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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们穿什么。狂欢节上可有一百万人呐。”
“留言人要我到见面地点后,就摘掉面具。”考顿说,“这样,他就能认出我了。对了,约翰,他说我只能一个人去和他见面。”
“那不行,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们都穿上化装服,我混在游行的人群里跟着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考顿。那太危险了。”
“不行。”她说,“如果这是个陷阱……”
“你就别再多说了。我会在后面跟着你,你就别管了。”
考顿揽住约翰的脖子,紧紧抱着他说:“约翰,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完了。”
约翰也抱住考顿说:“你应该去睡会儿。”
考顿放开约翰,坐在床边上说:“我还真有点困了。”脑袋刚挨到枕头。考顿就睡着了。
考顿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约翰坐在窗边的写字台前。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地读着一本书,还在一些便笺上作着笔记。
考顿躺在床上看了他许久,她现在几乎已经记不得认识约翰之前,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她不知道约翰和自己最终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你饿不饿?”约翰抬起头问她。
“饿。”考顿说,“我想吃比萨饼了,盖着厚厚的奶酪和意大利辣香肠的比萨饼。”
“好呀。”他指了指床头柜。“我把电话簿放在抽屉里了,这附近应该有比萨外卖。”
考顿坐在床边上,从抽屉里拿出电话簿翻了翻,找到一家多米诺比萨店的订餐电话。订完餐后,考顿走到约翰身后,看着他的笔记问:“你在研究什么呢?”
“研究我们的遭遇,还有一些一直让我很费解的事。”
考顿发现写字台上的那本书是《圣经》,约翰在《圣经》旁边的几页便笺纸上,密密麻麻地记了几页笔记,还画了几个图表。“你认为能从《圣经》里找到答案是吗?”
“我认为《圣经》可以解决任何人的任何问题,考顿。”
“你认为整件事真的这么简单吗?想和我分享你的大彻大悟吗?”
约翰转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说:“不,起码现在还没有。”
她知道约翰不想再多说了,至少他没被她的无理取闹惹火。
如果看看《圣经》能让他感到放松,那她就不应该打扰他。“外卖送来之前,我应该先去冲个澡。”她说。
约翰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圣经》。
浴盆和卫生间里乱糟糟的。她刚坐到坐便器上,坐便垫就歪到了一边儿;水池边的镜子已经乌得快照不清人了;瓷砖缝里生满了霉菌;连厕纸都是低档货,硬得像玻璃纸。
站在喷头下的水流中,考顿终于哭了出来。范妮莎和松顿都死了,伽斯叔叔正生命垂危,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而她现在还活着,这有点不公平。约翰现在坐在外面,希望从《圣经》里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圣经》里真的有她也一直在找的答案吗?它能帮助她解开谜团并赐予她力量吗?一定要坚持下去,考顿暗想。
命运把她带到了这个又脏又差的汽车旅店里,她现在唯一的朋友正试图从一本几千年前的著作中找到解开命运谜团的答案。考顿扬起头,冲着喷头里喷出的水花轻轻地说:“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你为什么要……”
约翰敲着卫生问的门说:“比萨来了。”
考顿爬出浴缸。她的头发只能晾干了,在这种汽车旅店里,别指望卫生问的墙上会配备吹风机。她把身子擦干,然后用一条薄薄的浴巾裹住了头发,鬼知道这种劣质浴巾吸不吸水。
她穿上在来旅店的路上买的牛仔裤和T恤。“送得还真快。”
她边走出卫生间边说。
“是呀。他们的店就在街角。”约翰说,“送外卖的小伙子说他是走着送来的。”
“吃吧?”
“你先吃吧。”
约翰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怎么啦,约翰?”考顿问。
“我想,我开始理出头绪了,所以现在没胃口吃饭。”
“什么头绪?”
