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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冠淡淡“嗯”了一声,随后又说:“这样也好。北晨根本也不适合你,你是出生在青阳,青阳的世界才是你的世界。只有在这里……”,他修长骨感的苍白手指夹着酒杯,在半空中优雅的画了一个圈,漫不经心的似乎概括了整个红枫叶、整个青阳、整个盘口街直到整个帮会,“这里才是你是地盘,只有在这里,你才能成功,才能舒心……金小虎,你不就是想活个痛痛快快、潇洒自在吗?”
金小虎不动声色摇着酒杯,让酒杯中漂浮的冰块上上下下。他的心里却猛的一阵颤动,不知道是震惊?疑惑?甚至是狂喜?他一刻不停的在问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把他看得这样透?他以前自己都没有发觉、都没有了解的事情,为什么一下子就被说出来,说得这样明白、这样的不留余地?
就在那一刻,在金小虎深深的潜意识里,就把李铭冠当成一生中最了解自己的人,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论他是太子,还是别的什么人。
(十一)
李铭冠这次回国,主要目的是给七叔公拜寿。七叔公留他多呆些日子,过完圣诞节再回学校去。李铭冠便计划着在此消磨整个圣诞假期——他三年没有回国,所以这次一回来,就有许多的老朋友老同学需要联系叙旧。他倒没有安排太多的工作,按他的说法,他在国外又要学习,又要做生意,实在太忙,现在正好趁此机会休个长假。
自从在红枫叶喝一夜酒后,李铭冠就经常约金小虎出来聚一聚。那一段时间正是七爷威势大盛的时候,帮会里也一派太平的景象,金小虎就比较闲,而且闷得有些发慌无聊。陈炳耀是李铭冠的死党,李铭冠到哪玩,陈炳耀肯定也会出现在哪里。再加上陈炳耀和金小虎本来关系就不错,所以一来二去,三个人就玩得比较熟了。主要还是金小虎与李铭冠渐渐熟悉起来,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虽说李铭冠还是太子,但在金小虎眼里,李铭冠已经是一个关系挺不错的朋友了。李铭冠本来就没有富人的架子,而且跟他熟悉之后,发现李铭冠虽然心计比较深外,对人对事都还是挺真诚的。
用真诚这个词形容李铭冠好象不太合适。而且金小虎也想不出这样文绉绉的词来。这个词,是在一次聚会时,金小虎跟一个女孩聊天时无意中听到的。大概女孩子总是能从被各种表象重重遮盖的事物中,挖掘出她所希望的本质出来。那个女孩用幽幽的口气说李铭冠本质上是真诚的。她认为金小虎听不懂。金小虎确实不太懂,但他却隐约觉得这个词很新鲜,似乎有些道理,所以下意识的记住了这个词。
在以后的很多时候,金小虎的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真诚”这个词。比如说李铭冠会真心诚意的对为自己服务的服务生说谢谢,并报以微笑;他会从缠着卖花的小姑娘手中买花并嘱咐她早点回家;他会认真的听完餐厅中的小提琴演奏并表示赞扬……,如果在以前,金小虎会认为这些是阔少爷们惯有的惜惜作态,但在与李铭冠熟悉之后,就会知道,这些都是真心实意,不存在任何虚伪的成份。而且在许多事情的看法上,李铭冠也有自己坚定的立场和原则。这是一个能够成功的男人所必须的条件。
深刻的人性,金小虎不懂。但是从为人处事就可看出一个人,所以金小虎慢慢开始有点佩服李铭冠起来。
李铭冠,金小虎,再加上一个陈炳耀,只要有空,三个人经常一起吃饭,喝茶,到红枫叶娱乐。哪地方新开了高级有特色的娱乐场所,他们三个人就一定要去尝鲜。盘口街北面新开了一家浴场,陈炳耀一得到消息,就把李铭冠和金小虎约出来,因为听说里面的按摩妹手法专业,身材一流。
他们洗完澡出来后,在大厅里躺着喝茶。金小虎没有穿浴袍,只裹了一条长毛巾,简直好象是在向大厅里所有的人炫耀他那线条分明、匀称结实的身材。麦色的肌肤上几道长长的刀疤痕,带着几分杀气,让人望而生畏。他大大咧咧的躺在长椅上,真如一头刚刚捕食饱足后的老虎,懒洋洋的伸展着四肢,侧卧在树荫下。当他刚才从浴室中迈着有力而懒散的步伐走出来时,他左肩上的纹身已经在无言的昭示着他的身份。那只青色的,带着匪气,又酷劲十足的虎形图案,随着金小虎肩头肌肉的微微颤动,面目狰狞的似乎要活起来,呼之欲出,霸气非凡。
李铭冠紧裹着浴袍躺在椅子上,两只手抱在胸前。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金小虎,似乎也完全被金小虎肩上的纹身吸引住了。因为眼镜片的反光,他的目光显得闪烁不定,内容复杂。
陈炳耀在一旁不停的打电话,似乎是在与某位女性朋友聊天,言语温顺轻柔,还浅笑不已。金小虎看到了,不以为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李铭冠开腔说话,他问金小虎:“你左肩上的是只虎?”
