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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口水滴到了周千铭嘴巴里、颈子上、锁骨上、红蕊上……遗一路往下滴,直到小腹处形成一滩湿淋淋的水渍,他才放弃舔舐继续往下探索。
周千铭并不曾反抗,他还年轻,有个对象可发泄也不错,况且这个对象长得高又俊,是许多人做梦都想要的对象,他自然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反正,吕元哲马上就会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切都有其代价。
如果说周千铭是个固执的人,那他就有个固执的老爸。
如果说周千铭是个习惯主导一切的人,那么周伯伯同样习惯主导一切事物。
如果说周千铭其实依旧有他温柔体谅的一面,那么其实周伯伯也有一部分属于柔软温暖的,只是不轻易表露而已。
为什么要找人陪他回家,这个问题周千铭十分感谢吕元哲没有问,虽然是不需要要问也猜想得到答案,但他依旧感谢吕元哲的装傻,否则他们根本走不下去,更不可能有未来数年的来往。
事情是这样的……
这年周千铭二十四岁,半年前方退伍,经过一连串考试后于三个月前刚刚进入一捻红总公司会计课,是名前途看好的新人。
两年多前周千铭初初大学毕业,这小子不知道哪个筋想到,突然跑回南部老家,非常认真的跟父母坦诚他是……男、同、性、恋。
刚听到那四个字时二老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或许该说他们两个都像漫画中的人物一样僵硬石化,如果那时有人拿着大锤子往他们身上敲一敲,搞不好会碎成一地。
接下来的发展非常普通——
周伯伯发疯似的狂骂,要求周千铭悔改,周千铭则坚持他没做错什么,父子俩天天上演打打闹闹的肥皂剧。
周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知道她生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僵持了一阵子,周伯伯终于忍无可忍把周千铭扫地出门,黑夜里将周千铭的衣服、行李全都扔出去,当作从今以后没有这个儿子。
那天,周千铭在门外站了一整夜、等了一整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他开门,没有一个家人向他说过一句慰问的话。
于是,他走了。
此后两年未再回过老家,当兵期间他写了不下百封信回家,但家里从未来过半点儿回音,遑论有人来采视,任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军旅生活。
纵然这么孤单寂寞,这样被抛弃了,可是父母终究是父母,家仍是他的家,他遗是想回故乡,想回他的老家。
一个人回来勇气不够那就拉着别人作陪吧,若要被打、被骂、被赶走也有人陪着一起,感觉会好很多。
当周千铭出现在周家门口时,周伯伯很明显愣住了。
夭寿哦,这小子上次回来时说自己是同性恋,之后两年都没消没息,这次再出现竟然还带了个男的回来说是他的伴侣,这、这、这叫他以后要怎么在邻居之间做人。
「你给我滚出去!」周伯伯回神之后立刻抓狂,作势要关门。
「好久不见,既然还这么能骂应该没有年老体衰的问题吧。」
周千铭一副没事人似的跟他老爸打招呼,趁周伯伯尚未关门前,大剌剌地扯着吕元哲走进客厅,自个儿找位子坐下,随意把伴手礼的高级水果往桌上一放,比周伯伯更像个主人。
周伯伯却坚持地站在门口,怒目瞪着他的第三个孩子,像在瞪仇人似的,仔细观察才看得到他眸瞳深处,有些许伤痛与不舍,周千铭终究是他的骨肉啊。????
「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种儿子!」
周千铭却像没听到一样,抓起摇控器准备开电视,用来阻隔他老爸发出的噪音。
即便两年多未曾踏进这幢房子,这里的一切却仍旧熟悉。
什么都没有改变,摇控器依然盖在报纸节目表底下,桌上有一杯老爸的浓茶,茶几玻璃左下角处还是有一道裂痕,什么都没有改变,仍然是他的家,就连对他怒吼的老爸,都丝毫没有改变地依旧存在着。
吕元哲在一旁旁观着,未发一语,却轻易看出这对父子间扯不断的亲缘关系。
这次恐怕没有办法,但他相信若再来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一天周伯伯会软化……
等等!他在想什么啊?
什么第二次、第三次的,难道他还想陪周千铭来第二次、第三次,再以此交易继续发展关系下去?
不会吧,才睡过两次而已,他已经迷上周千铭了吗?
