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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轻笑着跳上床,扑到方言。
其实那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小安洗澡出来的时候,方言已经睡着了。
方言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小安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声地说:“你怎么能一直这么乐观呢?乐观的人总勾起我的欲望,破坏的欲望。”
方言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小安拿起笔,偷偷在他的脸上画上几撇胡子,大黑眼圈,画完之后左右看了看,很满意地小声说:“谁叫你戏弄我,活该。”
方言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小安叹口气,在他脸上写上一串数字,眉眼之间带着一点点关心,小声说:“要小心哦,我只想利用你,可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方言醒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方言洗脸的时候,盯着自己脸上的几撇胡子,脸色怪异,好久之后才骂,“靠,多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儿玩这种东西。”
方言梳洗完后回警局自首,他一身是伤,所以在警察押送下,先被送到了医院。处理了伤口,确定不会危及性命的情况下,当天下午,方言在律师的陪同下回到警局录口供。
方言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看昔日的同僚坐在桌子后面拿着审讯记录本,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方言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但是对于到之后的情况,他隐瞒了,他不想给小安惹不必要的麻烦。
审讯结束之后,方言走出审讯室,路经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看见局长从半开的百叶窗中,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警徽,然后摆了摆手,最后隔空点了点方言的胸膛。
第十四章
审讯结束之后,方言走出审讯室,路经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看见局长从半开的百叶窗中,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警徽,然后摆了摆手,最后隔空点了点方言的胸膛。
方言被押回医院的加护病房。住加护病房并不是因为他伤势恶化,而是因为加护病房位于医院顶楼,是单间,方便看管。
晚上,方言躺在床上,仔细地想了想律师所说的所有对自己不利的证词。对于他的指控有两方面,一是谋杀惠琳,二是拒捕、妨碍公务、谋杀两名警察。
任何一条罪名成立,都能判他终身监禁,而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他非常不利。
第一,从作案时间上来看,小区入口处的摄像机记录了他走进小区的时间,没有记录到他离开小区的时间,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惠琳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也没有人能证明两名警察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
第二,从作案动机上来看,有证人说听见他和惠琳当天曾有过激烈的争执,调查惠琳的同事时了解到,惠琳和他刚刚分手。感情问题,很容易成为杀人的动机。两名警察发现他杀人,杀人灭口是他杀两名警察的动机。
第三,从作案工具来看,杀死惠琳的水果刀上有方言的指纹,现场也有很多方言新鲜的指纹。杀死两个警察两颗子弹的弹道轨迹,经过检验,和方言配枪的螺旋线完全吻合。
方言笑笑,看似完美却漏洞百出的陷阱,特别是作案工具,他在那间屋里一共只开了一枪,怎么可能杀了两个警察。关于弹道轨迹,只需要再检验一次,就能洗脱他杀两名警察的嫌疑。
不过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能拆穿的陷阱陷害我呢?方言躺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所有的问题最终都落到了陷害的动机这一点上。
方言仔细想了想最近两天的事情,惠琳右手下那个血淋淋的“账”字跳进脑海。惠琳是左撇子,那个字分明是伪造的,难道和这个字有关?账,账本,枪,军火,军火走私,方言隐隐觉得明白了什么。
方言长长吸了一口气,他现在该做的事情是睡觉,养足精神,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人用那个“账”字暗示过他,可是他却并没有深究下去反倒投了案,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明示他了。
第二天,律师继续找方言商讨案情,繁衍要求重新验证子弹轨迹。律师走后,大夫给方言做例行的身体检查。
检查完最后一项的血压之后,大夫拿下听诊器,温和地笑着,说:“你以为验过子弹轨迹之后,你就能脱罪吗?”
方言盯着大夫的脸,大夫长相非常平凡,没有一点特色可以让人记住。忽然间,方言明白了局长当日所作的暗示的意思,局长是告诉他,警局里的人不可信。如果子弹被换过了,那么检验多少次,结果都一样。
方言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大夫继续笑着说:“我只是个传话的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想和你做笔交易。交易成功,你就可以脱罪。”
方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因为他知道,很快 就要到达问题的中心,“什么交易?”