他沉默了一会儿,理了理思路。“我总相信上帝会通过《圣经》向我们传达信息。每次遇到难题时,我都会翻翻《圣经》,总能或多或少地得到一些启示。”他顿了顿,看着考顿接着说:“你睡着后,我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这本《圣经》,便拿出来看了看,刚好翻到了这页。”他把《圣经》拿了过来。
“是《启示录》里的一段话:‘我就看见一个女人骑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兽有七头十角,遍体有亵渎的名号。那女人穿着紫色和朱红色的衣服,用金子、宝石、珍珠为妆饰。手拿金杯,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我没听明白。”
“我开始时也不明白,但后来我突然想起了松顿列的那个名单。松顿把那些人列在一起,因为他认为这些人与圣杯失窃案有关。松顿死后。你把这名单给了你叔叔,他一定也查出了些线索,结果却遭遇了车祸。当初,阿彻死得也很蹊跷。”
约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名单上正好有七个人,他们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掌握着全世界的政治、经济、军事和通讯命脉。还记得《圣经》里的那段话吗?‘兽有七头’,这七个人都称得上世界巨头。‘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那杯,指的应该是圣杯。某个人或某个组织处心积虑地用赝品圣杯把真圣杯从梵蒂冈秘密档案馆里换了出来。我认为圣殿骑士团现在仍然存在,而且势力强大,这七个人就是他们的头目。‘十角’代表什么我想了很久,但我后来意识到,松顿的名单不一定全,上面可能只列出了些大人物,这些人是组织的领导核心,是组织的幕后操控者。我猜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被称为‘宗师’的人。我认为松顿的发现引起了这些人的警惕,所以他们要杀人灭口。”
“但是圣殿骑士团一直自称为圣杯守护军,《圣经》为什么把他们描写成坏蛋呢?”考顿用浴巾擦着头发问,“为什么说‘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呢?如果圣杯里盛的是上帝的血。那又怎么能说是‘可憎之物’呢?”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我有一个让自己也很震惊的想法。这‘可憎之物’很可能指的不是上帝的血,而是其他人对圣血的不良居心,这种不良居心被喻为‘可憎之物’。”
“可是,我还是听不懂。”
约翰继续翻着《圣经》,翻到他折了一个小角的那页,对考顿说:“你应该坐下来好好看看这页。”
考顿坐在床边上,约翰坐到她身边。
约翰沉默地坐了一会儿。
“快,接着讲呀。”考顿说。
约翰长出一口气,说:“我想,我大致理解了上帝安排给你和我的使命。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因为我相信你是个非同一般的人。”
考顿心里一紧,她预感到约翰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把她吓坏的。“有话直说吧。”她闭上眼睛说。
“你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约翰说,“不止是非同一般那么简单,你是上帝选中的特使。盖布里尔·阿彻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说你是唯一人选。那女祭司也对你说过这样的话。阿彻和女祭司可能都是帮助上帝传达旨意的使者,所以他们用那种只有你才能听懂的语言对你说话。那是天国的语言,天使的语言。你以为他们想让你阻止黎明的太阳,但是你误会了他们。考顿,这件事与太阳无关,事实上,它好像比阻止太阳还要难。”
考顿屏住呼吸,看着约翰又把《圣经》翻到他做过标记的那页。
“他们不是要你阻止一样东西,而是要你阻止一个人。”约翰把《圣经》翻到《以赛亚书》第十四章,第十二节,把它捧到考顿面前。
考顿扫了一眼那句话,然后便抬头看着约翰。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手心儿一下子被汗水湿透了。
屋子里好像突然变得很冷。
考顿又低头看了看那段经文,念道:“路西弗,黎明之子②啊,你为何从天坠落。”
【②译者注:“儿子”和“太阳”在英文中同音,所以考顿一直把“黎明之子”错误地理解为“黎明的太阳”。】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四十章 假先知
“路西弗?魔鬼路西弗?”考顿说,“不,我一定是理解错了。这不可能……”
约翰耐心地坐在那儿。考顿的脑子像陀螺一样飞速旋转,思绪万千。
“是儿子。”考顿说,“不是天上的太阳,而是黎明之子……路西弗……撒旦?我要去阻止魔鬼撒旦!”她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上帝呀,你疯了吗?”
一个又一个画面像出巢的蝙蝠一样从考顿脑子里闪过:阿彻、女祭司、黑盒子、圣杯、十字徽标、喝着咖啡讲述圣殿骑士团故事的约翰、松顿、松顿的名单、挥手道别的范妮莎、范妮莎的鞋、声名显赫的圣杯卫士们……
黎明之子!。
考顿用双手捂着太阳穴,摇晃着脑袋说:“不。这太疯狂了。完全说不通。我感觉自己像在看《驱魔人》之类的恐怖电影。”
“考顿。”约翰拉着她的手说,“这是有根有据的,现在一切头绪都理顺了,你还不明白吗?盖布里尔·阿彻从墓穴里挖出圣杯的目的不是把它留给自己,而是把它交给你。阿彻在墓穴里把上帝委派给你的任务传达给你。”
“胡说。”她挣脱了约翰的手,站了起来,“阿彻只是个老头儿,绝不可能是上帝的使者。他死了!我亲眼见他咽的气。”
“他是死了,但临死前完成了他的使命——把你是唯一人选的信息传达给你。”
“你的话只是一堆宗教谬论,我从不相信有上帝。”她猛地转过身,“就算真有上帝,那他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选择我。
我甚至从不去教堂,只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她用手指捋捋头发。
“我只是无名小卒罢了。”
约翰站了起来,把手放在考顿的肩膀上。“让我把事情从头讲起,一步步来。”他说。
考顿转向约翰,强迫自己听他讲。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散架了,再也坚持不住了。
‘‘路西弗曾经是天堂里最俊美的天使,他太美了,有着‘黎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