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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工作人员一路上话并不多,大多数时候保持沉默,也许是在这里干久了,都会是这样的状态吧,许琳心里猜测着。
很快,五楼到了。
“五楼是重症患者区。为了防止患者突发姓行为对你们造成伤害,你们和他的对话,必须在隔着铁栏的情况下进行。你们先在这里稍
等,我进去安排患者出来与你们见面。”白大褂说完,在铁栏门前的按钮上按了几下,待门自动打开后,走了进去。
“重症患者区?”许琳不禁脱口而出,“这么说,赵锐现在精神状况完全不正常?我们怎么和他交流?能从他的身上找出线索来吗?
”
夏宇鹏脸上始终保持着镇静的神色:“不用担心,待会我们随机应变。对了,你对这医院第一眼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到处都是铁门铁栏杆,跟监狱有什么区别。”
夏宇鹏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长期住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等于失去了自由。我相信,赵锐这几年,过得一定很苦。”
正说着,铁栏杆对面不远处,走来一个蓬头垢面、衣着邋遢、行动迟缓的男人。他的背后,还跟着两个身着制服的人,应该是医院的
看护工作人员。
他,就是赵锐?许琳难以想象,在经历了当年那件恐怖的事情而侥幸存活下来之后,他经历过怎样非人的生活。
事隔三年之后,赵锐,这个当年灵异事件的唯一幸存者,终于与调查部的人见面了。
( ) 。
第五章 噩梦的重复(三)
公元二〇〇七年10月6日,上午10点。塔山精神病院。
柔和的白色、洁净的墙壁,让刚到这里的许琳渐渐消除了一些初来乍到时的紧张和恐惧感。只是,对面的那人的模样,让她的心里一直不是很舒服。
“你好,我们是你的校友,今天想过来看看你。”夏宇鹏发话了。说话的同时他的双眼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对面的这个人,这让许琳见了不觉手心开始出汗。
铁栏对面,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大厅保持着死一般的沉默,长久的沉默。
“你不用要有什么压力,我们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你几个问题,同时也希望能帮助你搬掉长期以来一直压抑在你心头的巨石。”
听了夏宇鹏这句话,男人似乎浑身颤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没想到当他那迷离的目光刚刚与夏宇鹏的目光对视时,突然又看了看两旁的管教人员,却又慢慢的重新低下头去,仍然不出一声。
站在男人旁边的管教人员终于忍不住了,“你倒是说话呀!人家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也不吭气,难道真的打算这一辈子都当哑巴不成?”
男子仍然低着头。蓬松的乱发挡住了他的面容,这让许琳内心愈发有些不安。想起刚才白大褂说的五楼是所谓的“重症患者区”,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人们常说的“武疯子”,她不敢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要不这样,你们先暂时回避一下,我们俩和他单独聊聊。”夏宇鹏说了这话之后,许琳本就恐慌的心里便开始不停的责备夏宇鹏,如此之举,无异于陷己方两人入险境。
两位管教似乎也愣了一下,“这个病人有间歇性狂暴症,我们在这里也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你这样的话,恐怕……”
“不用担心,你们可以退到后门外面去。如果发生什么情况,我们马上会大声呼叫通知你们的。”夏宇鹏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令人无法拒绝。
两名管教推出了后门外。
如今,诺大的五楼会客厅,只剩下夏宇鹏、许琳,和那个形象邋遢的男人。
“你是叫赵锐是吗?”
没有回应。男人依然低垂着头,无任何语音或者动作。
“你别担心,现在监视你的人已经走了,只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对话,你有什么话可以完完全全的告诉我,我想我一定能够帮助到你的……”
许久的沉默。
“我知道,三年前的那件事一定给了你很大的打击,它甚至改变了你后来的生活,以至于一直到现在,你只能呆在这里。我明白,你这三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如果你相信我,我确信自己能够给你一些帮助,帮助你早日走出目前的生活状态。”
夏宇鹏的这一番话刚一出口,男人突然抬起了头,两只无神的眼睛顿时散发出精神百倍般的光芒,尽管,他漆黑的面容,此刻看上去,依然很憔悴。
“你真的能帮我改变吗?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男人刚说完这番话,眼神立刻又黯淡了下去,“算了,不可能的,这是我的命,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应该知道,永远也改变不了了……”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前提是,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事情都要告诉我。”
“我说的话你信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问题是,我确实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所以,现在我的身边,没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最后都当我是疯子,把我关在这里。”
男人这话一出口,夏宇鹏和许琳几乎同时对望了一眼,对方说出此话,就证明他思维是正常的,至少现在是正常的。一般情况下,疯子是不可能会说出那样条理清晰的话语来。
男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能不能救我出来,我也无所谓了。你们也跟我当年的身份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能帮得上我什么呢?只要你相信我的话,我把一切都告诉你。现在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都认为我疯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迟早会死在这里。你知道,这种地方,没病的人关久了也会得病。……唉!也许这时我的命吧,如果能在世上还有一个相信我的人,我活着也还没有完全失去价值。”
“你放心,我绝对相信你。要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这么大老远的跑来找你。如果你说出事实的真相,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够离开这里,过正常人的生活,甚至,你还能回到学校去,重修你还未完成的学业。你叫赵锐是吧?”
