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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已经有所体会了。”她笑着说,“不用担心,里包恩先生,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她的目光饱含了坚定与决意。
里包恩低喃了句是吗。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平静,京子反而有点忐忑起来了,她有些不安地瞅着他的神色:“里包恩先生,您会不会…生气了?毕竟您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才那么说,可是我却…”
“为何要生气?”他淡淡反问道,举起茶杯敛下眼帘,“能对自己诚实,是难能可贵的事,所以你只要去做你想要做的事就够了,京子。”
京子展开笑颜,认真地点头。
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青年勾起来了唇角,那仿佛是看着乖乖落入圈套、还浑然不知的猎物的猎人从容且愉悦的笑意。
那抹笑意转而即逝,他道:“京子,稍微过来一下。”
京子靠了过去。
大手轻压上头顶,紧接着被抚摸的触感传来,动作很轻柔,几乎让人觉得那是温柔,隐隐有种被疼爱的感觉,她愣愣抬头。
“——给你的奖励。”
“因为现在还不能做超出这个动作以外的事,虽然略有可惜,但是暂时忍耐一下也无碍。”
青年冷淡的表情多了分魅惑,远不是她能抵抗的勾人笑意就浮现在他的俊脸上,明明没做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但光是看到那笑意,就已经让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地脸红了。
不久后,他将手收回来,注视着她对自己的脸红纳闷的表情,唇角勾了勾。
“对了,京子。”
一抹算计意味的光芒从那双黑眸中闪过,他慢悠悠开口。
“在这段时间结束后,我希望你能去找一个人——”
进入熟悉的店内,她环视一遍,这里还是与十年前的一样,一点都没改变。粗略打量过后,京子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也看过来,然后爽朗对她笑了笑。
“哟,来啦,京子。”
这下倒变成了京子意外了,但仔细一想,山本不可能不告诉他,便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她走了过去微笑着说:“下午好,伯父。咦?即使隔了十年,您看起来好像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真的?那真是让我高兴啊!”山本刚哈哈大笑了几声,“你是来找武的吧?不过真不凑巧,他出去了。”
“这样啊…”
“来来,先坐下来,说不定等一等他就回来了,伯父给你去倒茶。”
京子忙说不用劳烦,山本刚摆摆手说不碍事,转身就去给她端了杯茶来。
看到她喝了茶后,山本刚说:“说起来,我家的笨儿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怎么会,应该说是我给山本君添麻烦,老是受他照顾。”
“你就别为他说好话了,自己家的儿子是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他双臂交叉着叹气说,“自从两年前后,武就渐渐变得沉默,压抑着自己,什么事都开始憋在心里,变得一点都不像他自己。”
京子闻言,抿唇沉默。
“虽然他总是假装自己很好,但怎么瞒得过我?所以我一直很为他担心。”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可是这次他回来后,给我的感觉很明显不一样了,看上去他已经看开了两年前的事,而这个改变,是你带给他的吧。”
山本刚笑着看着她,目光里有着赞许欣慰,看得京子一阵内疚,她愧疚道:“山本君变成那样,也是十年后的我的缘故,对不起伯父,使得您担心了。”
“这事又怎么怪得了你,那只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意外。”
他的安慰让她稍微轻松下来。
“武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我再来操心,接下来就麻烦你了,京子。”
察觉到他话里有别的意思,京子认真地颔首。
从竹寿司店里出来,京子想着十年前的他最常去的地方,想了几个最后选择了一处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还没有到那个地方,中途就已经看到了他。
青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换了休闲衣,依旧是一身西服装,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使他即使走在人群中也十分显目,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没有发觉。
现在他背对着她,她只要走过去打声招呼就能让他注意到她,但她忽然想瞧瞧他要做什么,便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山本走得很慢,散步似的慢步着,明明她觉得他应该是去那个地方,然而他的步子却透露出一种漫无目的的迷茫感。他时而停下抬头看看建筑物,时而望着对面的人群一言不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十分突兀。
路人偶尔会瞟瞟他,议论着此人在做什么,听到他们的话后她忽然觉得,他不是在做什么,而是……什么都没做。
只是随意走走,随意看看,什么都没有想。
看到他在橱窗前站定,她想是时候了,便走过去。
“山本君。”
“……”
京子望着他的侧脸静看片刻,忽然伸出手搭上他的肩膀,对方终于有所反应地回过头,侧过脸的瞬间脸颊被她伸出的食指戳中。
“嗯?”他微露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放下手笑道:“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山本君的身后哦。”
“是吗。抱歉,我没注意到。”
“山本君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可以一起去吗?”
