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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苍天送客到城门,尚在告别,鼎闻抱着一大堆东西从家里跑了过来,都是些上好的南北干货,算是塞给这师徒二人的礼物。另外还塞给小苍鹰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些钱你拿着,慢慢花。」
「哇!好多银子!」
在钱财这个方面,鼎闻最慷慨,「你知道你爹身体不好,以后别让你爹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也大了,逢年过节雇辆马车回家看看,这些是叔叔给你的路途车马费。知道了吗?」
「噢。」苍鹰很乖,看看爹和师傅都没有要他拒收的意思,就要了下来。只是转手就把银票交给师傅保管。邽晓刚伸手接下,鼎闻一把夺下来塞回苍鹰手里,嚷道:「这可不行,这钱不是给你花的,让孩子自己保管。」
「行,那我保管着。」苍鹰把银票对折再对折,小心翼翼的塞进衣服里。
邽晓无奈的笑了,想想还是有些后悔,贤弟托给这个人,或多或少有些顾虑啊,他怎么看都不成熟……大概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这样。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苍贤弟又不是小孩子,他自有主张。走罢……
师徒二人终于踏上了回山的路。
鼎闻看着那个小不点的背影,心中不由得羡慕——要是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儿子就好了,不过……苍天很快就是我的,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没什么差别!以后让这娃娃改名叫黄鹰,呃……不是很好,听上去像那唱歌的小鸟……叫什么名字比较气魄呢?
黄鼎闻一边走一边沉迷于自己的美好构想,看着身边的苍天,他知道离携妻带子的未来越来越近了……
「喂,阿天,我从外省找了一位非常有名的大夫,过会儿我带人上你家给你看看。」
「我说过我的脉象就是这样,没什么病。」
「有没有病,看过再说。」
「……」
自此,潼州城的百姓们,再也看不到黄家大少和苍家天师你追我逃的胡闹场面了……
第七章
苍天跟鼎闻真正的化干戈为玉帛,成了朝夕相处的「朋友」——也许说是「密友」更加确切一点。
潼州城太平了,太平得连熊捕头都可以在大白天打几个盹儿。为数不少的无聊的人士每每忆起前段早晚唱大戏的日子,心头总会泛起些许惋惜之意……
不过,和煦的微风没吹几日,城里的街坊茶馆又掀起了另一股流言——黄家大少爷突然变性,朝朝暮暮、暮暮朝朝的缠着苍大师,大有那断什么之势!
于是乎,「少爷与天师」依旧是那些口水故事的主角,飘街过巷,家家相传,连同荣华富贵财这票原班人马,续写着潼州城不朽的篇章……
巷子口。
一位新寡妇浓妆艳抹,嗲嗲的坐在苍天的摊前。
「大师,我相公已经去世大半年了,我婆婆看我年轻,劝我改嫁,您能不能帮我找户好人家啊?」
一个小妇人年纪轻轻就守寡,却也可怜,可她不能当众抓着算命师傅的手不放啊!苍天尴尬的笑道:「我是天师,不是媒婆。」
「那大师有没有续弦的意思?」小寡妇怨苍天不懂风情,抛丁个媚眼过去,却被一个突然伸出来的脑袋截住。
「呵呵,小娘子想家人呢?不如嫁给我吧!」
「啊……黄鼎闻!」小寡妇一声尖叫,提起罗裙夺路而逃。
苍天好声好气的教育道:「哎,你干嘛吓唬一个妇道人家?」
「切,就她那样还有妇道吗?」黄鼎闻把提篮搁上苍天的小摊,端出一盅刚煲好的鸡汤,揭了盖儿,舀出一勺试试温,觉得正好,才递到苍天手中。「长白山老参炖鸡汤,趁热喝。」
此时阿荣已经为主子摆好凳子,鼎闻一屁股坐下,两个人一起摆摊,后面四个家丁笔挺的站岗望哨,那幅场景怪异又可笑。
苍天翻了翻汤料,心里有疙瘩,随口埋怨道:「你干嘛老弄这种很补的东西给我吃?我身体壮得很,吃下去也是浪费……」
「壮什么?趁热吃!」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当街……」
「啰啰嗦嗦什么呢!?不吃是吧?」
鼎闻眼睛一瞪,苍天立刻开吃。
「我吃、我吃……」大少爷的脾性就是这样,藏温柔于利刃之中,哎……苍天自知无能力反抗,只好埋头喝汤。这老人参、小人参的,每隔几天就弄一根,估计几个月下来真成苍半仙了……
刚喝了几口,一位大妈来了,端端正正的坐在苍天面前,手里捏了张纸条:「大师啊,我媳妇昨天生了,这是我孙子的生辰八字,您能不能依着他的八字,给他取个好名儿呀?」
