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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重重的撞在前面座位的靠背上,差点晕过去。金小虎从座位上滚了下来,无意识的哼哼叽叽着。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李铭冠,则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也不动,微微的喘着气,好象就要死了一样。
小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一下子踹开车门,捂着嘴,冲了出去,蹲在旁边大口的呕吐着,发出很大的动静,眼泪都涌了出来。金小虎慢腾腾的从车子里爬出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站稳了,环顾左右,听到了大海的浪涛声,闻到了海风,发现了大海,呵呵的笑着说:“到了?码头?”没有人回答他,他自言自语:“放水……”,摇摇晃晃的走开一段,沿着阶梯走下去冲着大海放水去了。
李铭冠在车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撑起身子,脸上带着疯狂之后的冷静和沉默。他费了点功夫才从驾驶座内挪出来,刚才狂猛的急刹车,撞得他的胸口生痛。他挤出车子,看到金小虎步履蹒跚的从下面走上来,脸上还带着傻笑。李铭冠摸出电话,让白逦园的阿忠来接自己。等他打完电话,看到金小虎正在沿着码头慢慢的晃荡,呵呵的傻笑着,冲着大海大吼大叫,骂天骂地。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只差一步就要一头栽倒在海里。深夜的码头,墨色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只有凄清的灯光,还有阵阵的海浪撞击和拍岸的声音。李铭冠走过去,把金小虎拖过来,不让他站的那么危险。金小虎很不乐意的手脚挣扎着,嘴里胡乱喊着:“别拉我!你谁呀!别拉我!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李铭冠声音低沉,好象因为刚才开车太疯狂太激动,连声音都变了调,他说:“我是你大哥……”。
金小虎回头看看他,认出他了,推了他一下,“大哥,是你啊……大哥,你别拉我啊!我自己能走!……”,又挣扎了一会,他忽然很诡异的笑了起来,点着李铭冠的肩膀说:“大哥……我知道这时候你在想什么?”
李铭冠猛的一下子放开他,金小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李铭冠目光逼人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金小虎摇摇摆摆的站稳了,后退了几步,说:“我当然知道了你在想什么了……”,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李铭冠,“你不就是想再跟我……比试几招吗?”他忽然就开始摆好姿势,往空中踢腿打拳起来,嘴巴里发出种种怪叫,简直把自己当成李小龙。“来啊!来啊!”他挑衅着,向李铭冠挥出一拳,“就在这打一场……这回我可不会输给你了……不对,上次我压根也就没输……”,毕竟是喝醉了下盘不稳,他一拳挥过去,李铭冠挡了一下,他就重心不稳的几乎栽倒,李铭冠一把扶住他,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脸,幽幽的说:“金小虎,如果我不说出来,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他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金小虎脖子上的肌肤,那里就如同金小虎的整个身体一样,带着酒精的灼热感觉。李铭冠的眼神复杂,他喃喃的说:“……金小虎,不要把我当成圣徒……”。
金小虎压根就没听到他的话,他觉得李铭冠扣住他的脖子很不舒服,就手舞足蹈的要挣开,他使劲嚷嚷着:“别拉着我!让我看海!我要看海!我要看海!”那样子活象一个装了关节会活动的大洋娃娃。
正在两个人纠缠不休的时候,海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靠近了码头,停歇了下来。是白逦园的阿忠开了快艇来接他们。
金小虎听着动静,停下来,问:“什么声音?”
李铭冠说:“好了,我们可以坐船了。”
金小虎说:“坐船干什么?”
李铭冠说:“去白逦园。”他说着就放开金小虎,让其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自己就到快艇那边去。
金小虎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开始东瞅瞅西望望,似乎丢了什么东西正在寻找,最后终于发现不远处蹲着一个物体比较眼熟,仔细看看果然是小米。他一副找到了的开心表情,向小米招着手说:“起来了!别呆在那了!过来坐船了!快点啦!快点起来了!”
