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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没死。。。。”从他身边走过时,应无梅听到这句近乎无声地喃喃从她被吓地颤抖的唇中抖出。
应无梅没去理睬她的惊吓和失常,因为同样的问题也一样困扰着他,为什么。。。。。。灵落梅会没死?那个早已经死了,断了气,再也不可能活过来的灵落梅,为什么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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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主盯了我很久,是因为我很象您心中想的那个人吗?”水无涯将最后一根金针拔出,抬头向着从施针开始目光就始终追随着自己的漆雕冥温柔地笑开。
漆雕冥点点头,双眸依然不曾停止追寻相似面容上可以将两人重叠的蛛丝蚂迹。
“我是吗?”水无涯问道,心中也在迷惑着这个答案。
“我不确定。”漆雕冥如实回答。
“是吗?”水无涯莞尔,“我想也是的,就连我自己也不确定这张跟了我十年的面容是否就是自己的。”
“十年?”漆雕冥目光一暗,深邃之中沉光一闪。
“是,十年前失去记忆被师傅所救,醒来的时候看到这张连自己都会忍不住心动的脸。”他抬左手拢了拢两侧的落发,笑得有些苦涩。
漆雕冥伸手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手腕处的伤疤,目光更加幽深。
“这个是醒来的时候就有了,很奇怪为什么像个手镯一样的伤口,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弄得。”水无涯看着他的动作,以及那样深沉邃远的目光,难以忽略心中闪现的异样波动。
“你是神医,医术精湛,为什么不治愈这伤痕,这对你来说很简单不是吗?”漆雕冥涵义莫名的问道。
“是呀,我也曾这样想过,可师傅说着也许是寻找记忆的源头证据,是我和以前生命唯一的牵连,因此我也就一直没有抹掉这疤痕。”水无涯淡淡一笑。
“是呀,这也许是唯一的牵扯了。”漆雕冥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松开手。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汤药是不是熬好了。”水无涯站起身扶他躺好,并细心地拢好被子。
“麻烦你了。”漆雕冥背过身,低哑地声音幽幽传来。
“不必谢,这是大夫的职责。”水无涯看到床边桌几上一碗药茶,拿起来闻了闻,他淡淡一笑,将它放入了旁边的草桶中,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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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将门关好,水无涯向着从一个丫鬟那里问来的厨房的方向而去,在长廊拐角的地方,一个装扮华丽的妇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你为什么还会出现?为什么没死?”那妇人一脸阴鸷的神情,目光寒冷的瞪着水无涯。
蹙了蹙眉,水无涯不明所以的打量着她,奇怪他为什么会跟初次见面的自己说这样的话。
“你最好赶快离去,不要以为姐姐死了这个家就会任由胡作非为,我告诉你,小若是不会允许你出现在这个家里的,若不想再象当年一样,就立刻滚出漆雕府。”见他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妇人干脆放下重话。
“抱歉。”水无涯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不过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而且我只是做为医生来到漆雕府为当家主医治病情的,其他的事情那个我都不敢兴趣。”语毕,他微微颔首,通过那妇人的拦阻继续向厨房走去。
身后,他仍隐约能听到那妇人喃喃着:‘不可能。。。。。。怎么会。。。。。不是他。。。。。’
绕出长廊走在菊苑的花园中,水无涯看着满地黄菊盛放,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谜团中,不知方向。。。。。。
14
随着日子的推移,天气逐渐转冷,眨眼间来到漆雕府竟已半月有余,不知不觉间眼前观看的景色早就从满地金黄的菊花转为枯草丛丛,待发现时却好像并不觉时间流逝。
手指轻轻抚弄琴弦,水无涯不尽一叹。
“为何叹气?”对面而坐的人撩开他被风吹散的前发,经过多日治疗的身体已逐渐好转,看着早已被封吹乱的琴谱,浅笑询问着神游太虚的他。
“没什么。”他回以温和微笑,“你的身体刚刚开始好转,还是不能吸冷风的。”站起身关起窗户,而后为那人倒了杯自制的药茶。
接过杯子浅啜一口,舌尖感触地是苦涩中略带的甘甜,足见制茶人体贴的用心,“似乎不够苦。”漆雕冥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够苦?”水无涯不尽莞尔,“难道你还喜欢苦药不成吗?”他好笑地敛眉,治疗了这么多的病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喜欢苦味汤药的病人。
“或许苦涩的感觉反而能让人感到药效的挥发。”漆雕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却想不起曾几何时在哪里听过。
水无涯淡然一笑,“这句话倒有趣,听起来。。。。。。”
“父亲。”
门外传来叩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什么事?”
