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戚少商心里那个悔啊,自己干嘛好死不死的问他,再来这么三两下自己直接让他拍出内伤了!
看这两个人下棋真是一种享受,戚少商发自内心的感叹,单是两人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飘逸出尘已经足够让人失神,只是同样的飘逸之下还是有各自的不同,无情给人一种洞悉一切的睿智似乎凡事对他来说都是了然于胸,反而是他自己,总给人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觉,而顾惜朝不沾纤尘之下是一股冷傲,眼中无论何时都有对世事的蔑视,那股凌驾在众人之上的气质,从不遮掩,他就像一把玉做的剑,犀利,清翠,华美,拿在手里却又是刺骨的寒。
“你被人点了||||穴吗。”无情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口说道。
戚少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对无情笑了笑走过去,本来以为顾惜朝会跟自己说点什么呢,哪想到顾惜朝连眼皮都懒得抬,两年了,天天对着这个人,早就看烦了。
“那个……惜朝……”
“无情,这局大家是个平手,我累了,改日再下吧。”顾惜朝根本就没搭理那条傻龙,跟无情道别自顾自的从戚少商眼前飘过,戚少商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回了房间。
无情的目光扫过这两人,无奈的摇摇头,推着轮椅也走了,诺大的院落里就剩戚少商自己杵在那……
入夜,戚少商转到顾惜朝的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虽然每次见了顾惜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就是想跟他说说话,自己这是怎么了?戚少商一声长叹,忽的听见房内“啪”的一声脆响,戚少商赶紧问道,
“顾惜朝?你怎么了?什么事啊!”
房内半天没有动静,戚少商顿时觉得不对劲,推门冲进去,房内空无一人,物什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一个白瓷书筒碎在地上,桌上安放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弯新月,戚少商心里凉了半截,糟了,他出事了。
内堂正中坐着诸葛神侯,两侧是无情,铁手,追命,戚少商,冷血一向不喜欢做着,此刻站在无情旁边,众人无一例外的沉默不语,连从来闲不住的追命此刻都没了声音。
戚少商盯着手里的玉牌再看看众人的神色,随即拍案而起,大声说,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人能告诉啊!”
无情看了看戚少商焦急的神色又转头看了看诸葛神侯,见后者对他点了点头,无情顿了顿,说道:“这新月玉牌就是踏月山庄的标志,他们只要去过的地方就都会留下这个。一个月前,蜀中的十七个门派每个大门口都挂着这么一块牌子……”
“你是说,那踏月山庄就是……”
“没错,踏月山庄就是一夜之间灭了十七个门派的那个。”铁手托着下巴低声说道。
“那顾惜朝是让他们掳去了?这简单,我去那个什么庄里要人就是!”戚少商说着抓紧逆水寒就要上路。
铁手站起来一把揪住他,“你去哪里要人啊,我们现在连这个踏月山庄在哪里都不知道,天大地大你怎么找!”
戚少商气恼的拍在桌子上,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诸葛神侯身上,等着他发话,诸葛神侯见那戚少商眼看就按捺不住的神色头越发的痛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太后已经让他够头疼了,现在又扯上个戚少商,这踏月山庄灭什么门派不好偏偏灭了唐门,抓什么人不好,单单抓了顾惜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件案子牵涉太广,也是时候深入勘查,无情,明天一早,你们师兄弟四个和戚少商就起程,去一趟蜀中,查查这事情到底如何。”
“是。”
6.
“是你啊……”戚少商眯起眼睛,撇着嘴角站在对面,耶律淳客气的语气完全没给他任何好感,戚少商对他的感觉就是此人奸诈,此人狡猾,此人毒辣,总之是不满,很不满,
“你的名号还真不少,又是元帅又是庄主的一长串,拿出哪一个来都能唬倒一片人,偏偏还装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虚伪。”
耶律淳显然没想到戚少商会对他说出这么一句开场白,不管是江湖还是官场,就是做做样子也该是先客套两句,就算暗地里波涛汹涌,表面上还是要显得一片风平浪静,如何遮掩得滴水不漏就是谁的心计占上风,哪晓得这戚少商说话完全不按套路,张嘴就来,倒把耶律淳说得个一时无语,
“九现神龙真是风趣。”耶律淳缓了缓神色,恢复了之前的温文尔雅,
戚少商鼻子里哼了一声,握紧逆水寒,硬梆梆的问道:“少跟我来这套,你现在最好先跟我说说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戚少商抬手指着耶律浩迟,语气中压抑着一股愤怒,也说不清是生谁的气,总之他现在看着那个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人是又气又苦,再看看旁边的罪魁祸首,更是火上浇油,若非想把事情弄个明白,逆水寒早就招呼到耶律淳头上去了。
耶律淳微笑的看着戚少商,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做此一问,
“戚大侠这话问得奇怪,太子既是好好的呆在皇宫之内,从始至终也并无异样,今日的太子便是他日的大辽君主,作为臣子只会尽心拥戴,哪会有别的心思。”
“你还真能绕……”戚少商本来就脸色阴沉,见这耶律淳兜来转去就是不说实话,更是阴得能滴出水来,
“你们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是毒是药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戚少商挺剑向前一步,眼中杀气已然溢了出来,
耶律淳也是神色一凛,唇边带着笑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狠厉:“笑话!我以礼相待你却不知好歹,大辽皇宫还轮不到你在此撒野!”
