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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得的眼神突地犀利明亮了起来,弹掉了烟灰,字字清晰地传入他耳底:“是你让他又想弹吉他了。”
听到这铁一般的事实,夏启东发现自己心跳得好急。他看看表,一点多了,孟樵还没下班,那他还等什么?他很快地起身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他飞快地跑了出去。
阿得抽着烟,忍不住轻笑不声,真是单纯,这么可爱的小男孩让给孟樵实在很可惜,只怕孟樵的绝情会再次伤害了对方。但如果夏启东能让他对吉他的热情活过来,也能够让他的心苏醒过来吧?
孟樵,一个人的日子,你已经过得够久了……
幻觉酒吧——
即便是大雨的夜,周末的晚上仍塞满不夜的不归人。表演刚结束,小雅就跑进吧台里坐在摆在地上堆得高高的啤酒箱上,捧着孟樵给她的温开水叫道:“我不能唱了啦!我的喉咙好痛,头也好痛,刚刚差点昏倒了。”
孟樵伸手摸了一下她汗湿的额头,的确温度颇高,他相当冷静地回她一句:“你感冒了。”
“哦!”小雅翻了个白眼。“我非叫老哥帮我加薪不可。”
孟樵淡淡一笑,拍拍她的头:“让瑞奇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这样不是让他占便宜了?”要送也要孟樵来送才对。小雅噘高了嘴。
瑞奇此时也趴在吧台上,一脸的心疼,眉头都成了倒八字了。
“小宝贝,我送你嘛,你的声音都哑了。”
“还没哑到不能骂人。叫你别叫我小宝贝,恶心死了。”小雅毫不领情地瞪了他一眼。
“小雅,听话,现在就回去。”孟樵柔声劝她。
小雅听了孟樵的话,不情愿地从箱子上跳了下来,却一个脚软,几乎跌倒,孟樵手快地接住她软弱无骨的身子。小雅顺势将双手勾绕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偎进他的胸膛。
这样的画面也纳入刚踏进幻觉的夏启东眼里。他已淋了一身湿,头发上、下巴上还在滴水,却一眼就看到这个引人遐思的画面,只觉得心头猛地一紧。
孟樵的额头与小雅的碰在一起,然后启口:“你发烧了,快回去。”
“你要来陪我……”她娇声地说。
“好,你跟瑞奇回去。”他催促着。
把小雅送到瑞奇手中时,却瞥见门边的人,浑身倏地一僵……是他的错觉吧?他什么时候来的?浑身湿得像落汤鸡,眼中仍透着他所熟悉的凛冽光芒。他来了,消失了一个礼拜终于来了……孟樵竟然感到一阵狂喜,但是理智提醒他,不是要彻底忘了他吗?不是发誓不再见地吗?怎么见他一出现,竟然如此轻易地推翻了他所有的决定?
孟樵毕竟是残酷的,明明四只眼晴已经对上了,他真的强迫自己视而不见。把小雅推到瑞奇身边,交代了两句:“马上回家睡觉,明天还发烧就抓你去看医生。”
小雅一张小嘴翘得半天高,迳自埋怨:“一点都不体贴,简直是恐吓嘛。”
“好了,快走。”
打发他们离开,孟樵又从容地走进吧台忙他的事。
夏启东瞪大了眼晴,简直不敢相信,他是瞎子吗?还是故意的?夏启东握紧了双拳。好,不理他是吧?今天晚上他是缠定他了!他怒瞪着一双莹亮的黑眸,大步走向吧台,跳上高脚椅,就像彼此不曾相识,就像一切重新再来过。“一杯牛奶。”他的口气像吃了炸药。
孟樵必须花好大的劲来压住他带来的震撼。他漠然地倒了一杯牛奶给他。“牛奶不收费。”
“是吗?”他一口饮尽。“再来一杯。”
孟樵没空陪他玩游戏,把整瓶鲜奶给他。“本店请客。”
旁边的女客娇滴滴地开口了:“孟樵,太不够意思了,我来这么多趟你都没请过一次。”
“你也想喝牛奶?”孟樵的笑容很职业,夏店东一眼就分辨得出来,但这些花痴是感觉不到的。夏启东习以为常地冷然以对,仿佛在看戏似的,但是他心理实在怒火中烧;孟樵这家伙真的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就这样跟那群女人聊起来了,简直把他当隐形人看待。夏启东勉强沉住气,反正他今晚是跟他耗定了!
熬到了两点,孟樵实在不明白夏启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就坐在吧台上不吭一声,直到他下班准备走人了,他才跳下高脚椅紧跟在他屁股后。
孟樵的双眉简直快打结了。不理他,就是不理他,否则一旦被恶魔缠身,肯定脱离不了麻烦。
走出酒吧,雨还是下着,孟樵拉起夹克盖住头冲到停车处,很快地上车发动了车子。该死的,他到底想怎样?孟樵气得捶了一下方向盘,从模糊的后照镜看见那小子骑着摩托车紧跟在后,雨衣不穿,连安全帽都不戴。孟樵在无人的街头急驶狂飙,却怎么也甩不掉他。
终于,到他家楼下了,孟樵紧急煞车后立刻下车狼狈地甩上车门,也被雨淋了一身湿。他冲到才刚把机车熄火的夏启东面前,劈头就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是谁呢!”夏启东瞪着他。
大雨洗过的脸庞更显白皙,连湿润的嘴唇都变得过于苍白。
孟樵眉头、拳头都紧紧靠拢,他存心逼疯他就对了,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他怎会那么确定?确定他看不会不忍心,确定他会担心他又生病?一个礼拜没见,除了重复着单调的生活步伐,他还不是过得好好的,他几乎快成功了,快忘了他了,为何他又要出现,而且更残忍地往他心头扎根!是原本就一直存在的?还是他根本是骗自己早已把他忘记了?孟樵一双黑眸简育快喷出火来,他要他彻底地离开他的世界!
