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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秒的沉默过去之後,雄叔还是从嘴巴里吐出了沉重的两个字。
「不是。」
莉绪吃惊地抬起头,迷离的视线像是在这一刻有了焦距。
「不是传闻,地下一楼真的有女学生上吊自杀,我亲眼看到的。」
黑色戏剧展29
在时针终於从六移到九这个数字之後,莉绪走在被夜色笼罩的校园里,缓缓地朝著小剧场的位置前。进虽然她的表情看似平淡,然而莉绪知道自己心里起了多麽大的波澜。
三个小时前,她从警卫那里得知了地下一楼有女学生上吊自杀的事情,脑海中的思绪顿时混乱了起来。不是传闻,真的有人自杀,但是学校并没有少了什麽人……只除了请长假的阿璃。
难道自杀的是阿璃……不对!莉绪很快就否决这个猜测。她的手机还有阿璃每天发的简讯,已经死去的人又怎麽可能发讯息给她?还是说……其实是校外的人?
莉绪越想越焦躁,她紧紧握著掌心里的手机,原本缓慢的脚步忍不住加快不少。她想要看见阿璃,她想要确定那个发简讯给她的女孩的存在!
莉绪几乎在黑夜里小跑步起来,穿过发梢的晚风带著微凉的温度触著皮肤,然而莉绪却觉得她的心脏像是有什麽东西在燃烧。
教学大楼就在眼前了,只要再走一小段路就可以看见阿璃了。
但是,看见了之後呢?莉绪的步伐一瞬间出现了停滞,形状优美的眼眸怔然地看著座落在前方的高耸建筑物。
握在掌心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将莉绪恍惚的神智骤然拉回。低下头看著萤幕上显示的最新讯息,她点取了内容。
我在地下一楼等你。
短短的几个字让莉绪用力咬著嘴唇,她瞪著那一条署名阿璃的讯息,然後手指开始有了动作。
时间在夜色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完成了所有的步骤之後,莉绪抬起头注视著被月色镀上一层昏黄光芒的教学大楼,随即再次迈开脚步。
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依旧亮著小灯,莉绪可以听见自己的鞋跟所敲出的叩叩声,轻轻的音波撞击著周围的墙壁,形成了回音。
莉绪心情浮动地踩下最後三级阶梯、最後二级阶梯、最後一级阶梯,然後,地下一楼到了。被安静的氛围所包裹的走廊,只有莉绪的脚步声缓缓响起。位在最底端的小剧场半掩著门,隐隐透出模糊的光线。
站在门前的莉绪深呼吸了一口,颤颤地伸出手将厚重的门扉推开,然而映入眼底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小剧场,只有舞台上的聚光灯透出浅黄色的光晕。
「阿璃,你在哪里?」莉绪愕然地瞪著空荡荡的室内,慌乱的转著身看著周遭,希望可以看见熟悉的人影。然而不管她的视线怎麽搜寻,却什麽人也没看到。
手机在这时候突然震动起来。
莉绪焦急地点开了最新传送的讯息,上头的内容依旧只有短短几个字。
到舞台上。
抬眼看著被聚光灯拉出一片朦胧光罩的舞台,莉绪连忙跑了上去,她站在舞台中央心慌意乱地喊道。
「阿璃!阿璃!我已经照著你的话站上来了……你出来好不好?」
舞台上的聚光灯忽然啪的一声熄灭了,陷入一片黑暗的小剧场只剩下莉绪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一条绳子正缓缓地缠上了她的脖子……
今天的高速公路塞车,一辆蓝色的小轿车陷在时速只有二十的车阵中缓慢前进著。坐在车上的中年男子苦著一张斯文的脸庞,眼神犹豫地看向放在副驾驶座上正发出声音的手机。
男子现在非常烦恼,政府有规定开车的时候不能讲手机,但是手机萤幕上出现的号码已经响了第三次。接?还是不接?
