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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飞燕听了眉头一皱,说道:“不行,那就太耽误时间了,现在学校里面应该是没有丧尸了,但是墙外面有没有丧尸很难说,等请示完了上级领导也许这哭声早把丧尸引来了,那这个小孩也就保不住了!”
“那我们怎么办?跳墙出去找这个小孩?那也得跟排长先知会一声吧?”我说。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这就跟排长联络,让他带人来这接应咱们!”说着程飞燕用步话机跟排长说了这个事。
之后程飞燕问我说:“这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我记得以前这后面顺着墙是一条小巷,旁边是一个城中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我就不知道了!四年多没来过这边了!”我说。
“嗯,不管了,先翻墙过去看看再说吧!”她说道。
我点头表示同意,但一看这堵墙我又咧了嘴,这么老高怎么上去啊,别说梯子,连个桌椅什么的可以蹬着的东西都没有。
程飞燕明显是看出了我的难处,来到墙边单腿跪地,双手重叠捧在一起,对我说道:“来,踩着我的手,我托你上去,你上去之后再拉我上去!”
“这不合适吧,我这么重,你托不动的!”我说。
“别废话了,快点吧,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柔弱的!除了老鼠我什么都不怕!还怕你这一百多斤啊!”程飞燕一瞪眼说道。
我心想都这时候你还惦记着那老鼠呢!我点点头,说道:“好,那我这就过去了啊!”
说完我把手电筒放在地上照亮,然后借助程飞燕给我的上托的力量,爬上了墙头,骑坐在上面,之后接过程飞燕递上来的手电筒,放在墙头上照着亮,弯下腰伸手下去把程飞燕拽了上来。
我俩坐在墙头上,先用手电筒四下里照了照,我见院墙后面还是那条小巷,但那城中村现在被拆的七零八落、房倒屋塌的,乍一看就跟当年伊拉克刚打完仗的时候一个样,只是伊拉克那边的废墟上没有用油漆画个圈然后在圈里歪歪扭扭的写上一个大大的“拆”字,这肯定是“三年大变样”的威力毫无疑问了。
我俩见下面没有丧尸的动静,就打开了冲锋枪上的战术灯,把亮着的手电筒留在墙头上给一会儿将要过来的排长他们留作标记,然后一先一后的跳了下去,举着枪用战术灯照着脚下的残砖碎瓦,用耳朵仔细搜索着那哭声发出的地点,轻手轻脚尽量压低脚步声慢慢地移动。这哭声时断时续,给我们的搜寻也带来了困难,我心想,要是像《使命召唤6》里那样有个心跳探测器该多好!
我俩慢慢往废墟里走着,听到哭声越来越大,说明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终于,往里走进去能有十几米,拐过一个弯,在一个被推倒了半边房屋的院落里,我们找到了这个哭声的源头。院子的一堵断墙边躺靠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拉锁拉开了一半,看样子大概能有三十岁左右,面如黄钱纸,一动不动的没有丝毫生气,身下有一摊血,血是刚流出来的,还没有凝固,但看不到伤口在哪,乍看之下还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而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正是从他的怀里传出来的!
我和程飞燕互相使了个眼色,我没敢用手,只是用枪口捅了捅那个男人,没有反应,我就大着胆子弯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感觉到还有微弱的脉动。
我低声对程飞燕说:“还没死透,但是八成也活不了了!”
程飞燕点点头,也蹲下身来,轻轻扒开了他的羽绒服,之后,从他的怀里轻轻地抱出了一个用羽绒被包裹着的小婴儿,程飞燕把这个婴儿抱在了臂弯之中,而这个婴儿则很乖巧的不再哭泣了。
这时,只见地上躺着的这个男人身子一动,我立马把程飞燕挡在身后,举枪瞄着他,如果他变成丧尸爬起来的话就立即射杀。
就见这男人动了几下,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在冲锋枪战术灯的照耀下,看见他的眼珠和活人一样,只是没有了神采,也就是说他还不是丧尸,他动了动嘴唇,好像是要说点什么,我马上把耳朵凑过去听着。
就听这个男人先是喘息了几下,之后鼓足气力说道:“我被咬了,不行了,请你们照顾好我的女儿,秦萧萧!”说着咬着牙抬起手臂用手指着程飞燕抱着的那个婴儿。
我刚想点头说你就放心吧,这话还没出口,就见这只手臂无力的落了下去,这个男人脑袋一歪,再没有了声息。
而程飞燕抱着的那个婴儿则突然又大声哭了起来。程飞燕赶紧又是拍又是哄,才渐渐让她止住了哭声。
我心里一阵难过,扭头对程飞燕说道:“咱们回去吧!”