男人点点头,“是的。”此时的赵锐,除了一身的装扮外,言谈举止中没有一点点精神不正常的情况,反而思维敏捷、头脑清晰。
“那好,我们开始吧。”
渐渐的,赵锐陷入了回忆中,几年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慢慢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四年前,也就是2003年,我从一个偏僻的农村,考入了这所明海大学。当时的我和很多年轻人一样,踌躇满志,励志要在这个大城市里站稳脚跟,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来。抱着这样的信念,我开始了自己的大学生活。
起初的第一年,倒也是顺顺利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学习努力,获得了班上的奖学金、主动参加学校社团活动,成为了学生会干部,仿佛一切都天随人愿,自己正在朝着自己既定的目标发展、前进。然而到了第二年的时候,也是就2004年,我刚上大二时,事情发生了,因为这个事情,几乎毁了我的一生,让我直到现在,也看不清未来到底在哪里。
从大一的下期开始,我就对我们班上的女生黄薇有了好感,她青春大方、全身上下充满着动感的活力,给人以希望的感觉。我自己不是那种羞涩内向的男生,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大胆发起追求,却没有想到她外表看起来落落大方,在感情上却是那种怀古守旧型的女孩儿。她虽然答应跟我做朋友,却不同意我提出的交往的要求。不过这也无妨,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强求,大家交个朋友也不错。
现在回想起来,当天事情发生之前几乎没有一点的预兆。
那天晚上,下着迷离的细雨。我们寝室里的几个人都在外地人,也都是单身汉,大家闲来无事,就窝在寝室里打扑克。我是个不喜欢凑热闹之人,本身对喝酒打牌之类也不感兴趣,晚上他们闹得又凶,睡觉也睡不清静,实在无聊之下,就想到了给黄薇打电话。本来只是想烫烫电话粥解解闷儿,没想到黄薇既然要我陪她一起去外面网吧上通宵网。我当时喜出望外,心想也许这正是上天赐予的我的一次机会,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没有想到的是,这不但不是什么机会,反而却是灾难的开始。
其实那天晚上,走出宿舍门口时,我就已经后悔了,外面细雨蒙蒙,且有愈来愈大之势。我本欲放弃,然而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男生,如果失约于女生的话,以后在同学们面前也说不过去,后来我还是选择了去女生宿舍门口等她。
在见到黄薇的第一刻,我就感觉她的神色不大正常。从她的口中我得知,她们同一寝室的女生李婷外出给人作画至今未归,她一人在寝室害怕,所以要我陪她一同去网吧通宵。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听了她这话之后,内心猛的收紧了一下,似乎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当时连我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我当然不敢把自己心里的这种想法告诉黄薇,否则平素就胆小的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那天晚上,不仅雨下得很大,狂风也猛刮个不停,雾气也特别重。校园里的一切都显得异常的怪异,就连花草树木,在黑夜中看来都显得那样的诡异,在疾风下疯狂舞蹈,仿佛地狱派来的使者。
一路上我不停的主动和黄薇搭着讪,其实我恨不得马上就到网吧,那里人多,迷信一点来说,阳气重的地方,脏东西不敢近你身,也会让人感觉心里踏实一点。走在校园路上的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不幸的是,可怕的事情还是在我的不安和担忧中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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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噩梦的重复(四)
就在校园的三叉路口处,我们看见了前方五十米开外,一个可怕的影子。
一个长发垂直至腰间、身着一件宽大紫色外衣的背影,在迷离的细雨和浓雾的掩照下,慢慢朝小树林里飘去。怀疑细雨和迷雾干扰了我的视线,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次睁大双眼仔细观看,这次我确定了,没错,它是在飘。由于距离较远,又是背对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