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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在为我们伴奏,声音就“隆隆”地响在耳边,节奏越来越快,直到我最后的高叫伴着他的,坠入一片黑暗……
良久,神智才又回到这里,李维岩拥着我也是精疲力竭,我想说话,却找不到呼吸。两人抱在一起喘了很久,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弄伤我了……”
你也伤了我,”李维岩说,“这几天你就这么不见了,让我伤心……”
你……真的决定了?”我看着他。
我笑了。
“果然是徐沐,”他说,“喜欢兵行险招,要么就得到,要么就失去,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也不给我留……”
我笑着吻上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也许,真的一切都会如最初那般……晴朗、幸福……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他问。
我们依旧吻着,“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告诉你……”
吻着吻着,李维岩又翻身覆上来,身体接触严丝合缝,我们互相看着、瞪着,呼吸又逐渐粗重起来……
67
这不是我习惯于出现的场合,但是当我发现既然回避不了,就只能接受这新鲜的际遇。
三天后,家晖回到香港,捎了我最爱的新加坡小食,顺便打了电话叮嘱,就算是能喝酒了也不要以为身体复原了。和家晖的电话一起到来的,是李夫人消息。一张散发着幽香的卡片被乔秘书放在我的桌上,打开看了,结果和家晖正在讲的电话被我草草收尾。紧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作为一个被损害了尊严的女人,李夫人尤其显得彬彬有礼。待人接物良好的习惯和品质显示了她的教养。坐在一个普通的茶馆里,两人看似同茶一般清心寡欲,眼里的神情却全然不符。在李夫人的眼里我看不清自己的影子,甚至抱着什么心态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当李夫人打了电话相约,我答应得毫不迟疑。
“约徐先生出来,是想谈谈关于我先生的事情。”李夫人娓娓道来。
“请说。”
“我不愿失去我的丈夫,如果徐先生能够不趟这潭浑水,相信是个明智的选择。”李夫人保持着微笑。
我看着李夫人,也笑了。“原来归根结底,李夫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
李夫人看着我,“难道想保住自己的丈夫就是普通的女人?”
“不。”我摇摇头,“是方式。”李夫人等待我的解释。
“大多数的女人,在男人有外遇的时候,会觉得是第三者的错,那个狐狸精勾引了自己的男人,而不是男人不好。”我笑着说,“这也就是李夫人为什么第一时间找上我的原因。”
李夫人也笑了,“女人知道是男人的错,但又不想失去男人,那她会怎么做呢?有些女人善于自欺欺人,但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我垂下眼,撇撇嘴说,“瞧,我并不了解女人。”
“而我了解男人。”李夫人说,“我知道男人离不开什么,需要什么,起码,我知道李维岩离不开什么,需要什么。”
我点点头,“我相信,而我的确从未想过这些。问题是李夫人找我是为了什么,不妨直说。”
“我想跟你打赌。”
我失笑,“打赌?我以为你是要我远远走开,而且这种场面不是还应该有什么怒火啊、眼泪啊、支票啊之类的东西吗?”
李夫人看着我说,“我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徐先生是那么骄傲的人,我很理解维岩为什么对你感谢兴趣。如果不是危及到我的婚姻,我是不会在意徐先生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帮助他的。”
我抬眼看着李夫人,她的意思非常清楚,如果不是李维岩要离婚,我的存在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她接着说:“我只想和徐先生打个赌,猜一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事实会令徐先生有所决定,到时候你的决定跟我也毫无干系。”
我心中暗暗叹气,不愧为庄氏的大小姐,在李维岩身边这么多年,这个女人精明强干,是以柔克刚的典型,而这个要求,我难以拒绝。
“怎么个赌法?”
李夫人笑了,“那我们就看看李维岩到底最在意什么?是你?是我?还是你我能够为他带来的……东西。”
我皱皱眉头。“李夫人打算怎么做?”
“当年是庄氏扶持了金宝,现在金宝强大了就想把庄氏一脚踢开?莫说是金宝,就算是被称为商界传奇的汤执也不会轻易与庄氏作对,何况李维岩要跟我离婚,摆明了要扫庄氏的面子,徐先生认为,庄氏会善罢甘休吗?”李夫人微笑着娓娓道来,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虽然金宝现在蒸蒸日上,但根基却没有庄氏来得稳,这些年也是树大招风,庄氏要想动它,绝非难事。再高的大厦,只要触动了那关键的一点,也会瞬间崩塌,徐先生是同道中人,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我想想,笑了,“所以,李夫人想赌的是,李维岩是要金宝还是要离婚?”
