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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凤丘的手僵了一僵,然后,缓缓的,缓缓的,松开了,放开了自己的手……
凤丘笑了,道:“你如果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那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是不是你的心里只有这一件事?
是不是你的心里,自己就只有这一样利用价值?
除此之外,再无分量?
原来自己在你的心里,竟是如此的无关紧要,占据不了丝毫?
凤丘笑得有些自嘲与凄凉,祈安也笑了,却笑得苦涩,笑得勉强。
“……是啊……”
无话可说了吗?
而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正是自己亲手促成的吗?怪的了谁呢?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抬头,明亮如水的一双眼里隐隐含着悲凉与落寞。
“我只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你不会后悔……”祈安淡淡的,平静的说道:“你是聪明人,其实应该想得到的,最后的赢家不会是吴志伟……”
凤丘听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轻轻的扫了身边的人一眼,然后道:“我主意已定。”
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祈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是对自己的劝告吗?还是
算是担心?
他心里起伏不定,犹豫着挣扎着,那边,祈安却咬咬牙,道:“……随便你……”
他转身要走,不料却被凤丘一把拉住,紧紧抱在了怀里。
凤丘把头埋在祈安的颈间,半晌,声音才闷闷的传了出来,“祈安……祈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祈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咬住了嘴唇,一言不发,任由凤丘抱着。
他抱的是那样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去,从此再不分离。祈安只觉得都快要窒息了,于是转过身来,想要开口,声音却嘶哑的连自己都不相信。
“凤丘……我……”
他感到凤丘的颤抖,感到凤丘的心意,却无法响应,只能闭着眼,苍白了脸,冰冷了唇。
凤丘长叹了一声。
他的唇合在祈安悲伤的眸子上,扫过他的眼俭、鼻梁,最后落在冰冷的唇上。他伸出舌尖,一遍遍描摹着那秀美的轮廓,一次次吮吸着,轻咬着,直到唇瓣总算有了一点血色。
祈安响应着,唇舌交缠。
喘息之间,祈安听见凤丘凑近了自己的耳朵,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让他猛地清醒过来,睁大了双眼看向凤丘,他却已经松开了手,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凤丘走远的身影,祈安抬起手,轻轻的抚过了自己的唇……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温暖而又依依不舍,但是为什么,手指却冷得像冰?
好冷……
手好冷,脚好冷,心……好冷……
愧疚、不舍、惆怅、酸楚……许许多多的情绪涌上心里,翻腾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心似乎飘远了,在这样的惘然中,祈安机械一般的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里似乎有些吵闹,祈安不禁收回了神思,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惊惶失措的人群。
如此的喧闹,很不寻常!
“祈安!”正疑惑间,秉哲跑了过来,一脸的惊慌,然后,是一句恍如晴天霹雳般的话,顿时就让祈安呆立当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祈安!皇上遇刺了!”
第十五章
听见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祈安忽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脑中嗡嗡作响。
皇上遇刺了?
怎么会这样?
他不敢相信的缓缓看向秉哲,秉哲那满脸的焦急惊惶,并不是装出来的。
祈安这才真的相信,皇帝出事了!
连忙往营帐的方向跑去,却被秉哲一把拉住。
“现在不能进去!端王下令,除了御医,谁都不准进去!”
祈安回头,“连我都不准进去?”
秉哲看着他,缓缓的点头,“任何人都不准!你也不例外!”
“……”祈安低下眼睛,咬了咬嘴唇,然后再没说一句话,只静静的和秉哲站在一边,看着皇帝的营帐,心里各自翻滚不定。
这消息也像平地一声雷,让王公大臣们都彻底慌了神,不知所措。
吴志伟急匆匆的往天子营帐赶去。
据说是前朝的余孽,忽然行刺,皇上身边无人,竟被重伤!
身后,大臣们心惊胆颤的跟着。
皇帝遇刺,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若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今天在这个猎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一方面担心着自己的脑袋,一方面却不敢在皇帝的营帐周围大声喧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御医们流水一般进进出出,不时见到宫女端着浸满鲜血的水盆和毛巾出来。
吴志伟想要进帐去一看究竟,却被端王拦下。
“吴太傅,皇上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你暂时不要进去的好。”
吴志伟眼珠转了转,问道:“端王爷,皇上的伤……可有大碍?”
端王忧心的摇摇头:“还不清楚。”
他一脸忧色,眉头紧皱,看得出来是真的担心自己侄儿的伤势。
吴志伟小心的观察着对方的神色。
端王老奸巨猾,就算是做戏,也会演得跟真的似的,叫人分不出真假。
想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大碍,光是听他口中所说,能信的又有几分?
