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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出去。等过两天就是十一黄金周了,到那时,自己和儿子就像大海中的两滴水一样,很自然的就随着汹涌的人潮浮泛而去。
忍着,什么都回过去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可是当脚步声临近的时候,虫子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出那张编织得密密麻麻的网……
这么多年的商海沉浮,已经让李思凡练就一身宠辱不惊的本事。
但是他发现虫子又不见了,并且怎么找也找不到时,比上次还要强烈的惶恐又一次袭上了心头。
不过庄严那厮打勒索电话的时候,李思凡除了将金尖的钢笔,利落地插在了价值几十万的古董木桌面上外,屁股连欠都没欠,够镇定的!
“你绑架了他?”
“别埋汰人啊,我可从不干违法的事,我就是跟他聊聊对你的看法,讲了点你对他的煞费苦心,然后他就主动要求离开,这可赖不着我啊!”
李思凡死死地按住手中开始变形的笔:“你以为凭他就能威胁得了我吗?”
“小凡啊!不带你这么误会哥的。你看哥啥时候威胁过人?惹哥生气的玩意儿,一般都直接整死。哥就是想问问你上次哪弄的日本买春团?也太专业了,直接创外汇效益。哥现在混得不好,想跟你学,发展下服务业,整几个老男人接待下外国友人。”
此时李思凡脑子飞快地运转,个个恶毒的念头都在血池里泡过。他想弄死那个姓庄的,更想把那个曾经信誓旦旦不离开自己的虫子一脚碾死!
“咳!不过现在这行业也不好弄,你说万一摊上个病号,尤其得个尿毒症什么的,玩儿着玩儿着,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人命啊!”
李思凡深吸一口气:“让庄公子当鸭头,那我多不忍心!感觉您对房地产挺有兴趣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继续干老本行……”
花了大笔的代价,终于找到这所肮脏的旅馆。
缩在被子里的男人像看见了妖魔似地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李思凡冲着虫子乐,然后利落地把铮铮一把抢过来。
“铮铮乖,去吃点汉堡,我和你爸爸有事要做。”
小孩这几天没吃过什么好的,一听汉堡,小肚子里顿时咕噜地叫个不停。
等一干闲杂人等都走了,李思凡伸出手去摸虫子有些消瘦的脸。虫子下意识地想要躲来。
这微小的动作激怒了李思凡,“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砸在虫子的脸上。
这一巴掌倒让虫子提起了精神。
“你爱打就打吧!反正我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李思凡没舍得抽他,干脆扒裤子操他!
虫子扯着嗓子叫得跟杀猪似的。他越叫,李思凡下手越狠。
当李思凡一挺下身猛地一挺时,俩人都疼得叫了起来。
这俩天,虫子一直上火,上厕所都大便干燥。出来都不容易,更何况进去了?
可就这样李思凡也没撒手,下半身疼得软了,他就拿牙咬!他要让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疼!
一丝丝的血从牙印中渗了出来。虫子疼得已经翻白眼了。可就是这样还不够,就这点皮肉之痛怎么能行?
这个对谁都好的老男人独独对他不好!每次总是在他最不防备的时候,往自己的心头捅刀子。自己的满腔柔情换来的是都赤裸裸的背叛。
他李思凡要真是个聪明人,就应该这么的把他给弄死吧!以后的日子也就舒心畅快了。
俩个人在肮脏的被单间翻滚着,最后,李思凡一口咬住虫子的喉咙,再也不撒口了。
虫子的双手拼命地挣扎,在李思凡雪白的后背上抓出纵横交错的血痕。
就在老男人快要断气的时候,李思凡终于松开了嘴。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内,虫子无力地咳嗽着。
“你跟我回去不?”李思凡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
“我……咳咳……我死也不回去!你……你那妈还是人吗?婷婷怎么你了,你往死里整她?每次还装得像没事人似的跟我去看她!咳咳……你看见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知道内疚呢!”
李思凡笑咪咪地说:“我干吗要内疚?我只知道要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夺取。自己窝囊没本事就不要赖别人!”
“我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狠毒啊!你还天天穷洗澡,装得挺干净的,你洗得净吗?你那心都是黑的!你就是最肮脏的垃圾,死了也只能下地狱!”
李思凡的笑容消失了。
“我脏吗?可能吧!但丛葱你听着,我李思凡对不起谁,也绝对对得起你!
我喜欢你,也假装你是真的喜欢我。我的要求不多,我只希望你能守在我身边。为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择手段!下地狱?那是死了后的事,我没那么长远的打算。别人都说我呼风唤雨,可谁知道,我他妈就是乞求一个老男人施舍点感情的可怜虫!”
