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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陛下,贵妃就在屋内,正等候陛下的探视。」难掩兴奋之情的女侍官,一见到飒亚就激动地说。「
贵妃直说要起身迎接您,可是她现在这情况实在不能下床,还请陛下见谅。」
「无妨,朕直接去见她就行了,你们都可以退下了。」
「是。」
跨入内寝室,只见理应躺在床上休息的人儿,正揭开了纱帘勉强撑起身,意欲下床叩迎——飒亚一个箭步
上前,扶着她说:「爱妃,不需勉强。」
「请陛下原谅妾身怠慢,竟无法下床……咳、咳咳。」有着北方人传统娇弱外貌的女子,原本就皎白的面
容在患病后,更加苍青、憔悴,彷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跑了。
一阵阵自责在飒亚胸口刺痛着,好瘦小的肩膀,比起刚来到西琉之际,北狄晴绍——今日已是西琉晴绍的
这位苦命女子,又消瘦了一大圈。两年前那名慧黠讨人喜欢的女子,变成今日这般静怯难安的模样,瞧瞧自己
对她做了多残酷的事?冷酷地背弃柔弱的她,让她成为自己与司珐尔关系里的无辜牺牲品。
两年前,宫中大臣不断劝说他为了西琉的皇位继承着想,该早日立妃生子,因而设下了选后宴。选后宴上
一场纷争,导致司珐尔与来自北狭的亲王决斗,决斗中北狄亲王卑鄙的伤了司珐尔后,眼看一场战争即将爆发
——然而北狄提出和亲来解决这场纷争,而为了大局着想,飒亚接受了。
当初他只是抱持着很简单的想法,迎娶北狄晴绍,不但可以消弭两国间的纷争,也可令大臣们不再唠叨他
的终身大事。
岂料,他这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举动,却害苦了一个女人的一生。试想千里迢迢离开家乡,远赴异乡的她
,孤单的身在宫中,若有君王的宠爱,或许还能稍解思乡之愁、异地之苦。可是这君王却是个连召唤她陪寝都
做不到的……懦夫。
朕明白妳最需要的既不是华屋,也不是奢侈的珠宝,但妳想要的,朕却给不起,也给不了。
只因这双手已经无法再拥抱其它人了。这辈子、这一生,朕恐怕是再也接受不了除了「他」以外的人了。
那成千上百次在朕耳边热烈吐露的爱语,是戒不了的毒,是离不开的瘾,朕的双臂已没有再容纳他人的空间。
朕只能给妳这些虚伪的荣耀作为替代品,明知愧疚,却只能逃避妳那双怀着渴盼的目光,因我已空无……
竭尽所能的待她温柔,是飒亚目前唯一能做到的。
「来吧,回床上躺着,爱妃。」
「多谢陛下。」
「太医来看过了吗?开了什么药?都是朕不好,朕该早一点来探望妳的,昨天听到妳卧病在床后,朕就一
直挂意在心。」为她盖上保暖的被,飒亚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想着还能再为她做些什么?也许安排一次返乡休
养之旅,会令她恢复昔日健康的模样。
「多谢陛下的关心,太医看过了,药也开了,都交给女侍官们去弄了。」沙哑而小声地,晴绍妃一一答道
。
「那……」不知还能说什么、做什么的飒亚,微抬起身说。「朕就不打扰妳的安——」
「陛下!」不知哪儿生来的那么大力气,突然间晴绍妃整个身子都抱住了飒亚的腰身说。「您别走啊!」
「爱……妃?」
「臣妾恳求陛下,再多陪陪我。妾身盼了好久,好不容易盼到您来看我,请不要匆匆离去,留在臣妾身边
。就请听妾身这一次的任性吧!好不好?」红着眼眶、泫然欲泣的双眸,满是哀求。
飒亚叹息着,拉开了她的手臂,重新坐回她身边说:「朕若留在妳身边,妳不是反而无法好好休息吗?这
样子病怎么会好得起来呢。」
「臣妾宁愿这病永远不好,这样陛下就会不断地来看我了。」
怔忡着,飒亚不知向来性子温婉的她,也会说出如此不识大体的重话。
晴绍藉此机会将自己的头靠在飒亚的肩上,偎着他低声说道:「陛下知道吗?妾身在这宫里宛如透明人,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会来看我……连您也是,镇日被那些国事、大臣所占去,妾身到底算是什么?虽然名为
您的妃子,这两年来却不曾、不曾与您同床共寝过。陛下不喜欢晴绍哪一个地方,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朕并没有不喜欢妳,是爱妃多心了。」飒亚苦涩地说,俊脸一黯。「朕还是改日再来探视妳,今日
爱妃似乎太激动。」
「不,看着我,陛下。」晴绍逼急的扣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说。「看着我、摸摸我,陛下,难道晴绍如
