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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是问题。
至於外表的装饰,当然就是非十元的店莫属了。虽然小学妹不能理解她为什麽要选择这种店,但是想要制作一次性的手工道具,就不能使用太昂贵的材料,否则就是浪费了。
在心里头盘算著鞋子是要布面还是亮面,上头扎一个蝴蝶结好呢?亦或是亮晶晶的串珠……岑洁一边思索,一边在脑海中模拟画面。就在她想得正起劲的时候,喀啦喀啦的声响突然窜入她的听觉神经,将原本连贯的思路从中截断。
岑洁挑高秀丽的眉,侧著头细细倾听一会,随即发现那是推车的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
这个时候会来打扫的,应该是秀姨吧。岑洁抬起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约莫数秒钟的时间,熟悉的清洁推车顿地映入她的眼帘,伴随著推车的,还有挽著灰白头发的秀姨。
注意到岑洁的视线,年近四十的秀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慈祥的笑容,反倒是绷起了脸上的线条。
「秀姨?」敏锐地察觉到投射过来的眼神带著一股无以名之的情绪,岑洁迟疑地开口叫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秀姨没有正面回答岑洁,而是使用了另一个疑问句。
虽然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但岑洁还是如实地回覆:「还有两个学妹,不过她们去洗画具了。」
「是吗?不是一个人就好。」秀姨喃喃低语著,被皱纹所包围的眼角不时觑著头顶。
将秀姨的小动作悉数收入眼底,岑洁的脸庞悄然滑过一抹讶异,但很快就把情绪压了下来。
「对了,秀姨。听初九说你已经没在扫小剧场了,今天怎麽会出现在地下二楼?」没有追问那个小动作所代表的涵义,岑洁转而将话题带开。
由於岑洁的个性容易和长辈相处,因此上至学校教官,下至打扫环境的阿姨都与她有不错的交情,秀姨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听见岑洁这番问话的秀姨却出乎意料的含糊了几句,仅仅推说是帮人代班的。
看著秀姨与往昔不同的反应,岑洁半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眸,隐隐约约嗅到事情不太对劲。
之前岑洁在当值日生而必须提早来学校的时候,常常会跑到清洁阿姨们所在的管理室杀时间,也因此对於秀姨的打扫区域有了一定的认识。在教学大楼清扫了好几年的秀姨怎麽会突然更换扫除位置呢?还记得秀姨曾自夸说,小剧场如果没有她是不会变得那麽乾净的……
岑洁敛著长长的睫毛仔细思索起这一连串的事情,从秀姨的态度可以窥知她似乎不太愿意来到地下二楼……不对,不是地下二楼。岑洁想起秀姨不时抬头看著天花板的情况。
秀姨不愿意接近的……是地下一楼。
岑洁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抬起眼,她舔了舔唇,放低声音轻轻询问道。「秀姨,地下一楼是不是有发生过什麽事?」
当这句话从嘴唇溢出的时候,岑洁清楚地看见秀姨的身体一震,刻著皱纹的脸孔一瞬间浮出了苍白的神情,但很快又隐没不见。
「秀姨,你还好吗?」岑洁试探性地唤道,注意到对方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如果是不能讲的事情,我就不问了。」
「不……」秀姨牙关挤出一个单音,随即她紧紧抿著嘴唇看向岑洁那双深黑色的眼睛,犹豫著该不该开口。
沉滞的时间飘浮在安静的走廊上将分针与秒针慢慢推动,秀姨的嘴张了又合,最後还是决定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招手示意岑洁过来自己身边,秀姨压低原本就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看见了……」
「看见什麽?」岑洁几乎要将耳朵贴近秀姨的嘴唇,才可以听见那含在嘴里的句子。
「有学生……在地下一楼上吊自杀了。」
冲击性的真相让岑洁愕然地瞪大眼,然而还没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惊叫蓦地刮过她的耳膜,将她的理智一刀刀截断。
那是学妹的声音。
岑洁捏紧了拳头,迅速看了渗出声音的天花板一眼,随即想也不想地拔腿就往楼梯的方向冲去。
黑色戏剧展18
阶梯飞快地被岑洁甩在身後,黑色的皮鞋重重压在水泥表面上,在楼梯间制造出嘈杂的回音。岑洁一只手抓著扶手,借力使力地一次连跨好几级阶梯,呼吸在骤然的剧烈运动之下已经带出热息。
好不容易在最短的时间冲到地下一楼,连喘气都还来不及,岑洁的视线便开始搜索起学妹们的身影。
从岑洁站立的位置看过去便是女厕的门口,而两个学妹正惨白著脸色地缩在墙角,纤细的肩膀不断颤抖著。
「出了什麽事?」岑洁迈开大步就要走过去,在她的心里甚至已经浮现了糟糕的预感。
「学姐……」戴眼镜的学妹颤著声音,白细的手指头比向了女厕的方向。「那个……厕所里,有那个……」
岑洁的心一沉,细长的眼顿时警戒地瞥向女厕的入口。联想到秀姨先前所说过的话,再加上流传在学生们之间的谣言,对於学妹口中的「那个」,她几乎可以想像是什麽东西了。
