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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泉公子,这是下午的药-君上?!」突然发现君也在里头的杜鹃吓了一跳。
「何时你们这些奴才进主子房里不用敲门了?」君坐到另一旁椅子上,斜眼看著杜鹃道。
「呃……」见两位主子,一个神情不悦,一个皱著眉头望著自己手上的药,杜鹃顿时觉得她似乎来错时机了。
「杜鹃知错,下次会记得敲门的。」杜鹃低头道。见状,羽泉出声道:「是我让杜鹃直接进房的,君别责怪她。」
君闻言後挑眉道:「你如此放纵这些奴才,将来我怎麽让人管教他们?」
羽泉则是不以为然地低头抿唇道:「君还不是一样放纵我。」
「所以才会将你宠得如此任性。」君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我哪里任性了?」羽泉不服地看著君道。
「从头到尾都很任性。」君睨著羽泉悠閒道。
见两位主子又开始斗嘴,杜鹃悄悄将药放到桌上後,不敢再逗留地说了声奴婢告退後赶紧离开房间,顺道替两人带上房门。
「说起任性妄为我哪比得上君你。」羽泉瞪著君道。
「你的确是比不过我,否则我怎麽压得住你。」君笑得从容道。
见君一脸悠哉,羽泉顿时发现和这种没有礼义廉耻的人说话,只是白费自己的唇舌和力气。
「怎麽,又在心中腹诽我了?」君扬眉笑道。
「是又怎样。」羽泉不怕死地回道。见君但笑不语,羽泉倒感到不自在了,他恼怒地看著君道:「做什麽这样盯著人瞧?」
君单手支著下颚,笑得慵懒迷人道:「你总算有点朝气了。」
「呃?」了解君的意思後,羽泉神情忽然有些复杂,君总用些与众不同的方法来展现他的温柔,可羽泉宁愿君对他不在乎一点,这样当哪一天君收回他的温柔时,他才不会陷入太深……
「都说了不准你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耳根子真的很硬。」从羽泉脸上神情猜出他在想什麽的君无奈叹道。羽泉自己其实也晓得他是在庸人自扰,可有些事并非说不想就能不想。
「算了,你先吃药吧。」君也知道羽泉在感情方面是个死脑筋的人。
说到吃药,羽泉的注意被转了回来,只见他抿了抿唇後道:「药还很烫,我待会再喝。」
「药放凉了可是会更苦的呦。」君饶味道。
「没关系,我会让迎嬛帮我准备蜜饯的。」羽泉盯著浓稠深黑的汤药道。
「最好你有这麽乖。」君戏谑说完後起身站了起来,想起还有一个不肯吃药的人,现在肯定也是让底下的人伤透了脑筋。
「君要离开了?」羽泉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很期待的模样。
君则若有所思道:「是不是性子倔的人都不爱吃药?」
听出君言下之人另有所指,羽泉假装没听见,低下头去没说话也没回答。君也没在意,又叮咛几句话後转身离开羽泉房间。
见君是往西苑方向走去,羽泉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後,才将视线重新回到桌上的药,拿起了药碗……
◎◎◎
直到药碗见底,羽泉才有气无力将碗放回桌上,这时他眼睛不经意瞄到方才君站的地方有个翠绿东西,咦,这不是……羽泉神情顿时如获珍宝一样,赶紧上前将东西捡了起来,一脸欣喜!
颖歆当初给他的玉佩……
之前因为被君发现颖歆给了他这块可以在宫中宫外来去自如的玉佩而被没收後,羽泉一直感到惋惜呀,倒不是为了不能再出宫,而是因为那是颖歆送他的唯一东西,现在竟然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羽泉高兴地露出这阵子不曾有的愉悦笑容。
「羽泉-」门倏地被推开,会这麽霸道且这麽唤他的人,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君怎麽又回来了?」羽泉及时将玉佩收到身後道。
「有个东西落在这里。」君走到羽泉身旁循视著地面道。
「什麽东西?」羽泉明知故问道,身子却悄悄往旁边移去。
忽然转身望著羽泉,君唇角微扬,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你背後手上的那个东西。」
脚步倏地停了一下,羽泉先伸出左手,然後又伸出右手在君面前晃了晃,表示他手上并没东西,君则笑得莫测高深,挑起眉盯著羽泉直看。
被君看到心虚的羽泉开始不自在地左顾右盼,君则似笑非笑对羽泉伸手道:「拿来。」
「拿什麽东西?」羽泉依然装著傻。
「羽泉。」君眼神变深,语气低沉,羽泉则抿著唇,不发一语。懒得和羽泉继续僵侍下去的君乾脆一把拽住羽泉手臂,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做……做什麽啦……」羽泉又羞又急地挣扎道。
不理会羽泉的抵抗,君将他牢牢地困在自己怀里,然後伸手去拿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跟你说没有嘛。」羽泉趁机将玉佩塞到自己怀中後嚷道,可君却技高一筹笑笑地将手伸进羽泉衣摆里,吓得羽泉只好赶紧将玉佩拿出来,交到君手上连声道:「好、好啦,还你就是了。」呿,玉佩明明就是颖歆送他的,君凭什麽不还他!