说着说着,李思凡白皙的脸渐渐暴出青筋:“你讨厌我,跟我妈一起对付我,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可以忍受;你想赎罪的时候就天天在我眼前晃,一但没什么罪恶感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可以理解;你一个落魄的男人带着孩子生活不容易,拿我当避风港,我没意见;你他妈得绝症了,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没关系,我拼了命也会想办法给你治!
我李思凡就是人渣一个!可我敢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那个半死的女人连个屁都不是!怎么?现在您又想充当圣母玛利亚了?好啊!我对你一向是有求必应!
想离开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除非我死了……”
说着,李思凡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虫子的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他要杀了自己。不知为什么,虫子居然感觉到轻松。用自己已经不健康的生命,换来从那种另人窒息的束缚中的解脱,应该是划算的。
可是李思凡那一刀刺向的却是他自己。
一刀插进去后,又飞快地拔出来,喷出的殷红的液体喷在了虫子的脸上。
他的血是热的,虫子楞住的脑袋里居然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眼看着第二刀马上就要到了,虫子手疾眼快,死命地抓住他的手,同时声嘶力竭地喊:快来人,救命啊!”
李思凡的脸更白了,他一下子摊倒在虫子的身上,在惊慌失措的老师耳边低语:“我死了,你会活得更开心吧?”
虫子没时间扯淡,外面一直不来人。虫子干脆拖着他走,李思凡伤口的鲜血汩汩地冒出,半裸着身子,混着满地的尘土变得肮脏不堪。
他拉着哭腔说:“你倒是也使点劲啊!屁股是铅球啊!坐得那么死干吗!”
李思凡紧闭着眼睛,眼角似乎有泪珠在闪动。
楼下的一排人,看见自己的老板弄得跟血豆腐似的,连忙过来抬起李思凡到车上向医院驶去。
李思凡的手一直紧紧地拉着虫子。
“醒醒,别闭上眼睛!你不准死!没你这么样的!干完坏事就想一死了之啊!把眼睛睁开!”
此时,李思凡做的坏事再也想不起来了,他想到是那个含着奶嘴撒娇,在梧桐树下孤零零看书,总是在自己怀中扑扇的大眼睛的,用高傲又略带企求的目光着自己的屁孩子……
终于,李思凡费力地睁开眼皮,看着虫子,虫子明白,那是至死不休的执着……
虫子颤抖地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你别死!我哪也不去!”
一束鲜花——菊花,夹带着一张卡片被花店小弟送到了高级病房。
苦孩子进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削的准备。没成想。收花的病人十分善解人意。看了看卡片的署名后,就挥挥手让他走了。
看着这个龙飞凤舞的“庄”字,李思凡轻轻一笑。
看来,自己有必要让这位跋扈的庄少爷领悟一下,利刃穿身是什么滋味。
算起来,李思凡已经住院一个多星期了,当初送到医院的时候有些轻微的失血过多,差点休克。幸好刀子切入腹中的角度较好,并没有伤及内脏。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李思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扎这一刀。虫子毕竟还是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人太聪明其实并不是福气。他知道虫子肯留在自己的身边并不是爱情的缘故。亲情?同情?管他呢!
爱情那玩意,也许是自己终其一生所不能得的吧!
望向窗外,李公子露出了难得的惆怅……
虫子炖好了鸡汤,把它倒入保温瓶里,本来打算开车出发,想了想,还是安步当车慢慢地向医院走去。
只有绝望的念头,没有绝望的生活。
虫子善于在一片废墟里找到活下去的支点。婷婷的已经开始接受了正规的治疗,从国外请来的大夫,经过缜密的检查,说她并不是没有醒过来的可能。
医院里秘密进行的X计划已经中断。李思凡一脑袋变态的思想,固然让人头疼,但也不是没有改过来的可能。
这么想来,日子居然还可以向前凑和着过。
路过公园的时候,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拦住了自己:“年轻人,你我有缘,让我来给你算上一卦。”
虫子也是无聊,就干脆坐在算命摊上。老头询问完虫子的生辰后,沉吟片刻说:“你这半生只能用‘身不由己’来形容,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
虫子知道遇到高人了。给了老头50元钱后,虫子离开了算命摊。走了半程,忽然发现身上的钥匙不见了,估计是刚才掏钱时带出来的。
顺原路往回,又回到了那个小公园。
那老头还在算命,这回他面前是个中年妇女。
“你这半生只能用‘身不由己’来形容,想要摆脱却摆脱不了……”
听得那位大妈连连点头,直叹高人啊!
虫子拍着自己的脑门笑了,这人生的共性真是被算命的一语道破。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