“父亲。”门被推开,二子莫桤走了进来,“是药材的生意出了点事情,皇城总店的阙老板要见您,我让他在大厅等着了。”
“出了什么事?”漆雕冥凝眉一挑。
“是。。。。。是的。”莫桤有些犹豫地顿了顿。
水无涯敛眼轻而一哂,拿起桌上的茶壶,“我看药茶剩的也不多了,我在去煮一些好了。”向外走去,在经过莫桤身边时礼貌地颔首,同时也没有遗漏对方眼底深藏的疑惑和探寻。
这样的眼神,在这半月之余,他已经看到了无数次,似乎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着他的身份,好奇着为什么他对得到当家主过分的‘礼遇’。
再次轻轻叹息,他转身从外面将门关上,向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听到屋外脚步声远去,漆雕冥开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是这次进的货出了岔子,据阙老板说,好像有人在背后暗地操作,我们这次进货的渠道正好中了别人的圈套,这批药材的来路不正。”
“哦?”漆雕冥敛眼沉思,左手三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我们去看看。”他站起身向外走,莫桤没错过父亲最后的动作,轻轻叹息。
这么多年了,那双梅玉佩父亲依然从不离身,公事也好,私事也罢,都紧握在手中,甚至于母亲的丧礼,也依然。
那个男人,这么多年来,用独特的方式,依然还陪伴在父亲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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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的事情都。。。。。。都是我的错,请当家主。。。。。。处罚我。。。。。。我的失职。。。。。。”阙老板看着坐在主位声色不动的漆雕冥,额头禁不住冷汗直冒,一边哆哆嗦嗦地说话,一边不停的擦着冷汗。
“我们的药材一向都是和北方白山附近的大型药材城镇专门进的,这是漆雕府多年来规定的唯一进货渠道,为什么这次你不经允许,擅自更改?”漆雕冥沉目深凝地盯着阙老板,低沉的声音在宽敞的会客大厅内冷冷流动。
“其。。。。。其实。。。。。。这不。。。。。。不是。。。。。”阙老板犹犹豫豫半天不敢讲,只怕说出来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这些年,家里的生意都是大少爷在管理,因此似乎很多人都忘记了在当家主执掌的那段日子里所有的恐慌和不安,特别是大约二十多年前的几个月,也就是当家主刚刚成亲不久的那段时间,每个月一次的会账之日所有的管事几乎都是人人自危,胆战心惊的小心着每一句话。后来家里的生意渐渐交给大少爷管理,大家的日子才逐渐好过去来,可没想到,今天,自己又再次要面对这些。
“为什么不说?”阴沉倨傲地目光冷冷射出,足可将人一瞬间冻死当场。
“是。。。。是的。。。。”阙老板似乎很下了决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向营安镇进药材了。因为这些年,白山镇仗着是我们多年的客源,对于药材的质量和价格都多方苛责刁难,有的时候不是很好的人参都会卖给我们上品的价格,碍于多年来的老交情我们都一直不曾多言,可是我们这里很多的主顾都已经对这些事抱怨颇深。
大概是五个月前,我在前往白山镇的途中在营安镇夜宿,结识了这次提供给我们货源的仇老板。当时是因为他遇到了麻烦,我们才出手帮了忙,他当时送了一些上好的人参作为谢礼,也并没有说什么。后来几次进货都会在营安镇遇到仇老板,几来几往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后来也才知道他是在营安镇经营药材行当的,而且在当地好评甚深,都说他的药材质量好价格合理,而当时又正好遇到白山镇要求增加斤价的无理要求,我就想着向仇老板进一点试试。后来咱们的主顾对他的药材都非常满意,我看这人做生意也公道和气,就决定一些白山镇高价的药材就干脆向他进。这几个月来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万万没想到,这次会发生这么大的纰漏。”
阙老板说到这里有些汗颜,看样子对方是早有预谋的要陷害漆雕府,是他识人不准,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批药材实际上是朝廷援助小邹国的御药。”漆雕冥敛眉深蹙,沉声问道。
“三。。。。。。三天前,是古管家来店里巡视,看到了那批药材中暗藏的松茸,这我才知道的。”阙老板想起这个总会悔恨万分,如果当初接货的时候检查的再仔细一点,也就不会这样了。
松茸是外邦一种很重要也很珍贵的药材,不经对恢复身体有益,而且还是很好的食材,这是朝廷每年接受外邦朝贺是积攒的贡品,民间除非是大富大贵,或者是王公贵族家中才会御赐一点,如果不是这次小邹国遇到了百年罕见的大风雪,皇上也不会送出如此珍贵的东西。而这么珍贵重要的东西,此刻却正放在漆雕家的药材行里,这都是他的疏忽和轻率造成的。
因为大小姐的身份漆雕家已经在朝中备受排挤,很多王公贵族都眼红漆雕家的稳固势力,而如果这次的事情外漏了,那些伺机而动者一定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你先回去吧。”漆雕冥并未多言,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呃。。。。。。”阙老板抬起头错愕地看着漆雕冥,就这么。。。。。。可以走了。。。。。。
他以为,这次自己一定是被重罚的。因此很多年前就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因为管事的疏忽而造成的严重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