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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还不是最笨的啊……”
“问题就在这里了……”塞尔娜小声嘀咕起来。
“你说什么?”
她抬起头,做出认真的神情。“但是,法琳,我现在的时间是黑暗之门27年1月。”
“……你发烧了?或者你想向我表演一出未来人的喜剧?好吧,虽然我不知道周围这片黑暗是什么布景,也有些搞不懂我为什么突然撞到这里来,但在这里听你的扯淡大概也不是个好主意。”
“我是认真的,法琳。请听我说。”塞尔娜现在可不像对方那么轻松自在,“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你。但正在你面前的这个不是我本身,大概只能算是我的灵魂吧。我被巫妖王禁锢了意识,现在身体已经变成了啥样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最坏的情况,那我应该已经堕落了。巫妖王说把我封于内心的黑暗面,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你本来应该已经……”
她突然停住了——接下来的话在此刻根本就不可能说得出来。的确,法琳应该已经去世了,而维恩也走上了复仇的道路。但为什么现在法琳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这片黑暗之中?
“继续说啊。”法琳反倒是对她的叙述来了兴致,“巫妖王,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意思,是不是最近在北方大陆捣乱的那些亡灵的头子?还有,我本来应该已经怎么了?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可就要猜猜了……难道你想说,因为你的时间已经是我的时间10年之后,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塞尔娜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犹豫了半天,总算苦涩地点了点头。
“是的,你在黑暗之门20年的冬天,就……”
“嘿嘿,我死得这么早?”法琳的神情让她搞不懂究竟是开心还是生气,“今天可真是有趣极了,才刚到逆风小径,就突然陷进这片奇怪的黑暗里,然后又遇到了你这个奇怪的小女孩,给我说一些更奇怪的事情。你是预言家还是占卜师?或者是某个戏剧团的演员?”
“我没有说谎!”塞尔娜急得直跺脚,“好吧,我证明给你看!首先,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法琳,灰烬使者。你现在正带着一群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到逆风小径调查一件重要的事情。因为在前段时间,驻扎在卡拉赞附近的第五军团和大本营失去了联系!”
法琳本来已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一听到她的“预言”,双眼立刻瞪得溜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天啊,这是白银之手骑士团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机密任务!”
“觉得奇怪的话,就听我说,好吗?”塞尔娜走到她面前,“现在我们两个人都面临非常糟糕的情况,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古怪的事。”
她向法琳伸出一只手。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下,这只手竟然直接穿过了法琳的身体,就像穿过空气那样简单。然后,她向前迈开步子,整个人都从法琳的身上穿了过去。
“看吧,现在的我不是实体,我想你也不是。”塞尔娜缓缓地说道,“我和你的时间相差了几乎十年,但现在我们却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相逢,这显然不能用常识去判断了。不管怎样,我相信你的存在,请你也务必相信我。我们得找个办法脱离这鬼地方。现在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法琳叹了口气,低头思忖了一会儿。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应该已经进入了逆风小径。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荒凉得多,空气的气味也很难受。嗯,我再想想……对了!在刚才我和其他人已经决定扎营休息,明天再朝南边的卡拉赞前进。我记得我刚把篝火点燃就昏昏欲睡……再清醒过来时就在这里了。”
“那么说,这是你的梦境?”塞尔娜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十年前的法琳,为什么会在熟睡时进入了如今存在于自己内心的黑暗面里?
“你问我是怎样进来的,我就只能回答这么多了。”法琳耸了耸肩,“再说从你刚才的口气来看,你对我了解得不少嘛,其他的就你自己去理解喽。现在我倒是想反问你——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来自十年之后,那么就对我也说说你是怎么进入了这个什么黑暗面的吧。”
“这没有问题。”塞尔娜说道,“但也许很多事情会是你料想不到的。”
塞尔娜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用了多长时间才把她与法琳之间整整十年的空白期全部填完。她尽自己所能地详细叙述了亡灵天灾的崛起、燃烧军团再次入侵艾泽拉斯、古老的暗夜精灵、新联盟与新部落的建立、自己的身世、复仇与复国的重任、傻乎乎的德鲁伊朋友……但面对这位来自10年之前的法琳,她却决定回避一些事情——维恩、克罗米、后来的法琳、还有那段从维恩的口中吐出的,令她禁不住落泪的时光。
我不能告诉法琳,她以后会面临这样的命运。对于这个时候的她来说,这太美丽,也太痛苦——塞尔娜暗暗下了决心。
而法琳也认真地听完了她的讲述。这位女圣骑士的表情忽而兴奋,忽而悲伤。当塞尔娜终于讲完了这段实际上已经被注定的历史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任何预言家都没本事把故事编得这么生动。”法琳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我是应该考虑相信你了。虽然我依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相遇,但至少现在我已经多了一位新朋友,她还是洛丹伦王国的公主。”
她说着又皱起了眉头,“但是我还对一件事有兴趣……你说你是从一个叫维恩的人口里听说了我的事情。而且从你的话里,我觉得如果你对我的了解真的全出自于他的话,那他和我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他究竟是谁?”
