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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没错,就是她刺了我。看呆了的马大元突然狂喊一声。
紫衣女子在离人群不远处站住了。借着灯光,大家看得更清楚了。她脸色苍白,弯弯的双眉微微挑起,双眼却有些迷离和羞怯。她一手拽着裙角,一手半举着长袖,袖口里隐约地露出了一段兰花手指。在南京城的一个现代广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位明朝的女子,不由让人怀疑是在做梦。
她开口了:你们抓错了。是我干的。‘
李奔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打量了她一眼,摇摇头说:你可以不承认的。
可是你已经猜出了是我!女子冷冷地说,不过语气并没有敌意。
我猜出来了,可是我不打算说出来。你本来也不必这么做。这样一来,他们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李奔指了指向镜我。
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可更因如此,我才要站出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李奔转向正在走过来的向镜我,轻声道:向老先生不要太伤心了,到了这一步,该说的还是让她说了吧?
向镜我身子弓得更厉害了,仿佛巨大的痛创正在他的心口翻滚,他只有弓下身子,才不至于让心脏跳出来。他连声叹气,又不住地摇头。向宁走到了紫衣女子的身边,怒道:爸爸瞒了几十年的事情,你何必还要说出来。
秘密是害人的东西,伯父痛苦了一辈子,我不想再让他受累了。女子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向宁看了看四周,没再说下去。
我?我没事的。哥哥,谢谢你。紫衣女子似乎动了感情,鼻子有些堵塞。她抽了一下鼻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奔道:或许你说得对。麻木的生活是没有趣味的,而丧失掉说话的勇气更是可耻。难道我们可以对鬼津津乐道,却不敢面对真实的生活,生活的真相吗?
我过去错了,他们也都错了,世界上所有的秘密都错了。他们不该埋在地下受罪受苦,自己折磨自己。我要说出来,即使你今天不揭穿我,我也要自己说出来。
你会受苦的!向镜我心疼地大叫一声。
说出来我们会更痛快些。她眼眸中似乎有光在闪烁,焕发出一种激动的光彩。
孩子,我没照顾好你。怪我啊!向镜我突然跪倒了,老泪纵横。他趴在地上,朝着祠堂的方向拼命地磕头,他伏在地上,长久不起来。花白的头发随着抽泣声一抖一抖,看得令人心酸。
伯父,你没错。你对我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真的,我感激你一辈子。
两颗泪珠从她的眼角慢慢流出来,顺着面庞滑落到唇边。红唇显得更加鲜艳。
紫衣女子忽然举起双手,大声喊道:
邪念!邪念!邪念!
她高喊着,凄厉的声音在空荡的广场上空回响。
没有人去制止她,大家都惊骇地望着她,她仿佛陷入了癫狂。
回声渐渐平寂下来,她拿衣袖轻轻拭拭眼睛,看了看模特:放了他们吧,我会说出发生的一切。
模特怀疑地看着她:你是谁?
李奔叹口气:她是博物馆的那位小伙子!
53、还原
博物馆员子不语?他竟是那个神秘的紫衣女子?!
这或许是今晚人们碰到的最惊人的秘密。这两个人怎么能扯到一起去呢?
一路上,这位瘦弱的博物馆员给大家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沉默寡言,不大爱出风头,但是知识很丰富,许多不懂的东西他都能给个说法。这位脸色虔诚、皮肤白皙的小伙子也不像其他男人那样,两眼只盯着漂亮女孩,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女孩弄到床上去。除了对沿途的诗词传说有兴趣外,他最大的癖好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门睡觉。除了内向和些许迂腐,小伙子基本上算个不错的网友。他怎么会是那名频频出现的紫衣女子呢。
不该说,你不该说。向镜我已经被警察搀扶起来了。他筋疲力尽,仿佛内心被抽空了。
模特示意警察稍作等候,她悄悄地提醒紫衣女子一句:要不要回局里说。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不用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那样,我的亲人们从此将不会再受折磨。
模特点点头:好吧。大家安静,找个地方坐下来,听他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大家呼啦一下聚拢来,远远地围着坐成了一圈。马大元犹豫了一下,也靠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紫衣女子就是我?他撩了一下头发,看着李奔。
开始我并没有想到你。发现张倩手腕有针眼的时候,我最初怀疑是赵海富干的,因为后来的调查表明:当晚张倩要见的人是他,他会不会用注射毒药的方式先对她下了手呢?结果药性不够,又苏醒过来,从而碰到了王小虎?可是医生检查的结果否定了这一想法,张倩就是死于刀伤。
后来,我对一系列针眼案件的想法也有些动摇,似乎觉得这些针眼说不定只是个巧合。可能是我带着先人为主的念头去看待案件,才会扯出一大堆的麻烦。可是,后来客栈里真的又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我就坚信这些事件都确凿无疑。而且,都是一个人做的——紫衣女子。