「行,马上给您看看!」
这是喜事,苍天刚想放下汤盅,却被鼎闻给阻止了。「大妈,您先等一会儿,等大师喝完了汤就给您孙子取名字。」
「不急,不急,大师您先喝汤。」大妈十分通情达理。
苍天无语,只好闷头继续把「最重要」的事情做完。
鼎闻早晨送汤,中午送饭,晚上拉着苍天去饭馆,中间没生意的时候苹果梨子伺候。街坊邻居当着苍天的面说,是苍大师道行高深,收服了潼州城的「黄大妖孽」,背地里都说鼎闻跟苍大师要变成什么跟什么了……
常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好心的媒婆们为了解救苍大师。自发组织起来,一个一个上来为他说亲。也不乏单身的小寡妇倒贴上来,就比如说刚才被鼎闻吓跑的那个。
苍天还没嫌烦,鼎闻就受不住了,不消两个月就在大街上放言说:「苍大师是我的!谁都别想打他的主意!」
这「归属宣言」来的太突然,太公开,从此「流言」成了「事实」,令苍天不敢抬头面对惊愕不已的乡亲们。
人们开始时窃窃私语,背后议论纷纷,后来就高声谈论,当面指指点点。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觉得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鼎闻拽着苍天的手走在大街上,频频转头打量心爱的阿天,终于忍不住问:「你干嘛老看你的鞋子?」
「没有,我只是找地上有没有大小适合的洞……」
「找洞做什么?」
「钻一会儿……」
苍天低头抿着手指,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发呆,总之在鼎闻眼里就成了可爱。
斜对面的茶楼上,黄员外正好和老友一起喝茶聊天,老友看着窗外的街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些啼笑皆非,唤来黄员外让他瞧瞧。「那是不是你家公子?」
黄员外顺着老友手指的方向,果真看到那混帐东西剥了颗荔枝硬往苍大师嘴里塞,苍大师不肯吃,他就一胳膊夹住大师,硬是塞进他嘴里才停当。
「哎……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啊……」黄员外除了摇头叹气,也没有他法。
老友想了想,道:「我听说邻县来了个姓刁的算命大师。什么占星测字、八卦风水,样样都很准的,要不你请他试试,没准儿有个什么偏方,能让你抱上孙子。」
「噢?是吗?」
「听信一家之言有些偏寡,你何不去听听其它大师怎么说?」
「嗯,有道理……」黄员外捉摸着,心里就定了。
一个月后。
「爹,你找我有事?」黄鼎闻一脚踏进前厅,立刻发现多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家中多年没有年轻女眷,不管是丑的美的,难免会多看几眼。「爹,这位是……」
黄员外以为儿子欢喜,乐着说道:「爹前些日子去邻县的刁天师给你再算了算命,那位天师说,你命中虽然无妻无子,但却有一位佳人会与你携手相伴到老。最好的是,那位天师帮你把命中佳人找到了!就是这位紫姑娘。」
「爹你在说什么啊?谁要什么佳人了?」
「从今天起,这位紫姑娘就是你的妻子,只不过不拜天地,没有名分而已,你呀,以后别再去招惹人家苍大师,安分点儿!收收心,开始准备接管家里的生意。」
「我不要什么紫姑娘红姑娘的,我现在挺好,别管我。」鼎闻兴趣缺缺,转个身就绕出门,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喊:「有财,燕窝炖好了没?」
黄员外无奈的摇摇头,安慰「儿媳妇」说:「紫姑娘,妳别介意,我再管教管教他就好,从今天起,你就算是我们黄家的人了!」
紫姑娘含蓄的笑着,「黄员外能收留我这样一个孤儿,已是天大的恩德,我又怎会介意呢?」
如此温婉的姑娘,令二老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不消几天,这位来历不明的紫姑娘就把家里打点的井井有条,黄员外帮她找了两个丫鬟,这样出出进进,人家还以为黄鼎闻的表妹来做客了,谁都没往「少夫人」这方面想。
苍天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可是鼎闻什么也没说,他也不好问,问了就怕鼎闻反问:你是不是吃醋呢?
黄鼎闻表面上虽然一点都不介意家里来了个女人,可心里头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