“那就试试……”伴着话音,戚少商挑剑跃起,一个轻巧的转身就荡到耶律淳身前,剑尖横扫,直逼而来,
耶律淳眼中精光闪过,手臂运力,握剑上扬,“咣”的一声,两柄剑狠狠的撞到一起,随之传来一阵细微的脆响,戚少商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剑,
逆水寒竟然,断了……
耶律淳垂下眼,手指轻轻抚过自己手中的剑,好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逆水寒确算得是把好剑,只是千不该万不该,碰上了不该碰的……”
戚少商拾起断在地上的半截剑,轻轻的还剑回鞘,抬头盯着耶律淳仔细打量了半天,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原来是你。”
耶律淳闻言神色一变,戚少商盯着他沉声道,
“刚才见你使的剑法就觉得眼熟,二十年前魁北剑宗的最后一代莫千川莫老爷子在自家剑旨之上创了一套剑法,取名断水,我十年前曾在雷门有幸见过他老人家,得他指点一二,的确是剑意精深,一时无双,原本魁北剑宗是从不收外姓人,后来听说他受恩人所托收了一个入室弟子,传了他一身绝学,这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五年前莫老爷子却突然暴毙,整个魁北剑宗也散了个七七八八,入室弟子也不知所踪……”
说到这儿,戚少商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耶律淳手中的剑,清冷的月光之下,那柄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涌动着流光,
“你就是莫老爷子的入室弟子吧,你刚才使的剑法是断水,手里拿的就是魁北剑宗历代宗主的佩剑,纯钧。”
“好眼力,”听戚少商说完,耶律淳却出人意料的笑了,“如你所说,我确是莫老爷子当年的入室弟子,我手中拿的也确是纯钧,可这又如何。”
戚少商眉头微蹙,正色道:“且不说莫老爷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单是你时至今日的所作所为也已愧对魁北剑宗,魁北剑宗是中原名门,虽与朝廷无关却也是自善其身,绝不会跟敌国扯上关系,想必当初莫老爷子收你为徒时并不晓得你是辽人,且还身居高位,否则,他是万万不可能收你为徒的,你手上沾着那么多宋土子民的血又怎么对得起你手里的纯钧剑!”
“迂腐!从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莫说区区几条人命,加以时日,整个大宋也要更名换姓!”耶律淳的话中透着森森寒意,见他这副凌厉的神情,戚少商叹了口气,转头望着一直垂手在一旁看热闹的耶律浩迟,轻声道,
“别的不说,单是这份儿不可一世,可真是跟你同出一辙。”
耶律浩迟瞥了戚少商一眼,冷笑道:“多谢夸奖。”
“怎么,你不信。”耶律淳听了戚少商的话很是不以为然,
“我不是不信,只是不能说那个信字,”戚少商回着耶律淳的话,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耶律浩迟脸上,这张脸,实在让他牵挂太久,而且,他的话也该让他好好听着,“想覆灭大宋的话我听多了,想改朝换代的人也见了不少,可是,直到如今,大宋还是那个大宋,朝廷还是那个朝廷,你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真要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因为大宋有那么一些傻子,虽然算不得多么忠君,但到底还是护国,这些人中有的会点谋略有的懂点武功,大宋有难,这些人就会身先士卒,管他是死是活,先拼出去再说,任何想灭宋室的人其实也没什么难逾越的障碍,只要把这些人都给解决掉,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这些傻子都太傻,要解决起来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所以虽然大宋几经波折,好歹还是太太平平立在那。”
“这个说法倒新鲜,不知你说的傻子中可有你戚少商。”
“戚某别无长处,一介草莽,能勉强算得傻子一个,荣幸得很。”
“果然英雄大义,可惜忠臣未逢明君,若你身在辽国,定可一展抱负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戚少商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求百姓安乐天下太平,还有……”话说到这儿,戚少商突然顿住,然后就是自嘲般的苦笑,笑罢,随意转头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
“看来我是插翅难飞了。”
耶律淳淡淡一笑,摊手道:“若没十足的把握,我哪敢跟你九现神龙站在这儿乘凉谈天这么久,所以……”耶律淳侧过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戚少商也笑笑,一字一顿的说,
“打扰了。”
被请君入瓮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由此也足以证明自个儿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