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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有可是了。陈锡。〃陶路说,〃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在我最潦倒绝望的时候舍弃我而去,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你会在这四年的时间里,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吗?〃
〃我。。。。。。〃陈锡语塞。
〃 错过的就没有了。我以为那天我说的很明白了。可是,显然我错了。在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做了很多事。我失去听力的时候,咬着牙学唇语,我语言障碍出现了之后,我不停的说话,我都没有哭过。可是,你知道我那时候哭了。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在绝望的时候,医生说有可能一辈子我什么都不会听见,我一辈子都没办法顺利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
〃陶路!〃陈锡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陶路好象根本没有听见一样:〃我半夜梦里想的都是这么一个人,我每天都盼望他会出现,跟我说,没事的,我陪着你。我在你身边。可是我错了。四年了,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他推开陈锡:〃你说这样的事情,还能够挽回吗?〃
陈锡抬起带着泪的眼睛,颤抖着说:〃不。。。。。。〃
想到哭着离开的陈锡。陶路忍不住摇头。
从今往后他应该死心了吧。
没可能找他了吧。
如果真的能够这样就太好了。
这么想着,心情就轻松了起来。电话声响起来的时候,陶路也是保持着这样的心情,接了电话。
〃喂?陶路。〃
〃陶路!!!〃佟然在那边大吼,〃你人呢?又跑哪儿去了?你的叉蛋饭不要啦!〃
〃哈哈,我今天轮休,你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佟然吼着,〃好哇,你故意瞒着我!〃
〃这就是给你的惩罚。〃陶路说完挂了电话,心情好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今天单独出来其实是想给佟然买一份圣诞礼物的。
但是买什么好呢?
从银行里取了钱出来,站在人头涌动的马路上,陶路心里还有些犹豫。
衣服那些平时都可以买。
一些什么精品,买了没什么用太浪费。
小东小西不能够体现情谊。
陶路正在苦恼的时候,抬眼,看见了前面转角那家珠宝店。
橱窗里有什么映着阳光在灿灿生辉。
他走了过去,看到了那个反光的东西一对制造精美的碎钻耳钉。
他看着白金中镶嵌着碎钻的耳钉,突然有了一种第一天看到佟然在舞台上那种肆无忌惮的野性之美。
〃先生,需要买什么吗?〃他站得足够久到店员走出来询问。
他指着橱窗里那对耳钉:〃这个多少钱?〃
店员眨眨眼:〃这个,原价很贵的,但是我们最近在搞活动。最低可以打到五折优惠,我们〃
〃不用说了。〃陶路拿出信用卡,〃我要了。〃
佟然的左耳有一个耳洞,一直用茶叶支塞着,很少装饰。他问起,佟然就说只是为了演出需要,有时候需要带带耳环什么的。但是他平时是从来不注意的。
陶路摸摸自己的左耳。
陶路回家的时候,兜里多了几样东西,一个蓝绒盒子装着的价值他两个月工资的一对碎钻耳钉,一小瓶酒精,一小包棉签,还有他左耳上刚刚穿好的耳洞。
还在火辣辣的痛。
然后想起了父母。
同事们的好奇心可以用一句:女朋友强迫我跟她带成套的耳钉为借口。
家里呢?
父母翻天覆地也要把他的〃女朋友〃找出来。
陶路隐隐头痛了起来,拿起电话:〃喂,爸,妈,我不回去了。嗯,这段时间我睡自己那边儿,你们别乱想啊!我就想锻炼一下自己起早。〃
至于早晨六点多要爬起来开车去上班的苦,陶路只能往肚子里吞了。
第一次的分手事件,就这样,在看似平静的安详中烟消云散,只是伤痕已经很隐秘的埋下,那么的隐秘,以至于谁都没有注意。
佟然和陶路都知道这一定不是最后一次吵架。
只是他们也都没有料到,接下来的事情接踵而至,就好像倒计时一样,蜂拥上来。那种初相恋的感情,也在这些过程中,渐渐变质发酵,失去了它原有的香浓单醇。
2005年12月13号,佟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号码他从来不知道。
这个人他也不认识。
只是对方说了一句:〃您好,我是佟冠丰先生的私人律师,佟冠丰先生病危,请您速回。〃佟然呆在了当场。
〃你说什么?〃
〃佟冠丰先生病危,请您速回。〃
〃病危?!什么病危!我两个月见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你不是欺诈电话吧?!〃
〃佟然先生,我姓崔,我叫崔康健,您可以去查,看看佟冠丰先生的私人律师是不是我。〃
〃他、他什么病?〃
〃肺癌晚期。〃崔康健的声音简短地宣布出了死刑。
〃嗡〃地一声,佟然的耳朵里充满了噪音,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下〃肺癌晚期〃四个字,不停地回响。
眼前一片亮白。
二叔。
那个总会跟自己开玩笑,捉弄自己的二叔。
不在了吗?