此不知羞耻的求您,您都不肯碰我一下吗?」
飒亚动摇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那张哀求的小脸,任何人都不忍伤害这样无力柔弱的女子,可是……讽亚,
你是属于我的……回荡在他脑海的这句话,就像是无形的锁炼捆绑着他。
他不能。不管此举有多么伤害她,他就是做不到。做了,那是对三个人的情感背叛。一是背叛了她的情感
,明明不爱,却出于同情的拥抱。二是背叛了自己,明明不想要,却滥情的伪装欲望。三是——
狠下心的抽回了手,飒亚还是摇头地说:「爱妃妳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为什么!」终于忍不住地哭出来,晴绍激动地掩面而泣。「您还是认为那个人比我好吗?您宁可挑那个
人也不肯选我吗?您和那个人是真的……真的有如传言那样……苟且!」
飒亚愕然地睁大眼晴。
晴绍抬起脸来,原本凄楚可怜的脸戴上了凶恶丑陋的嫉妒,愤怒地叫着。「太骯脏了,您和司大人做那种
事,是天地不容的,你们这样太骯脏了!」
「爱妃妳——」
骤然的攻击,打得飒亚遍体鳞伤,他望着方才还犹如无助小鸟般的女人,在这一瞬间宛若化身成为夜叉,
无情的指责自己,为何会转变成这样,他一点眉目都没有。他不晓得人竟可以翻脸翻得如此迅速。这时,飒亚
想到一个更可怕的可能,莫非传单的事……
「是妳吗?是妳散出那些……」
挂着泪珠的脸庞,绽放出歇斯底里的笑。「呵呵呵,是我的话,您会怎么做,陛下?把我打入冷宫?永远
放逐我吗?但我现在这样,和冷宫有什么两样!」
「真是妳!?」飒亚不信而沉痛的瞪着她。
换上一抹凄楚的冷笑,晴绍答道:「传成那样满城风雨,再愚昧无知如我,也会得到消息的。当我看到那
些传单时,您认为我该作何感想?自己的夫君……不曾留宿过我的寝宫,却夜夜让那个人睡在您的寝宫,这教
臣妾有何面目面对世人,臣妾的立场您想过没有?」
她以手背抹去泪水,低着头说:「这是地狱,活生生的地狱,臣妾已经受不了了。」
此时,飒亚知道自己误解了她,但伤害已经造成。再多安慰的言语,也无法挽回伤害。
「请陛下做主吧,要留下臣妾,就请您待我犹如真正的妻子,让我能真正服侍您。若是您不喜欢臣妾,尽
管把臣妾遣回故乡或是送入庙寺。不管哪条路,臣妾不会有一句怨言。」伏着身,已经豁出一切的女子,抱着
毫无退路的决心说。「臣妾把自己全都交给您发落了。」
该怎么做,早有定论。但飒亚离开拙的寝宫后,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心痛。为何会是这样呢?
为何总在无意间,伤害了一人又一人。
要到何时,自己才能更坚强、更成熟、更圆滑一点,好让所有的人都能过得幸福,好让所有的人都不必为
了他的懦弱、愚笨而受到伤害,他的罪业为何会落到让别人承担的地步?历史要重演几次,他才能跳脱这轮回
?
身为皇帝和身为皇子时期的自己,为何同样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痛苦、痛心,这样他做这皇帝叉有何意义
呢!
无语的,飒亚将自己关在黑暗的书斋里,缩着身子,不出声地流泪。
***
「陛下昏倒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司珐尔正在指挥调度着皇城内的大军,准备迎接来自南夷国的贵宾,自然在守卫人选上要加倍精挑细选,
否则使节围在皇城内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所引发的问题可是国与国之间的纠纷。
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手下所传来的惊人消息,令他放下一切要务,火速地赶往飒亚所在的上书房。
「陛下!」
平日不管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眉毛都不抬一下的男人,此刻神色大变,越过广大的书房,冷声质问
着负责服侍的卫官说:「阿山,你是怎么守护陛下的,为何连陛下疲劳到体力不支都没有察觉!」
「属下知罪,司大人,全怪属下轻忽大意。可能是陛下昨夜彻夜审阅那些折子……」高壮如山的贴身护卫
长运气都不敢喘,紧张得脸色发白的说。
「够了!我不听借口。」手一挥,司珐尔眉毛严厉的挑起,肃杀意味浓重的说。「再有这种事,所有当班
的护卫都给我小心。」
「是朕自己不好。」
「陛下。」横跨两个大步,司珐尔愁锁浓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