李夫人笑着点点头。
“李夫人觉得我会傻到答应吗?李维岩已经做了决定,难道我会画蛇添足地去做这种无谓的考验?”我摇摇头,“我不跟你赌。”
李夫人看着我,沉默片刻,说:“徐先生果然聪明,但不管你愿不愿赌,这都是将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徐先生才华横溢,但是只凭你和他两个人,是不可能力挽狂澜的。无论如何,他都会面临第二次选择。”
我和李夫人对视着,心里清楚她说的话就是事实。说是赌,这话也没错。商场之上胜负难料,我若是赌,李夫人和庄氏未必不是赌。说什么因为扫了庄氏的面子而大动干戈,说不定庄氏早就将金宝看作是一块肥肉,这仅仅是开战的理由。我从来都相信自己的能力,对李维岩也从不吝啬我的信任,既然不可避免,不如迎头一战。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我垂下眼帘,放下茶钱,转身离开。
我回到金宝大厦,直接到了李维岩的办公室。
“准备好应付庄氏了吗?”看着他,我直白地问。
李维岩看看我,笑了,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因素,现在,李维岩的一颦一笑都能够让我的心微微一动。他嘴角扯起熟悉的笑纹,说:“如果能够避免当然好,如果避免不了索性就迎头碰上。”
我看着他,“心理准备你是有了,物质准备呢?”
“有你在,我怕什么!”李维岩伸手搂住我,“那天说出来,就知道会有这一遭。金宝要比庄氏更加年轻、有活力,就算是场硬仗,我们也没问题。”
我笑着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希望这场风波真的能快快平息,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觉得累了……
庄氏的进攻审慎地默默展开,先是取消所有在谈项目,已经进行的则在死抠合同细节,一下子打乱了金宝的资金运行;后是利用手中金宝的股份操纵股价,动摇股民和市场对金宝的信心。商场之中没有秘密,所有的结盟与对立都是通过具体的商业运作显示出来,庄氏与金宝的商战引起业界一片哗然,财经媒体也找到了令人兴奋的噱头,每天都在公报双方得失,虽然也有媒体顺杆而上,隐晦地猜测李氏夫妇的关系是否有变,但……没有人真正知道这是为什么……
金宝内部严阵以待,一方面调集人手处理流动资金的问题,另一方面,我和李维岩则频繁出席商业的活动,在这个时候展示自己也是信心的表现。有的时候李维岩甚至会携眷出席。在前天晚上的宴会,一个商界长辈看着远处应酬地李氏夫妇,迂回地向我刺探,还感慨地说,“早就过了多头争霸的年代,守着这么一片大好市场,何必呢!”我想起了电影《阮玲玉》中的一句话,“女人站起来了,并不意味着男人必须倒下去,大家可以都站着,这个世界足够大。”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位置,甚至不是站起来和倒下去,而是……只有一个位置。
李夫人处处表现出做人太太的职责和本分,这就是她想要的。庄氏和金宝的冲突她可以置身事外,尚未尘埃落定,李夫人断断不会将婚姻危机公之于众,有什么需要交待的,会等盖棺定论再说。
一连几天,我清查了金宝所有项目的资金状况,可喜的是尽管在建项目不少,但大都已经交付中期款,还有一些项目已经在盈利,内地的马铃薯项目也取得了进展,只是鉴于目前的状况,金宝还不能全力以赴地争取内地相关的业务。
康平来过电话,我没有多说什么。他体贴地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需要他的话,只管开口……其实,有朋友帮忙是件好事,但我心里执拗地认为,这是我和李维岩两个人并肩作战的事情,别人还是不宜涉足太深。
“徐沐,有的时候太倔强也不是好事,识时务者为俊杰,需要帮助的时候就要说话,”也许是因为我冷淡的语气,康平似乎有些恼了,“这样吧,我会把庄氏和康氏所有在建项目的进程传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我一时间愣住了,“……那可是康氏的机密,你就对我这么放心?”
“哼!你徐沐是什么人我自问还算清楚。”没等我说话,康平就挂了电话。几个小时之后,康平打电话来要我接收传真,一会儿,传真机里便吐出了康氏地产的机密资料。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告诉乔秘书不要打扰,我拿着资料,坐在沙发上,却难于集中精神,目光扫过一行行字,却全然不知自己在看什么……
正在发呆,便听见有人敲门,接着是乔秘书怯怯的声音,“徐先生,呃……有客人找您……”我还记得自己告诉她不要打扰我,眉头刚刚皱起来,便听见乔秘书说:“是叶家晖先生。”
答应了一声,我起身将康平的资料锁在柜子里,然后将门打开,家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忧虑,见了我便绽开笑脸。“专程来请你吃饭,有没有空?”
我看看外面的工作区,职员们已经陆续离开,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知道李维岩中午就出去谈事情了,现在整个顶层也没有几个人。我让乔秘书下班,接着把家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