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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得停下来了,”军士长说。
纳特一只手拿着步话机,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请等一下,军士长。让我想想。”
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布朗、消防队队长、吉丁斯和帕蒂都静静地望着他。
又一个主意完蛋了,他突然想。这就是关键:又一个主意——把这两个主意加在一起会怎样?他对步话机说:“刚才我们头上有架直升飞机,军士长。”他尽量说得很慢。边说边想:“因为找不到着陆的地方,所以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停了一下。“我想现在叫直升飞机飞回来,让它把你和枪带到大楼近处,近到你能把导绳打进眺望厅。然后把导绳接回到贸易中心大厦,再开始营救。”他又停了一下。“行吗?有这个可能吗?”
长长的沉默。然后军士长说:“真他妈的。”现在他笑了,语气中再没有绝望。“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能的。把你的飞机叫回来吧。”
他们把州长从安静的角落叫到了办公室。州长在电话上听着纳特的报告。“行吗?”州长问。
“我们想能行。”纳特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直升飞机可以停在空中,这样海岸警卫队就能近距离射击,将导绳打到眺望厅里。请你叫大家散开,以免被击中。”他停了一下。“也许要试一、两次,但不会太费事的。”
“我们会把大厅那边全腾空的,”州长说。“我们还会叫人来接绳子。还有什么吗?”
“把绳子拴在建筑物上,要拴牢,”纳特说。“他们把绳子带回贸易中心楼顶时会把绳子拉紧的,我用步话机与海岸警卫队军土长奥立弗联系,同时用电话与你保持联系。这样我们会及时传递信号。”他停了一下。“他们把导绳拴在贸易中心楼顶后,会在上面系上空绳。然后你们就开始往回拉。”
“明白,”州长的声音有点哽咽。“又是你出的主意,年轻入?”
“我们答应想办法,”纳特挂断电话。
直升飞机机长说:“我们试一试。”他耸了耸肩。“至于能靠多近,我不知道。你如果离这该死的大楼太近,大风——”他摇了摇头。“这风四面八方都在吹。你明白我的意?”
军土长的脸上毫无表情。
“听着,”机长说,“我不想小题大作,可我们如果撞着了建筑物,对谁都不会有好处,是不是?”
军士长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毫无表情。
“好,”军士长说。“克伦斯基,准备好。”
〖26〗6:24—6:41
由于窗户玻璃被砸碎了,眺望厅里面明显凉爽了许多。可是有人注意到,从空调管道里冒出的烟却越来越浓。那个几乎全裸的姑娘仍然不停地扭动着,她双眼紧闭,动作充满性感,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
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一群人在唱歌。
州长走出办公室,表情神秘莫测。他找到一把椅子然后站了上去。“我曾发誓,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们。现在我要请你们注意。”
歌声消失了。有人把晶体管收音机音量关小了。屋子里顿时静下来。
“我们将再次把绳子牵进来,”州长说。“这次——”
“又是废话!”卡雷·威考夫愤怒地尖叫着,声音充满了恐惧。“又一颗用糖衣裹着的药丸宽我们的心!”
“这次,”州长的声音很大,“他们要从直升飞机上把绳子打进来。”他停了停。“房间的这一面要腾出来,以免伤着人。”他示意消防局长过来。“叫两个人站在这里抓绳子。如果绳子地窗口射进来,就抓住它。然后——”
“什么时候?”卡雷叫道。“你说的是如果!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越说越快。“你一直是在欺骗我们,你把消息封锁起来,自作主张,为自己打小算盘——”他吸了口气。“我们被困在这儿!从一开始就他妈的骗人!整个市政府全烂透了!”
“冷静点,卡雷,”鲍勃·兰赛说。他穿过人群走到威考夫面前。“冷静点,我说。能做到的我们都做了,现在这是——”
“住嘴!把这废话说给选民们听吧。别对我们叫嚷。我们在这儿等死,伙计!谁对这事负责?这才是我们关心的,谁!”
“恐怕我们都是杀害奶奶的凶手,”彼得斯参议员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走过来,面对威考夫。“自从我认识你,卡雷,你的问题就比屋子里的耗子还要多。你尿裤子没有?你的一举一动象三岁小孩。”
卡雷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没权对我这样说话。”
参议员笑了。“按你的标准,我是个老头了。可是如果你想动武,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卡雷沉默了,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所有的人,”参议员说,“都冷静下来。这位先生要告诉你们做什么。现在,他妈的都听着!”
州长突然笑了:“我已经说完了,”他指着外面:“瞧!”