金小虎点点头:“嗯。护身符。”
李铭冠笑了笑,“有意思。有这个说法。”
金小虎说:“我信这个,够神,保过我一命。去年一刀从这斜砍下来,差一点就没命,愣是没有砍中要害。只在胸前留下这一道疤。”
李铭冠说:“嗯,挺神的。哪家店,介绍一下,以后我也得去纹一个。”
金小虎说:“行。”
这个时候陈炳耀已经甜甜蜜蜜的香吻再见,刚收线,就接过他们的话茬,说:“对,铭冠,你就纹条龙,就在后背整个都纹上,云里忽隐忽现的,那样才叫酷。”
“拷,”金小虎骂了一句。
陈炳耀自顾自的从椅子一跃而起,“还躺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去找小妹妹按摩啰,我都等不及了。”说完就冲了出去。
他们三个人从浴场出来后,又去吃夜宵。陈炳耀对刚才的娱乐,是叫苦不迭,直喊上当受骗。
金小虎说:“早跟你说这地方不行。改明我带你们去我常去的地方玩,保证不象这里,一个个都跟家里死了人似的,哭丧着一张脸,问一句答一句。”
陈炳耀说:“你那个还算好的。我这个简直是跟我有仇,劲大得差点整死我。哪叫按摩啊,分明是谋杀,现在全身还疼。你说她是不是我仇家派来杀我的啊?”
李铭冠说:“那是在给你松骨。”他喝了一口茶,又说:“她们的技法还算不错的,很舒服。”
提到按摩这个话题,李铭冠很快就说到他会一些按摩的手法。金小虎和陈炳耀都很惊讶,他们俩一起看着李铭冠正在端茶杯的手,好象在重新审视评价这双手的用处一样。看到他们这么惊讶的表情,李铭冠随口解释说,是以前给母亲按摩时学的。陈炳耀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说什么。金小虎也就不再多问,这是他们李家的私事。李铭冠突然又问:“你们俩是不是都不相信?”他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要不要我来在你们身上试试?”
陈炳耀连忙说:“我不行了,再来一次就散架了。你旁边坐着的身子骨厉害,你找他练练吧。”
李铭冠转头看看金小虎,脸上带着笑意,不过在金小虎眼里可是不怀好意的含义。金小虎连忙摆手说:“可别找我……”。
李铭冠向金小虎伸出手,说:“金小虎,过来,我来给你松松骨。”说着就要把手搭在金小虎的肩膀上。
金小虎笑着往旁边闪了闪,说:“行了,太子,饶了我吧,我可受用不起……”。
陈炳耀在旁边煽风点火,笑着说:“金小虎,你就太不够意思了吧。今天可是太子兴致高,还不乖乖的领受太子的恩典?”
“真他妈的有病。”金小虎笑着骂了陈炳耀一句。
陈炳耀的话,突然使李炳冠觉得不好再闹下去。他说:“行了行了,东西上来了,吃东西。” 金小虎和陈炳耀却没有太在意。正好这时服务生端来了他们点的夜宵。
吃完夜宵,金小虎搭陈炳耀的车回家。陈炳耀开着车,一路上两人聊着天。不知聊到什么话题时,陈炳耀突然问:“金小虎,你不是说过,你从来不说软话,不求人吗?”
金小虎愣了一下,不明白陈炳耀的意思。他嗯了一声,等待陈炳耀的下文。
陈炳耀笑了笑,说:“刚才吃夜宵时,你对李铭冠说的……”,看看金小虎好象还没太明白,就又解释,“李铭冠跟你开玩笑,你说什么‘饶了我吧’,不是在讨饶求人吗?”
金小虎这才想起来似的,他当时自然而然的反应,根本都没有太在意,却不料被陈炳耀抓住了把柄。金小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前说出的大话也不好收回。他说:“存心报复不是?”陈炳耀说:“那是,我一直记恨到现在呢。”说这句话也是玩笑话,但他还是胜利般的得意的笑了笑。接着,他说:“我看,你也就只在李铭冠面前服软。不过也难怪,他是帮会的太子……”。
金小虎收敛起笑容,他皱了皱眉头,说:“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人。”陈炳耀看到金小虎的脸色,连忙解释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小虎就不想多说什么,他沉默了。陈炳耀一时之间找不到别的话题,无言的开着车。过了一会,金小虎面容平静但认真的说:“不过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佩服他……”。
能让金小虎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不容易。陈炳耀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前方,仿佛在专注的开车。但是金小虎并没有再说什么。陈炳耀说:“也是,我也佩服他,”接着他幽幽的叹口气,“我如果能有他拥有东西的一半就好了。”
这句话倒真是陈炳耀的真实心声。陈炳耀现在不但把李铭冠当偶象,还把李铭冠当成自己的模仿对象,除了亦步亦趋的沿着李铭冠走过的道路走,甚至在行为举止、说话口气上都在不由自主的模仿李铭冠的作风。陈炳耀也想象李铭冠一样成功,一样魄力非凡,但是许多东西,学是学不来的。陈炳耀现在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已经是踏入年轻才俊的行列,但是他还是深感,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李铭冠,无论是先天的因素,还是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