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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暗道是天狼社用来迷惑敌人的陷阱,其中有三道机关,人一进去,石门会自动合拢,从内部是不可能打开门的,若往前走,踏在石板上,牵动机关,两侧石壁中便会射出如雨的小箭,机括既强、距离又近,能在此逃得活命的,百中无一;而且即便是逃过了这一关,只需向前一冲,便会落入另一处陷坑,这条长坑由两片翻板掩盖,一经受力即向下翻开,翻板长达两丈,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跃而过,陷坑本是利用山间石隙制作的,所以坑内极深,人落下去,绝无活命之理。
这条暗道是这处行馆中的三条暗道之一,其余两条,则是真正用来隐蔽和脱身用的,另有机关,却是可以从密道内部操控的。
今天常清命大,虽然误打误撞地进了密道,却只因胆小,未敢乱走,被困其中长达几个时辰,居然毫发无伤,也真算是奇迹一桩了。
想到险之又险地便会永远失去常清,萧悠心中一寒,当时他与天生四处寻找常清不见,蓦地里想到他可能进了密道,当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飞也似地冲入书房中打开密门,忧心如焚,只怕常清已是尸横就地,或是血肉模糊了,待见到他平安无事地靠在门上打瞌睡,一时之间惊喜交集,失态地对他大声喝叱,又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直到天生闯进来,才惊觉自己的失控,急忙逃到院中冷静一下,才能重新面对常清。这样的失控,在他这一生中,还是少之又少的呢,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脸红心跳,实在不好意思,又有一些惊讶,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常清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了。
萧悠出了一会神,又望望常清,见他正强撑着眼皮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恋恋不舍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清弟,古人至友相聚,每常联床夜话,今晚咱们也学学先贤如何?”
常清大喜,笑道:“好啊,正中下怀!”
于是两人在天生的服侍下洗漱了,宽衣上床,常清在里侧,萧悠睡在外侧,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谈,常清说不了几句,已是沉沉睡去,有萧悠在旁,他心中大定,睡得非常安稳,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悠侧身凝视着他安详的睡容,暗暗欣慰,觉得常清还真是福大命大,连遇凶险却都化险为夷。这个人哪,说胆小吧,偏又爱迷糊乱闯,说胆大吧,偏又胆小如鼠,阴差阳错的,居然又逢凶化吉了,呵呵,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常清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秀气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露出惊恐的样子,萧悠连忙轻轻拍抚他的身体,温言抚慰,看着他又渐渐放松下来,眉头舒展开了,露出微微的笑意,这才收回手,又帮他将被子拢好,这才重新睡倒,心中思潮起伏,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萧悠多年习武,已经习惯早起,天才微亮,他已经醒了,却发现常清侧过了身子,一条手臂伸了过来,抱在自己腰间,把头抵在自己的肩侧,睡得正香。
这孩子,睡觉也不老实!
萧悠淡淡一笑,舍不得惊醒他,便也不忙起身,躺在床上缓缓吐纳运功,反正他内力渐深之后,已不需专门打坐练功,行站坐卧之间,均可行功,所以越到后来,内力进境会越快。
天光大亮时,天生已在外面打了好几回转,仔细听听门内,毫无动静,也不敢打扰,只好自去准备早饭。
常清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来,觉得精力充沛、神完气足,好久没有休息得这样充分了,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笑出声来,却听得耳边一个温雅的声音问道:“睡好了?”
常清一怔,这才想起昨晚是同萧悠一起睡的,侧过头来,果然见到他清俊的面容近在咫尺,微微含笑,正望着自己,不禁脸上一红,也笑答:“睡好了,真是不好意思,我睡相不好吧?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啊,你一睡着,便如小婴儿一般安静,倒是很可爱。”萧悠笑道。
“啊!你才像小婴儿哩!”常清大为不满,一骨碌爬起身来,又伸了个懒腰,叹道:“好舒服,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萧悠见他醒来之后见身边有人却没有丝毫不适,不禁问道:“你以前也跟别人一同睡过吗?”
“有啊,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做甄湃的,从小我们就经常一起睡,不过他太胖,总要占掉多半个床,好讨厌。”
“哦?”萧悠漫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居然有点不太高兴,是因为常清曾经与别人也睡过一张床吗?他摇了摇头,打消这种念头,笑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咱们也不练功了,直接回行香阁去吧,到那里再用早餐,你看可好?”
常清欢呼一声,笑道:“好啊!太好了!悠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天生每顿都给我吃猪食,吃得我都怕了,今日脱离苦海,再也不吃他做的任何东西了!”
