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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暑假,她们回到了凤凰,妈妈怀里抱着诸航。妈妈说:如果那个男人回来找你,那么你们立刻成婚,航航还给你们。如果那人没来,航航便是妹妹。
晏南飞没有来。
爸妈因为航航全部丢了工作,家里所有的积蓄缴了罚款。她仍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诸盈,她考上了名牌大学,她的人生似乎仍繁花似锦。
只有她和爸妈知道,她的人生早已岔道。
但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诸航带给她的快乐远胜过晏南飞带给她的痛,所以她对他说:谢谢!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事情虽然很多,诸盈还是按时下了班。她去超市买了点菜和点心,出来时给诸航打电话,让她过来吃晚饭。
“姐,我在你家呢!姐夫在擀面,做榨酱面给我吃。”诸航叫得很欢。
她窝心地笑,折回超市,忙又买了几个熟菜。
推开门,就闻到榨酱的香气,厨房里水汽真往客厅跑。
她皱起眉,跑过去拉厨房的门,发觉骆佳良揭锅的动作有点别扭。“你手怎么了?”
骆佳良僵直在锅前。
她扳过他的肩,吓呆了。
“盈盈,你别怕,只是点皮外伤,里面啥都好好的,过几天就会去痂。。。。。。”骆佳良慌忙解释。
她指着他鼻子大吼,“是不是昨天和人家撞了,所以才没回家?”
骆佳良呵呵赔着笑,像个闯了祸的孩子低下头。
“你脑袋没撞坏吧?”
“没有,一点都没有,还和以前一样。。。。。。。笨,嘿嘿!”
“骆佳良,我简直会被你气死,让你不要开那个破车,你就是不听。你非得闹出个事,吓唬我才开心吗?”
“姐,少说两句吧,”听到声音诸航从梓然房间跑出来,“姐夫又不是情愿被撞的。”
“航航没事,你让姐姐骂吧,她这是关心我。”骆佳良傻笑着摸摸头,指指后面沸腾的锅,“我可以边下面边听着吗?”
诸盈啼笑皆非,“骆佳良,你当你还是小伙子呀。你看你的头发都白了许多根,拜托你让我省省心,把那个破车扔掉,好好地坐公交上班。”
“不要扔。”
“呃?”
骆佳良从眼皮下方偷偷看她,“那车已经捡不起来了。”
诸盈脸一白,许久都没说话。
“你去外面摆碗筷,我来做面。”她端详了下他的脸,叹了口气,把他推出去。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诸航偷偷冲着骆佳良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骆佳良又呵呵笑了。
熟菜摆在碟子中,面条捞上,作料放在碗中,诸盈还做了个榨菜肉丝汤,四人各占一边,围着桌子坐下。
“航航,你那个雅思考试的成绩该出来了吧?”诸盈朝骆佳良一瞪眼,骆佳良伸向作料碗的手又缩回了,只得就着肉丝汤吃面。
诸航嘴里塞得满满的,“二十号就出来了。”
诸盈冷了脸,“是不是考得不好?”
“平均分8。6。”
“满分多少?”
“9分呀!”
“这个成绩代表?”
“成绩极佳,能将英语运用自如、精确、流利并通充分理解。姐,我考得不错哦!”
诸盈吐出一口长气,“你这个丫头,为什么要瞒到现在?”她太开心了。
梓然竖起大拇指:“小姨,很棒。”
诸航斜着双目,“那当然,我是谁呀,梓然的小姨。呵,姐,不是瞒呀,只是顾了高兴忘了说。”
“这下可以向哈佛申请留学了,如果签证、护照什么的办得快,三月就能走。你那位师兄知道这事吗?”
“哪个师兄?”骆佳良问。
梓然举手:“我也想知道。”
诸航干笑,“我在吃面呢,你们不要像考官样,一直问问题。”
“如果他不能等你,那就不要发展,免得彼此受伤。”
“姐,”诸盈搁下筷子,“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诸盈打量了她几眼,“好,但我还想问件事,你认识晏南飞那个人吗?”
诸航差点没呛住。
“他不是航航的导师么,怎么了?”骆佳良接过话。
诸盈突地跳了起来,“你。。。。。。也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昨天才见过一面,他和航航一块去的医院。”
诸盈*颤个不停,脸色铁青,“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帮我换工作。”骆佳良看着诸盈急速突变的脸色,没敢说太多。
诸盈一挥臂,骆佳良面前的盘盘碗碗咣当咣当全砸到了地上,“骆佳良,你是穷急了还是饿急了,这么低三下四找别人换工作?”
诸航和梓然一同站了起来。
骆佳良摇头,“我没有答应他,他只是好心。。。。。。。”
“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对你好心?”
骆佳良求救地看向诸航,诸航和梓然也吓呆了,他们都没看过诸盈发过这么大的火。
“姐。。。。。。”
“航航,你有没受过他的好处?”
“姐,你在讲什么,我怎会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她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把首长送的表往上推了推。
“那就好。””诸盈闭了闭眼,“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但从现在起,绝对不可以再与他联系,别问我理由。”
姐姐好奇怪哦,诸航小声嘀咕,讲得好像和小姑夫有啥仇似的,不可能啊,小姑夫才从国外回来的!