山本略略想了想,道:“虽然不是什么有趣的地方,愿意来的话,就来吧。”
京子当然愿意。
有了她的陪伴,山本不再慢慢走了,而是直接朝着目的地棒球场走去。
站在棒球场的外头,山本看着里头挥打着棒球的少年们不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京子看了一遍,奇怪道:“这里好像不一样了。”
“那是因为几年前这里曾经不再是棒球场,直到前一年,这里才再次恢复成棒球场,与十年前的自然是不一样了。”
她了然颔首,凝视着棒球场内正打得兴头上的少年们,轻轻开口:“山本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打了呢?”
山本转看向她,她只是看着场内而没看他,他沉默片刻后说:“大概是在二十岁那一年吧。”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她低喃了句,然后小心地说,“如果山本君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理由吗?”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因为当时彭格列发生的事情很多,抽不开身,之后又忙于其他的事,久而久之就没有再动过它了。”他顿了顿,“但这些在十年后的你看来,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我吗?”
“你说,我不是没有空闲才不去打,而是因为……太在乎同伴了。”
京子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依山本君喜欢棒球的程度,是不会仅仅因为没有时间去打就放弃的,所以一定有什么让山本君认为比棒球还要重要的事情让你放弃了,比棒球还要重要的事情,除了大家,我想不到别的了。”
他低头静静凝视着她。
“不过我还是觉得山本君要是不要放弃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是山本君最喜欢的东西不是吗?只要看山本君打棒球时的表情,就能明白它对山本君来说多么重要,不能做自己最喜欢的事,那一定是十分难过的事情。而且若我是纲吉君他们,也一定不希望你因为家族而放弃棒球。”
“比起山本君勉强自己,他们会更希望你保持本色,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直都是山本君的样子,而我,也希望山本君能一直笑着。”
少女抬起双眼望来,暖色眸子里溢着温软色彩。
“来到这个时代后,我觉得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看到山本君如以前那样笑了,我啊,一直都以为山本君会带着笑容走下去,所以在第一次看到你不带笑的表情时,感觉到十分惊讶,到了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的地步呢。”
“所以当我想起曾经听过在两年前山本君还是以前的性格后,我真心觉得太好了。你不是因为十年的时光而失去笑容,而是因为两年前的那件事才会隐藏起笑容,那就是说,山本君还是可以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希望我恢复?”
她微微一笑。
“因为山本君一直都是那么的乐观,只要一看到你的笑容,就会觉得再苦恼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喜欢那样笑着的你,虽然是我的任性,但我总在想,如果你要是一直这么笑着的话就好了呢。”
山本静静看着她。
“山本君,你已经放下了两年前的事了吗?”
“……啊,放下了。”
“但是山本君还是有些迷茫的,对吧?”
他不言。
“即使还有迷茫,也没有关系。”她轻轻握上了他的手,对他微笑,“因为时间还有很多很多,足够山本君一点点放下残留的迷茫,不需要那么着急也可以,‘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完全放下。”
她低下视线落在交握着的手上。
他的手,暖暖的、一直保护着她的让人感觉到安心的手——
她轻轻收紧自己的手。
“所以,山本君——”
那一夜,青年的笑容至今还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请再对我笑一次吧。”
山本忽而低笑一声。
“真是…无论是什么时候的你,都让人无法抵抗啊。”
隐藏着温柔的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大手捧上了她莹白的脸颊,手掌的茧子摩擦在肌肤上,让她觉得有些痒,她没有看到青年的表情,只感觉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
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
那么轻的一碰,仿佛是对待最珍爱的东西,柔软得让心也连带着软得不可思议。
在轻轻的一吻后,他低下头来。
额头鼻子轻对碰,呼吸交织,黑眸近在咫尺,最为自然的笑意便从那里溢出。
他笑得宛如放下了所有负担,将隐藏的原本自我释放了般,不再有所压抑,宛如夏日午后的光线那般的耀眼。
“谢谢你,京子。”
用最熟悉的称呼,他这么说。
梦,又不似梦。
她漂浮在这里,意识清晰地看着眼前滑过的画面,那是她多日以来便一直看到的东西,差别就在于比起最初的模糊,近来变得渐渐清晰起来,现在可以看清到底是什么画面。
快要出现了吧,她想。
果然在她这么想不久后,眼前的画面消失,一个人凭空出现。依旧是看不清楚脸的人对着她说了什么,她努力去听,只能听到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