「你们还站得起来吗?」岑洁背对著她们,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女厕的方向移动。
「不行……我的脚软了啦!」马尾巴学妹哭丧著一张小脸,两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同学不放。「为什麽会这麽倒楣……在厕所里看到那个……学校到底有没有做好环境清洁……」
听著学妹断断续续的哭音,岑洁的的眼角一僵,发现阿飘似乎没办法和环境清洁划上等号。
「等等,你们说的那个,到底是什麽?」岑洁揉揉额际,放弃了死盯厕所不放的举动。
「那个就是那个嘛!」还瘫坐在地上的马尾巴学妹紧张地扬高声音说道。
岑洁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学妹,我真的听不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注意到岑洁头上的三条黑线,戴眼镜的学妹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语调尽力平复下来。
「学姐,那个就是……十二生肖排第一名的生物。」
「啊?你说老鼠?」岑洁刚吐出最末两字,立即听见马尾巴学妹惊叫一声,两只手捂住耳朵,花容失色地瞪著自己。
「所以,你们在厕所里看到的是老……」岑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另一道高亢的声音盖了过去。
「哇啊!学姐你不要讲出来啦!」
「好好好,我不讲。」岑洁勉强地从唇角勾出一抹弧度,安抚性地拍拍学妹的肩膀。算了,遇到老鼠总比遇到阿飘还要好,不过这年头……怎麽还会有人怕老鼠怕到连听见那两个字都不愿意。
岑洁在心底叹了口气,决定让两个学妹对这间女厕抱持著畏惧,至少可以确保她们不会太常接近地下一楼。
只是当岑洁暗自思量的时候,突然察觉自己的衣角正被人轻轻扯了扯。顺著力道的来源低头看下去,便见马尾巴学妹怯怯地开口。
「学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们把画具从厕所里拿出来?」
「画具?」岑洁重覆著两个字,发现自己今天使用疑问句的情况还真是高。
「嗯啊……因为刚刚看到那个太害怕了,所以就忘了把画具拿出来。」
岑洁无奈地耸耸肩膀,吩咐两个学妹先在原地等待之後,才踩著莫可奈何的步伐往女厕走去。
由於这间厕所是位在地下一楼,因为阳光无法照射进来,为了让女学生可以方便使用的前提下,这里的日光灯几乎都是开著的,只除了警卫在夜巡时才会将灯光调成昏黄的小灯。
当岑洁踏入厕所的时候,亮晃晃的光线由天花板照射在磁砖上头,映出一层浅白的光膜。并列在两排的格间都是掩上门扉的,看样子女厕的使用率今天并不高。
岑洁的视线很快就被洗手台上的画具拉了过去,她苦笑地看著歪歪斜斜散在台面上的水彩笔、调色盘,还有已经洗乾净的空罐子。
看样子,两个学妹应该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撇著画具冲出女厕吧。
「真拿她们没办法。」岑洁叹著气说道,但还是主动地将沾著颜料的画笔放进水里清洗。水龙头不断流出哗啦哗啦的水声,有好几道水花不时溅上了洗手台,将乾涸在台面上的颜色糊得狼狈不堪。
岑洁见状只是挑起一边的秀眉,将清洗乾净的水彩笔搁在一旁,然後将水龙头旁边的菜瓜布拿起来,低头刷著洗手台上混乱的颜料,
岑洁一边刷洗著凌乱的色彩,一边思索著脑中纷乱的思绪。先前在学生们之间便流传著地下一楼闹鬼的传言,但是……那个真的只是听说而已吗?
岑洁想起秀姨苍白著脸色,说出了地下一楼有学生上吊自的事情。是什麽时候?在哪里?
就在最後一缕红色颜料顺著水流晕散开的时候,岑洁隐约听见一声嘎吱的轻响,伴随著门板摇摇晃晃的声音。
「嗯?」岑洁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镜子,想藉由镜面的映照看清身後的情形。然而当她的视线对上镜中的画面时,那双细长的眼骤然瞪大,抓在手里的菜瓜布怔然地从指尖落了下去,她却毫无所觉。
岑洁的瞳孔倒映出身後的门板正在缓缓开启,被漆成粉色系的门彷佛被人由内向外推开,咧出一道口子。在那看似黝黑的缝隙里,五指细白的手指如同黑夜里绽放的莲花一般不停蠕动著。
随著手指的伸出,接下来是柔软的掌心,然後是纤细的手腕。映在镜子里的手臂是如此苍白,彷佛不带有任何的杂质色彩,只有一片的白,白得不像人类的正常肤色。
岑洁骇然地张著眼,一股颤栗悄悄地爬上她的背脊,让她连移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
身後的那道狰狞口子越裂越大,那只白色的手臂已经攀附在门板上了。再然後,岑洁的视线蓦地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睛。几乎没有眼白的双眼只有一片浓稠的漆黑,那双眼睛在对上岑洁恐惧的神情时,刹那间弯成了扭曲的弧度。
一张无血色的脸庞正从门缝里逐渐探了出来,如同埋藏在土里的枝桠寻找著伸展的空间。
岑洁僵住身体,尽管大脑不断下达著命令要她赶紧移动脚步,然而她的两只脚在这一刻就像被钉住似的,动弹不得。岑洁可以感觉到她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想要发出声音,但从嘴唇溢出的却是不成调的嘶气声。
属於女孩的脸孔已经从门缝里全部伸了出来,柔弱无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