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主意打定,吴志伟就准备不顾端王的阻挠,进帐去一看究竟。
正在这时,御医掀帘出来,见到端王和吴太傅,连忙行礼。
“端王爷,吴太傅,皇上已经醒了。”
说着话的同时,御医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皇帝醒了过来,自己的脑袋可算是暂时保住了!
当端王和吴志伟抢进帐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江隆聿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御医们都是一脸的灰暗,胆战心惊的看着榻上的小皇帝。
见他们进来,江隆聿这才微微侧过头来看向吴志伟和端王。
“……舅舅……”江隆聿虚弱的小声开口。
“聿儿!舅舅在这里!”端王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江隆聿伸出手,安慰似的拍拍。
江隆聿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这一笑,倒是让惨白的脸上有了些微的血色,但是精神不支,便又闭上了双眼。
看见侄儿如此模样,端王不禁大怒,回头斥道:“你们这些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皇上还是如此虚弱,你们到底有没有尽心症治?”
御医们吓得连忙跪下,纷纷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哼!”端王冷哼一声,低下头看着榻上躺着的侄子。
完全没了素日里心高气傲的模样,一张脸惨白无血色,被雪白的枕头被单一衬,更显得弱小可怜,没有丝毫生气。
端王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顾不得再训斥御医,俯身轻抚江隆聿的额,想要给他一点安慰与安心。
自进帐来一直不曾说话的吴志伟这才慢慢的开了口,问一旁的侍卫总管李邑山。
“刺客抓到了吗?”
李邑山连忙回答:“刺客当场就被击毙,全无活口!”
吴志伟皱眉:“据说是前朝余孽,可有证据?”
“在刺客身上搜出了断天门的凭证!”
帐内所有人闻言,都不禁暗吸了一口冷气。
前朝因残暴昏庸亡国,被灭了之后,遗孤余孽们心存不满,对江氏一族怨恨至深,发誓要除之而后快,于是成立了断天门,与朝廷作对,行刺暗杀,无所不用其极!
而既然这次搜出了断天门的凭证,刺客必定是前朝余孽无疑了。
听见是断天门所为,端王冷声喝道:“既然知道是断天门胆大妄为,还不去缉拿归案?”
李邑山冷汗直流,连忙应诺,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虽然斥退了李邑山,端王却也心里清楚,断天门神出鬼没,首领更是从来没人见过真面目,若要缉拿,怕是一番折腾也未必会有结果。
不禁长叹一声,看向榻上沉沉睡去的江隆聿。
他若是有个好歹,这天下,将会发生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
端王静静的看了昏睡中的江隆聿一会儿,转头对吴志伟道:“皇上伤势不太好,本王打算让皇上火速回京,一来可以悉心调养,二来也防止断天门的人贼心不死再来行刺!”
吴志伟闻言微微一惊:“但是路上颠簸,臣担心皇上的伤势会有反复。”
“那也总比呆在这里的好!”端王看也不看对方,两眼只盯着自己的小侄子:“本王打算明天就陪皇上回京。”
“那臣也一同陪往。”吴志伟摸不清端王这个主意到底是在盘算什么,于是回答道。
端王摇摇头:“路上人多反而走不快,本王带亲兵护送皇上回京,免得路上耽搁!多拖一天,皇上就危险一分!”
他说完,喘了口气,抬头看向吴志伟:“而这边的大队人马,就要劳吴太傅费心了,料理着拔营回去。”
吴志伟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回答:“臣听从王爷差遣。”
“那可就有劳你了,吴太傅!”
端王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低头细心照料着榻上虚弱不堪的江隆聿,吴志伟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挥挥手,御医们都识趣的先行退下,他也行了个礼,退出了帐外。
直到夜深,祈安才被端王召进了帐内。
“本王去准备明早回京的事宜,你来照料皇上,不得有误。”齐青扬如此吩咐,祈安低头领令。
端王离开了大帐,祈安拧了拧白绫汗巾子,走到榻边坐下,细细的为江隆聿擦去额头上的薄汗。
他依然昏睡,眼睛紧闭着,嘴唇苍白,毫无血色。
祈安微微俯身,小心而又温柔的擦拭,缓缓移到江隆聿脸上,他才停了停,看着身下那人。
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像一个苍白的瓷娃娃,脆弱的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掉。
这是那个总是霸道的抱着自己,强势却又孩子气的江隆聿吗?
祈安忽然觉得心疼,低下头,嘴唇轻轻的触着江隆聿苍白的唇。
“……对不起……”
他声音微弱如细蚊,若非凑在耳边,否则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语。
“……我今天去见了他了……”
喃喃自语的呢喃着,“如果我当时在你的身边……也许就能帮你挡住那一剑……”
“我曾经发誓,会用我的生命来守护你,可是”他皱起了秀气的眉,眼中隐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