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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SNN已经获悉,不久前被SNN的记者发现并交付给梵蒂冈的圣杯,已经丢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赝品。
“梵蒂冈方面把圣杯从保险库里取出来接受《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拍照时,意外发现圣杯已经被人调了包。
“据梵蒂冈方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讲,虽然赝品做得很逼真,但如果仔细察看,还是能发现破绽。人们在对真品进行鉴定时,发现真品的背面有一处细小的划痕。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给圣杯拍照时,梵蒂冈有关人员发现圣杯上的划痕不见了,于是,他们要求《美国国家地理》马上停止拍照。
“失窃事件发生前,所有媒体发布的圣杯图片都集中表现了圣杯的正面和正面的镌文。所以,我们估计造假者是按照新闻图片伪造了圣杯,所以并不知道真圣杯背面有划痕。
“圣杯一直被存放在梵蒂冈最安全的地方。目前,调查人员还无从得知圣杯是如何被调包的。”
画面切换成了松顿的近景特写。“今晚八点钟,我们将在七频道的《新闻特写》栏目中,继续关注圣杯失窃案。如果想了解关于教皇之死和葬礼,以及新任教皇选举的最新动态,请密切关注SNN的新闻节目,或登录本台网站。这是松顿·格拉汉姆从梵蒂冈发回的报道。接下来,我们将切回到纽约的演播室,看看本周还有什么其他的重大新闻。”
考顿关掉了电视。松顿看上去气色不错。并没有为她而变得不成人形。和前几天晚上那个喝了半打烈酒,在电话里求爷爷告奶奶的男人判若两人。松顿只要站在摄像机前。就永远会精神百倍。她摇摇头,站起身,把遥控器丢在沙发上。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她想去碟社把《乱世有情天》租来看看。躺在被窝里,喝着红酒看电影。刚要出门,电话响了。“妈的。”她转过身,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是松顿的手机号。
她本想接电话,但犹豫了一下。“不接。”她对自己说。又犹豫了一会儿,他一定是又在外面喝酒,不是又感到孤独了,就是又发情了。她受够了他这一套。
“温盖特的事跟得怎么样了,考顿?”
正在看笔记的考顿抬起头向坐在身边的sNN科技记者笑了笑。周一上午七点钟,sNN的十几名记者正坐在会议室里开例会。
“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考顿说,“我们还等泰德吗?”
“是呀。”科技记者说,“我想他得先去见松顿,他们俩都迟到了。”
“松顿向来对数字迟钝,这家伙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啊?”他说,“我好像从你的话里闻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酸味。”
“对不起。”
“温盖特有什么新鲜事儿?”他接着问道。
“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考顿说,“有人正在敲他的竹杠。”
“糟糕。”
“温盖特脾气不太好,也不怎么喜欢记者。”
“他得马上把麻烦解决掉。”他说,“他把自己的把柄藏得可够严实的。现在,媒体圈子对他的评价很好,人人都喜欢他。”
考顿翻翻笔记,说:“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还管媒体记者叫食人鱼。”考顿抬起头,看见泰德·卡塞尔曼从门口走进了会议室,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上去疲惫不堪。
“早上好。”卡塞尔曼挨个看着大伙说,“我想我不得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他坐在会议桌上座,摘掉了眼镜,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松顿上周去罗马报道教皇的葬礼和圣杯失窃案。
他本该昨晚飞回来。在今早的会上向大家汇报情况。”卡塞尔曼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揉着前额说:“但是,他没能赶上飞机。”
是呀,他整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考顿想。
卡塞尔曼接着说:“宾馆工作人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松顿倒在卫生间里。”
考顿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不。”她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摇着头,她不敢相信泰德·卡塞尔曼的话是真的。
卡塞尔曼看着她,眼光中充满了歉意。“他被送往医院急救,但最后因抢救无效死亡。是脑溢血。”
考顿冲进家门,奔向电话答录机。松顿给她留了言,她并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把留言删掉,也从没听过。留言还在答录机里——红色按键闪动着。她为什么没把留言删掉呢?也许她想在某个心情不爽的晚上,听听那留言,再试试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她坐在电话机旁,看着那闪耀的红灯。“松顿,这红灯和你一样时隐时现。”她说,“每当我心情好点时,你都会往我的伤口上洒把盐。”她擦去腮边的泪珠。“见鬼。”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键。
“考顿,是我。你必须接电话,你在听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
“我希望……听到我。我手机……信号不好。考顿,这边出了乱子。我……追踪圣杯失窃案。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我想……冰山一角。”