男子皱起眉头,觑著周遭已经看起报纸、吸著烟或是讲电话的其他驾驶,最後还是决定把手机拿起来。当他按下通话键之後,从里边传出了少年清冷的嗓音。
「大哥,你现在人在哪里?」
「唔,还塞在高速公路上。」男子苦恼地看著漫漫无止尽的车潮,忍不住羡慕起对面车道的畅行无阻。「抱歉喔,可能没办法准时到达了……不,应该说会迟到挺久的。」
「没关系,我们等你。」少年不介意地回了一句。
注意到少年的称谓出现了复数,男子有些讶异地问道:「阿奇,初九也会过来吗?」
「嗯,她有点想你。」
听见少年在句子里加上「有点」这两个字,男子忍不住失笑,随即手机里忽然出现短暂的停顿,隐隐约约有模糊的对话声传出。当手机再次出现回应时,已经转变成女孩清脆的声音。
「时仓大哥,我是初九。」
「嗯,我知道,阿奇说你很想我。」全名为白时仓的中年男子带著笑意说道。
「对嘛对嘛,还是大哥了解我。刚才有个小心眼的家伙硬是要窜改句子……白奇,你不准捏我的脸!」
温和的眼睛微微弯起,白时仓几乎可以想像得出手机那一边的热闹情况。约莫数秒钟过後,通话才再次恢复了正常。
「不好意思,刚才收讯有点不良,不过现在就完全没问题了。」
「真是辛苦你了,我家那个不肖弟弟似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唔啊……你别这麽说啦,白奇他才不会替我惹麻烦。」
听著初九的声音,白时仓的眼前彷佛浮现了她手足无措摇著手的样子,他不禁笑眯了一双温和的眼。
「对了,时仓大哥。你这次过来会待多久?」
「嗯,到戏剧展结束吧。好久没看帝都的学生演戏了,真是让人怀念。」白时仓的眼底浮现一抹悠远的光芒,彷佛陷入了回忆之河。
「太好了,那你一定要来看我们班演戏喔!」初九兴高采烈地欢呼从手机里头传了出来。
「那是当然。听白奇说,你们班这次的道具很惊人。」白时仓微笑著应允。
「嘿嘿,还会有更惊人的东西呢。」
「我当天会带相机过去帮你们拍照。」一边讲著电话,白时仓一边抬眼看著前方。注意到车阵开始慢慢流通之後,他笑笑地跟初九说了声「晚点见」便将手机切掉。
蓝色的小轿车继续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坐在车上的白时仓在结束通话时轻轻地抿起了唇,一抹严肃的情绪滑过他的眼底,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黑色戏剧展30
嘈杂的引擎声轰隆轰隆的响起,将原本陷入宁静之中的伊特茶食馆顿时惊醒过来。缩在墙上晒著太阳、打著盹的野猫睁开碧绿的眼睛,它甩甩尾巴,看著排出白烟的车子停在店门口,然後听见了轻巧的脚步声从身後传来,专属伊特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
从店里走出来的何劲草顶著乱翘的褐发,一双吊高的眼看似不悦地瞪向停在店门口的老旧汽车。在他的注视下,车门被缓缓推开从里头走出了一名外表斯文温和的中年男子。
何劲草的眼神和男子对上时,他忍不住撇了撇唇角,以著没好气的声音说道。「小仓老师,你那辆车什麽时候可以换掉?」
白时仓苦笑著抬起头,温和的眼角滑过无奈。「你啊,每次见面都叫我换掉小蓝。」
「这麽没品味的名字亏你叫得出口。」何劲草咋了一下舌,实在不能接受一辆会排放白烟污染他家庭院的老旧车子竟然有著完全不搭的腻称。
「你不觉得小蓝很可爱吗?」白时仓轻抚著有些掉漆的车顶,满心高兴的说道。
「不觉得。」何劲草瞪了一眼过去,很快否决。
颓然地垮下肩膀,白时仓忍不住发出叹息。「你这孩子的个性还是一样不可爱。」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的。」何劲草的脸上依旧挂著不驯的表情,但是几秒过後他却忍不住露出笑容,迈开大步朝著男子走了过去。
「总之,欢迎你过来。小仓老师,我帮你拿行李吧。」
「阿草你真贴心。」白时仓欣慰地笑道,他将後车箱打开,让何劲草把里头的一大袋行李拎了出来。
精瘦强健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提起行李,何劲草走在前方,白时仓则是缓缓跟在後头。他的脚步有点慢,走起路来甚至不太方便,看起来一瘸一瘸的。
何劲草不时会回头注意著白时仓的步伐,两个人的距离始终维持在三步左右。等到进了店里之後,他便直接把行李拿上二楼。
被留在一楼的白时仓拉开椅子坐下,他随意地巡了店内一眼,随即视线很快就被那面贴著许多小磁砖的墙壁拉了过去。
磁砖的颜色从浅绿、深绿到浓重的墨绿色都有。距离自己上次看到时才一半的进度,现在墙上的森林已经快要完成了。在最右侧的林荫旁有著褐色与咖啡色的磁砖,虽然还看不出轮廓,但是白时仓知道墙壁的主人想要拼贴的是一栋古朴的木造建筑物。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脑海中彷佛有什麽回忆被悄悄唤醒。
白时仓怔怔地看著那些褐色磁砖。想要站起来去摸摸它们,只是这时候楼梯已经传来了何劲草稳重的脚步声。
重新坐回椅子上,白时仓将眼底的伤感情绪迅速隐了起来,斯文的脸庞挂上了温和的笑。
已经下了楼梯的何劲草并没有立刻走到白时仓身边,反而是转进了厨房泡起咖啡。不须多时,浓浓的咖啡香就飘了出来。
白时仓嗅著咖啡香醇的味道,感叹起自己这个学生真的变贴心了。
就在他还沉浸在咖啡的香味的时候,另一端的何劲草已经甩出了疑问的句子。「老师,你这次来伊特是要做什麽?还不到你巡视店铺的时间吧。」
在帝都高中拥有不少学生与上班族客源的伊特茶食馆,虽然都是由何劲草负责经营,不过鲜少有人知道他还有另一个合夥人。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白时仓便负责结算财务的工作,每个月会固定来店里一次。
距离结算金额还有好几个礼拜的时间,也难怪何劲草会一脸费解了。
「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的。」白时仓十指交叠放在桌面,唇边微微浮现一抹苦笑。
「什麽事要我帮忙?」何劲草的声音少了墙壁的区隔,逐渐变得清晰。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挑高一边的眉。
「你知道帝都戏剧展吗?」白时仓没有直接讲明,反而是问了他这麽一句。
「知道。」何劲草将咖啡放到白时仓面前,自己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只不过和端正坐著的老师不同,他是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