天生在门外听得清楚,不满地道:“公子,不管好吃不好吃,可都是天生把你喂饱的哩,如果是你自己,只怕你连猪食也吃不上,早饿死了!如今要有好吃的了,你怎么就过河拆桥了啊!”
“嘿嘿。”常清吐了吐舌头,心想果然背后不能说人坏话,天生怎么这么巧就听见了呢,于是连忙道:“那里那里,天生,你做的饭其实也挺好的,只是以后还需改进,嘿嘿,还需改进。”
萧悠一笑,唤天生进来服侍二人起身,然后三人一同骑马下山。因为他每晚来这里陪伴常清,而且最近这里比较安全,所以没有再要影卫陪同,昨日来时,因计划好了带常清下山,所以特地多带了两匹马来,一匹黑的给天生,一匹红色的骏马,是备给常清的。
常清骑在高大的枣红色骏马之上,左顾右盼,意气风发,只觉如果腰间再配上一柄宝剑,那就更加十全十美,于是央求萧悠将佩剑借给他带着,萧悠道:“清弟,你现在还是不佩剑的好,等将来武功再高一些,为兄一定送你一柄好剑。”
“为什么?”常清有点失望地问道。
萧悠道:“你外表文弱,不佩剑的话别人都会以为你不会武功,就不会对你防范,如果你佩了剑,表明会武功,遇上了江湖人物,人家出手毫不容情,反而会害了你。”
“咦,这样啊。”常清觉得好生奇怪,这些江湖上的事,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懂。
“是啊,公子你拿着剑,好比小孩儿拿了个大锤,伤不着别人,倒会伤着自己哩,让人看着都害怕!”天生摇了摇头,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令人忍峻不禁。
“呸!我哪有那么不济事?”常清骂他一句,却也知道自己学的那一点点武功太过低微,简直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于是自己也笑了起来,并不放在心上,反正他学武也是一时兴起,只为强身罢了。
“清弟,你书法很好,必是从小练起的了?”萧悠怕他着恼,岔开了话题。CEB9EC琵:)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是啊,从五岁就正式启蒙了,一直勤习不缀呢。”常清对这一点还是非常得意的,难得他有这么一件坚持始终的成就,其它许多事情,都是兴趣过了,便丢在脑后了。
“那么到现在有十五年了。”
“可不是么。”
“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功力的高下,与时间是成正比的,想要投机取巧,是很难成功的。”
“没错。”
“所以你也不必气馁,坚持练下去,剑术自然会有长进。人各有其长,也各有其短,你文才出众,自不必与一般人争那武勇之事,这些小事,交给天生就好了。”
天生见提到他,连忙一挺胸脯,笑嘻嘻地道:“对啊,别看天生奇丑无比,手下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三五人寻常人物根本不在话下,嘿嘿,再说了,单凭我长得这么丑,就叫他们看了反胃,先自损了三成的力气!”
常清哈哈大笑,萧悠也不禁莞尔,三人谈谈说说,轻松愉快地回到了行香阁。
16
常清这次回行香阁,与出门时可是大不一样了,那时天生用拉菜的大车从后门把他载上了山去,是做为抵债做工的下人,而这次回来,却是衣马鲜明,从大开的中门直入,左有行香阁的东家作陪,右有赛钟馗随侍,真正是兴高采烈、得意洋洋。
来到萧悠住的“三省斋”,两人先坐下来休息一会,萧悠命天生去将客房收拾好,预备常清前去休息,常清却道:“悠哥,你这院子旁边可有住的地方?我想离你近些,说话也方便。”
萧悠微微一笑,道:“有倒是有,只是太过狭小,委屈贤弟了。”
常清笑道:“那有什么,只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便是极好的住处了。”
二人相视而笑,萧悠便命天生将三省斋旁边的一处小院子收拾出来,给常清住。
常清想到萧悠这居所的题名,问道:“悠哥,你这院子名为‘三省斋’,可是取曾子‘一日三省’的典故么?”
萧悠心中一喜,笑道:“清弟果然博学,深知我心,不错,我取这名字,确实是有一些遵贤顺道的意思。”
由此两人谈起了曾子,曾子是孔子三千学生之一,然而却被誉为最得孔子真传的一个,被后世尊为“曾圣”,在儒家学派的地位,仅次于孔孟之后,而他所提出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更是为儒生由学者晋身仕途做了最好的铺垫,也是历代文人用以自律、自勉的座右铭。
萧悠道:“曾子有曰:‘吾日三省吾身’,不仅要求世人小心谨慎行事,而且还提倡每日多次进行自我审视,看看自己的言行有哪些不当之处,以便及时纠正。有了过错,不要忙着为自己诸多辩解,而要从自己身上找出需要修正的地方。这种不待别人指点或指责,而主动自觉地审视、修正自己的风格,正是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