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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是谁!”唐晓理直气壮的蛮不讲理。
“是、是……”王小石忙向戚少商眼神求助,一双眼瞟了几瞟,后者才很不厚道的慢悠悠站起来,抱着胳膊好整以暇。
唐晓放开了王小石,狐疑的看看戚少商,“是你?”
戚少商气定神闲,两只酒窝里带出浅浅笑意,“唐小姐,你还想不想找到碧水珠?”
一语出,唐晓马上安静了,看着戚少商,脸上现出些微红晕,“当然想。”
“想就要听我们的话,”戚少商的口气颇像诱拐小孩子,“第一,不要张扬小石头的身份;第二,不要冲动行事给我们惹麻烦,明白吗?”
唐晓撇了撇嘴巴,末了还是压下那一点点不服气,点了点头,“戚大侠,我听你的!”
见状王小石不禁翻了个白眼,暗叹若是自己说这番话,只怕那丫头还要顶一句我凭什么听你的!可是戚少商说,效果就截然不同。王小石大叹不公之时,突然心念一转,不由叫道,“碧水珠?!难道是……”
他看向戚少商,后者也正向他投来目光,心照不宣。
戚少商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转向唐晓问道,“唐姑娘,那碧水珠……”
“不好了!不好了!”
一名庄丁忽然匆匆忙忙的闯来,张惶失措,“戚大侠,不好了!青城派李掌门突然犯了怪病,您快去看看吧!”
第八章 旗亭相识人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体一寸一寸僵硬……
又是这怪症!
戚少商看着李思见瞪大的空茫惊恐的双眼,徒然翕动却发不出声音的嘴唇,和显已僵硬的双手,心头一紧。
咣!李掌门一脚踢翻桌子,青瓷杯碟碎了一地。这般癫狂状态持续了很久,戚少商看不下去,“得罪了!”出手如电,点了他几处|穴道,迫使他安静下来。
“跟干爹的症状一模一样。”金胭深蹙娥眉,对身边的白庄主言道。
“不管怎样,还是先请顾大夫来看看吧。”白庄主也是眉头皱的死紧,他言毕,立刻就有庄丁领命转身出去。
顾大夫?戚少商心里一颤。
“唐姑娘,”王小石向唐晓道,“你曾说那碧水珠亦药亦毒,不知若是中了碧水珠的毒会是怎样?”
唐晓闷闷的摇了摇,“不知道。碧水珠一直由我唐门大总管保管,其他人都不得任意使用。我唐门中人是不会拿碧水珠来害人的。”说着唐晓斜着眼角瞟了白庄主一眼,“但若碧水珠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上,后果就不可知了。”
白庄主迎上唐晓意有所指的眼神,不避不惧,嘴角还带着一丝轻笑。
这一笑却让王小石心底沁凉。这样的神色他太熟悉,冰冷、狠辣、算计,那时针锋相向、誓要置己于死地时的白二哥,也分明带着这样轻蔑的笑意,看得他从心底到四肢百骸都如浸冰窟,冷透骨髓。
这时,有庄丁来报,“顾大夫来了。”
戚少商并不常常回忆过往,这一点他不同于王小石。
并非他不敢面对,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过去的,是非、对错、恩怨、爱恨、遗憾,都过去了。
春恨了无痕。
需要铭记的情感他已深藏心底,也许会在某个更深人静却无烈酒相伴的夜里,无端掀起小小波澜,打个漩儿又即刻埋进深不见底的海里。
需要吸取的教训他会深刻在脑里,必要时便会提醒自己告诫自己,往日之失不可重犯。
本都无需刻意想起。
只是,往日的爱恨鲜明深沉浓烈,一如那呛人的炮打灯的滋味,许久许久不曾品尝,好似淡了、忘了、找不回了,也只好随它去。
逝者不可追,去来本不由人。
所以,当青衣男子踏过房门翩然而入,戚少商不禁恍惚。
他仿佛看见,当年旗亭高台上,染了一身落日余晖的书生,携一路岁月风尘,漫卷流年,望着他,挑眉轻笑。
恍如隔世。
顾惜朝入得门来,一双眼迅速扫过人群,目光停留在戚少商脸上也就那么一瞬便转开了,径自向李掌门走去。
望闻问切,娴熟无比。戚少商不禁纳闷,他什么时候学来这岐黄之术?
“与石老庄主症状无异。”很快顾惜朝下了结论。
“可有办法医治?”戚少商忙问。
顾惜朝瞥他一眼,凉凉开口,“若有办法,石老庄主也不会死了。”
戚少商追问,“那病因呢?”
“不清楚。”顾惜朝道,“但是,自石老庄主发病以来,我查阅了许多医著典籍,最后发现一孤本医书中记载,有一种罕见的药物叫做雪烟木,此药少量可镇痛提神,若不小心服用过量则会导致怪病,这症状与石老庄主与李掌门的十分相似。”
“雪烟木?”王小石忍不住插嘴道,“我从未听说有这种药物。”
顾惜朝见是白日那位“迷路”的年轻人,正站在戚少商近旁,两人神色交流间却不似初识,顾惜朝皱了皱眉,道,“据书中所言,此药仅产于黑水一带,也就是女真人居住的区域。”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莫非是金贼搞的鬼?!”
