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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旺河流向远方-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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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大姨样样都尝尝。则平拍着他的头说:“傻孩子,大姨有多大的嘴,能吃下这么多糖,有这块就够了,那几块你和姥姥吃吧,别再剥了。”就这样祖孙三代人边吃糖边聊天都很高兴。
  则平这次回家与上一次回来相隔不到二十天,她原计划是新年时回来。提前了是因为12月15日这天,她们局营林科去伊春种子库办事的汽车途中与火车头相撞,当场一死一伤。
  母亲家就住在种子库的下边,种子库职工上、下班都经过她家门口,则平怕母亲听到汽车出事的消息,又不知道确实真象,该惦记了。17日这天上午,她去医院参加吴技术员的追悼会后,没有回苗圃,她给黄主任打个电话请两天假后,就直接去火车站乘车回家了。
  当她把这事告诉母亲时,母亲说她还没听说呢,则平想这也免去了一场虚惊。她看家里一切如常,母亲身体还行,她准备在家里住一宿,明天上午回去。妹妹则敏晚上下班回来时拿一本刚刚买的1986年挂历,是欧洲十九世纪名家名画。则平也觉得这本挂历好,有欣赏价值,有品位。
  则敏说:“明天上午我先去上班请个假,九点左右我回来,咱俩一块去书店,买完挂历再送你去火车站。”则平答应说:“行”
  晚上睡觉脱衣服时,则平看见母亲穿的白背心上面已经破了个洞,于是,她对母亲说:“妈,你的包里不是还有好几个新背心呢吗,干嘛还穿这个破的,我去给你拿新的吧。”
  母亲说:“都啥时候了,快躺下睡吧。等我自个有空儿找出个新的换了就是了,这个就不要了。”则平补充一句说:“妈,真的。”母亲说:“是,真的,破的不要了。”
  18日早饭后,则敏与丈夫去上班,孩子也都上学了,家里只剩下母亲和则平母女二人。则平对母亲说:“妈,以后家里的事你能不管就不管,有张全和则敏他俩张罗就行了。
  你自己该吃的、该用的也别太节俭了,也不是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紧,你没有病,我就放心了。”母亲说:“我知道哇,我没啥病,你放心吧。就是有时候胳膊疼,也带着半个膀子疼。这都是年轻时干活儿累伤的,人老了,都找上来了。这也不算啥病,老人都这样,你放心吧。
  “
  墙上的挂钟刚过九点,则敏就赶回家来,替姐姐拿起背包,准备要走。这时母亲对则平说:“这么早就要走哇,离上火车,还早呢忙什么,不再多呆一会呀。”
  则平说:“想早走一会儿,让则敏和我去趟书店买挂历,免得在书店耽误时间误了火车。”母亲便不作声默默地跟着送到大门口。则平对母亲说:“妈,你赶紧回屋去吧,外面冷,别冻着。过些日子我还回来,快进去吧。”母亲答应着:“唉,你走吧。”则平向母亲招招手,转身与妹妹并肩顺着坡路走下去。
  刚走出十几步,则平惦记着母亲是否回屋了,就回头看,母亲果然还站在大门口看着她们。则平又往前走走,心里还惦记着母亲又回头看。从家门口到坡下拐弯处不足一百米的路程,则平频频回头六、七次。直到临拐弯时,则平又回头看,母亲依然站在大门口看着她们姐妹俩。
  这时的则平根本就想不到,这次与母亲的分别竟是诀别。
  则平是下午到家,正好遇到邻居郭老师,她是教美术的,则平就把刚买的名画挂历打开给她看。郭老师先向则平打听:“大娘身体挺好吧。”则平说:“还挺好的,有时胳膊疼,自己说是年轻时累的。”郭老师说:“她们这一辈老人年轻时都没少挨累,哪能不落下毛病呢。”
  这天晚饭后,则平看完新闻联播和电视剧,就睡下了。天还没亮,朦胧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开门进来的人是则平的妹夫张全和邻居杨婶家的大儿子。两个人不坐也不说话,则平以为是张全出差路过这里有什么事交待一下再忙着赶路呢,于是她问:“你们这是要上哪去,这么早?”