小米的胃里难受的要死,刚才连黄胆汁都吐出来了。头也笃笃的疼得不行。她一直蹲在那里站不起来,泪眼模糊。身后的两个人闹的动静她也隐约听见了,但实在无力去过问。总之她知道是金小虎在那儿发酒疯,尊严扫地。小米听到金小虎口齿不清的招唤,没有办法,只好慢腾腾的站起来,扶着脑袋,捂着胸口,紧皱着眉头摇摇晃晃的向金小虎走去。
金小虎站着原地,一直在招着手,“快点啦!磨磨蹭蹭的做什么了?快点走过来了!”看到小米过来了,他就说:“这就对了,好了,好了,乖乖的到这里来了,听话,真乖,一起坐船了……”,他敞开怀抱,迎接着小米。一副哄小孩的口气。可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一个大小孩,现在的智力只相当于五岁。小米一过来,他就把小米搂在怀里,然后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小米身上了,小米被压得差点栽倒,好不容易站稳,推着他抱怨着:“你好重啊!我已经很辛苦了……”,金小虎嘟哝着:“让我靠着呗……一起坐船去了。”说着就带着小米向快艇走去。小米完全是一点办法没有,只好皱着眉头,一脸艰难的撑住金小虎沉重庞大的身子,挪动着步伐。她现在最盼望的是到了白逦园后,有一张干净的床,把金小虎往上面一摞,给他盖上被子,让这个没完没了的大小孩赶快睡觉。自己也就可以松口气,躺下来休息了。她从来有象今天这样难受过。
白逦园看门的文伯正在凌晨的梦境中酣睡,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电话里的阿忠说少爷带了朋友回来了,要他看着开门。文伯有些吃惊,想着少爷怎么这时候回来。等到听到汽车鸣笛,他连忙按了电门按钮。汽车驶进来,穿过了车道,开到主宅大门前停了下来。文伯好奇的站在自己屋的门口引颈观望。是阿忠开的车,他飞快的下车,替少爷开车门。一会儿,少爷,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钻出了汽车。看到他们醉醺醺的样子,文伯就明白了,一定是年轻人们开通宵派对,喝醉了酒,跑到白逦园来玩。想到平时少爷沉静稳重的样子,真是没有想到他也会有喝多了的时候。那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先跌跌撞撞的进了屋,少爷落在后面,先跟阿忠交待了什么,再跟着进去。阿忠在外面把门关好,就离开了。文伯想这下三个人不知道在房间里怎么闹呢,不过少爷看起来还算清醒,应该是安排他们玩玩就休息了吧。文伯这样想着,笑笑摇了摇头,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就进到自己屋里了。他后来又想到:最好是不要吵着在主宅里养病的病人罢。
主宅里的某个房间,一间私人卧室。
没有开灯,只有一架超薄的电视屏幕中发出的光亮闪烁不停,里面的画面跳跃着,移动着。房间里有人默无声息的不停转换着频道,机械的而又百无聊赖。除了电视中传出来的涌涌喧闹,房间里就再无别的声音。
……
一个靓丽的新闻主播端坐在屏幕中间,平静的播报新闻:“F国中部著名的M火山,已经爆发一周多,火山喷出的熔岩和灰尘,使周围的天空灰雾蒙蒙。气象学家指出,全球气温可能会因这次火山爆发而略有下降……”。
……
舞台上的一对才子佳人,互相眉目传情着边舞边伊伊呀呀的唱着:“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
一群灰蒙蒙的士兵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弯着腰穿行在灰蒙蒙的战场上,一颗炮弹落下,“呯”的一声巨响,卧倒,炸得四分五裂,泥土飞扬……
……
荧幕上一道道的竖条纹,闪烁个不停,上个世纪的黑白老片,浓装艳抹眉毛细细的女主角农妇打扮与一脸木讷少爷打扮的男主角,相拥着站在灿烂如一片云霞的桃花树下,深情凝望……
……
音乐MTV,屏幕下方飘着歌词,“……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
播报新闻,“当时美洲大陆东部地区普降大雨及水灾肆虐,同时印度尼西亚和巴布亚。新几内亚地区发生大面积干旱及森林火灾……”。
……
轻快的音乐响起,牛仔载着他的新娘消失在路的尽头,镜头淡出,飞出一个大大的END,横在中间……
……
一闪之间,电视被关闭,屏幕上一片漆黑,泛着幽幽的光。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外面似乎传来某些响动,侧耳仔细听听,又什么也没有听到,黎明的清晨,安静的可怕。
天色已经蒙蒙发白,室内的光线也半明半暗的渐渐亮了起来。
(十九)
金小虎做了一个绮丽淫靡的迷梦。在梦中,他是主角,赤着脚走在一条妖夜的回廊中,如同一只金色华美的猎豹,在幻境中,迈着懒洋洋的步伐,微微颤动着而又悄无声息的移动。歌特的灰白廊柱,重重叠叠的浮华,千迴百转,如迷宫一般,廊外是夜色中雾气迷蒙、无际怒放的玫瑰园。脚下大理石地面真切的冰凉刺骨,全身的肌肤却如燃烧般滚烫炽热,沉重的呼吸、浓郁的气息,天使划过廊际,飞了起来,低低徘徊,注视着他奔跑在浓雾迷漫的玫瑰园。
怒放着的娇娆玫瑰正喷吐着她们火一样的热情和芬芳,天使在空中看着他,奔跑着栽倒了,倒卧在泥土中,躺卧在玫瑰花丛中。在绿叶与火红的激|情中,他赤祼的肌肤闪着光,乌黑的头发散乱着,沾染着露水一片濡湿。他的双眸潮湿晶亮,是夜色中的水波,荡出阵阵的鳞漪。天使也被这情Se感动,他从天空中飞下来,拥住他,携着一枝带叶的玫瑰。他张开嘴,接受那枝天使的礼物,雪白的牙齿在麦色的脸庞中展露如一轮新月,衔住玫瑰,目炫神迷,一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