哀怨地看著玉佩被君挂回腰摆,羽泉不悦地在心中犯嘀咕,想要离开君怀中却发现自己的腰依然被君紧紧箝著,羽泉不禁没好气地抬头看著君道:「君可以放开羽泉了吗?」
「你不是说怕药烫,怎麽一转眼就把药喝完了?」君故意忽略羽泉的话,睨了一眼见底的药碗後戏谑道。
「君说过药放凉会很苦,所以我就改变主意了,不行吗?」羽泉下巴抬起挑衅道。
「知不知道这样的距离可以做什麽?」君沉默了一下後忽然道。
「做什麽?」羽泉提防地看著君道。
「吻你。」低沉嗓音渗进了一丝喑哑,君低头覆盖上羽泉的唇。
倏地撇过头去羽泉避开了君的吻,不是排斥君吻他,只是想到君在吻他之前可能碰过别人,心里就有些芥蒂。这样的念头其实让羽泉有些心慌,什麽时候他开始在意君身边有其他的人了?
「怎麽,还在为玉佩的事不高兴?」君不以为意地放开羽泉道。
说到这个,羽泉又是满肚子的气:「君不给我玉佩无非是不让我私自出宫,那君大可取消玉佩的功用,让它单纯只是一个玉佩,不就可以还给我了?」
君则笑咪咪道:「送给颖歆的权利我是不会收回的,就算他将这权利转送给别人。」
「君也知道颖歆将玉佩送给我,那还拿走它。」羽泉忍不住又发起牢骚。
「好了,取回玉佩一事你就死心吧。」君笑道,懒得再和羽泉争辩重复的事:「我走了。」
「还有-」走到一半时君忽回过头道:「若真不想吃药,就叫杜鹃别给你送药了,不要再残害你的树盆。」
「欸?」惊讶地望著君离开後,羽泉慢慢走到树盆旁,神情古怪地伸出手-
「滴答滴答~」
看著药汁不停从树根滴落,底部也已经腐烂,羽泉这才知道君在走到树盆旁时就已经发现了!
啧,发现了还明知故问,真是个奸诈的人!羽泉不禁撇了撇嘴……
VI.羽泉的觉悟(完)
更新时间: 01/31 2006
【完结篇】
君风流惯了这打从自己成为他的男宠时就晓得了,以前不在意是因为自己恨不得君有别人,早日对他厌烦而不要他,可当他和君的关系逐日改变时,羽泉渐渐在想,自己是否还能看到君和别人一起时依然无动於衷?
纵然很清楚君看上别人只是一时的著迷,可这样的事如果周而复始一再上演,自己是否就只能视而不见,等君厌烦那人时再回来宠他?
忽然出现一个柳钰几乎抢走君所有的注意,羽泉在乎的不是自己被冷落忽视,只是对君无法在感情上对他公平一点而感到些微无奈。
这次是柳钰,下次是谁?
自己以前不过是和公主走近一些,君就发神经地强制霸道逼公主出嫁,他自己却是想纳男宠就纳男宠,双重标准实在让羽泉不是很能平衡。
对於一些心境上的改变,羽泉其实是失措的,彷佛自己多在乎君一分,就会往沉沦的深渊多陷入一分。
「羽泉公子救命啊。」迎嬛忽然嚷地闯进房里,一脸惊慌无助。
「怎麽了?」隐藏起自己紊乱的情绪,羽泉问道。
「君、君上方才下令要处死好多人,铃儿也在里头-」迎嬛微咬著下唇,压抑著欲掉泪的冲动哽咽道:「铃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进宫,我们感情就像姐妹一样地亲,主子你救救她,求君上饶她一命好不好……」迎嬛说著说著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眸里盈满泪水。
「等、等一下,你说君又要处斩人了?怎麽回事?」迎嬛没头没尾的话把羽泉搞得一团混沌。
迎嬛吸著鼻子哽咽道:「听说西苑房里的柳钰已经绝食好多天,不肯吃也不肯说话,君上拿他没法就找服侍柳钰的婢女和看守他的侍卫发泄,说他们没有尽守本份,所以全部处斩。」
「柳钰知道这件事吗?」羽泉皱眉道。
迎嬛噙著眼泪道:「知道,可是他好像吃了秤陀铁了心一样,根本没反应。」
没反应-吗……羽泉心中忽然有种失落……
见羽泉失了神,迎嬛伸手拉著羽泉衣袖一脸楚楚可怜道:「羽泉公子,现在能救铃儿的只有你了,听说君上发了好大的脾气,根本没有人敢替他们求情,铃儿他们都是无辜的,羽泉公子你救救他们吧。」
「我的话君可不一定听得进去。」羽泉无奈道,他一向不是爱管事的人。
「羽泉公子……」迎嬛含著泪水默默地瞅著羽泉。
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羽泉道:「君在哪里?」
迎嬛这才露出欣喜神情,赶紧用手抹去眼中泪水道:「柳钰房里。」
倏地怔了一下,呵,是命运吗?此时此刻最不想见的两个人竟全凑在一块了,羽泉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羽泉真想不到君真这麽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