“你滚啊!又来找我干什么?你又有什么东西丢在我家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他莫名的怒火一吼,夏启东简直火冒三丈,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吧,他在那大呼小叫个什么鬼?“我爱来就来,关你屁事?幻觉是你开的吗?这公寓是你盖的吗?我哪里惹你了,你跟我吼什么?”
两双眼睛互相喷火地瞪视对方,豪雨毕竟大得离谱,那股熊熊怒火也禁不住大雨倾盆,降温了不少。孟樵退了一步,深邃的幢眸闪着难以捉摸的阴郁。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孟樵冷冰冰地问他。
夏启东仰高了下巴,眼中有桀傲不驯的叛逆。”不想干什么。“他一步步走近他。
孟樵望着他那张漂亮过分的脸孔,紧抿的嘴角挂着难以妥协的骄傲,长长的眼睫毛盛不住雨水的重量,湿透的双颊仿佛满布晶莹的泪。孟樵心悸的发现,他正一步步的瓦解他的理性与冷酷。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他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地说。
孟樵倏地睁大了眼。
“阿得都告诉我了。”
孟樵突地揪住他胸口的衣领,使劲往上一扯,夏启东的双脚又差点离地。这突来的劲道令他痛苦得纠起眉。孟樵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再次更加旺盛地燃烧起来。“谁要你这么做的?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放手!”夏启东抓着他强如铁钳般的手腕大叫:“我不懂你为什么把自己封闭起来,人又不是你杀的!”
“住口!”他发了疯似的挥了一个重拳在他脸上。
夏启东几乎是飞出去的,碰地一声,整个人摔卧在雨湿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天啊!他做了什么?雨水狠狠地斥责他的冲动,他刻不容缓地冲向前,抱起昏眩过去的夏启东往楼上跑去。
这样的画面,好像不到一个月之前才上演过。孟樵把浴缸的热水放满,脱了夏启东的衣服把他扔到浴缸里,他惊醒过来,双手抓着浴缸边缘瞪大了眼,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孟樵大声制止。
“别动。”然而他的眼神是温柔的。
孟樵颤抖地握着热毛巾轻拭夏启东红肿的嘴唇,夏启东惊愕地望着他两潭深不见底的幽黑眸子,仿佛浸在忧郁的愁海里。
这样的画面,其实是相当动人的。孟樵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为坐在浴缸里的夏启东擦拭伤口,但是夏启东一开口,总是破坏唯美的一刻。“妈的,你把我当沙袋吗?下手这么重。”
“是你先惹我的。”他的口气平淡的像没有情绪,眼睛只停留在夏启东由红转紫的嘴角上,他下手的确重了点。
“你看你有多扫把,这是第几次我都算不清了,每次遇到你我不是鼻青脸肿就是头破血流,要不就感冒发烧,你简直就是瘟神嘛!”
比起你这个恶魔,我这个瘟神算什么?孟樵轻声一笑。他认栽了,不想再跟他吵了,再吵下去不知道下次他伤的会是哪里?
“既然知道我的杀伤力这么强,为什么又来找我?”
“谁爱来找你!”夏启东嘴硬地反驳。
孟樵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显得尴尬,尤其夏启东赤裸裸地泡在水里和他对看,热水的蒸气烤得他全身烫红。 “喂!”他喊了默不吭声的孟樵一声。
“我不叫喂。”
这人脾气真够拗的了,他还不是老是“小子、小子”的叫他?夏启东不情愿地叫了声:“孟樵……哪个孟?哪个樵?”
孟樵睨了他一眼,脸上写着:你别丢台大人的脸好不好?当然是孟子的孟,难这是作梦的梦吗?樵是樵人的樵。笨蛋。”
“问一下也不行,中国字同音的那么多。”夏启东立刻抗议地叫道。扯掉孟樵手上的毛巾,以手托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眼中带着一抹邪气。“你客厅那堆CD我全都买了,而且每首歌都背起来了。”
孟樵一怔。他那堆CD少说也有近百张,不过以他上次小露身手的功力来看。他相信他的确有一颗过目不忘的聪明恼袋。孟樵望着他,黑眸里闪过一丝痛楚,夏启东敏感地捕捉到了。
“别做……这么无聊的事……”
夏启东简直快翻白眼了,他到底是几岁的老头啊?这么“龟毛”!“我有钱爱买CD、爱唱歌,你管得着吗?真受不了你这个老头。”
老头?孟樵可皱眉了。“我才大你六岁。”
“六岁就有年轮耶,还不够老?”
夏启东简直就是个小讨厌,不过却让孟樵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他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魔鬼,谁能抗拒得了他的任性淘气?谁又能摆脱他的美丽邪气呢?再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他愈来愈管不住自己了。孟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他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晴,随即站起身,轻声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