会在早晨醒来的时候,不刷牙不刮胡子,就开始看财经报纸的二叔。
得了绝症?
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表扬他夸奖他批评他,就好像父母一样的二叔。
〃不。。。。。。〃佟然摇头,〃不不不!你一定弄错了!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二奶奶上上月才症断是肺癌晚期,她才去世没多久!你是不是弄错了!〃
〃 家族遗传病。〃崔康健的声音依然非常的冷静,似乎得肺癌晚期的人不是跟自己认识几十年的老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这是基因遗传病,癌症也是有可能遗传的。也许他可以多活十几年才会发现病情,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得肺癌,但是冠丰喜欢抽烟,二奶奶倒下的半年里,就发现他的病情了。〃
〃那就治疗啊!〃佟然喊了起来,〃佟家这么有钱!!难道癌症都治不好?!世界上任何有名的医生都可以请来!都可以!〃
〃我们已经尽力了。两个月前就已经知道结果,只是你叔叔不让我们告诉你。〃
〃不。。。。。。〃佟然的眼睛变得酸酸的。
〃我已经派车去接你了。十分钟左右就会到。〃
19
放下电话,佟然呆呆的坐下。
眼泪突然流了出来。他胡乱擦了擦,然而眼泪依然在流,又擦了擦,却没有起任何制止它的效果。
把脸埋在手掌中。
电话突然响了。
佟然恍若闻,一动不动。
今天是星期二,12月13号。
陶路看看日历,偷偷走到走廊里,拿起电话,想给佟然打一个电话。
〃嘟嘟嘟〃电话声依然是单调的〃嘟嘟〃声。
什么时候该换个彩铃吧。就录〃陶路我爱你,等我接电话〃好了。
陶路心里想着,差点笑出来。
〃嘟〃还是没有人接。
陶路挂了电话。摸着耳朵上的那个孔。
已经不痛了。
顺子问他,你是不是认真了。
他认真了吗?
也许一开始是玩玩的心态吧。可是。。。。。。
陶路叹气:〃算了。〃
把电话放入衣兜,走回办公室。突然发现办公室闹哄哄的,流动着奇怪的气氛。
〃怎么了?〃他坐下来之后问旁边的人。
〃你不知道哇。〃旁边的同事神秘兮兮地说,〃小霞现在在主任的办公室里啊。〃
嗯?
陶路抬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看进去,小霞的身影在百叶窗后面隐隐约约,她似乎激烈地争论什么,接着把一封信扔到桌上,走了出来。
办公室顿时恢复了平时的忙碌,刚刚所有盯着主任办公室的人都开始低头工作,然而低下去的眼睛却还在偷偷瞄着小霞。
小霞狠狠瞪了这个办公室里所有人一眼。
陶路被那种仇恨的目光盯得浑身一抖。
小霞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她的东西。
主任突然打开门,语气很不耐烦地:〃陶路!你进来一下!〃
〃我?〃陶路站起来,〃好。〃
在同事们诡异的眼光中走入办公室,主任似乎依然欲火微消的样子,看到他进来才深呼吸几次:〃小霞辞职了。〃他敲敲桌子上的那封辞职信。
陶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亏我当时还花了那么大力气把她挖过来。〃主任说。
陶路依然很安静。
〃算了!〃主任吸气,〃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这样的。。。。。。我们明年二月有一次公派留学进修。本来是让小霞去,她辞职了。所以,这次的进修就派你去了。〃
〃嗯?可是。。。。。。这太突然了吧,小霞的名字已经报到总公司了,还有签证。。。。。。〃
〃这些你都不要管!总之,你就安心去吧。我们办公室只有你是最认真的。我看得出来。〃主任说,〃你不但工作上优秀,而且私下也从来不会说什么流言蜚语。〃
陶路沉默了。
主任这次大概被小霞事件刺激到了。
下班的时候,陶路的手里拿了本《加拿大留学必读》。
明年二月。
进修八个月,如果优秀可以留在加拿大渥太华总部工作,再过几年表现优异了就可以移民了。
这其实不是进修吧,更加类似选秀。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也许早几个月他会这么想吧。
可是。。。。。。现在,他有了舍不得的东西。
比如说佟然。
陶路拿起电话,拨通佟然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用户现在无法接通,请稍候〃
陶路挂起电话,心里一片烦躁。
开了车,本来想回自己那里,后来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还是要跟父母谈谈的。于是把车停在路边,打了个电话回家。
〃喂?爸,我有点儿事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路路啊,怎么啦?〃
〃这样的,我们公司派我去加拿大进修,有可能以后就再加拿大总部工作,以后可以移民过去〃
〃好啊!好事情啊!〃
〃我跟主任说我考虑考虑。。。。。。〃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明天就答应了!〃
〃这。。。。。。我知道了。〃
陶路挂了电话,叹气。发动车子,去了顺子那里。
〃哟!怎么今天就来了?〃顺子吃惊地看他,〃