了般点点滴滴溢出:“天霄,我……喜欢你,喜欢……喜欢极了。我很想和你在一起……很想……很想……和你……生一个峰儿,再生一个湖儿……”
唐天霄对沈皇后的冷落本就似在昭示着什么,但只怕连沈皇后也没料到,昭示之后的行动,会如此迅速。
李彦宏死后,对熹庆宫内外开销的清察尚未有结果,便有小内侍收拾李彦宏的屋子时忽然发现了可疑之物,悄悄交给管事的公公拿到太医院查验时,竟是数种来自北赫的毒药和媚药。
随即又有太医密告,其中一种毒药,正和让宇文贵妃致死的毒药药性完全一致。
可浅媚来自北赫,因此最初发现宇文贵妃所中之毒来自北赫时,知道内情的相关人等都在猜测是不是可浅媚下的毒手。后来此事被唐天霄硬生生压了下去,宣布宇文贵妃是因病而亡,人人都认定唐天霄在维护自己宠妃。
但此时看来一切再清楚不过。
分明就是沈皇后妒嫉宇文贵妃得宠,将其毒死并嫁祸来自北赫的可浅媚,所谓一石二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