“盈盈,你别气,你说不见我就不见。”骆佳良是老婆至上,把晏南飞给的名片撕碎了扔进垃圾筒。“航航,你也别理他。”
诸航歪歪嘴,这个暂时好像有点难度。
诸盈无力地托着头,晚饭没吃完就回房了。诸航和梓然一同把地上的残局收拾干净,骆佳良在房门口站了站,又折回来,拿了包烟出去抽了。
诸航呆到九点,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
她没有回公寓,直接打车去军区大院。
正文 60 夜未央,庭燎之光(六)
院门虚掩着,在这军区大院里,绝对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门是那种桐油刷过的木质门,不是大首长家那种古色古香的大红门。屋檐上吊着几根冰棱,路灯一照,晶莹剔透。
门前的积雪,勤务兵已铲尽,但水汽还是渗透到地面,入了夜一冻,走上去有点打滑。
诸航呵了呵手,轻轻推开门。
感觉像夜归的大嫂?大婶?嘿嘿,有了孩子的女人总是被别人冠之这样的称呼,抓抓头,有一点小小的内疚,不知小帆帆睡了没有。
婴儿室黑漆漆的,主卧室也是黑漆漆的,呃,客房里到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在院中洒上一层清辉。
她探进头去,笑了。
床上的小帆帆从一堆汽车、布偶中间抬起头,小嘴一咧,也笑开了。
“夫人回来啦!”唐嫂坐在床边,护着小帆帆,防止他掉下床。
“小帆帆,你未经允许,就侵入我闺房,该当何罪?”诸航张牙舞爪地扑上去,逗得小帆帆都笑出了抑扬顿挫。
“昨晚等你等到十点,没等着,和卓将闹了一宿,白天睡了一整天,这下好,精神全来了,肚子拼命往这儿挺,我只得带他过来。”唐嫂笑着告状。
“小帆帆你可真不乖,不知爸爸要上班吗?要是他上课睡着了,学生们要笑话他的。”诸航吹胡子瞪眼,小帆帆一点也不往心中去,媚笑着要她抱。
“卓将呢?”她问唐嫂。
“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要开个紧急会议,还没回呢!”说着,唐嫂打了个呵欠。
诸航体贴地让唐嫂去睡,她陪小帆帆一同等卓绍华回来。
小帆帆眼里只有诸航,唐嫂和他挥手,他看都不看。
“小势利眼。”诸航教训他,麻利地把床上的汽车和布偶全搬桌上去。她用被子围了个城,把小帆帆圈在里面。小帆帆踢踢腿、挥挥手,抗议与诸航分开。
诸航瞪瞪他,“猪猪在外跑了一天,总得洗个脸、洗个脚、刷个牙吧!”
还不敢在洗手间呆多久,打了盆水出来洗漱。换家居装时,她说:“小帆帆,把头转过去。”
小帆帆光明正大地瞪着眼,笑得嘟嘟的。
房间里挺暖和,诸航给小帆帆脱了外衣,这下好,他手脚灵活,在围城里滚来滚去。
诸航站在床角,拍拍手,“小帆帆,爬过来!”
小帆帆眨巴眨巴眼,口水流了有一尺,只会在原地磨动。
“你不会爬?就是像小狗那样子啊!”
小帆帆依然不知所云。
诸航叹了口气,“你可真笨呀,坏家伙!好吧,猪猪给你示范。”
她跪上床,欠*,爬行了几步,“看到没,手也要着地,身子平衡,然后双手和双膝着力,向前移动。”
小帆帆可能觉得这很好玩,头动尾巴摇。
诸航玩兴大起,来来回回爬了几圈,还学小狗叫了两声,“会了没有?”
“要求别太高,小孩子七个月才会坐,八个月才会爬。”
屋里还有第三人?
诸航闻声扭过头,卓绍华惬意地倚着门框,声音醇厚低沉,站相清俊斯文,笑容温暖和煦。
她嗖地拉开被,抱着小帆帆一同钻了进去。
脸羞成了熟透的辣椒。
脸这次丢到北冰洋了,冻着了,春天没来,花没开,是漂不回来的。
小帆帆可不愿意堕入黑暗之中,急得嗷嗷直叫,头在被子里摇个不停。
被角从外面被人掀开,呼,又出光明。
“你让帆帆喘口气呀!”
诸航讪笑着面对首长放大的俊颜,“呵呵,你回来啦,那么把坏家伙抱走吧,他该睡了。”
“他好像更喜欢睡在这里。”卓绍华眼睛微眯。
“这儿哪里。。。。。。好?”
他的头欠得更低了,呼吸近在咫尺,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倾国倾城,仿佛她性感得不可芳物,“我也喜欢这里。”
她口干舌燥了,连说话都开始结巴,“首长。。。。。。你是不是想和我换。。。。。。房间?”
“过了春节,主卧室要重新装修,我是需要换房间。”他微微一笑,继续靠近中。
她眼睛一闭,心跳如鼓,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拂过来。
“帆帆,想爸爸没?”
小帆帆小嘴直砸,只会冒泡,挤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卓绍华唇落在帆帆粉嫩的脸颊上,先是左边,接着右边,然后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