  这时,张全对着则平慢声说:“小鹏他姥姥过世了。”则平听了大吃一惊说:“不会吧,我昨天临走时还好好的,送我到大门口站那看着我往下走,怎么就这么快呢。”则平说着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杨婶家的大儿子说:“大姐呀,这么大的事能骗你吗,这是真的。”
  张全接着说:“昨天你走后一切都挺正常,全家在一起看电视剧到九点多钟,因为停电才都去睡觉了。到下半夜一点多钟,小六(张全的侄女)慌张地过来叫我和则敏说:”刚才姥姥叫唤一声,跟平时不一样,挺吓人的,快去看看。”我俩赶紧过来看,已经没脉了。
  从西屋到东屋这么个功夫都没赶上,就这么快。”他又说:“我俩赶紧找来杨叔、杨婶,一块帮忙穿上衣服,我打电话找车,车来了就往这儿赶。”则平顿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泪水不断的流着。是默仁给她拿了件衣服说:“你赶紧上车,跟车走吧。别的事你不用管,我随后坐火车去。”
  当车子停在母亲家门口时,妹妹则敏哭着迎出来拉着姐姐的手说:“姐呀,妈没了。”姐俩一起奔到母亲的灵床前。则平跪在母亲的遗体旁,哭喊着叫“妈妈,妈妈”。
  任她千呼万唤,再也唤不醒妈妈了。她扶摸着母亲依然慈祥如沉睡般的面颊,摸着母亲已经冰冷的手臂,母亲不说话了,连一句轻声的责备也没有了。从此,她永远失去了妈妈。则平心中那个悔呀,她真后悔昨天忙着回来干啥,明知道母亲舍不得让自己走,却没能留下来陪陪她老人家。
  这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后半生的悔与痛。则平恨自己粗心,本来听母亲说半个膀子疼,她以为是老毛病没太往心里去,如果当时就领母亲到医院去看看,也许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在悔恨与悲痛中的则平哭到后来已经没有多少眼泪了,只剩下纠心地痛。她知道,为了安排母亲的后事,她必须挺住,不能由于自己哭的死去活来再给妹妹添乱了。
  默仁带孩子很快赶来,默仁的两个弟弟陆续来了,跟着一块守灵。姐妹俩商量决定将母亲遗体火化后,再将骨灰送到她们青山林业局的东山墓地,与在那里的父亲合葬。
  决定后进行了细致的分工安排。在安葬母亲的过程中,则平与则敏姐妹俩都很理智,也很刚强。因为她俩知道:上无兄长可依,下无弟弟可靠。如果她俩再哭得昏天黑地,哭倒在地上被人拖来扯去的,让前来帮忙的人怎么办?自己再难受也要挺住,让老人入土为安才是正事。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则平回到苗圃上班,生活也恢复了正常。与以前不同的是,她的心象被掏空了一样,对母亲的思念是绵长的,无时无刻不在的。有一次下班从苗圃往家走,前方有一个老太太与她顺路同行,她从背影看,这人的个头高矮与母亲一样,穿的衣服和梳的头发也与母亲相似,则平心里明白,这是别人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可她还是快步赶在前面,回头看看这位老人家,她没敢与老人搭话,怕自己满脸的泪水吓着老人家。一路上带着对母亲的思念,默默地流着泪走回家。则平在对母亲的思念中度过了1986年的新年和春节。
  从1986年初,毕主任被调到林业局科技科任科长,黄主任任苗圃行政一把手兼管后勤,则平还是管生产。从育苗生产开始以后,则平发现黄主任有些变了,不如以前那么容易相处了。有时侯他根本不把她这个管生产的女主任放在眼里,生产上的事他不与生产主任商量,自己想怎么办就直接给现场员下指示。如果他指挥的对也就罢了,春季大忙季节,都是为了生产,则平不会计较什么。
  问题是他指挥的不对,如果因为他指挥的过错使生产出现问题,则平也是有责任的。那次在十八区新播云杉时,他直接告诉现场员说:“不用原来的筛子了,用那种孔徑最小的筛子筛土。”工人是流水作业,筛土在前,播种在后,紧跟着是筛复土。幸好有个有经验的老现场员打发个工人找到则平说了复土这件事,她赶紧过来看看,然后对黄主任说:“复土太细也不行,浇水后土壤容易板结。”
  这次播种云杉虽然没用最细的土复土,但是则平看出来了黄主任当时那一脸的不高兴。
  按照育苗生产技术操作规程的要求,起苗、选苗、换床同步进行,把选出的多余的弱苗也必须假植在圃地上,等换床结束后再把多余的苗木处理掉。黄主任却对现场员说:“假植费工,还得搁人去经管它,反正苗木也够用,把选下来的苗木直接用四轮子车拉走,扔到西大坑去。”
  是泵房工人看见四轮子车往圃地外的西大坑扔苗,就问四轮子车司机:“换床还没结束呢,怎么把苗就扔了呢?”司机说:“是黄主任告诉扔的。”很快则平就知道了这件事,她想了想没去管。一是不愿意再看到黄主任的脸色;二是反正也没扔出多远,换床不够了再去检回来也来得及。
  果然不出所料,下午有个工人跟则平说:“黄主任又告诉现场员,安排个人去西大坑挑点好苗检回来。”则平听了心里又气又好笑,却只能忍了。在播种、换床作业结束后,进入圃地田间管理阶段,这时传来一个消息,全国北方种苗现场会议在某某林业局召开,并且到他们中心苗圃参观,让做好有关准备工作。这对于他们青山林业局来说也是件大事,对于中心苗圃来说就更是头等大事。很快,黄主任主持召开了主任办公会。
  各项准备工作都一项一项落实后,只有焊工具棚这项有点意见不一致没有落实下来。则平的意见是由苗圃的电焊工焊,实行包工包料。苗圃材料员的意见是包工不包料,因为没法核定。则平毫不隐瞒地说:“有人反映他没少用公家的电、电焊机、电焊条为自己干私活儿,这次大致核定包工包料后可以适当控制一下,我们不能不考虑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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