程飞燕也是一脸悲伤的点头同意,转身往回走。
我举起枪来,瞄着地上那个男人的尸体的头部,心里想到,你女儿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就放心的去吧,但是这一枪你还是得挨的,想到这里我一咬牙扣动了扳机,之后转身紧走两步赶上程飞燕。
刚出了这个院子,就听到四周围传来了丧尸们的吼叫,我心里明白,肯定是之前这小婴儿的哭声把散落在四周的丧尸都给吸引过来了,我忙举枪用战术灯向着四外照去,果然看到离我们不远处有不少晃晃悠悠的丧尸的身影在向着我们这里靠近,估计能有十几个。
我马上开枪射击,边射击边护着程飞燕往回走,程飞燕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单手举枪射击,但单手操作需要两只手才能玩得转冲锋枪,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也就谈不上精确度了,很多枪都打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程飞燕抱着的那小婴儿被枪声震得又大哭起来。
眼见着围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多,离我俩越来越近,靠我俩手里这一支半冲锋枪明显对付不来了,形势十分危急!我心里念叨,排长啊,这离程飞燕给你说这个救人的事都过去快五分钟了,你怎么还不带兄弟们来帮忙啊,再不来我们哥俩可危险了!
我心里正抱怨呢,就见从我俩身后射过来数道战术灯的光柱,光柱照到的丧尸当下就被子弹放趴下了,我一见这阵势,马上就反应过来,肯定是排长带着兄弟们来了,来得还真是及时啊!我扭头一看,见墙头上一拉溜十几个人,都在开足火力向着丧尸们射击。
人多枪多了,那些丧尸就明显构不成威胁了,眨眼之间,就都被打倒在地。随后,墙头上“噌噌噌”跳下来几个兄弟过来接应我俩。
我俩回到了实验楼这里,排长向上级报告了这个事情,随即便得到了回复说会尽快派车来把这个小孩接走送到后方的医院里去。
我看这个婴儿的个头估计出生也就能有一个月吧,真是个倒霉的孩子,生在了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
程飞燕抱着这个婴儿,母性大发,但又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该怎么疼爱才好,旁边一群没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大老爷们儿更加帮不上忙,只能是在一旁围观。
我见这孩子老是哭,对程飞燕说道:“她怎么老哭啊,是尿了还是饿了?”
程飞燕说:“我刚给她换过尿布了,现在应该是饿了才哭的,但是这也没奶粉啊!”
我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压缩饼干递给程飞燕,说:“你嚼一点喂到她嘴里去吧!”
“行吗?那也太不卫生了吧?”程飞燕看着我说道。
“有什么不行的啊!都这时候还穷讲究个什么劲啊,再不喂她饿死了怎么办,你嚼碎一点儿,弄成糊糊喂给她,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来!这东西太干。”我说。
程飞燕“哦”了一声,拿过压缩饼干来就咬了一大口,在那老牛倒嚼一样鼓着腮帮子嚼着,大家见了都差点笑出来。
我说:“你悠着点,别都给她喂下去,会撑死她的,喂一点儿就行!”
程飞燕边嚼着边点点头。
我从保温桶里接了半壶热水回来递给程飞燕,坐在旁边看她喂孩子,别说这架势还真有点当妈的样子。那婴儿吃了点东西以后也不哭了,不一会儿就在程飞燕怀里睡着了。
九点多钟,团里派来的车开到了学校门口,程飞燕依依不舍的把这个婴儿交到了一个身穿护士装的大妈手里,护士大妈记下了这个孩子名叫秦萧萧之后,匆匆上车回去了!
送走了那小孩以后,实验楼的大厅里顿时变得安静了,大家按照排长的安排,该巡逻的巡逻,该站岗的站岗,该休息的休息,准备迎接明天的战斗。
2011年2月7日 酒店
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呢就感觉小腿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脚,疼得我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边伸手揉着腿,边看了下时间,早上四点多了,外面的天依旧黑着,大门口那里有一道光柱在向外面四处照着,看来是负责站岗放哨的兄弟在拿着手电筒当班,借着大厅里微弱的应急灯的光亮,我看到其他人还都在大厅这里睡着,我左边的几张毛毯下面没有人,应该是到了时间轮到他们出去巡逻了。
程飞燕侧躺在我右边面对着我睡得正香,嘴里还嘟哝着梦话,我心想,这一脚肯定是她干的没跑了!正想着呢,就见她盖着的毛毯一动,又是一脚踢了过来,幸亏我反应快,及时躲开了,不然又得挨一下。她踢完了这一脚,嘴里又哼哼了一句,之后翻了个身,脸朝着那边继续睡去了。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她,心想,睡觉你就老实睡呗,还尥什么蹶子!睡在你旁边算是倒了霉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气不过,伸手照着她的大屁股拧了一把。她哼哼了两声,没醒,自己伸手揉了两下,突然又踢出了一脚,我也终于听清她嘴里嘟哝着:“敢咬老娘,踢死你!臭老鼠!”原来这位做梦还跟老鼠打架呢,我想,我算是无了奈了,只好向左边挪了挪,看看到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外了,才又继续躺下睡觉。
六点半钟,排长挨个把大家叫醒,我看着浑然不觉正在那打呵欠的程飞燕,就装得可怜兮兮的告诉她她睡觉的时候踢我的事情,但我拧她屁股的事我是断然不能说的。
她听了不好意思的先是一笑,随后说道:“我做梦梦到有老鼠咬我来着,就在梦里踢了几下,真没想到会踢到你啊!还疼不啊?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