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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辰霜道:“他说自己是乾州人,我看他说话倒似有江南口音。”
七夜皱眉道:“不会是故意在那里等着要钓你们这两条大鱼吧。”
这几日的永安镇,当然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什么人都不可轻信。
易辰霜道:“有可能。”
七夜道:“那还把他带回来?”
易辰霜道:“就是这样才带回来,看看他准备在我们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七夜看了看里屋,缓缓点了点头。
夜。
床帐内热气氤氲,易辰霜成“大”字形扑在七夜身上,抬头轻轻啃咬他的下巴。七夜伸手捏捏他的耳朵,道:“行了,睡吧。”
“不睡。”易辰霜道。
七夜无奈地捏捏他的脸。
——“你这几天也别打听之前交代你的事了,给我好好看住他,别叫他趟这浑水就是。”姬恨花今日的交代忽然又浮现在他脑中。
其实这种话叫十夜转告一声便可,又为何非要见面,见了面又纠缠。
他当然还没傻到以为姬恨花是真的对他念念不忘。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七夜忽然开口道。
“你想回去了?”易辰霜道。
“嗯……”
易辰霜看了看他,道:“我不太放心把若水一个人留在这里。”
七夜点点头,道:“我随便说说的。”
易辰霜道:“死财迷心窍的家伙,早晚有一天跌进钱窟窿里。”
七夜笑道:“那他岂非高兴都来不及?”
易辰霜想了想,也笑出声来。
末了,他忽然道:“你真好。”
七夜道:“哪里好?”
易辰霜道:“哪里都好。”
七夜道:“你也好。”
易辰霜道:“哪里好?”
七夜道:“哪里都好。”
易辰霜抱住他,道:“你真好看。”
七夜道:“你也是。”
易辰霜道:“我都不想让你出去抛头露面了。”
七夜道:“我也不想让你出去抛头露面。”
易辰霜道:“那怎么办?”
七夜道:“怎么办?”
易辰霜道:“不如我们明天谁都不要出去了,在床上呆一整天,好不好?”
七夜抱住他,狠狠亲了他一下,道:“你说,你的脑瓜子里除了这个还装了什么?”
易辰霜老老实实道:“没有了。”
两人嬉闹成一团。过了一会儿,又停下来亲吻对方,像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傻乎乎地一遍又一遍地互诉衷肠。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积了德的,否则怎么会遇上你?”七夜道。
“那我上辈子就一定是欠了你。”易辰霜道。
第二天一早,一个消息已传遍了整个永安镇。
“拂夜宫?”易辰霜皱眉。
“没错。拂夜宫的人也来了。”柳若水道。
“我的娘哎,六七个人,个个身首异处!今早我去巷子口,那卖烧饼的说他亲眼看见的,我还到那死胡同里探了探,地上血迹都还没清理呢!”洛小三道。
易辰霜道:“被杀的是什么人?”
柳若水道:“据说是白蝙蝠的人。”
易辰霜道:“拂夜宫同白蝙蝠有什么仇?”
洛小三道:“也不一定非要有仇才杀人,拂夜宫那种地方,杀人还需要理由?也许只是看白蝙蝠的人不顺眼。”
易辰霜看了他一眼,道:“说的也是。”
柳若水道:“我倒不这么想,总觉得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洛小三道:“总之,这是他们间的恩怨,别找我们麻烦就行。”
易辰霜耸耸肩。
出门的时候,七夜替他整理衣裳,忽然开口道:“不是他们。”
“什么?”易辰霜莫名其妙。
“我说杀那几只白蝙蝠的,不是拂夜宫的人。”七夜道。
“你怎么知道?”
七夜将昨日的情形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见十夜的那一段。
易辰霜道:“总之这一次我们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白蝙蝠什么的也跟我们无关。”他顿了顿,道:“老实说,只是在旁边看戏的感觉还不错。”
“哦?”七夜道。
“拂夜宫那样的对手,偶尔陪他们玩玩还算有趣,玩多了难免麻烦。”易辰霜道。
七夜笑道:“你这算是在夸他们?”
易辰霜道:“算是吧。”
几只白蝙蝠被杀的死胡同里,血渍已渗透进地上墙上,呈现出一种难看的灰褐色,似乎还隐隐泛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种江湖厮杀,当然也不会有人来清理。
易辰霜看了一眼,道:“好快的手。”
柳若水道:“哦?”
易辰霜道:“看墙上喷溅的血迹就知道了,很利落,是个老手。”
柳若水道:“我猜白蝙蝠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易辰霜点点头。
空气中,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气息。
两人出了巷子,没有说话,就在此时,身边忽过一阵轻风,待回过神,柳若水赫然发现自己手上的折扇已不见了!