松顿在电话里的声音像经过电子混音一样,他的话断断续续,很难理解。
“我……危险,担心……生命。我……赶飞机,我……周一上午……”
虽然线路不好,但考顿还是能听出他的声音很紧张,她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噢,天呐。”她小声说。
“我想……我发现……国际组织。如果我有事发生……依然爱你。”
一阵杂音过后,松顿的电话断了。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着一种几乎看不到的杀手——埃鲁坎迪水母。这种水母的身上和触手上长满了能蜇伤猎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伤者刚被蜇伤时,感觉不会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钟之后,便会疼痛难忍。2002年1月,一名游客被埃鲁坎迪水母蜇伤。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是很好,刚刚换过心脏瓣膜,并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华法令类药物。被水母蜇伤后,他的血压急剧升高,导致脑溢血死亡。埃鲁坎迪水母体内的毒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现在的医学检查尚不能检测出它的存在。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二十七章 葬礼
天很冷,下着雪,考顿·斯通和泰德·卡塞尔曼与其他三百名送葬者下了车,向刚刚掘好的墓穴走去。自从听到松顿死了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双目无光,充满疲惫。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的性命呢?她反复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就算是她那天晚上接起了松顿的电话,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也许松顿会在电话里说清楚他发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恐万状。
意大利方面的医学检测报告说,松顿死于脑溢血。医生解释说,他的脑溢血有可能是操劳过度加上服药不当引起的。她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他还很年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至于服药,他只吃一些降血脂药罢了。松顿最后打来的那个电话和答录机上的留言。一直缠绕在考顿心头。
抬灵柩的人把他的棺木抬了过来。雪莉·格拉汉姆,松顿十五年的结发妻子,跟在抬灵柩的队伍后面,松顿的父母和她的亲属在两旁簇拥着她。
考顿看着刚失去丈夫的女人站在墓穴前,她想不清楚雪莉为什么没要孩子,也许这是松顿的意思吧。考顿打量着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寡妇,她戴着宽边大帽子,穿着黑色外衣,还戴了一副墨镜。不时用手帕擦着鼻子。
考顿一看到那棺材就两腿发软,想彻底忘记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曾经与雪莉在SNN新闻部为松顿组织的生日午宴上,有过一次短暂的邂逅。她与松顿的奸情在公司里早就不是秘密了,雪莉会一直蒙在鼓里吗?她看着松顿的老婆,心里像翻倒了五味瓶。松顿对她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公平。
考顿还没对任何人提起松顿给她打过最后一个电话。虽然医学检测报告言之凿凿,但松顿说自己很危险,然后却由于自然原因死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她了解松顿有在一个大本子上记工作笔记的习惯,他会把新闻追踪过程中的每个细节都记下来。也许他笔记本里的一些东西会解开他的死亡谜团。虽然她不想与雪莉正面接触,但她却不得不去问她从罗马送回来的松顿的遗物中,是否有那个笔记本。如果她去和雪莉说话,搞不好雪莉看到她和泰德后。会继续指责泰德派松顿去罗马出差,根本不会理会笔记本的事。虽然她们的谈话很可能不欢而散,但考顿还是想找雪莉问问。
丧礼结束后。SNN的有关领导和同事都走到雪莉·格拉汉姆面前表示慰问,考顿则远远地站在寒风和轻雪中等待时机。终于,雪莉在家人的陪同下走向了汽车,考顿急忙赶上前去。
“对你丈夫的逝世,我深感遗憾。”考顿轻轻拉了拉雪莉的胳膊说。
“谢谢你。”雪莉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把胳膊从考顿的手里抽了出来。
松顿的父亲挽着雪莉,示意让她马上上车。
“等等。”考顿向前迈了一步说,“我能给你打电话吗?有很重要的事。”
雪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怎么啦?”泰德·卡塞尔曼走过来问考顿。
“我希望他们能把松顿的工作笔记和遗物一起送回来。如果雪莉允许的话,我想看看松顿的笔记。”
“你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
“别撒谎了,考顿。我了解你。”
他们一起默默地走向SNN的林肯车,钻进车的后座。车子驶出墓地。开向曼哈顿。
“告诉我。”卡塞尔曼说。
考顿犹豫了一下。担心自己会闹出误会。“松顿几天前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接。他以前也打过几次电话,说要跟我和好,我不想再跟他纠缠。松顿给我留了言,在你告诉我他死了之前,我一直都没听。”
“他说什么?”
“他是用手机打过来的,信号不太好,但我还是能听出来他说话时很恐慌。”
“什么意思?”
“松顿说他意外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并感到非常害怕。”
“你在开玩笑吧?松顿·格拉汉姆也会害怕?我可亲眼见过他脸不变色心不跳地面对黑手党和恐怖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