“抱歉,我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你。”塞尔娜摇头,“但你很快就会遇到他了。”
“越来越有趣了呢。”法琳淡淡地笑了一声,“你连撒谎都不太会,真是个笨公主。就从你的那些话里,我大概已经能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了。你自己难道没发现,刚才那么长的故事,却有很多地方很生硬?就像是本来有什么事情存在于那里,却被你故意搬走了。这些事情大概就都和他有关,对吗?”
“……”塞尔娜又一次语塞——她果然还是无法瞒过面前这位聪明的少女。现在她大概能稍微明白,法琳为什么刚过二十岁就能获得灰烬使者这样高贵的名号了。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法琳眉头渐渐舒展开了,“你不愿意说,一定有你的理由。至于现在呢——我们两人都被困在这块不舒服的地方,就干脆联合一下,寻找脱困的办法吧。”
维恩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的脚下又沉重了一分。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走过的地方——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洒在荒芜的地上,放眼望去都见不到中断的痕迹。如果有谁想追踪他,只需要顺着这条显眼的血线跟来就是了。
“真不爽……”他重重吐了一口气。他本来想要发动之前用过的法术,强行止住血的,但在反复尝试了多次之后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没力气使用这样的法术。他不禁感到非常沮丧,而那个几乎已经要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的疯狂身影似乎又站在了头顶上,指着狼狈的他高声狂笑:
“我亲爱的弟弟,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就算你打败了我,你也依旧不能摆脱鲜血的诅咒啊!血之灾厄在你身上留下的创伤是永远无法消除的,永远!”
“罗嗦,费洛斯!”他抬起头朝着天空大叫。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天空已经变成血红色,鲜艳得像是马上就要下一场血雨。仿佛是与天空的诡异景象相映衬,之前他战斗过的地方,布洛米尔,甚至剧毒林地都完全被一个巨大的黑色半球包裹了起来。半球似乎还在缓慢地膨胀,每张大一点,就带给他更强烈的压抑感。站在这片可怕的黑暗前面,他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这种感觉,和之前见到那个奇怪的老人雷萨的时候竟然如此相似。维恩使劲地甩头,拼命想要驱赶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不谐,但越这样做,就越感到精力被飞快抽走,甚至连站立都无法保持。他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混蛋……喂,克罗米,你在吗?!”他拼命支撑起身体,大声朝半球叫喊。虽然眼前只有深邃的黑暗,但他已经隐约能够感觉到克罗米就在附近——这是龙血契约给予他的直觉。
除了几乎要把头骨都压碎的嗡嗡响之外,没有听到克罗米的任何回应。
“克罗米!如果听得到的话,请回答我!我是维恩!”
话音还没落下,一阵难以言状的剧痛突然刺进了他的大脑。痛楚是如此强烈,不仅瞬间击溃了他残存的体力,更让他的意识都变得混乱起来。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里跳来跳去,就像是一只只寄生虫,想要把他的脑浆都抽干。
维恩又吐出一口鲜血。他身上的伤口也全部裂开了,本来就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生命随着鲜血的流淌和意识的涣散而慢慢走向了尾声。在恍惚之中,他似乎看到有一双巨大的爪子从半球里面伸出来,抓住了他,把他拽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在穿过半球的表面时,他发现自己立刻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但奇怪的是,脑海中的痛苦瞬间消失了,意识也竟然变得清晰起来。但这并未让他感觉轻松——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但却异常清楚地能感受从自己体内流出的每一缕鲜血。就像是有某个强大的存在正在制约他的意识,让他能细细体味生命流逝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纳闷自己为什么血还没流尽的时候,那双紧抓着自己的爪子松开了。他感到自己身体猛地开始下坠,最后重重摔在一块坚实的东西上,但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哟,小子,你居然还真的独自一个人跑来了。”
在他再次恢复视觉和听觉的同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来。他抬起头,眼前满是纷繁的色彩,令他眼花缭乱,根本无法捕捉到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但在听到这声音时,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之中迸发出来的强大能量。能带给他如此巨大压迫的声音,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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