他们全都转过身去。一架直升飞机正朝砸碎的玻璃窗方向飞来,发动机声音越来越大。
直升飞机里,克伦斯基的胃在上下翻滚。他一口一口强咽酸水,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以看见眺望厅里的人了。他们全都盯着直升飞机,象看电视似的。
机长看着克伦斯基,用眼光征求他的意见。
“再近点!”克伦斯基大声叫道。“近一点,他妈的!”他巴不得一枪就能打进去,然后赶快回到坚实的大地。
大楼离他们越来越近。里面的人的面孔看得更清晰了。飞机晃动得更加厉害。
“不能再靠近了!”机长说。“从这儿打吧!”
房间里人群飞快向一旁闪去。个头高大的消防局局长正挥着手,叫大家赶快离开。
克伦斯基举枪瞄准。他一会儿对准大楼顶上亮光闪闪的天线塔,一会儿又是眺望厅下面的一排完好无损的窗子。
这是他参与的最糟糕的事了。他大声叫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让这玩意儿进去吧!”
大厅里,人们可以看到克伦斯基那张绷紧的脸和那支举着的枪。瞄准——射击!飞机发动机的隆隆轰鸣声盖住了枪声。但大家都看见了导绳。绳子飞进大厅,撞在对面墙上,最后弹到地板上。
消防队队长和三个招待急忙扑上去抓住绳子。紧紧地抓住。
直升飞机很快离开了,边飞边放绳子。
有人大哭起来。
〖27〗6:41—7:02
电话挂在纳特的肩上,步话机放在他的面前。“目前,一切都很好。”他对办公室里的人说道:“他们已经在眺望厅将导绳固定好了。直升飞机正朝贸易中心大楼楼顶开去。”
帕蒂静静地坐在凳子上,默默地看着纳特。他朝电话话筒说道:“有什么事,州长?”
州长说:“这些人从来没有坐过裤形救生器,我对此也一无所知。上面有风,还不小。妇女单独坐安全吗?”
“你们将脚从两个洞里伸进去,”纳特说。“你们会觉得象坐在口袋里似的。大家闭上双眼,吊着就行了。重要的问题是依什么顺序——”
“女士先走,我们早就定了。”
“州长,从贸易中心大楼到眺望厅一个来回,要花一分钟时间。上面有一百多人,一半是妇女。将妇女吊过去就要花一个小时,男人又要一个小时。要等很久。你最好叫他们排队——”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停下了。
州长说:“谢谢你,杰克。”然后对纳特说,“彼得斯参议员抢在你的前面了。我看他正在剪纸娃娃,准备抓阄。”
纳特点点头。“好。谁来维持秩序?”
“正在商量。”州长停了停。“你估计要两小时?”
“也许会少一点,”纳特说。“必须注意安全,唯一的——”
步话机叫了起来。“奥立弗要办公室。我们已将主绳系好。他们一拉,我们就放。告诉他们要稳住。主绳放完后很重,够他们拉的。还有大风。”
“我会告诉他们的,”纳特说。他又对着电话机话筒说道,“一切就绪,州长。告诉你的人拉绳子。思想上要有准备,因为主绳很重。祝一切顺利!”
“谢谢,年轻人。”州长的话音里还带着担心。“你会守在电话机旁吧?”
“会的,先生。还要守在步话机旁。”
“上帝保佑你,”州长说道。
纳特将电话机放在记录簿上,背靠在椅子上。他看见帕蒂正望着自己。她笑了。
蒂姆·布朗问道:“大楼经受得住吗?如果大楼开始倒塌,我们将会遇到本市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事件。”
“我本人认为大楼经受得住,”纳特说。“如果大火完全失去控制——”
“伙计,”一个消防队长打断他的话,“大火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我们全在徒劳,还为此损兵折将。”
“那么,还有更多的窗户要垮。”纳特继续说。“铝合金窗架经受不了。但大楼本身不会倒塌的。”
“你敢肯定?”布朗问道。
纳特摇了摇头。“这是我的最佳猜测,”他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时间就是一切,帕蒂想。时间是衡量一切的标准,是衡量眺望厅里的人们是死是活的尺度。站在大楼外面无法帮忙,她又想起了医院心脏病房的守门人。
她不知道母亲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她知道玛丽·麦克劳现在也许在教堂里,双膝跪下为伯特兰·麦克劳的灵魂祷告。她坚信她的祷告能被听见。信念能移山倒海?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信念却至少有安慰人的力量。
她突然发现纳特正在关切地望着自己。他那双打量着她的眼睛似乎在问一个问题。她从凳子上溜下来,走过去坐在桌角上。“我没事儿,”她说。“真的。妈妈说她要回去喝一杯热茶,然后好好大哭一场。将来我也要大哭一场的。”
电话铃响了。纳特拿起话筒。“喂,什么事,州长?”
“我们已经有一人心脏病发作了,”州长说。“这提醒了我。我正在叫人把这儿的人的姓名、地址准备好。等准备好了,我会叫人给你们念,让你们记下来。”他顿了顿。“以防万一。”
“好,先生。”纳特用手捂住话筒,“找个速记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