见他忽然停住脚步,脸上一副见鬼的惊诧表情,易辰霜也停了下来,道:“怎么了?”
“扇子……不见了?!”柳若水喃喃道,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什么?”易辰霜莫名其妙。
这时候,旁边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忽然传来嗤嗤的笑声。
两人抬头一看,一个着青灰衣裳的人坐在屋檐上看着他们,手上拿的正是柳若水的折扇。
“叶清风?!”易辰霜不禁惊呼出声。
这个人便是人称“一阵清风”的贼祖宗叶清风。
“你若想要回扇子,当然得先请我喝一盅。”叶清风笑眯眯道。
现在,三人已在一家简陋的小酒肆坐了下来,柳若水面色铁青,道:“你为什么不偷他的东西?”
叶清风道:“当然是他的东西不太好偷。”他总是笑眯眯的,面白无须,双眼狭长,眼梢微吊,柳若水第一感觉这人怎么长得像只狐狸。
叶清风道:“他的东西不好偷,不过我若是偷了你的东西叫他请我喝酒,却是可以的。”
柳若水面色更黑。
易辰霜笑出声来,道:“你怎么来了?”
叶清风得意道:“这几天全天下有点本事的贼都来了,更何况贼祖宗。”
易辰霜道:“你就不怕是假消息?我看那些人连陵墓究竟在哪个方位都还没弄清楚。”
叶清风道:“我是‘一阵清风’,又不是盗墓贼,掘墓的事情就留给他们干,等他们把东西都弄出来以后——哈哈,到时候大家就各凭本事。”
易辰霜道:“所以就算是假消息,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只当到永安来闲逛几天。”
叶清风道:“没错。”
柳若水对他的念头嗤之以鼻。
叶清风不理他,道:“不过这几天,我闲来无事在永安镇转了转,发现这里也没那么无趣。”
叶清风说的有趣通常只有一个意思,便是有值得偷的东西。
易辰霜道:“哦?你又偷到什么东西了?”
叶清风道:“东西没到手,但是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易辰霜道:“什么小秘密?”
叶清风凑过去,低声道:“拂夜宫的秘密。”
易辰霜看了他一眼。
叶清风道:“昨天我到那边一条巷子里见一个老朋友,你知道谁也住在那条巷子里?”
易辰霜道:“谁?”
叶清风道:“拂夜宫宫主。”
易辰霜皱眉:“你怎么知道?”
叶清风道:“因为我去见的这个老朋友是消息最最多最最快的人,你或许也听说过他。”
“谁?”
“杜老板。”
“杜老板也来了?”易辰霜实在吃了一惊。
叶清风道:“有浑水可趟的地方就有很多值钱的秘密和消息,像他这种靠卖消息为生的人怎么可能不来——其实他这种人根本是惟恐天下不乱。”
柳若水道:“然后你就从他那里知道了拂夜宫主也住在那条巷里。”
“没错。”叶清风道。
“这也没什么稀奇,我们也知道拂夜宫的人来了。”柳若水道。
叶清风看了他一眼,忽然笑起来。柳若水被他笑得脊背发凉,道:“你笑什么?”
叶清风又看了眼易辰霜,道:“最近江湖中最出风头的就是拂夜宫,我当然很想见识见识他们的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易辰霜知道他的老毛病,便道:“于是你就去爬别人房顶。”
“没错。”叶清风道,“你猜我看见什么?”他俯下身,凑到两人面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看到他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柳若水和易辰霜面面相觑。半晌,柳若水道:“你趴在人家屋顶上偷看,拂夜宫主竟没发现?”
叶清风道:“说来也怪,他竟似真的没有发现。”他顿了顿,忽有些恼:“难道我的轻功是假的么?”
柳若水道:“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也没什么稀奇,两只公猴子拉拉扯扯才稀奇。”
叶清风道:“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是没什么稀奇,问题是两人一拉扯,其中一个的衣服被拉开了。他的衣服一开,我就碰巧看到他肩上的刺青。”
易辰霜道:“什么刺青?”
叶清风道:“鹰,双头鹰。”
易辰霜倒酒的手忽然偏了一下,有几滴酒洒了出来。
叶清风心痛地看着桌上的酒,道:“你不喝也别糟蹋啊。”
易辰霜看了他一眼,道:“你就看得那么清楚,还知道是几头的鹰?”
叶清风道:“因为这个刺青我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第一次是在哪儿?”易辰霜道。
“一个多月前,在杭州。”叶清风道,“我看上了一副鹿皮手套。”
“鹿皮手套?”柳若水不知又怎么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