“账本。”大夫说的很简单。
“什么账本?”方言垂下眼睛,好让眼睛中激动的神情不至于外露,果然不出所料,和账本有关。
“你明白的。”大夫不露生色地回答。
方言脑子飞快地转动,事情渐渐清晰起来,账本最先出现在便利店门口被杀的男人身上──他是最后一个见到那男人的人──他可能知道账本的下落──搜他的家没有发现──陷害他──他被逼走投无路必须做交易。
方言的确走投无路,他已经从以前的事情明白,他所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团,这个集团有能力请到狙击手,有能力渗透进警局,当然也有能力让他获罪。
方言惨淡笑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方言说着,动了动手,手铐敲在病床的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暗示大夫,自己现在被关押在医院。
“从现在到你上庭,有三天的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大夫边说边整理手上的东西,“卫生间最后一个隔间里有一套衣服和一个手机,你知道该怎么办。”
大夫说完话,直到他收拾完东西走出了病房,都没有再看方言一眼。方言知道,那是因为他确信自己会接受这个交易。
这时候,方言这才明白局长后一半手势的意思,那是告诉他,现在他只能靠自己洗刷冤情。
接下来的两天,方言就是睡觉和吃饭。出了这个医院,他就成了畏罪潜逃,会成为通缉犯,要应付香港数以万计的警察,还有寻找一本毫无线索的账本,所以他必须利用这两天时间把身体调整到尽可能好的状态。
方言一直休息到出庭的前一天深夜。医院里很安静,加护病房外的走廊上只有两个警察在站岗。
方言剧烈地晃晃手,让手铐敲出的清脆声音能传到病房外。
一个警察进来,问:“什么事?”
“我想去趟厕所。”方言神色黯淡地说,明天就要上法庭了,可能被判终身监禁,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曾经是同僚,警察也没有为难方言,把他言铐在挂点滴的支架上,一前一后押着他去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之后,两个警察留给方言一个私密的空间。方言迅速闪进最后一个隔间,用一根小铁丝几下就挑开手铐,从水箱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换上里面的衣服。在进行这一切的时候,方言不忘按两下抽水马桶,造成一种他在方便的假象。
换好衣服,方言大摇大摆地往出走。打开卫生间的门,两个警察没有注意他。方言忽然转过头对其中一个警察一笑,然后一手一个劈手击在两个警察的颈上。这两掌用了十成的力量,两个警察没来得及喊一声就晕了过去。方言把两个警察拖到卫生间的隔间中藏好,想了想,又从其中一个警察的兜里掏出几个硬币,大摇大摆地下了楼,走出了医院。
站在医院外,方言深吸口气自由的空气,真舒服啊。
第十五章
站在医院外,方言深吸口气自由的空气,真舒服啊。
“喂,小安吗?”方言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方言很庆幸自己的记忆力很好,能把十几位的电话号码记得清清楚楚。
投案自首的那天一早,方言起来洗脸的时候,发现脸上除了有胡子和黑眼眶之外,在抱怨小安的小孩行径的同时,他把那串数字记下了。
这电话号码一猜就知道是小安的,方言记下电话的同时,心里有一点点高兴,把电话留个他,说明小安认为他可以信任。
逃出医院,方言第一个想到可以帮他的人就是小安,共同经历了枪林弹雨,方言对小安有种莫名的信任。
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小安略带睡意地说:“方警官,你逃出来了?”
警务人员谋杀前任女朋友,拒捕,枪杀两名警察,这样的大案在媒体的炒作下,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所以方言并不奇怪小安知道这件事情。
“是。”方言警觉地看着四周,继续说:“能替我弄把枪吗?”他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香港警察,还有面对实力不明的犯罪集团,没有枪寸步难行。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小安打了一个呵欠说。
“出红勘医院,左手五十米处的公用电话亭。”方言是个很体贴的人,他不说东西只说左右,因为他知道小安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一刻钟。”小安又打了一个哈欠,挂断了电话。
毕竟是冬天了,虽然是香港这样温暖的城市,午夜时候,外面还是有些凉。站在电话亭中的方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警惕里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医院里走出几个女子,陆陆续续上了出租车走了,只剩一个女子还站在那里等车。她一边搓手,一边跺脚地等着,还接了一个电话。
这幅画面和方言记忆中另一幅画面重合,不久以前,惠琳也是如此搓着手,跺着脚站在电影院门口等着他,而现在,才仅仅几天工夫,那个温柔娴淑的惠琳就躺在太平间中,再也不能笑,再也不能搓手和跺脚了。
方言心里有些痛。惠琳,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在天堂得到安息吧。长长吸一口气,方言暗下决心,我一定会找到幕后的真凶,让他得到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