「滚出去,这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家,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周伯伯怒吼道,他的噪音制造工程仍在持续进行中。
周千铭以不变应万变,打开电视,转到新闻台开始看起来。
「你不要脸我还要,我们周家没你这种儿子,给我滚出去!不要让邻居知道你回来过,我丢不起这个人。」周伯伯的声音降低许多,表情里混合着愤怒、失望、厌恨和牵挂。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不影响它锋利伤人的程度,至少吕元哲瞧得出来周干铭被结结实实砍了一刀。
坐在客厅沙发里的两个人乍看之下没有反应,周千铭放在膝盖上的手却颤了颤。
「等妈回来我自然会走,用不着你赶。」他淡淡然回应道。
这个时间周妈妈应该在外头摆摊卖香菇肉羹,当然他可以抓着吕元哲到摊子上看妈妈,但在家里看和在摊子上看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
站在摊子上的周妈妈是老板,面庞上全是生意人需要的笑容和精明,那不是他少言却温柔的母亲。
况且,即便是这么烂的沟通方式也好,他终是必须和他老爸沟通。
周伯伯气得双眼圆瞠,大怒道:「好,你不走我走,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了!」他气得七孔生烟,决定实行「眼不见为净」政策,自行闪人去也。
周千铭叹了一口气,拾手关掉电视,向吕元哲示意该走人了。
好歹他也跟他老爸相处了十余年,一直到念大学前都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怎么不知道老爸的脾气,若真让周伯伯负气走出去,怕以后他们都不用再谈了。
他站起来走出门口,很潇洒的朝着老爸挥挥手。
「拜——我下次再回来看你,桌上的水果都是在树熟的要快点吃,不吃很快就坏掉了。」家常性茭代一声后,周千铭拉着吕元哲头也不回离开老家。
他走得太快,快得没看见后头老父眼中,有一点点潮意,还有那突然就颓倾下的肩膀。
就这样来了又走了,家中除了老爸以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来过,那盒水果在妈和小妹回家之前就被老爸一个人解决掉。
不知他吃是为了湮灭证据,或者是咽下了儿子的孝心,吞咽亲情。
或许是因为有点惋惜,或许是脑子放电不正常,或许是在火车上睡得太好下车后还没清醒一时失常,又或许是周千铭空然飘渺彷佛要被风吹走的表情太令人怜惜,或许只是纯粹贺尔蒙作祟……
总之,在车站大厅两人准备分开时,周千铭对他说:「今天辛苦了,谢谢你,有你在我觉得好过很多」吕元哲的回礼是个扎扎实实的热吻,完全不管他们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
不过无所谓,反正周千铭和吕元哲一样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要不然他也不会少根筋似的跟父母剖白,刚刚还无视老爸拒人于千里外的态度回家一趟。
那是一个过度缠绵的吻,吕元哲的舌尖探入周千铭口中,卷住小巧舌头不住吸吮,更利用身高差距紧紧抱住周千铭,两手似抚摸又似轻薄地由上至下,一次次抚过周干铭的背脊直达双丘,如果不用担心犯法和周千铭会暴走等问题,恐怕吕元哲会当场把他压倒、剥光,一路探入给予他快乐的地方。
因为无法再进一步,即便吻的热度很好,但结束得极快,湿热缠绵的吻休止后,两个人的心跳都有点加速,体温略有上升。
虽然面色绋红外加情欲指数往上攀升,但是周千铭的语调依然冷静。
「你欠我一次。」他不带情欲,缓慢但清晰地说道。
「什么?」吕元哲被弄得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欠的,怎么他自己都不晓得。
周千铭挑起眉,弯起唇办笑开了,有种精明算计人的感觉。
「当初不是说好我陪你一晚,你陪我回南部老家一趟,昨晚多做的还没算进去,你欠我一次。」他声音愉悦地说道。
吕元哲则有种被大便击中头脑的感觉,真是一头臭。
「有问题吗?」周干铭笑容可掬地询问道。
被坑的吕元哲很想抗议,说他们昨夜明明是两厢情愿,但最终他仍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仅是皱着眉头瞪视算计他的小坏人。
「没问题就好,下个礼拜六空出来给我,我下礼拜要搬家正缺苦力。」周千铭丢下这么一席话转身便走,也没留个联络方式,笃定吕元哲肯定跑不掉似的。
吕元哲则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在心里不停的发誓下次再见时绝对要用力把这家伙压倒,补偿他被坑的痛苦与损失。
果然,下周末吕元哲才刚刚结束工作,正在清洁员休息室里点起一根烟,抽都没抽上一口,周千铭已经出现在休息室门口。
这天他穿得很随意,就一件短袖衬衫配深咖啡色西装裤,没有搭配任何饰品也没有外套什么的,态度随意得不像上班族而像个大学生。
他站在门口唤了一声,确定吕元哲有看见他后,朝着吕元哲勾勾手指头露出漂亮微笑便朝外头走去,笃定吕元哲会扔下烟追上来。
周千铭赢了!
吕元哲边赌咒边碎碎念,仍是扔下烟追上去,连他自个儿都解释不清,为什么他会这么听周干铭的指挥。
周千铭就像童话里那个吹笛手,而他是中了魔法的小孩子,笛子一吹响他马上会跟着走,完全不受自己意志控制。
就这样,吕元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