进入乖乖鬼房间的紫衣女子必定是我们这群网友里的一个。她是趁着模特房间里的混乱进去的,时间这么短,不可能是外人。但是,是谁呢?医生、我、风筝、卢苇以及那两个职校的女孩都在我房间里打牌。胖子当时正被铐在模特房间里,只有死魂灵和子不语有机会。我最初怀疑的就是死魂灵。作为历年活动的组织者,一个恐怖狂欢夜的策划者,不怀疑他肯定头脑不正常。
可是,当时场面混乱,更让我分心的是,卢苇忽然不见了,我只好放下那边的事情,赶到了祠堂里来。没想到我们竟然一路摸到了地下,而且就在这里,又出现了一名神秘的紫衣女子。
既能出现在客栈,又能出现在这里——我不相信鬼魂,我只相信这名女子是个人,是在客栈里出现后又到了这里。客栈里出了事情后,卧底的女警察已经控制了在场的人,因此,死魂灵不可能跑出来,跑到这里。
可是,向宁不是说他才是紫衣女子吗?我刚才已经分析过了,他和向老先生在说谎。他不会电脑,讲不出那样的鬼故事,更没有去过客栈。
那余下的只有谁呢?只有子不语。
可是,就在我们走出地下密室以后,子不语不是和死魂灵等网友一起赶来的吗?是的,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奇怪,模特已经说过,在客栈里,有民警在把着,如果子不语在这里刺伤了马大元后再赶回客栈,肯定会被民警发现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一直躲在广场附近,等网友们赶来的时候,再混进来。
后来,我悄悄地问医生,子不语是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医生回答说:半路上碰到的。说是到广场上散步,正好听说出了事情。这证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我说得不错吧?李奔转向紫衣女子。
是这样。中途我先去了博物馆,后来才到了这里。那个马大元才跟踪了我。
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始终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是子不语干的,他为什么要装成一个紫衣女子?
还有,每次出现,他为什么别的不做,只留下一个针眼,那明明是在抽血啊。难道他是在吸血?
你问的问题,我们的行话叫作案动机。模特插话道。
是的。我就在想,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两天,我看到好多怪异的仪式,神秘的传说,异常的细节,直到我走进了地下室,我才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地下室里,可能真的有一个幽灵。这个幽灵一直在民国老街附近游荡。可是,她不是活在我们正常的生活中,而是沉醉在一种仪式里——过去的哪个时代的仪式里。
向老先生和儿子主动自首,这本身是很可疑的。按照常理,外人闯进了自家的地下室,打了他也应该理直气壮,许多人都不会承认有错失。可是,他们却选择了自首。而且,在退出地下室之前,大开着房门,显然是想让我们这些人能方便地进去看看,留下这是一个墓室的印象。这正好能证明他们父子打伤马大元是合情理的。可是,情节越简单,越让人可疑。特别是当我听到他们在撒谎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他们在掩盖真相,目的是掩护一个人,真正的紫衣女子。而她,就是这个密室的幽灵。
而这个神秘的幽灵,以及这间地下室,可能埋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个秘密,不是马大元要找的金子,而是别的什么。很可能,是一段和公馆主人有关的往事。
刚才,我一直苦思冥想,这个神秘的紫衣女子到底是谁?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当我联系到向老先生讲述的故事的时候,我大体已经猜出来了。可是这时候,我猛然惊醒过来。我意识到:一旦我把这个真相说出去,很可能会伤害到这个人!这也许正是向氏父子宁可冒充凶手,也不把他说出去的原因。在这个时候,我开始同情起他来了,我不断地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可怜的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我在广场上发了一通议论之后,却又突然闭口的原因。我不想说了。
谢谢你。一直倾听的紫衣女子忽然开口了,两颗泪珠再次滚落下来。
我没有做罪恶的事情。他低头幽幽地说。
我相信你。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既然你已离开了,为什么又同来,公开这里的秘密?
我不能眼看着伯父和哥哥代我抵罪。
你承认是因为伤害了别的女孩而感到内疚?
在我的心里,我不认为我所做的是伤害,而是荣耀。是灵魂的再生,是爱的召唤。
抽别人的血也是爱吗?
她们是被幽灵选择的女孩,是神圣的,我从没有伤害她们。
我们先不讨论这个,你知道你说出一切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但是说出来才不会有痛苦。而伯父因为不说,才痛苦了一辈子。
你为什么叫他为伯父?
他是我外公的徒弟。
你妈妈是建筑师司徒雷的女儿?
是。紫衣女子无声抽泣起来。
我的儿子?!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