顾惜朝皱了皱眉,“言之尚早。”
“白庄主,”戚少商道,“麻烦你差庄内弟子察看一下,是否有类似的药物藏匿于庄中,以及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
白庄主应道,“自当效劳。”
戚少商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第一,这个酷似白愁飞的庄主他不得不怀疑,这个卧龙山庄只怕大有问题;第二,金人远在北方,怎会来这西南蜀地搞这么多名堂?如果有,只怕定有宋人暗中勾结予以协助;第三,顾惜朝的出现也不得不让他生疑,他失踪的这些年做了什么,与卧龙山庄、与白庄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所以让卧龙山庄帮忙查探不过是表面功夫,要想挖到真相还需另想法子。
“看看,这下你们总不能再怀疑我们青城派了吧!”青城派大弟子许文之大声说道,颇有吐了一口闷气的感觉,但很快又焦急起来,“顾大夫,书里有没有说怎么治?要是没得治掌门他岂不是……”
凶多吉少。
顾惜朝缓缓摇了摇头,一脸见惯生死的淡漠。
许文之一见顾惜朝这神情便知无望,满面悲戚的大声叹息,青城派其他弟子都也悲愤不已的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手!要是给我们找到他,定要将其碎尸万断为掌门报仇!”
“报仇?”顾惜朝忽然轻蔑一笑,“只怕仇还来不及报,活着的人也做鬼了!”
“你什么意思?!”青城派弟子怒道。
顾惜朝继续保持着那般阴冷的笑容,“难道你们没有听说,‘玉龙出,天下杀’!”
戚少商疑道,“这不是江湖传言吗?”
“错!”
短促利落的一个字重重敲在戚少商心头,只见顾惜朝目光一转,直直地看着他,似笑非笑,“戚大侠可知这玉龙的来历?”
戚少商忽然想起王小石的话,一个杀人无数的恶人,怎会有如此清明的眼神?
戚少商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双手沾满血腥,那一双眼,仍旧纯净如赤子,让人看了便不知不觉的想,他只不过是个倔强的孩子,一时走错了路做错了事,即便无可原谅,也并非十恶不赦。
所以当初自己才会拼命拦着老八刺向他的枪,放他走。
而以后的事他不敢多想,这个人何去何从、生或者死,本该与他无关的吧。
只是,当这个人在清平镇的一帘烟雨中,在卧龙山庄迷局纷乱中,带着那一身始终不曾改变的空山新雨青竹碧色,重新闯入他的生命,一瞬间,他恍惚听到流水落花的声音,尘封的过往不经意间轰然而来,无从招架。
见顾惜朝仍在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戚少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要从太祖皇帝仍是后周大将时说起。”顾惜朝娓娓的道,“有一年,太祖皇帝征战四方路过蜀地,当地首富应梓生略通相学,看出太祖有真龙之相,便请能工巧匠以美玉雕制龙像秘密赠与太祖。太祖见这雕龙玉质华美世所罕见,十分喜爱。但太祖手下一心腹谋臣名曰古亭君却道,玉本是祥和之物,可这雕龙却昂首怒目,气势凌人,煞气颇重,恐会带来无妄之灾,甚至下了‘玉龙出,天下杀’的预言。太祖起初不信,谁知在那番战事中频繁受挫,一次更是受了重伤,是日夜晚,太祖惊见那玉龙双眼猛然赤红血光大盛。于是太祖便信了古亭君的话,并命其将玉龙埋于卧龙山中,永世不得见天日。当时知悉此事内情的只有太祖皇帝、应梓生、古亭君三人,后两人应太祖之命保守秘密,当时的卧龙山也是一片荒山野岭无人居住,所以后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山中埋了玉龙。那句预言也知者甚少,但民间却有类似说法流传,想来诸位也是听说过的。”
原来如此,戚少商暗想怪不得他一见那玉龙首便觉得不寒而栗,看来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玉龙出,天下杀!
不久前蜀地突生异象,民间传言,天龙现,异象生,变乱起。
无情说,断龙出,纷乱起,血光现。
已故石庄主说,玉龙断首,朝夕不宁,戾气日生,恐会带来血戮杀伐,祸患无穷。
但所谓预言,戚少商始终认为,要么是人在故布疑阵掩盖事实,要么就是有人预先得知或猜测到某些事件的发生却无法言明,只得用这故弄玄虚的方式来提醒他人。
那么,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呢?戚少商心里疑云重重。
“难道……是这玉龙被下了诅咒,玉龙断首现于天日,便会带来血光之灾?”屋内众武林人士一片惊惶。
顾惜朝话语更冷,“所以你们与其想着报仇,不如想想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顾惜朝!”戚少商语气中带了一丝薄怒,“难道你会相信……”有所谓的预言、诅咒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说这话分明就在惑乱人心,火上浇油!
顾惜朝不语,只冷冷一笑。
戚少商又问,“既然你说当年的事几乎没人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庄主也跟着疑道,“顾兄,此前怎未听你提过此事?”
“你们怀疑我?”顾惜朝眉一挑,倨傲不屑的神情跃然脸上,“若是我做的,我会选择闭紧嘴巴什么都不说!”
戚少商和白庄主顿时无语。
顾惜朝又道,“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就跟我来吧。”
第九章 曲径通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